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代价
“嘶……”
跪在地上，李斯特急促的喘息，此刻，他就像是一只刚刚被烫熟的虾，身上红彤彤的冒着白色热气。
灼热，刺痛，心脏超负荷跳动。
在他即将昏死过去时，状况开始慢慢缓解，体温逐渐下降到正常程度，心跳也是慢慢平稳下来。
与此同时……
一片片暗红色形状不规则的斑，开始在他身体各处浮现，脖子，手臂，腹部……
最明显的是心脏处的皮肤，那里的变成了黑色，就像是被火烧焦的树皮。
他低头看着自己身体，苦笑道：“凡人之躯，如何能够承受真正的怒火……吗？”
这是那名剑士在学习《怒气》这门技巧时，其导师郑重其事说过一句话，直至此时，他才理解这句话的真正含义。
原来……怒火真的可以把人烧死。
不通过循序渐进的方式，而是贸然积蓄大量的愤怒情绪，再辅以截然不同的呼吸方式，身体会立刻获得超越性的力量。
其代价，就是这些被称为‘怒斑’的红色斑点。
前者如字面意思，后者，则是一种梦魇世界和这个世界都有的‘特殊病症’。
患者必须严格控制自己的情绪，愤怒的情绪会引动怒斑发生反应，全身立刻遭受巨大的痛苦，当愤怒超过一定限度时，其身体会直接烧成灰烬。
**
“少了一门自保手段。”
李斯特捡起裹着石头的衣服，解开上面的绳索，迅速穿在身上。
对于《怒气》所引发的后果，他没有感到后悔或是不甘心。
在‘生命’与‘特殊病症’之间，他只是选择了前者而已。
他转头看向巨型猎犬死去的地方，发现对方已经变成了工人打扮的中年男人，右眼插着一柄匕首，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身体变化的缘故，其脸上的表情相当平静。
狼人？还是某种法术？
第一次直面这个世界的超凡，怀着好奇，他蹲在男子的尸体前，开始搜索对方身上的携带物。
抛去一些零碎的杂物，他在这具尸体身上找到了两件有价值的东西，一张黑白照片和一枚戒指。
照片上面的人是他，似乎是在他下火车时偷偷拍的，戒指则像是某个组织的凭证，其通体青铜材质，戒面雕刻着一只诡异的眼睛，内环有一行刻字——‘祂终将降临’。
“祂？”
“某个宗教组织？”
他微微皱眉，记忆中没有相关的信息。
继续翻看戒指，确定这应该只是一枚普通的戒指后，他便将其和照片一起埋在了树下。
接着，他简单的伪造了一下现场，让人看不出他是如何袭击的之后，便从猎犬身上拔出匕首，迅速离开了此处。
他没有在尸体上找到枪械，这说明可能还有其他袭击者存在，他可不想留在这里被对方撞个正着。
**
大约过了十五分钟
警察打扮的人从空气中浮现，看到同伴的尸体，他沉默了片刻，最后叹息道：“可悲的家伙，竟然死在了普通人手里。”
接着，警察开始在附近搜索，很快，就找到了被掩埋的戒指和照片。
闭上眼睛，将精神侵入戒指，警察收到了同伴留下的信息——“东西不在这个人身上，我没有感受到它的气息。”
“只是一个诱饵？”
警察微微皱眉，看着李斯特离开的方向，犹豫了许久，最后，叹息道：“复仇可以推后，但那件东西必须得到，这次算你好运……李斯特·艾斯利。”
说罢，其身体缓缓消失在空气中。
**
行走在原始的森林中，高耸的树冠遮蔽了太阳，周围也没有任何可以作为方向参照物的东西，李斯特很快就迷路了。
更加糟糕的是，有东西盯上了他。
那是一只瘦弱的老狼，灰色毛发没有应有的色泽，动作也不够灵敏，唯独那双眼睛依旧是凶光闪闪。
它一瘸一拐的跟在李斯特身后，任凭驱赶恐吓，完全无动于衷，似乎明白眼前这个人类和它一样虚弱。
只要李斯特表现出一丁点的退缩，恐怕它就会立刻扑上去，享受这顿来之不易的大餐。
对此，李斯特既庆幸又头疼，庆幸的是，这只是一只老迈的孤狼。
头疼的是，这只狼相当锲而不舍，面对他挥舞匕首大吼大叫的恐吓，虽然会表现出一定的退缩，但也就仅此而已了。
未经开发的森林中野兽很多，碰到狼不是什么稀罕事，问题在于，现在的他没有多少自保能力。
口渴，饥饿，红斑处的刺痛感，另外，还得小心翼翼的控制自己的情绪。
看着隐藏在附近，偶尔才会冒出身影的老狼，他低声道：“现在，我要是有把枪，或者有把弩的话……”
“嗵！”
脚下徒然踏空，身体不由自主的向前倒去，他眼角的余光，立刻看到从不远处窜出来的灰毛老狼。
该死！
没时间多想，他匆匆扭身，努力把匕首对准扑过来的狼。
“砰！”
这时，他后面传来一声枪响，还在半空中的狼鲜血四溅，只来及哀鸣一声，便摔落在地上没了气息。
“你没事吧？”
身后传来关切的声音，他紧绷的心弦徒然一松，意识便陷入了黑暗。
**
阴沉的天空，燃烧的大地，空气中飞舞的灰烬。
熟悉的庭院，尸首分离的剑士，再一次来到这个世界，李斯特莫名觉得心安。
他看向自己，依旧还是那具黑雾组成的躯体，只是体积大约膨胀了四分之一，另外，自己对黑雾的控制力似乎变强了。
是因为吸收了那种淡蓝色的晶体？
那种淡蓝色晶体，除了包含记忆碎片外，还存在有对这具身躯有益的物质？
体积膨胀，让他觉得自己的身体变得‘沉重’。
控制力变强，似乎能够更加灵活的控制组成身躯的黑雾了。
他思索了片刻，开始感受到那股熟悉的莫名渴望，它们几乎遍布周围，其中距离最近的一个，就位于和这庭院想连的那栋宅子里面。
宅子共有三层，整体造型类似西式别墅，占地面积极大。
其周围长满了杂草，窗户大多已经破碎，透过敞开的大门，他看到了门厅处的立着两个铠甲。
一个拿锤，一个持弩，就如被他干掉的剑士，它们就像是死了，一动不动。
迟疑了片刻，他慢慢向宅院飞去。
跪在地上，李斯特急促的喘息，此刻，他就像是一只刚刚被烫熟的虾，身上红彤彤的冒着白色热气。
灼热，刺痛，心脏超负荷跳动。
在他即将昏死过去时，状况开始慢慢缓解，体温逐渐下降到正常程度，心跳也是慢慢平稳下来。
与此同时……
一片片暗红色形状不规则的斑，开始在他身体各处浮现，脖子，手臂，腹部……
最明显的是心脏处的皮肤，那里的变成了黑色，就像是被火烧焦的树皮。
他低头看着自己身体，苦笑道：“凡人之躯，如何能够承受真正的怒火……吗？”
这是那名剑士在学习《怒气》这门技巧时，其导师郑重其事说过一句话，直至此时，他才理解这句话的真正含义。
原来……怒火真的可以把人烧死。
不通过循序渐进的方式，而是贸然积蓄大量的愤怒情绪，再辅以截然不同的呼吸方式，身体会立刻获得超越性的力量。
其代价，就是这些被称为‘怒斑’的红色斑点。
前者如字面意思，后者，则是一种梦魇世界和这个世界都有的‘特殊病症’。
患者必须严格控制自己的情绪，愤怒的情绪会引动怒斑发生反应，全身立刻遭受巨大的痛苦，当愤怒超过一定限度时，其身体会直接烧成灰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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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了一门自保手段。”
李斯特捡起裹着石头的衣服，解开上面的绳索，迅速穿在身上。
对于《怒气》所引发的后果，他没有感到后悔或是不甘心。
在‘生命’与‘特殊病症’之间，他只是选择了前者而已。
他转头看向巨型猎犬死去的地方，发现对方已经变成了工人打扮的中年男人，右眼插着一柄匕首，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身体变化的缘故，其脸上的表情相当平静。
狼人？还是某种法术？
第一次直面这个世界的超凡，怀着好奇，他蹲在男子的尸体前，开始搜索对方身上的携带物。
抛去一些零碎的杂物，他在这具尸体身上找到了两件有价值的东西，一张黑白照片和一枚戒指。
照片上面的人是他，似乎是在他下火车时偷偷拍的，戒指则像是某个组织的凭证，其通体青铜材质，戒面雕刻着一只诡异的眼睛，内环有一行刻字——‘祂终将降临’。
“祂？”
“某个宗教组织？”
他微微皱眉，记忆中没有相关的信息。
继续翻看戒指，确定这应该只是一枚普通的戒指后，他便将其和照片一起埋在了树下。
接着，他简单的伪造了一下现场，让人看不出他是如何袭击的之后，便从猎犬身上拔出匕首，迅速离开了此处。
他没有在尸体上找到枪械，这说明可能还有其他袭击者存在，他可不想留在这里被对方撞个正着。
**
大约过了十五分钟
警察打扮的人从空气中浮现，看到同伴的尸体，他沉默了片刻，最后叹息道：“可悲的家伙，竟然死在了普通人手里。”
接着，警察开始在附近搜索，很快，就找到了被掩埋的戒指和照片。
闭上眼睛，将精神侵入戒指，警察收到了同伴留下的信息——“东西不在这个人身上，我没有感受到它的气息。”
“只是一个诱饵？”
警察微微皱眉，看着李斯特离开的方向，犹豫了许久，最后，叹息道：“复仇可以推后，但那件东西必须得到，这次算你好运……李斯特·艾斯利。”
说罢，其身体缓缓消失在空气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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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走在原始的森林中，高耸的树冠遮蔽了太阳，周围也没有任何可以作为方向参照物的东西，李斯特很快就迷路了。
更加糟糕的是，有东西盯上了他。
那是一只瘦弱的老狼，灰色毛发没有应有的色泽，动作也不够灵敏，唯独那双眼睛依旧是凶光闪闪。
它一瘸一拐的跟在李斯特身后，任凭驱赶恐吓，完全无动于衷，似乎明白眼前这个人类和它一样虚弱。
只要李斯特表现出一丁点的退缩，恐怕它就会立刻扑上去，享受这顿来之不易的大餐。
对此，李斯特既庆幸又头疼，庆幸的是，这只是一只老迈的孤狼。
头疼的是，这只狼相当锲而不舍，面对他挥舞匕首大吼大叫的恐吓，虽然会表现出一定的退缩，但也就仅此而已了。
未经开发的森林中野兽很多，碰到狼不是什么稀罕事，问题在于，现在的他没有多少自保能力。
口渴，饥饿，红斑处的刺痛感，另外，还得小心翼翼的控制自己的情绪。
看着隐藏在附近，偶尔才会冒出身影的老狼，他低声道：“现在，我要是有把枪，或者有把弩的话……”
“嗵！”
脚下徒然踏空，身体不由自主的向前倒去，他眼角的余光，立刻看到从不远处窜出来的灰毛老狼。
该死！
没时间多想，他匆匆扭身，努力把匕首对准扑过来的狼。
“砰！”
这时，他后面传来一声枪响，还在半空中的狼鲜血四溅，只来及哀鸣一声，便摔落在地上没了气息。
“你没事吧？”
身后传来关切的声音，他紧绷的心弦徒然一松，意识便陷入了黑暗。
**
阴沉的天空，燃烧的大地，空气中飞舞的灰烬。
熟悉的庭院，尸首分离的剑士，再一次来到这个世界，李斯特莫名觉得心安。
他看向自己，依旧还是那具黑雾组成的躯体，只是体积大约膨胀了四分之一，另外，自己对黑雾的控制力似乎变强了。
是因为吸收了那种淡蓝色的晶体？
那种淡蓝色晶体，除了包含记忆碎片外，还存在有对这具身躯有益的物质？
体积膨胀，让他觉得自己的身体变得‘沉重’。
控制力变强，似乎能够更加灵活的控制组成身躯的黑雾了。
他思索了片刻，开始感受到那股熟悉的莫名渴望，它们几乎遍布周围，其中距离最近的一个，就位于和这庭院想连的那栋宅子里面。
宅子共有三层，整体造型类似西式别墅，占地面积极大。
其周围长满了杂草，窗户大多已经破碎，透过敞开的大门，他看到了门厅处的立着两个铠甲。
一个拿锤，一个持弩，就如被他干掉的剑士，它们就像是死了，一动不动。
迟疑了片刻，他慢慢向宅院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