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整个世界
mon jul 27 14:26:20 cst 2015
“好温暖，好温暖。”模糊的意识中，小男孩感觉像是趴在阿婆的怀抱里，感受到久违的温暖，不由得小手搂的更紧一些。
仿佛是感应到怀中小孩子的紧张，纤细的手掌将他搂的更紧了一些，轻灵的嗓音哼着一首民谣，很好听，就像一股清澈的山泉缓缓流过心田，滋润着他那几近干涸的心灵。
小男孩渐渐的睡着了，模糊中隐约感受到有人温柔的抚摸着他那尘土淤积的头发，她的声音柔软的似乎能将世间所有的伤痛抚平，涤尽世间一切污秽，让他淡化了内心的仇恨。
不知道过去了几天，当小男孩艰难的睁开眼睛，发现躺在一个陌生女子的怀里，他挣扎着想要站起来，从身体内传出的深深虚弱感却让他难以做到，抬起头仔细打量着面前的女子，即使小男孩未到能赏识女人美丑的年纪，他也能看出眼前的女子真的很漂亮，就像从天上下凡的仙女，不食人间烟火，高贵出尘的让其他女子黯然失色。
女子正在小憩，一只白皙细腻的手掌托着圆润的香腮，小男孩知道，因为他趴在人家怀里她才不得不如此短暂休息，再次挣扎着想要爬起来，却吵醒了倚着桌子小憩的她。
她一脸惊奇的看着怀中的小孩，水灵灵的大眼睛满是喜悦，道：“你醒啦，太好了，我还怕你挺不过来呢，你都昏迷三天，谢天谢地，佛祖保佑，佛祖保佑……”说罢双手合十，嘴里念了一大通小男孩听不懂的话。
“你太虚弱了，我带你去吃点东西，”她双手搂紧小男孩，向着门外跑去。
粥香弥漫，好久没吃过食物的男孩猛吞口水，看着那不断冒着热气的米粥目光中折射出无比的渴望。
她见男孩如此模样，善解人意的笑了笑，把他扶在椅子上，一勺一勺的喂着，生怕米粥烫嘴，送入嘴里之前都要吹一吹，小男孩注意到，她全身雪白的衣裙腰部周围全是刺眼的黝黑发黄的污泥秽渍，再低下头看着肮脏不堪的自己，他低下头不敢看她，好似污秽不堪的他污染了她仙子般的雪纺长裙就是天大的罪过。
见得小男孩低头不再接自己送的食物，她瞬间明白了什么，将他拥入怀中，毫不介意他身上不堪入目的污秽，道：“能活着已经很了不起了，答应我将来不论发生了什么，一定要好好活下去。”说完在小男孩的额头轻柔的亲吻了一下。
听着这似曾相识的语言，小男孩一阵痉挛，再也无法压抑情感，集聚了多年的泪水寻到了突破口，一股脑的倾斜下来，伏在她的胸口抽泣着，泪水浸湿了她的雪衫，她也哭了，为这苦命的孩子伤心流泪。
“好孩子，不哭了，不哭了，以后这龙灵谷就是你的家。”她温柔的替他拭去脸颊上倾泻的泪水，捏着那藏在污泥里的精致脸蛋，道：“傻孩子，都哭成了泪人了，要是再哭姐姐就不喜欢你了。”她没想到这句话一语成戳，在小男孩以后的日子里，即使遇见再大的风浪，都没有留下过一滴眼泪，好像所有的眼泪都在此刻流尽，除了，最后一面。
“我带你去洗个澡。”她抱起小男孩那瘦弱的身体，就如同抱着一截细竹竿，心头一酸差点再次落下泪来。在替他洗澡的时候，看着胸前根根可数的肋骨，终于忍受不住，两行泪水盈盈滑落。
一盆清水变黑水，脱去污渍外衣的小男孩可爱了许多，也不再总是自惭形秽的低下头，时间在她的欢声笑语中飞快流逝，两天后小男孩终于能下床走动，他立刻跑到她的身边搂住柔弱的腰，在看不见她的时间里总是心神不宁，生怕失去她，而且整日跟在她后面，黏在一起。
这一日，她在细细研读一本发黄的古卷，小男孩跑过来好奇的问道：“这是什么呀？”
“这是一本可以治病救人的书，不过好难呢，姐姐研究了好多年都没有入门。”她一脸惆怅，想来也是有些失望，她的表情他尽收眼底默默记在心中。
“下午小罗一个人在家要乖乖的，姐姐要去上山采药了……”话还没说完，小男孩就哇哇扑进她的怀里，一副不想分开的舍不得表情。
“不用怕，姐姐很快就回来了，记得要乖乖的哦，不要乱跑，要不然姐姐就找不到你了呢。”她捏捏小男孩的脸蛋，露出一口搪瓷白牙，娇俏的花儿在她的脸上绽放。
她走了，他却没忘记她对于发黄古卷的惆怅表情，“不能让姐姐那么失望，要帮姐姐的忙”小男孩这么想道，双手捧起那卷古书，将一个一个陌生的符号全部映在心底，他很用心，不肯错过一个。
她回来了，惊讶于大字不识一个的他在聚精会神的看着那卷她都觉得晦涩难懂的古书，“我想帮姐姐的忙，让姐姐不再那么辛苦。”她很感动，孩子的话最真，也最诚，她没有拒绝他的好意，即使小男孩一直都是帮倒忙，她也高兴。
看着天真无邪的小男孩，她聪慧的美眸中泛起一丝涟漪，不知道这样做究竟是对是错，短暂的接触已经让她不忍心欺骗这个善良的孩子，但她已经走上了一条不归路，没有退路。
快乐的时光总是短暂的，轰轰轰，剧烈的撞击声响彻山谷，碗倒扣形的光幕被人猛烈撞击，摇摇欲坠，小男孩躲在她背后，死死抓住她的雪衫，乌黑发亮的大眼睛中满是惊恐之色，甚至连他自己都不知道在害怕什么，被抓走，不是，在他逃亡的时候从未露过这种表情。
“咔擦”，光幕被人强行击碎，一股阴森气息直面而来，躲在温暖后背的小男孩不自禁的打了个冷颤。
“小女娃，你让我好找，你身后的那条贱命我断魂宗指名要收，交出来可免一战。”来人寒意凛冽，仿佛是从九幽黄泉横渡而来，花草之上都冻结了一层冰霜。
“他只是个无辜的孩子，断魂宗又何必苦苦相逼，还出动一位长老亲自搜寻，这孩子难道有什么天大的来历不成？”清冷的声音传出，针锋相对，并不惧怕。
“他是我圣教千百年来之耻辱，不过一条凡人贱命，又何劳动雪霖仙子大动干戈，只要交出他来，任你离去。”来人背负双手，一副胸有成足的模样。
“枉死于邪教之人不计其数，亏得还敢大言不惭自称圣教，良心泯灭，天理不容，没有什么好说的，今日就让我来领教一下断魂宗长老的实力。”
谈判崩裂，她抽出一柄细致长剑，长剑嗡嗡铮鸣，若隐若现的光芒闪耀而出。
断魂宗长老眼神如墨，右手急剧膨胀，根根倒刺浮现而出，漆黑的利爪闪着黑亮，活脱脱一副鬼手，与长剑交接，发出阵阵金属颤音。
恐怖的战斗波动如涟漪般扩散，深处其中的小男孩如大海中的一叶孤舟，颠簸飘摇，但眼神死死盯着战斗中的她，生怕她从视线中消失。
战斗更加猛烈了，余波乱飞，打中远处的一片山峰，顷刻间山峰碎裂，不复存在。
“这个地方太过狭窄，去宽阔之地战斗。”她璀璨眼神扫过下方摇摇欲坠却实现一刻都不离开她的小男孩，隐隐有些担忧。
“老夫正有此意，顾忌太多施展不开手脚”断魂宗长老欲带回活人交差，不想目标被战斗余波震死。
两道人影同时飞掠远去，空留仰天张望的小男孩，他撕心裂肺的大吼道：“不”，与其看不见她的身影，还不如被长老抓走处死，没有她的存在，他将再次回到茫茫人海举目无亲的孤独中，那是比死亡更痛苦的无边寂寞。
他伸出小手，对着那越来越模糊的背影一阵虚抓，那让他觉得无比温暖的背影现在是那么的遥不可及，他甚至感到一阵深深的恐惧，害怕再也见不到她，害怕从此失去她。
他奋力的奔跑着，用比逃亡时更快的速度追赶，只为了追逐前方亲切的背影，跌倒了，没有时间检查还在流血的膝盖，爬起来立刻前进，此时此刻他是多么希望能碰触到那雪白的衣角，哪怕从此万劫不复，他也心甘情愿。
画面定格在这一刻，一个小男孩无助的伸出双手，想要抓住雪白出尘越来越模糊的背影，可就是抓不住，泪，无声的飘在风里。
……
…………
石塔内，“你们这帮小崽子，下手不知轻重，学院让你们来锻炼新生，磨练心性，你们倒好，搞出这样的状况来。”黑山白发的守阁人毫不客气数落斥责，稍微不留神就出了这样的事，这让他如何交代。
耳边，斥责声越来越清晰，凌云伸缩一下手指，感受着自己趴在地上的身体，眼睛，瞬间通红。
“雪霖……，雪霖……”他口中呢喃自语，像是要把这个名字融化心里，永生永世不会忘记。
“赶紧送医，拖的时间长了不好……”老者眼神骤变，他感觉到一股极度危险的气息。
“雪霖，你在哪里……”声音低沉如兽吼，凌云血红着双眼，站了起来。
“好温暖，好温暖。”模糊的意识中，小男孩感觉像是趴在阿婆的怀抱里，感受到久违的温暖，不由得小手搂的更紧一些。
仿佛是感应到怀中小孩子的紧张，纤细的手掌将他搂的更紧了一些，轻灵的嗓音哼着一首民谣，很好听，就像一股清澈的山泉缓缓流过心田，滋润着他那几近干涸的心灵。
小男孩渐渐的睡着了，模糊中隐约感受到有人温柔的抚摸着他那尘土淤积的头发，她的声音柔软的似乎能将世间所有的伤痛抚平，涤尽世间一切污秽，让他淡化了内心的仇恨。
不知道过去了几天，当小男孩艰难的睁开眼睛，发现躺在一个陌生女子的怀里，他挣扎着想要站起来，从身体内传出的深深虚弱感却让他难以做到，抬起头仔细打量着面前的女子，即使小男孩未到能赏识女人美丑的年纪，他也能看出眼前的女子真的很漂亮，就像从天上下凡的仙女，不食人间烟火，高贵出尘的让其他女子黯然失色。
女子正在小憩，一只白皙细腻的手掌托着圆润的香腮，小男孩知道，因为他趴在人家怀里她才不得不如此短暂休息，再次挣扎着想要爬起来，却吵醒了倚着桌子小憩的她。
她一脸惊奇的看着怀中的小孩，水灵灵的大眼睛满是喜悦，道：“你醒啦，太好了，我还怕你挺不过来呢，你都昏迷三天，谢天谢地，佛祖保佑，佛祖保佑……”说罢双手合十，嘴里念了一大通小男孩听不懂的话。
“你太虚弱了，我带你去吃点东西，”她双手搂紧小男孩，向着门外跑去。
粥香弥漫，好久没吃过食物的男孩猛吞口水，看着那不断冒着热气的米粥目光中折射出无比的渴望。
她见男孩如此模样，善解人意的笑了笑，把他扶在椅子上，一勺一勺的喂着，生怕米粥烫嘴，送入嘴里之前都要吹一吹，小男孩注意到，她全身雪白的衣裙腰部周围全是刺眼的黝黑发黄的污泥秽渍，再低下头看着肮脏不堪的自己，他低下头不敢看她，好似污秽不堪的他污染了她仙子般的雪纺长裙就是天大的罪过。
见得小男孩低头不再接自己送的食物，她瞬间明白了什么，将他拥入怀中，毫不介意他身上不堪入目的污秽，道：“能活着已经很了不起了，答应我将来不论发生了什么，一定要好好活下去。”说完在小男孩的额头轻柔的亲吻了一下。
听着这似曾相识的语言，小男孩一阵痉挛，再也无法压抑情感，集聚了多年的泪水寻到了突破口，一股脑的倾斜下来，伏在她的胸口抽泣着，泪水浸湿了她的雪衫，她也哭了，为这苦命的孩子伤心流泪。
“好孩子，不哭了，不哭了，以后这龙灵谷就是你的家。”她温柔的替他拭去脸颊上倾泻的泪水，捏着那藏在污泥里的精致脸蛋，道：“傻孩子，都哭成了泪人了，要是再哭姐姐就不喜欢你了。”她没想到这句话一语成戳，在小男孩以后的日子里，即使遇见再大的风浪，都没有留下过一滴眼泪，好像所有的眼泪都在此刻流尽，除了，最后一面。
“我带你去洗个澡。”她抱起小男孩那瘦弱的身体，就如同抱着一截细竹竿，心头一酸差点再次落下泪来。在替他洗澡的时候，看着胸前根根可数的肋骨，终于忍受不住，两行泪水盈盈滑落。
一盆清水变黑水，脱去污渍外衣的小男孩可爱了许多，也不再总是自惭形秽的低下头，时间在她的欢声笑语中飞快流逝，两天后小男孩终于能下床走动，他立刻跑到她的身边搂住柔弱的腰，在看不见她的时间里总是心神不宁，生怕失去她，而且整日跟在她后面，黏在一起。
这一日，她在细细研读一本发黄的古卷，小男孩跑过来好奇的问道：“这是什么呀？”
“这是一本可以治病救人的书，不过好难呢，姐姐研究了好多年都没有入门。”她一脸惆怅，想来也是有些失望，她的表情他尽收眼底默默记在心中。
“下午小罗一个人在家要乖乖的，姐姐要去上山采药了……”话还没说完，小男孩就哇哇扑进她的怀里，一副不想分开的舍不得表情。
“不用怕，姐姐很快就回来了，记得要乖乖的哦，不要乱跑，要不然姐姐就找不到你了呢。”她捏捏小男孩的脸蛋，露出一口搪瓷白牙，娇俏的花儿在她的脸上绽放。
她走了，他却没忘记她对于发黄古卷的惆怅表情，“不能让姐姐那么失望，要帮姐姐的忙”小男孩这么想道，双手捧起那卷古书，将一个一个陌生的符号全部映在心底，他很用心，不肯错过一个。
她回来了，惊讶于大字不识一个的他在聚精会神的看着那卷她都觉得晦涩难懂的古书，“我想帮姐姐的忙，让姐姐不再那么辛苦。”她很感动，孩子的话最真，也最诚，她没有拒绝他的好意，即使小男孩一直都是帮倒忙，她也高兴。
看着天真无邪的小男孩，她聪慧的美眸中泛起一丝涟漪，不知道这样做究竟是对是错，短暂的接触已经让她不忍心欺骗这个善良的孩子，但她已经走上了一条不归路，没有退路。
快乐的时光总是短暂的，轰轰轰，剧烈的撞击声响彻山谷，碗倒扣形的光幕被人猛烈撞击，摇摇欲坠，小男孩躲在她背后，死死抓住她的雪衫，乌黑发亮的大眼睛中满是惊恐之色，甚至连他自己都不知道在害怕什么，被抓走，不是，在他逃亡的时候从未露过这种表情。
“咔擦”，光幕被人强行击碎，一股阴森气息直面而来，躲在温暖后背的小男孩不自禁的打了个冷颤。
“小女娃，你让我好找，你身后的那条贱命我断魂宗指名要收，交出来可免一战。”来人寒意凛冽，仿佛是从九幽黄泉横渡而来，花草之上都冻结了一层冰霜。
“他只是个无辜的孩子，断魂宗又何必苦苦相逼，还出动一位长老亲自搜寻，这孩子难道有什么天大的来历不成？”清冷的声音传出，针锋相对，并不惧怕。
“他是我圣教千百年来之耻辱，不过一条凡人贱命，又何劳动雪霖仙子大动干戈，只要交出他来，任你离去。”来人背负双手，一副胸有成足的模样。
“枉死于邪教之人不计其数，亏得还敢大言不惭自称圣教，良心泯灭，天理不容，没有什么好说的，今日就让我来领教一下断魂宗长老的实力。”
谈判崩裂，她抽出一柄细致长剑，长剑嗡嗡铮鸣，若隐若现的光芒闪耀而出。
断魂宗长老眼神如墨，右手急剧膨胀，根根倒刺浮现而出，漆黑的利爪闪着黑亮，活脱脱一副鬼手，与长剑交接，发出阵阵金属颤音。
恐怖的战斗波动如涟漪般扩散，深处其中的小男孩如大海中的一叶孤舟，颠簸飘摇，但眼神死死盯着战斗中的她，生怕她从视线中消失。
战斗更加猛烈了，余波乱飞，打中远处的一片山峰，顷刻间山峰碎裂，不复存在。
“这个地方太过狭窄，去宽阔之地战斗。”她璀璨眼神扫过下方摇摇欲坠却实现一刻都不离开她的小男孩，隐隐有些担忧。
“老夫正有此意，顾忌太多施展不开手脚”断魂宗长老欲带回活人交差，不想目标被战斗余波震死。
两道人影同时飞掠远去，空留仰天张望的小男孩，他撕心裂肺的大吼道：“不”，与其看不见她的身影，还不如被长老抓走处死，没有她的存在，他将再次回到茫茫人海举目无亲的孤独中，那是比死亡更痛苦的无边寂寞。
他伸出小手，对着那越来越模糊的背影一阵虚抓，那让他觉得无比温暖的背影现在是那么的遥不可及，他甚至感到一阵深深的恐惧，害怕再也见不到她，害怕从此失去她。
他奋力的奔跑着，用比逃亡时更快的速度追赶，只为了追逐前方亲切的背影，跌倒了，没有时间检查还在流血的膝盖，爬起来立刻前进，此时此刻他是多么希望能碰触到那雪白的衣角，哪怕从此万劫不复，他也心甘情愿。
画面定格在这一刻，一个小男孩无助的伸出双手，想要抓住雪白出尘越来越模糊的背影，可就是抓不住，泪，无声的飘在风里。
……
…………
石塔内，“你们这帮小崽子，下手不知轻重，学院让你们来锻炼新生，磨练心性，你们倒好，搞出这样的状况来。”黑山白发的守阁人毫不客气数落斥责，稍微不留神就出了这样的事，这让他如何交代。
耳边，斥责声越来越清晰，凌云伸缩一下手指，感受着自己趴在地上的身体，眼睛，瞬间通红。
“雪霖……，雪霖……”他口中呢喃自语，像是要把这个名字融化心里，永生永世不会忘记。
“赶紧送医，拖的时间长了不好……”老者眼神骤变，他感觉到一股极度危险的气息。
“雪霖，你在哪里……”声音低沉如兽吼，凌云血红着双眼，站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