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鬼赶集
杨远走在山间泥路上，摸着腰间小背包，心情很好，昨天光从吴老二身上就捞到两块四角，两升大米，大收获。
把米递给杨远时，吴老二还说，一大早就有人发现村头二愣子死了，被老鼠给啃死的，死的那叫一个惨，心脏都没有了，今年老鼠太凶，就怕庄家没收成。还说他来送米的时候，经过大哥坟前，发现坟头通了个洞，应该是那个天杀的盗墓贼，给挖的，他就堵上了，说要查查，是那个缺德人干的。
杨远听着，只是笑笑，没说什么。有的事，知道不一定就好。
每当想起女孩河莲，杨远觉得她真的很可怜，应当是花季年龄的少女，谁曾想到，她会有这样的灰暗经历，难得女孩心灵始终保持清澈，也是为什么杨远为她塑造泥像金身。
耽误一天时间，杨远终于回到家。
咯吱，木门推开，一股腐烂潮湿的气味，迎面扑来，杨远早已测过头，没有给熏到。
出去两天，屋里就起了一层白梅，大概是前段时间雨水重，现在天气转变下，地面开始回潮。
拿来扫帚，里里外外，打扫一遍。
一到家里，就是一堆鸡毛蒜皮的事，给上次坏掉来不急修理的锄头，换了个更坚实的茶木把。
拿着土碗，来到米缸前，杨远抓了两把大米，看着连缸底也没能盖完的白米，这还是回来就倒入了十二斤白米的情况，犹豫了下，从土碗中抓了一把放入米缸。
又得省着吃，不管怎么样，手上得到一亩三地，比起三四年前又好的多。
其实他不是没想过，把阁楼上那口袋谷子碾压了去，可是真这么干，今年就不用种着水稻，趁早种些高粱玉米。
回到家，他感觉自己真的够愁。
参和些玉米高粱，杨远煮了碗粥，焖了两个红薯，小小的稿捞下两天的收获。
吃了饭，杨远抗着锄头，上山去，把前几天剩下的玉米全都种完。
山间无岁月，杨远回来一个礼拜，今天三月十五，他早早的收了活。
老远的就看到一个男子，站在木屋外，身边跟着个六七岁的男孩，杨远来到屋外，男子也发现了。
“怎么这么早。”杨远率先说道。
男子抓抓头笑着“刚好今天没什么事，就早点来了。”
男子这话，杨远哪能当真，正是农忙时，玉米种完，就得挑粪倒田，忙也忙不过来，杨远也没戳破。
看着躲在父亲身后的男孩，杨远道“大牛？”
孩子躲着更紧。
看着男孩躲避的动作，男子只得道“孩子从小就胆儿小，认生。”
杨远点头道“孩子长大些就好”
随后，让男子进屋坐着，等他换身衣物。男子笑着说，在屋外等着就好，没有进去。
出来时，杨远换上一件泛白布衣，衣服的两边肩头，缝有两块补丁，脚上是一双稍微崭新的草鞋。这次杨远没舍得穿上，之前那件衣服和布鞋。
杨远带着男子父子俩，来一个山坳，此时月亮已经出来。
在一颗老槐树下，杨远手上连掐几道手诀，随即跺脚三下，两重一轻，嘴上说着；天门开，地门现。
杨远又领着，男子父子俩走进前方小小的山间小道。
小路上，稀稀拉拉出现行人，越是往前，碰到的人也愈来愈多，穿着各异，有清衫长袍，也有民族服饰。
一次比较狭窄的小道里，男子不小心撞到了一个老人，到是杨远眼疾手快扶助老人，这才没有摔倒，老人感谢杨远，脸上的原本的迷雾散开，男子看到老人头，裂开半边，左眼掉出，被一颗筋连在脸上，来回摆动。
这一幕，差点儿没把男子吓死，对着老人连连道歉。
随后老人的脸庞罩上迷雾，幻化出一个模糊不清的面容，看不真切，走了。
倒是男子的儿子大牛，一脸好奇，认生的他，对老人的真容反而没有害怕。
杨远解释道“人死的时候是怎么样子，化成鬼就是什么样，做鬼也很苦，有些鬼有钱，到是可以花钱，买回缺失的部分，这也是为什么说有钱能使鬼推磨。”
事后，男子就不敢正眼看向路边行人。拉着儿子紧紧贴在杨远身后，就差点儿没拉着杨远的衣角行走。
不就杨远带着男子来到场口，这里灯火通明，穿着各异行人在场中走动，缺胳膊少腿，骨瘦如柴。
与人间集市一般无二。
杨远找了块空地，从腰间取出白布铺在地面，在拿出一部册子，一支笔，规规矩矩的放于布中。
“坐下吧！在等等。”
男子从来到这里，就心不在焉。
不久，一个女人，手上提着竹篮向这边来。
本来坐的男子，一下站直身子，痴痴看向行来的女人“来啦？”
“嗯，你瘦了。”女人道。
“还好吗？”
“好”
然后女人对杨远一拜，杨远点头示意，右手做了个手势。女人笑着把手里的竹篮放在白布上，竹篮上面盖着白布，到时没能看到里面装的什么，随着女人就坐在对面。
“大牛，妈给你带了吃的，你看看喜不喜欢。”说着话时，女人左手在脸上抹了下。
杨远看得到，女人抹掉的是脸庞的泪珠。
然而，儿子只是好奇的看着她，并没有向前，反而望向身边的男子。
“大牛快叫妈，她就是你妈妈，你不是说想妈妈了嘛！”男子红着眼。
女人看着没有理会自己的儿子，努力做出笑容“大牛，我是你妈妈，别怕，过来，妈妈好好看看你。妈妈给你带了鸡蛋，还有鸡腿，糯米饭，喜不喜欢？”
女人努力笑着，她怕自己的样子吓到孩子，她怕她不笑，孩子会陌生，会躲着她。“想吃嘛？全是妈妈为你做的。”
“妈妈我想你，爸爸说你去了很远很远的地方。”
女人的笑容，男子的话，终于让孩子认可了眼前的人就是他，天天想的妈妈。
女人一把抱住跑来的儿子，在孩子的额头亲了几下，笑着道我家大牛快长成小大人了，就快要超过妈妈了！我的好孩子，妈妈真的好想你。
把米递给杨远时，吴老二还说，一大早就有人发现村头二愣子死了，被老鼠给啃死的，死的那叫一个惨，心脏都没有了，今年老鼠太凶，就怕庄家没收成。还说他来送米的时候，经过大哥坟前，发现坟头通了个洞，应该是那个天杀的盗墓贼，给挖的，他就堵上了，说要查查，是那个缺德人干的。
杨远听着，只是笑笑，没说什么。有的事，知道不一定就好。
每当想起女孩河莲，杨远觉得她真的很可怜，应当是花季年龄的少女，谁曾想到，她会有这样的灰暗经历，难得女孩心灵始终保持清澈，也是为什么杨远为她塑造泥像金身。
耽误一天时间，杨远终于回到家。
咯吱，木门推开，一股腐烂潮湿的气味，迎面扑来，杨远早已测过头，没有给熏到。
出去两天，屋里就起了一层白梅，大概是前段时间雨水重，现在天气转变下，地面开始回潮。
拿来扫帚，里里外外，打扫一遍。
一到家里，就是一堆鸡毛蒜皮的事，给上次坏掉来不急修理的锄头，换了个更坚实的茶木把。
拿着土碗，来到米缸前，杨远抓了两把大米，看着连缸底也没能盖完的白米，这还是回来就倒入了十二斤白米的情况，犹豫了下，从土碗中抓了一把放入米缸。
又得省着吃，不管怎么样，手上得到一亩三地，比起三四年前又好的多。
其实他不是没想过，把阁楼上那口袋谷子碾压了去，可是真这么干，今年就不用种着水稻，趁早种些高粱玉米。
回到家，他感觉自己真的够愁。
参和些玉米高粱，杨远煮了碗粥，焖了两个红薯，小小的稿捞下两天的收获。
吃了饭，杨远抗着锄头，上山去，把前几天剩下的玉米全都种完。
山间无岁月，杨远回来一个礼拜，今天三月十五，他早早的收了活。
老远的就看到一个男子，站在木屋外，身边跟着个六七岁的男孩，杨远来到屋外，男子也发现了。
“怎么这么早。”杨远率先说道。
男子抓抓头笑着“刚好今天没什么事，就早点来了。”
男子这话，杨远哪能当真，正是农忙时，玉米种完，就得挑粪倒田，忙也忙不过来，杨远也没戳破。
看着躲在父亲身后的男孩，杨远道“大牛？”
孩子躲着更紧。
看着男孩躲避的动作，男子只得道“孩子从小就胆儿小，认生。”
杨远点头道“孩子长大些就好”
随后，让男子进屋坐着，等他换身衣物。男子笑着说，在屋外等着就好，没有进去。
出来时，杨远换上一件泛白布衣，衣服的两边肩头，缝有两块补丁，脚上是一双稍微崭新的草鞋。这次杨远没舍得穿上，之前那件衣服和布鞋。
杨远带着男子父子俩，来一个山坳，此时月亮已经出来。
在一颗老槐树下，杨远手上连掐几道手诀，随即跺脚三下，两重一轻，嘴上说着；天门开，地门现。
杨远又领着，男子父子俩走进前方小小的山间小道。
小路上，稀稀拉拉出现行人，越是往前，碰到的人也愈来愈多，穿着各异，有清衫长袍，也有民族服饰。
一次比较狭窄的小道里，男子不小心撞到了一个老人，到是杨远眼疾手快扶助老人，这才没有摔倒，老人感谢杨远，脸上的原本的迷雾散开，男子看到老人头，裂开半边，左眼掉出，被一颗筋连在脸上，来回摆动。
这一幕，差点儿没把男子吓死，对着老人连连道歉。
随后老人的脸庞罩上迷雾，幻化出一个模糊不清的面容，看不真切，走了。
倒是男子的儿子大牛，一脸好奇，认生的他，对老人的真容反而没有害怕。
杨远解释道“人死的时候是怎么样子，化成鬼就是什么样，做鬼也很苦，有些鬼有钱，到是可以花钱，买回缺失的部分，这也是为什么说有钱能使鬼推磨。”
事后，男子就不敢正眼看向路边行人。拉着儿子紧紧贴在杨远身后，就差点儿没拉着杨远的衣角行走。
不就杨远带着男子来到场口，这里灯火通明，穿着各异行人在场中走动，缺胳膊少腿，骨瘦如柴。
与人间集市一般无二。
杨远找了块空地，从腰间取出白布铺在地面，在拿出一部册子，一支笔，规规矩矩的放于布中。
“坐下吧！在等等。”
男子从来到这里，就心不在焉。
不久，一个女人，手上提着竹篮向这边来。
本来坐的男子，一下站直身子，痴痴看向行来的女人“来啦？”
“嗯，你瘦了。”女人道。
“还好吗？”
“好”
然后女人对杨远一拜，杨远点头示意，右手做了个手势。女人笑着把手里的竹篮放在白布上，竹篮上面盖着白布，到时没能看到里面装的什么，随着女人就坐在对面。
“大牛，妈给你带了吃的，你看看喜不喜欢。”说着话时，女人左手在脸上抹了下。
杨远看得到，女人抹掉的是脸庞的泪珠。
然而，儿子只是好奇的看着她，并没有向前，反而望向身边的男子。
“大牛快叫妈，她就是你妈妈，你不是说想妈妈了嘛！”男子红着眼。
女人看着没有理会自己的儿子，努力做出笑容“大牛，我是你妈妈，别怕，过来，妈妈好好看看你。妈妈给你带了鸡蛋，还有鸡腿，糯米饭，喜不喜欢？”
女人努力笑着，她怕自己的样子吓到孩子，她怕她不笑，孩子会陌生，会躲着她。“想吃嘛？全是妈妈为你做的。”
“妈妈我想你，爸爸说你去了很远很远的地方。”
女人的笑容，男子的话，终于让孩子认可了眼前的人就是他，天天想的妈妈。
女人一把抱住跑来的儿子，在孩子的额头亲了几下，笑着道我家大牛快长成小大人了，就快要超过妈妈了！我的好孩子，妈妈真的好想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