第二十六章 下跪者，凌寂
tue jul 28 00:47:16 cst 2015
脑袋还有些迷糊的凌云在空中翻了个跟头，化解院长那一掌的磅礴力道，轻巧的落在地上，掩映在黑发中的深邃双眸，清醒了很多。
“你究竟是何人？”院长沉声，脚步不经意间后退几步，与众位长老组成一道环形人墙，牢牢封锁了入口。
狠狠甩了甩昏沉的脑袋，对于院长的话置若罔闻，凌云的记忆，定格在那遥不可及的雪白高贵背影，下意识握紧了拳头，“雪霖，这个熟悉到灵魂深处的名字回荡在脑海中，想起她的温柔，善解人意的笑，过去的点点滴滴仿佛就在眼前，他笑了，笑的天真烂漫，很开朗，露出只有这个年龄段的孩子才会有的傻傻笑容。
笑着笑着就哭了。
他像孩子一样蹲在地上，双手捂着脸，嚎啕大哭，任凭泪水模糊了双眼，不停的抽泣着，却再也没有人亲切的捏着他的脸说，再哭姐姐就不喜欢你了。他哭的是那么的伤心，那么的无助，泪水大颗大颗的砸在地上，绽放出一朵朵纯洁的深情之花。
众位长老看的是莫名其妙，但对于能接下院长一击却毫发无损的凌云却不敢大意，阴沟里翻船的事谁都不想去做。
院长回过头，和尘老对视一眼，都发现对方眼中深深的忌惮，那透着浓浓吞噬性的黑气分明就是……
“我明白了，那是魔气，一定是魔气”森木长老大叫出声，像是发现了惊天大秘密，丝毫没有注意到院长和尘老投过来冷冽的眼神，依旧自顾自的叫着：“这小子果然是邪教中人，混入我天星学院居心不良，院长，应当立即斩杀。”
“这个白痴，想让岭南都知道天星学院窝藏了一个邪教之人吗，不知道这是禁忌吗，这个蠢货。”院长看着叫的很欢的森木长老，很想锤他一顿让他闭嘴。
而森木长老，眼中的得意之色几乎要溢出来，像极了得尝某种夙愿后的满足感，“桀桀，终于让老夫抓到机会了，一直躲在凌老头的庇护伞下我还动不了你，可惜，修炼了斜功冒天下之大不违，这下看你死不死。”联想到三年前凌老头送给他研究的黑袍，森木就一阵兴奋，这小孩绝对有天大的来历，管他什么借尸还魂还是夺舍什么的，到他手里统统研究出来。
“呜呜……，率真的哭声小了很多，小男孩泪眼婆娑，环视着周围冷眼的人群，没有，没有。
“姐姐，你在哪里，小罗想你了，小罗一定乖乖听话，不会惹姐姐生气的”
对于这茫然的呼唤，只有无声的凄凉。
他伸开手，试图去拥抱脑海中那越来越模糊的窈窕背影，却抱紧了自己的双臂。
没有人给他一点温暖，没有人愿意给他一个拥抱，唯一的亲人也远去了，消失了。
世界，是那么冷。冷到骨子里。
众人皆冷眼旁观，无一人上前。
“魔头，还敢装神弄鬼，欺骗众人，吃老夫一记‘蛮荒劲’，森木出招快到所有人都未反应过来，一招威力强大的蛮荒劲就照着凌云的胸口打去。
“不要……如山泉般清澈又略带恐惧的清脆声音响起，凌云紧握的拳头瞬间松了开来，眼睛直直的盯着三楼入口，那里，一道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亭亭玉立，水盈盈的大眼睛中挂着洁白的泪滴，那分明是他日思夜想中的人儿。
“森木，你敢？”凌寂惊怒交加的呵斥声传出，不过距离太远无法救援。
听得此言，森木桀桀阴笑两声，出招的手反而加快几分。
“砰”，终于如愿以偿的打了上去，凌云的脚掌划过地面，身形倒飞而出，重重的撞击在墙上，一个更大的凹陷坑出现，蛛纹也更加密集。
“森木，凌云要是有什么闪失老夫就算豁尽一切也要你偿命。”凌寂快步走进塔内，一脸毫不掩饰的杀意，前进几步，欲救凌云。
院长与尘老并列，脚步一踏，堵住了凌寂的去路。
见此，森木暗自高兴，天星学院和他同一阵营，不怕他不死。
“百里雄你这是何意？”前路被堵，看着生命垂危的凌云凌寂更加心急了，再怎么说两年的爷孙感情都不是假的。
“你知道他的一切？”院长眼睛咪成一条线，似乎想观察凌寂的话是否真实。
“没你们想的那么可怕，他只是一个心灵孤寂的孩子。”凌寂救人心切，脱口而出。
“他是邪教之人，甚至有可能被夺舍，危险性尚待确定。”院长并不退让。
“能把斜功修到如此境界，必然是沾满无数鲜血之人，不能放过。”看见院长口风松动，森木连忙随后添油加醋，以防有变。
“再不救人就来不及了，凌云如果在此枉死，老夫定要拆了天星学……凌寂的话还未说完，一股诡异的音律波动在众人心中响起，像是一柄重锤，重重的敲击心脏，一种魔性的力量弥漫开来。
凌云从墙上的陷坑中爬了出来，一步踏出，脚步声与魔气合一，发出诡异的音波攻击。
众人初碰触，毫无防备，脸色惨白，急忙用罡气护体，把音波之声阻隔在体外，这才好了点，再看向一步一步走过来的凌云，眼神中不由得添上些许忌讳之色。
院长与尘老对视一眼，又看向凌云胸前凹下去的劲气陷坑，似乎不想与一个垂死之人硬拼，就退守至三楼通道，堵住出口。
诡异的节奏在弥漫，云湘儿却不受任何影响，她静静的看着艰难走过来的凌云，再也克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冲上前去将之搂进怀里。
“小……罗……很……想……你……，凌云把头深埋在她的胸口，两只小手死死的搂住她纤细的腰，再也不肯松开，他很虚弱，用尽最后力气说出了深藏在心里的话。
森木悍然一击被他完完整整的接了下来，胸口处的陷坑就是对方没有任何保留的证明，如果不是有黑气护体，那一击足以把凌云直接打穿。
他在她的怀里睡着了，一如当年。她还是那么温柔，那么善解人意，怀抱还是那么温暖，让他沉醉。
在她的怀抱里，他不怕任何风吹雨打，有她的存在，他就有独对世间的勇气，她的笑，她的泪，她的话，她的背影都成为他心中抹不去的永久记忆。
她的眼泪哗啦啦的往下掉。
“行了，无需在此惺惺作态，他未必恶贯满盈，但将来一定是害群之马，留他不得。”森木见得小男孩昏迷过去，再次跳出来义正言辞。
“森木休得胡言，凌云的心性我比谁都清楚，即使他操控的真是魔气，也不会胡乱伤人，莫要在此迷惑众人”凌老据理力争，他知道凌云是否能保住性命，就看能不能打动众位大长老与院长，毕竟在这里的每一个人实力都不逊色，他无法强行带走凌云。
“尘老，您说句公道话，凌云是否有刻意伤害过任何一个人”
“这还真倒是没有，黑衫白发的守阁人尘老想了想，先前是内院老生全力打中后脑勺才导致凌云发狂，之后一吼震晕所有学员，并未取人性命，后来也是他先动的手才招致凌云的反击，更后来硬生生接了一记‘蛮荒劲’，都未想着如何置人于死地。一切，他都是被动反击。
“话不能这么说，没有伤人是因为没有机会，心性善良也只是袒护之词，如果真到了悲剧发生的那一天，就无法挽回了。”森木一席话，说的众人直点头。
“在悲剧发生之前处理好不稳定因素，这是最好的办法，如果真的因为他做了遭天谴的事，没人担待的起。修行邪功之人想要出淤泥而不染，太难了，我不能拿天星学院的名誉做赌注。”院长摇了摇头，做了最终定论。
“我同意，森木第一个站到院长背后，对于这个决定他是举双手站成。
一位长老没有说话，直接站到院长背后，用行动说明了他的意见。
“我也同意”
“我也同意”
……
最后，除了凌寂和云湘儿之外，所有人都站到院长身后。
凌寂的心凉了半截，知道多说无用了，只是前踏一步，把拥抱的两人护在身后。
“各位长老爷爷们，凌云从来没有做过伤天害理的事，为什么非要取他的性命呢。他是个好人，为了救湘儿连性命都可以不要。”云湘儿没有一点儿哭声，任凭泪水往下流，泪水浸染了粉嫩的脸颊，打湿了衣衫。
无言的沉默，没有人有所动容。
“听爷爷说大陆上有很多坏人，坏透了，你们去打那些坏人吧，凌云还这么小，这么可怜，求求你们，给他一次机会，湘儿可以保证，凌云绝对不会做坏事的，求求你们了……云湘儿乞求般的看向众位平时和蔼可亲的长老爷爷，可得到的依旧是一阵沉默。
“湘儿求你们大发善心，湘儿给你们跪下了……”云湘儿泪水留了一地，却没有得到任何回复，被逼无奈，就要跪下那柔软的双膝……
一双强而有力的手掌搀住了她的身体，膝盖浮在空中没有跪下去。
“这个世界上，除了凌寂这个老不死的，没人承受得起你的一跪，这帮老东西，更不配。”森冷的言语中夹杂着滔天弥漫的杀意，一瞬间，寒意涌动。
脑袋还有些迷糊的凌云在空中翻了个跟头，化解院长那一掌的磅礴力道，轻巧的落在地上，掩映在黑发中的深邃双眸，清醒了很多。
“你究竟是何人？”院长沉声，脚步不经意间后退几步，与众位长老组成一道环形人墙，牢牢封锁了入口。
狠狠甩了甩昏沉的脑袋，对于院长的话置若罔闻，凌云的记忆，定格在那遥不可及的雪白高贵背影，下意识握紧了拳头，“雪霖，这个熟悉到灵魂深处的名字回荡在脑海中，想起她的温柔，善解人意的笑，过去的点点滴滴仿佛就在眼前，他笑了，笑的天真烂漫，很开朗，露出只有这个年龄段的孩子才会有的傻傻笑容。
笑着笑着就哭了。
他像孩子一样蹲在地上，双手捂着脸，嚎啕大哭，任凭泪水模糊了双眼，不停的抽泣着，却再也没有人亲切的捏着他的脸说，再哭姐姐就不喜欢你了。他哭的是那么的伤心，那么的无助，泪水大颗大颗的砸在地上，绽放出一朵朵纯洁的深情之花。
众位长老看的是莫名其妙，但对于能接下院长一击却毫发无损的凌云却不敢大意，阴沟里翻船的事谁都不想去做。
院长回过头，和尘老对视一眼，都发现对方眼中深深的忌惮，那透着浓浓吞噬性的黑气分明就是……
“我明白了，那是魔气，一定是魔气”森木长老大叫出声，像是发现了惊天大秘密，丝毫没有注意到院长和尘老投过来冷冽的眼神，依旧自顾自的叫着：“这小子果然是邪教中人，混入我天星学院居心不良，院长，应当立即斩杀。”
“这个白痴，想让岭南都知道天星学院窝藏了一个邪教之人吗，不知道这是禁忌吗，这个蠢货。”院长看着叫的很欢的森木长老，很想锤他一顿让他闭嘴。
而森木长老，眼中的得意之色几乎要溢出来，像极了得尝某种夙愿后的满足感，“桀桀，终于让老夫抓到机会了，一直躲在凌老头的庇护伞下我还动不了你，可惜，修炼了斜功冒天下之大不违，这下看你死不死。”联想到三年前凌老头送给他研究的黑袍，森木就一阵兴奋，这小孩绝对有天大的来历，管他什么借尸还魂还是夺舍什么的，到他手里统统研究出来。
“呜呜……，率真的哭声小了很多，小男孩泪眼婆娑，环视着周围冷眼的人群，没有，没有。
“姐姐，你在哪里，小罗想你了，小罗一定乖乖听话，不会惹姐姐生气的”
对于这茫然的呼唤，只有无声的凄凉。
他伸开手，试图去拥抱脑海中那越来越模糊的窈窕背影，却抱紧了自己的双臂。
没有人给他一点温暖，没有人愿意给他一个拥抱，唯一的亲人也远去了，消失了。
世界，是那么冷。冷到骨子里。
众人皆冷眼旁观，无一人上前。
“魔头，还敢装神弄鬼，欺骗众人，吃老夫一记‘蛮荒劲’，森木出招快到所有人都未反应过来，一招威力强大的蛮荒劲就照着凌云的胸口打去。
“不要……如山泉般清澈又略带恐惧的清脆声音响起，凌云紧握的拳头瞬间松了开来，眼睛直直的盯着三楼入口，那里，一道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亭亭玉立，水盈盈的大眼睛中挂着洁白的泪滴，那分明是他日思夜想中的人儿。
“森木，你敢？”凌寂惊怒交加的呵斥声传出，不过距离太远无法救援。
听得此言，森木桀桀阴笑两声，出招的手反而加快几分。
“砰”，终于如愿以偿的打了上去，凌云的脚掌划过地面，身形倒飞而出，重重的撞击在墙上，一个更大的凹陷坑出现，蛛纹也更加密集。
“森木，凌云要是有什么闪失老夫就算豁尽一切也要你偿命。”凌寂快步走进塔内，一脸毫不掩饰的杀意，前进几步，欲救凌云。
院长与尘老并列，脚步一踏，堵住了凌寂的去路。
见此，森木暗自高兴，天星学院和他同一阵营，不怕他不死。
“百里雄你这是何意？”前路被堵，看着生命垂危的凌云凌寂更加心急了，再怎么说两年的爷孙感情都不是假的。
“你知道他的一切？”院长眼睛咪成一条线，似乎想观察凌寂的话是否真实。
“没你们想的那么可怕，他只是一个心灵孤寂的孩子。”凌寂救人心切，脱口而出。
“他是邪教之人，甚至有可能被夺舍，危险性尚待确定。”院长并不退让。
“能把斜功修到如此境界，必然是沾满无数鲜血之人，不能放过。”看见院长口风松动，森木连忙随后添油加醋，以防有变。
“再不救人就来不及了，凌云如果在此枉死，老夫定要拆了天星学……凌寂的话还未说完，一股诡异的音律波动在众人心中响起，像是一柄重锤，重重的敲击心脏，一种魔性的力量弥漫开来。
凌云从墙上的陷坑中爬了出来，一步踏出，脚步声与魔气合一，发出诡异的音波攻击。
众人初碰触，毫无防备，脸色惨白，急忙用罡气护体，把音波之声阻隔在体外，这才好了点，再看向一步一步走过来的凌云，眼神中不由得添上些许忌讳之色。
院长与尘老对视一眼，又看向凌云胸前凹下去的劲气陷坑，似乎不想与一个垂死之人硬拼，就退守至三楼通道，堵住出口。
诡异的节奏在弥漫，云湘儿却不受任何影响，她静静的看着艰难走过来的凌云，再也克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冲上前去将之搂进怀里。
“小……罗……很……想……你……，凌云把头深埋在她的胸口，两只小手死死的搂住她纤细的腰，再也不肯松开，他很虚弱，用尽最后力气说出了深藏在心里的话。
森木悍然一击被他完完整整的接了下来，胸口处的陷坑就是对方没有任何保留的证明，如果不是有黑气护体，那一击足以把凌云直接打穿。
他在她的怀里睡着了，一如当年。她还是那么温柔，那么善解人意，怀抱还是那么温暖，让他沉醉。
在她的怀抱里，他不怕任何风吹雨打，有她的存在，他就有独对世间的勇气，她的笑，她的泪，她的话，她的背影都成为他心中抹不去的永久记忆。
她的眼泪哗啦啦的往下掉。
“行了，无需在此惺惺作态，他未必恶贯满盈，但将来一定是害群之马，留他不得。”森木见得小男孩昏迷过去，再次跳出来义正言辞。
“森木休得胡言，凌云的心性我比谁都清楚，即使他操控的真是魔气，也不会胡乱伤人，莫要在此迷惑众人”凌老据理力争，他知道凌云是否能保住性命，就看能不能打动众位大长老与院长，毕竟在这里的每一个人实力都不逊色，他无法强行带走凌云。
“尘老，您说句公道话，凌云是否有刻意伤害过任何一个人”
“这还真倒是没有，黑衫白发的守阁人尘老想了想，先前是内院老生全力打中后脑勺才导致凌云发狂，之后一吼震晕所有学员，并未取人性命，后来也是他先动的手才招致凌云的反击，更后来硬生生接了一记‘蛮荒劲’，都未想着如何置人于死地。一切，他都是被动反击。
“话不能这么说，没有伤人是因为没有机会，心性善良也只是袒护之词，如果真到了悲剧发生的那一天，就无法挽回了。”森木一席话，说的众人直点头。
“在悲剧发生之前处理好不稳定因素，这是最好的办法，如果真的因为他做了遭天谴的事，没人担待的起。修行邪功之人想要出淤泥而不染，太难了，我不能拿天星学院的名誉做赌注。”院长摇了摇头，做了最终定论。
“我同意，森木第一个站到院长背后，对于这个决定他是举双手站成。
一位长老没有说话，直接站到院长背后，用行动说明了他的意见。
“我也同意”
“我也同意”
……
最后，除了凌寂和云湘儿之外，所有人都站到院长身后。
凌寂的心凉了半截，知道多说无用了，只是前踏一步，把拥抱的两人护在身后。
“各位长老爷爷们，凌云从来没有做过伤天害理的事，为什么非要取他的性命呢。他是个好人，为了救湘儿连性命都可以不要。”云湘儿没有一点儿哭声，任凭泪水往下流，泪水浸染了粉嫩的脸颊，打湿了衣衫。
无言的沉默，没有人有所动容。
“听爷爷说大陆上有很多坏人，坏透了，你们去打那些坏人吧，凌云还这么小，这么可怜，求求你们，给他一次机会，湘儿可以保证，凌云绝对不会做坏事的，求求你们了……云湘儿乞求般的看向众位平时和蔼可亲的长老爷爷，可得到的依旧是一阵沉默。
“湘儿求你们大发善心，湘儿给你们跪下了……”云湘儿泪水留了一地，却没有得到任何回复，被逼无奈，就要跪下那柔软的双膝……
一双强而有力的手掌搀住了她的身体，膝盖浮在空中没有跪下去。
“这个世界上，除了凌寂这个老不死的，没人承受得起你的一跪，这帮老东西，更不配。”森冷的言语中夹杂着滔天弥漫的杀意，一瞬间，寒意涌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