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_第十五章 王妃很炸毛
美好的前景展望在眼前,浅夏越想越觉得**满满,吃饭的速度就更快了,她要节省一切能节省的时间,用最快的速度发挥最大的效率,她要能站在李轩昊身边,与他并肩作战。
她脸上的表情越兴奋,小竹子愁眉苦脸就愈加明显。
待到浅夏收拾妥当,招呼傻在身后的小竹子:“还愣在那干什么,走啊。”
“王妃,您这是要上哪去啊。”小竹子苦着一张脸,明知故问。
“先去粮台看一眼,再去检视军需、查看账簿,然后去红缨军,回来的时候还要到轩晔那……不行,今天的行程太满了,小竹子,再不走我们就来不及了!”浅夏越说越急,根本不等小丫头跟上来,自己就先离开了。
小竹子小跑着跟上,双臂一伸拦在王妃面前:“王妃,您今日哪也不能去!”
浅夏挑眉看她:“你说什么?”
开什么玩笑,她哪都不去,那么多工作留给谁。
王妃还没闹清楚状况,只以为是小竹子在和自己玩笑,扒拉开丫鬟,抬腿就走。
谁知小竹子一把抱住王妃大腿,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哭诉:“娘娘,王爷有命,王妃今日哪也不能去,就在王府休息,您要是出了王府半步,王爷非打折奴婢的腿不可!”
这时浅夏才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看小竹子样子不像玩笑,看来李轩昊是真有这个话了,而且今早竟然没人敢叫自己起床,看来也是李轩昊的意思了。
这个李轩昊,真是过分!
“你起来,我今天哪也不去了,就去靖王爷身边。”
浅夏一甩衣袖,愤愤的出了房间。
这个时候,李轩昊应该从兵场回来在书房办公,浅夏去正好堵了个正着。
书案后面的男人凝眸在简牍之上,手中握着狼毫,随时做着笔记。
丁毅垂手立在旁边,看样子是刚从外面回来。
听到门口响动,李轩昊微一抬眸,眼中了然神色,想必是早就料到王妃会在此时过来,而他此刻闲逸模样,看来也是早就在等她了。
多余的人都被清理出去,浅夏才嘟着嘴巴质问:“为何不让我出门。”
对于自己王妃炸毛这件事,王爷表示顺毛才是真理。
于是柔和下目光,将气势汹汹兴师问罪的某人圈在怀里,坐在自己腿上,将下巴抵在纤弱肩膀,未开口,先是叹息一声:“王妃太累了,本王看着心疼。”
温柔的声音,温暖的怀抱,好一招怀柔之策啊。
可惜,靖王妃聪明的有点不是时候,一眼看破这招美男计,好不给面子道:“难道王爷这般劳累,臣妾看着便不心疼了?”
“这个不一样,我是男人。”
是男人就要守护自己的女人,不能眼睁睁看着她为自己的事情奔波劳碌日渐消瘦。
李轩昊一个不小心便说出了自己的心声。
然后,靖王妃压抑又压抑的怒火蹭的一下子就被点燃了。
这是红果果的歧视,是男尊女卑的封建社会偏颇的价值观,对于接受二
十多年唯物主义理论以及男女平等思想教育,三观正,五官比三观还正的大好青年,我们的靖王妃绝对不能坐视这种不健康的思想滋生蔓延不理下去。
于是毅然决然的拍案而起,“谁说是男人就可以名正言顺的打拼,是女人就要困在家里相夫教子了,我偏不信,我就是要组建我的娘子军,跟你的靖王军一样血战沙场建功立业!”
靖王妃咄咄逼人的语气让王爷幽深眸光冷了冷,“不是不赞同你建功立业,但是建功立业有很多方法,你以前建立千机阁,做大生意,本王都不反对,但是沙场不比别处,这是要掉脑袋的。你,还有你的红缨军只需做好后援工作就好,没必要真的像男人一样抛头颅洒热血在冰冷的沙场之上。”
“做好后援工作?呵,说的好听,那跟我们在家耕田织布眼巴巴盼着自己男人回家又有何不同,只是把场地从农下换成前线而已。难道在你眼里,我也就只能做做这些?
李轩昊,成亲这么久,我竟是不知,你竟然这么瞧不起女人,瞧不起我!”
浅夏越说越愤,小胸脯都一鼓一鼓的。
她不过是想和这个男人一样,做自己喜欢的事,有一定的实力为他的大业出一分力气,被他理解怎么就这么难。
王妃面色不善的离开,僵坐在椅子上的王爷脸色更是难看。
今日流转在王爷和王妃之间的微妙氛围有点不大对劲,大家都战战兢兢的候着,就怕一个不小心殃及池鱼。
北方的冬天,冷的手都拿不出袖口,浅夏裹了裹身上的衣服,一个人走在芦苇荡里。
一人多高的芦苇拦住视线,只有头上大片的天空,偶尔一行不知名的鸟飞过,发出古怪的叫声。
她走的深一脚浅一脚,越走越冷,索性用匕首砍断芦苇,给自己搭了个窝棚。
雪景鸢就跟在不远处,看王妃笨拙的手法,想去帮忙,又不敢过去帮忙,他知道王妃赌气,想一个人静静,可眼看天色越来越暗,而且这么高的芦苇荡,自己留下的记号也不知王爷看不看得见。
“小鸢!”
远处忽然传来王妃的声音,雪景鸢刚要现身,就听王妃冰冷的语气道:“不许给李轩昊留暗号!”
雪景鸢缩缩脖子,又把身子藏回苇荡子里。
被武功高强的暗卫保护就是这点不好,她永远没办法甩开雪景鸢,只要甩不开雪景鸢,自己的行踪就永远掌握在李轩昊手中。
真是连点人身自由都没有。
这片芦苇荡绵延数十里,就算李轩昊按照雪景鸢留下的记号一路找到这里来,她在苇荡子里转了这么久,他也一定找不到,除非想那些怪鸟一样能飞到天上去。
这就是浅夏为什么选择躲在这里的原因。
雪景鸢缩着脖子小心翼翼的跟在王妃身后,双手捂着眼睛,偷看她抱着苇草搭起棚子,然后一个人钻进去,害他在这里吹冷风。
一边想着要是王爷找不到王妃,又失去自己留下的讯号不知道会不会雷霆大怒,一边想着王妃何时能想起身后这个小喽啰,大发善心
的同意和自己回王府。
王妃固然可怕,王爷动起怒来,更是吃不消啊。
天可怜见的,雪景鸢一双星星泪眼无语望着苍天,身后暗卫联络催促回府的暗号已经想了三遍,他若是再带不回王妃,估计王爷的一把火烧了这片芦苇荡也得把王妃逼出去。
到时候跟王妃的关系搞得更僵,吃苦的还不是他们这群手下。
“娘娘,这会天都黑了,要不您就跟属下回去得了,这里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万一跑出条大野狼来,咱们不就危险了吗!”
雪景鸢向前走了几步,好声规劝。
窝棚里面人声全无。
“娘娘,这窝棚也不挡风,要不咱们回城里,您要是还跟王爷生气,就找家客栈酒楼什么的,吃饱喝足才有力气生气不是,实在不行醉花楼也行啊,您要是喜欢男的,就找个小倌馆成不!”
雪景鸢越说越下道,为了哄骗王妃回去,简直无所不用其极。
也不知道若是靖王爷知道此刻他以此利诱王妃回不去直接扔回赤字营重造去。
窝棚里面仍然没有一丝回应。
雪景鸢离窝棚越来越近,以高强的内力却感应不到人气的存在,顿时一张白皙小脸惨白惨白的。
窝棚里空无一人!
他这是把王妃看丢了,丢了?
一声惨叫,雪景鸢先心疼了下自己的屁股,急速朝上空放了个暗号,一头扎进芦苇荡里。
此时的李轩昊,就守在芦苇荡边缘,看到苇荡深处嗖的一声传出来的号箭,绷着一张脸挥手施令:“进去找!”
他带来的不过几个随从,要在这么大的苇荡子里找一个人出来,无异于大海捞针。
最简单的方法还真就是化作飞鸟,从高空俯瞰,但很显然的,这种方法的难度系数太高,操作系数太低。纵然凌波微步旋身而起,也不可能踏遍几十里苇荡,那叫飞,不叫轻功。
丁毅悄悄派人回去带人过来,之后安静的守在王爷身后,就怕一个不小心,靖王爷就暴走了。
如此浩大的苇荡,果敢如李轩昊,一时也生出许多望洋兴叹之感来。
风吹都要弯上几弯的芦苇,此时竟是比几十万大军都让李轩昊头疼。
早晚有一天,他一定要将这里夷为平地,看还有什么是能藏住他的王妃的!
王爷手中含章剑嗡嗡直响,手指关节攥到发白,一张脸阴沉的比夜色还浓郁,丁毅看的那叫一个心惊胆寒啊。
雪景鸢负荆请罪,直挺挺跪在地上,大气都不敢出一声。
李轩昊目不斜视一直在苇荡中逡巡,对雪景鸢的失职不置一词。
王爷越是这般,雪景鸢越是小心肝发颤。
王爷此时若真的是一巴掌打过来,哪怕拿含章剑给他一下都好啊,越是这般不言语,说明后果越严重。
身上重衣早被汗水浸湿,雪景鸢现在心里唯一想的就是戴罪立功。
硬着头皮请令:“王爷,让属下进芦苇荡,不找王妃回来,雪景鸢就埋在这片苇荡里好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