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缘福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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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4章 拘魂阵

    夜冥陌从未见虞晨这么孩子气过,拍拍她的肩头说:“他们是不放心你,才将灵池留给你疗伤的!”

    虞晨将头埋在夜冥陌怀中说:“我好想他们!”

    “等这里的事处理完,我带你去找他们,顺道跟他们提亲!”

    这是夜冥陌头回跟她说“提亲”,她有些措不及防,面颊一红道:“他们行无踪影的,你要去哪里找他们?”

    “那就让他们来找我啊!”夜冥陌一副胸有成竹的,虞晨料知他早想好了,怎么应付她父母,羞赧的再不敢说话。

    夜冥陌与虞晨回到邵家时已是下半夜。

    夜冥陌现在是邵家大少爷,他这么不声不响地消失,邵家大奶奶早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这个点了,邵家大奶奶还在领人守着邵延畅的卧房外。

    “延畅啊,你开下门,别大半天不说话,妈担心你!”

    夜冥陌和虞晨见屋门外围满了人,两人一脸无奈。

    夜冥陌这才想起离开前,在卧室四周施了道法诀,外面的人自是推不开屋门的。

    为防邵家人起疑,他将虞晨先安置在一间杂房里,之后才朝自己的卧室走去。

    “这么晚了,都杵在这做什么?”

    邵家大奶奶听到邵延畅的声音,立马转悲为喜。

    “这么晚了,你去哪了啊?还有,这门,见鬼似的怎么都打不开!”

    邵家大奶奶一边说,一边指指屋门。

    夜冥陌指尖一点,卧室的结界被他撤去,继而推开门道:“门不是好好的嘛!”

    邵家大奶奶轻吐一气,总觉儿子自醒来后行为怪怪的,可她又不敢想儿子是不是老毛病犯了,堆着笑脸说:“那姑娘去哪了?”

    “我将她安置在了杂物房!”

    夜冥陌打着哈欠说,邵家大奶奶终于放心,见儿子犯困,跟着打起哈欠,赶紧拾掇下人回去歇息。

    众人一走,夜冥陌又将虞晨抱回房中。

    虞晨生气地推了推他的胸膛说:“你这样早马会露出马脚,小心他们拿你当妖怪看!”

    夜冥陌一脸不以为然,“随便他们,我又不是真的邵延畅,等我们理清了薛家和孟家的事,就赶紧离开!”

    虞晨却在这时想到什么?

    “我怎么感觉,薛家、孟家还有邵家,像是有某种牵连?”

    夜冥陌也有同样的感觉。

    “睡吧!好不容易止住了腹疼,赶紧养足精神!天亮后,还有一大把事等着我们!”

    虞晨应了他一声,将脸埋在他怀里沉沉睡去。

    天亮后,虞晨成了夜冥陌的侍女,当着众人的面,她干起端茶倒水的活,活虽不重,但邵家上下有百来口人,这人一多嘴就杂。

    虞晨时不时听见下人在她身后叨唠着,她与大少爷有个什么?

    虞晨真想堵住那帮人的嘴,可一想到自己现在的身份只能强忍着。

    夜冥陌这几天被邵家大奶奶逼着去铺子里打理生意,虞晨在邵府就成了众人针对的对象。

    时不时有个小举动,惹来其他下人的作弄。

    虞晨想,回头一定告诉夜冥陌,好好惩办下这帮蠢货。

    好在邵家大奶奶是当家人,见自己儿子屋里的人被人欺负,少不得站出来替虞晨说话。

    虞晨这才知,这位邵家大奶奶是人前风光,其实背后辛酸。

    邵家大奶奶是邵家的嫡长媳,两家联姻,完全是顺了长辈的意思。

    邵家大奶奶嫁入邵家没多久,丈夫就在外面养了个外室,据说那外室长得极美,很得丈夫的心。

    一年三百六十五天,邵家大老爷有三百天都住在外室那里,邵家这位大奶奶不过是顶着主母的头衔,实则,早被丈夫抛弃。府里的人明着恭维她,实则哪个不在背地里笑话她。

    这么多年来,邵家大奶奶不过是守着儿子过日子,哪里知道儿子十岁那年,犯了怪病。后来,家里来了个道士,说是儿子体质特殊,对着她儿子念了道咒语后,还在她儿子身上打了道封印。

    虞晨听到这,想起邵延畅体内的封印,问道,“大奶奶可知道,那道士为何要在大少爷体内打上封印?”

    邵家大奶奶当虞晨是倾诉对象,话一开匣,就再难拴住。

    “说是延畅撞了邪!”

    “那大少爷当时有没有什么异常的举动?”

    虞晨在找封印的突破口。

    “延畅,他会突然半夜醒来,双目无神地朝郊外的乱坟岗子里跑去!”

    虞晨听着邵延畅的症状确实像中邪,就好奇地道:“他去乱坟岗子做什么?”

    邵家大奶奶拧紧着眉头说:“那日,我领着家人找到延畅时,他正在扒一座土墩子,你说邪门不邪门?”

    “我怀疑,延畅被那外室下了蛊,这才请来道士的,不过自道士给延畅打了封印以后,延畅就再没跑出去,可是他的身体却日渐羸弱,等他过完十一岁生日,就卧床不起。”

    “这些年,我不知请了多少郎中都瞧不出他病在哪?说来也怪,三日前,他居然好了!”

    邵家大奶奶说到这,拿帕子拭了拭眼角。

    虞晨心里还是有诸多疑惑,可她知道自己不能再问,否则,难保不会被邵家大奶奶嫌弃她话多。

    掌灯时候,夜冥陌回到邵家,虞晨将饭菜摆上桌,见身旁无人,坐在夜冥陌对面说:“我从大奶奶那打听到一点消息,可是我找不到突破口,要不,吃完饭你陪我去趟乱坟岗!”

    夜冥陌一口饭含在嘴里,差点喷出来:“啥?乱坟岗,想什么呢?”

    虞晨懒得同他多解释,一把取下他手里的碗道:“你早习了辟谷术,为毛要正儿八经当起人!我去那里自然是有原因的!”

    说时身影一闪,夜冥陌不放心她,赶紧跟了去。

    虞晨来到郊区的乱坟岗。

    月色下,这乱坟岗上鬼影重重。

    一群乌鸦停驻在乱坟岗里栖息,虞晨的到来惊扰到了这群乌鸦,惹得它们扑扇着翅膀“呱呱”大叫起。

    这乱岗子里多半是没人领的孤魂野鬼,没名没姓的,死后连座墓碑都没有,甚至是凄凉。

    虞晨放眼望去,只看到一座座高低不一的土墩子。

    这些土墩,除了高矮不一,其余瞧着都差不多。

    虞晨顺着土墩的方向,用手依次比划了一番,感觉土墩像是按一种阵法的顺序排列起的。

    入眼的几座土墩,土质都比较新,不用想也知是刚入葬不久的。

    可是最里边的那几座土墩,却透着一股邪气。

    虞晨脚尖一踮,瞬间到了乱坟岗的中心。

    刚停站稳脚步,就觉身周阴风呼啸,随即鬼泣声不绝。

    拘魂阵!

    虞晨万万没想到,居然有人在乱坟岗里摆起了拘魂阵!

    不用想也知,有人想借亡魂的力量修炼邪术。

    手中赤魂尺一扬,欲要破了拘魂阵时,夜冥陌出现在她身旁。

    “且慢!瞧那座土墩!”

    虞晨被夜冥陌给喝止,顺着夜冥陌指得方向望去,见那土墩有明显被扒过的痕迹。

    想到邵家大奶奶说过,邵延畅曾经来乱坟岗扒过土墩子,不时好奇地朝那土墩子走近。

    那土墩四周有好几处爪印,有人留下的、有动物留下的,更有鬼魂留下的……

    虞晨想,这土墩里若是没个什么,为何有这么多人来扒它?

    “进去瞧瞧!”

    夜冥陌也觉土墩可疑,攥住虞晨的一只手带着她进入土墩中。

    虞晨原本以为,土墩里面一定很沉闷,可真到了里面,却被里面庞大的空间给吓到。

    这哪是什么土墩,分明就是一座地下城的入口。

    这入口不仅设有往下延伸着的百级石阶,还有供汽车进出的专用通道,这通道有五个人手拉手那么宽,这么宽大的距离,不用说汽车了,就是飞机都能驶过。

    虞晨蹲下身,在那汽车专用通道上,用手捏了捏周围的土,见土是干散的,料知这通道有许久未用。

    “你说会是什么人?”

    夜冥陌想,这个时代本就是战争多发的时代,不好说是什么人造得这座地下城,不过这东西居然能吸引来鬼魂,想来不是什么好东西。

    “下去瞧瞧!”

    虞晨打算下去看看时,听见石阶下方传来“哒哒”的脚步声。

    “有人!”

    两人赶紧隐在暗处。那人没一会露出脸来,居然是孟斌炎。

    孟斌炎身后跟着一群黑衣手下,只听孟斌炎对手下说:“明天,将那五具棺材挪到这底下,我就不信了,借着拘魂阵的力量,还制不住那棺里的妖孽。”

    孟斌炎口气狂妄的让虞晨直想扁他。

    连她和夜冥陌都不敢去碰那具绿棺,孟斌炎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不知死活了,居然去招惹那只妖孽!

    等等,听孟斌炎的口气,他好似知道地下室的封印已被解除!

    虞晨感觉一个极大的阴谋极将爆发。

    孟斌炎自己作死也就逄,关键是,那棺中的妖孽一旦放出来,坑害的可是众多无辜的人。

    “这混蛋,自己找死也就算,为毛要坑害别人!”虞晨生气地道。

    夜冥陌知虞晨气不过,将一根食指搁在她唇上道:“嘘,孟斌炎不是傻子,这种没把握的事他不会干,他定会将薛镇韦拉进来,因为他知道,外一这拘魂阵失灵,只有薛镇韦能控制住绿棺里的妖孽。”

    “薛镇韦能控制绿棺里的妖孽,是因为这他沾了罗盘的灵力,现下罗盘在你手里,薛镇韦过来等于是找死!”

    虞晨提醒夜冥陌说。

    夜冥陌叹气:“所以我得去趟薛家!”

    虞晨马上意识到:“你还想拉邵家进来?”

    “事到如今,只有让这三家见个面,才能知道,他们之间究竟是什么关系?”

    虞晨知夜冥陌是想速战速决,可这样一来,只会让更多的人陷入危险中。

    孟斌炎已走到虞晨身前,从虞晨这里望去,他身上多了些许邪气。

    以虞晨的经验来看,孟斌炎定是在拘魂阵里吸食了魂气。虞晨大胆猜测,孟斌炎找宝贝是假,想得到那上古树妖的元神之力是真。

    等孟斌炎和手下走远,虞晨跟夜冥陌沿着石阶一级级往下。

    大约走了百来级后,虞晨看到了十二尊石像。

    这十二尊石像模样十分怪异,看着像人,其实更像妖怪。

    虞晨一个激灵上来,“是树人!”

    这十二尊石像代表着十二个树人,孟斌炎这邪术炼得让虞晨心口发怵。

    这十二尊石像此时围绕着一个酷似圆盘的东西摆放着,每隔一定距离就出现一次,整整了围了圆盘一周。

    圆盘看着像是石质的,正中间刻着北斗七星图案,只不过这北斗七星是倒着刻的,尾部在下,勺部在上。

    此外,圆盘一圈刻着凹凸不平的小坑,那坑刚好十二个,不深不浅的刚好能装满水。

    虞晨不认为这是装水用的,凑近时,能隐隐嗅到一股血腥味,料知是装血用的。

    如此血腥的祭祀仪式,虞晨光是想想就觉残酷。

    从圆盘运转的轨迹来看,好似有段时间未开启,以致于圆盘一周都沾满了干土。

    难道孟斌炎曾失败了多次,在他打算放弃时,又找到了新的方法?

    虞晨心里涌起一股不安,望着夜冥陌道:“阿陌,我有种不祥的预感!”

    “别说出来!”夜冥陌也意识到什么?

    毕竟那黑白棺中摆放的纸人,太像他和虞晨了,若他没猜出,要放出那只上古树妖的元神,必须以他和虞晨的血为祭。

    他俩一个是神的后人,一个是冥界至尊,再没有谁的血比他们更有诱惑力。

    夜冥陌感觉,那个神秘人将他和虞晨送到这个时代,定目的不简单,他俩必须小心行事,一旦放出绿棺中的上古树妖元神,毁得不仅仅是这个时代,怕是所有时空都会被颠覆。

    “走!”夜冥陌越想越不安,怕虞晨多想,攥着她的手就走。

    翌日一早,夜冥陌就去薛家,此行他仍是以请薛镇韦为他看古物做借口。

    几日不久,薛镇韦好似消瘦了许多,眼眶凹陷,榷骨突出,若不是两只眼睛还有神,夜冥陌定会以为他中了什么邪?

    “看似薛兄这几日身体多有欠安,在下贸然前来,多有打扰!”

    夜冥陌朝薛镇韦拱手作揖道。

    “不打紧!这几日帮着内子哄孩子,晚上睡不跳实,大少爷既然带了东西上门,在下若再拒绝,岂不落人话柄!大少爷请屋里坐!”

    薛镇韦说时,让人奉上茶水。

    夜冥陌将自己从邵家带出的几样古怪,摆上桌,其实也就几件战国时的青铜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