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但有恩仇一杯酒
世间事几多悲欢，离合聚散。
缘起时相见，缘灭时痴缠。
时间终究往前。
中年甲士突然发现对面少年身上的杀气潮水般消退。完全内敛，咋看之下完全就是一个邻家男孩。
他还在诧异少年突然间的变化，却听一个声音从远到近，初闻时还在远处，兀的就到了近前。
中年甲士心里暗暗惊叹，王前三十三卫果然都是一群变态。
声音的主人正是黑衣男子罗苴，他听完橘裳的话后，豁然开朗。
既然没得选择，那就不必选择。
只须想做什么就去做什么，所有复杂的事物之所以复杂。皆因为实力还不够强大。
例如王和小顾，强大到了一种境界之后。许多棘手头疼的问题都自会土崩瓦解。
说到底还是实力为尊。
于是罗苴从巨石上一跃而起，仰声长啸，宛如夜枭起伏，身形急转间，扑向远处持刀的少年。
橘裳长笑一声，左手拉起垂地的橘色长袍，顺手一甩，袍角在烈风中狂烈飞扬。跟着纵身一跃，紧随罗苴直扑场中。
“小顾，罗苴有壶酒今天一定要和你喝。”罗苴一跃落到中年甲士身前，漫步走向风雪中持刀而立的少年。
“橘裳也有壶酒要和你小顾喝，和其他那些成天啰啰嗦嗦的家伙喝酒一点都没意思，和你喝着才过瘾。”橘裳缓步走到小顾面前，笑意灿烂。
小顾突然一挥手，长刀划出浅淡的弧光，锵然归鞘。
名刀葬风，安静的挂在少年腰间。
小顾咧嘴笑了起来，一口大白牙晃的人眼睛发亮。
“虽然我知道你们两个也是来杀我的，不过今天这两壶酒我是喝定了。”小顾丝毫没有高手风范的笑着，说：“难得你们两请我喝酒，那是一定得喝的。能与故人久别重逢本来就是件值得高兴的事情，何况临死之前还能有两壶酒可以喝。”
罗苴突然长叹口气：“小顾，你没有回头的路，我和橘裳也同样没有回头的路。”
“我知道，不怪你们。顾长卫不顾顾氏一族死活，毅然叛变的时候。就注定了这一天迟早都会来。”小顾摇头笑笑，接着说：“你们两个可不是这么婆婆妈妈的人，废话少说，你们的酒呢？！”
罗苴右手一挥，黑色长袍飞起，探指一挑腰间青葫芦的红绳。绳结滑落，接着曲指一弹。
苍青色的小葫芦滴溜溜的飞速旋转，天地皆白，小葫芦拉出淡淡的绿影，飞速射向小顾。
“你还是老样子。”小顾抬手一抄，稳稳接住滴溜溜转着的葫芦：“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你也是这样请我喝酒的。那个时候，在长山。”
罗苴闭上眼睛，低低呢喃了一句：“长山，鬼谷。”
“这第一口，敬往事。”小顾大拇指一挑，葫芦‘波’的一声脆响，葫芦口的木塞轻忽的跳起，坠地。他一仰头，清冽的酒从葫芦中咕噜噜的倒进口中。
长山，鬼谷。
罗苴孤身一人潜入敌营，准备伺机袭杀敌军主将。不料敌军防备深严，始终找不到机会下手。而当时前线战事告急，三十三卫联络用的猎鹰一刻钟之内在罗苴潜伏的位置，飞掠过三次。
为了掩护罗苴刺杀敌军主将，三十三卫倾巢而动，在敌营中四处制造混乱。
一次飞掠，代表着三十三卫死去一人。
敌军主将身边高手众多，罗苴当时找不到一击必杀的机会，不敢贸然动手。
不是他怕死，而是一旦失手所有的牺牲都将变地毫无意义。
罗苴轻轻摇摇头，甩不去的回忆纷至沓来，但他不愿沉溺其中。
小顾一口饮下葫芦里一半的酒，抹抹嘴角并不纯在的酒液，笑着说：“最后你――罗苴。斩落敌军主将首级，同时杀掉敌方铁血十八卫中第七卫。气盖长山，那时你二十一岁。”
小顾说完将手中的葫芦抛向罗苴，目光直直的看着他：“那时候我一直很想跟你打一场，可惜直到最后离开京都，都没有机会跟你动手。所以今天正是时候。”
罗苴目光闪动，似有晶莹欲垂。他抬手接住小顾抛过来的酒葫芦，涩然开口：“第四次猎鹰在我头上飞过去的时候，我没有办法再等下去。当时强行出手，干掉敌人主将之后，被第七卫重伤。都说铁血十八卫如何厉害，但他们也是人，是人就会怕死。怕死那他也就死定了。因为当时我不怕死，只有愧疚。对死去的人愧疚。”
“所以你宁愿背着愧疚去死，不愿意背着愧疚活着。这也是我愿意跟你喝酒的原因。”小顾笑了笑说：“因为我知道如果我在你面前快死了，你绝不会袖手旁观。”
“从来只有你救我，小顾。要不是你冲进来，杀穿包围圈，带着我冲出重围。我罗苴今天也不能活着站在这里。”罗苴晃了晃手中的酒葫芦，高高举起：“该我敬你。”说完仰头，手一倾葫芦，酒呼啦啦的流进喉咙，一饮而尽。
“小顾，我橘裳也有酒要和你喝的。”橘裳将胸口的衣服拉开一丝丝缝隙，比常人宽大一倍的大手伸进去摸摸索索，掏出一只精致的陶瓷酒壶。
方形的小酒壶立在他宽大的手上，粗糙的茧子，漂亮精致的碎花陶瓷小酒壶。
小顾看着这一幕不禁哑然失笑，多么熟悉的场景。
可惜世间事不管多么熟悉，都绝不会再一模一样。
小顾笑着问：“这种酒壶你到底收藏了多少个，每次见都不一样。你说你一个糙汉子，喝起酒来也是糙的不行，偏偏喜欢用这么娘们的东西。”
橘裳汗颜，咧嘴一笑，同样露出两行雪白的牙花子：“人可以糙一点，毕竟这个是父母给的，改不了也不用改。装酒的家伙还是不能太糙。”
“这话说的有理，装酒的不能糙。”小顾摇摇头无奈的耸耸肩。
橘裳接着说：“不过跟我一起喝酒的人到大多都是糙的不行的家伙。”
小顾和橘裳对望一眼，突然，两个人都咧嘴大笑起来。
于是两个人，四行雪白的牙花子，还有开怀的笑声。
世间难得是开怀。
橘裳轻轻拧下碎花小酒壶上花纹繁复的木头塞子，抬手一抛，酒壶飞起。
纯白无暇的白瓷，点缀上浓淡相宜的青色小碎花。
酒壶飘过，宛如水墨舞空，乍现又隐没。
酒壶落下，刚好落在小顾伸出摊开的手掌心。
不同于橘裳的手宽大而粗糙，小顾的手修长而嶙峋。
一根根手指瘦削修长，骨节分明。
恍惚间，令人觉得那不是人的手，更像是苍鹰捕猎的爪。
稳定而有力。
小顾看着橘裳说：“你是我进王前三十三卫的第一个朋友，也是第一个请我喝酒的人。第一次执行任务是和你一起，现在这最后一次任务也少不了我。我不会留手，橘裳。”
“小顾，我也不会留手。那个时候你刚进三十三卫，第一次执行任务的新人都难免会紧张放不开手脚。而你倒好，直闯对方正门。一路上硬生生的杀进去。当时我就想，你哪这里是去做刺客的，分明是悍匪劫道，还劫的是一群文弱书生的道啊！”橘裳一脸感慨，颇有世事变迁，英雄气短的意味：“后来，铁血十八卫困住我，设下圈套企图诱杀你，换做别人我一点都不担心他们会上当，傻乎乎的钻进这么明显的陷阱里面来。不出所料，你明知是那群王八蛋的圈套，还是傻乎乎的钻进来。结果还傻乎乎的把我那半条命给拉了回来。你真的是糙的不行，彻头彻尾的糙爷们。不过，我还就喜欢和你这个糙的不行的家伙喝酒，也是奇了怪了。”
橘裳说着说着脸上唏嘘意味散去，笑出声来又露出雪白雪白的牙花子。
小顾也乐了，掂了掂手里的酒壶道：“不管你穿着打扮多精细，哪怕你每天特意花时间打理袍子靴子，甚至连头发丝都梳理的整整齐齐，还喜欢用这些娘里娘气的小酒壶。骨子里你也始终跟我一样还是个糙汉子。”
橘裳听完点点头，又摇摇头：“糙汉子？跟你一样？要不是打不过你，我一定把你埋在土里留个脑袋在外面。让你好好的反思一下乱说瞎话的过错。”
罗苴在旁边听着两人胡扯，被乐地不行。
中年甲士则默默在心里汗了一个。以前觉得王前三十三卫何等荣耀的人物，现在觉得似乎跟想像中的差的有点多。
不过这样，反而更加令他这种军中锐士感到亲切。王前三十三卫，都是从军伍中一步一步厮杀，拿命换功勋爬上去的。
小顾摆摆手，止住橘裳的‘胡言乱语’，一脸正气的说：“打的过你也不要想让我反思。你还不肯承认，自欺欺人，自欺欺人。看来是你需要反思自己这个毛病啊！橘裳。”
说完小顾一抬手，同样饮下半壶酒，然后将酒壶抛回橘裳。
橘裳接住酒壶也不再说话，仰头咕噜噜的将壶中酒一饮而尽。
小顾看看橘裳，侧头又瞧瞧罗苴，笑了笑，说：“没想到，再见面会是这样的处境，本以为这一天会来的晚一些的。”
罗苴和橘裳沉默下来，脸色皆有些低沉。
小顾摇摇头，直视两人：“既然不得不刀兵相见，那也不用再说什么。既然已经喝过了酒，过去的一切就都随酒而逝。其实，我一直都想和你们两个打一场，三十三卫中，只剩下你们两个没跟我动过手。”
小顾盯着两人，笑意灿烂：“今天，正是时候！”
但有恩或仇，平于一杯酒。
(本章完)
缘起时相见，缘灭时痴缠。
时间终究往前。
中年甲士突然发现对面少年身上的杀气潮水般消退。完全内敛，咋看之下完全就是一个邻家男孩。
他还在诧异少年突然间的变化，却听一个声音从远到近，初闻时还在远处，兀的就到了近前。
中年甲士心里暗暗惊叹，王前三十三卫果然都是一群变态。
声音的主人正是黑衣男子罗苴，他听完橘裳的话后，豁然开朗。
既然没得选择，那就不必选择。
只须想做什么就去做什么，所有复杂的事物之所以复杂。皆因为实力还不够强大。
例如王和小顾，强大到了一种境界之后。许多棘手头疼的问题都自会土崩瓦解。
说到底还是实力为尊。
于是罗苴从巨石上一跃而起，仰声长啸，宛如夜枭起伏，身形急转间，扑向远处持刀的少年。
橘裳长笑一声，左手拉起垂地的橘色长袍，顺手一甩，袍角在烈风中狂烈飞扬。跟着纵身一跃，紧随罗苴直扑场中。
“小顾，罗苴有壶酒今天一定要和你喝。”罗苴一跃落到中年甲士身前，漫步走向风雪中持刀而立的少年。
“橘裳也有壶酒要和你小顾喝，和其他那些成天啰啰嗦嗦的家伙喝酒一点都没意思，和你喝着才过瘾。”橘裳缓步走到小顾面前，笑意灿烂。
小顾突然一挥手，长刀划出浅淡的弧光，锵然归鞘。
名刀葬风，安静的挂在少年腰间。
小顾咧嘴笑了起来，一口大白牙晃的人眼睛发亮。
“虽然我知道你们两个也是来杀我的，不过今天这两壶酒我是喝定了。”小顾丝毫没有高手风范的笑着，说：“难得你们两请我喝酒，那是一定得喝的。能与故人久别重逢本来就是件值得高兴的事情，何况临死之前还能有两壶酒可以喝。”
罗苴突然长叹口气：“小顾，你没有回头的路，我和橘裳也同样没有回头的路。”
“我知道，不怪你们。顾长卫不顾顾氏一族死活，毅然叛变的时候。就注定了这一天迟早都会来。”小顾摇头笑笑，接着说：“你们两个可不是这么婆婆妈妈的人，废话少说，你们的酒呢？！”
罗苴右手一挥，黑色长袍飞起，探指一挑腰间青葫芦的红绳。绳结滑落，接着曲指一弹。
苍青色的小葫芦滴溜溜的飞速旋转，天地皆白，小葫芦拉出淡淡的绿影，飞速射向小顾。
“你还是老样子。”小顾抬手一抄，稳稳接住滴溜溜转着的葫芦：“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你也是这样请我喝酒的。那个时候，在长山。”
罗苴闭上眼睛，低低呢喃了一句：“长山，鬼谷。”
“这第一口，敬往事。”小顾大拇指一挑，葫芦‘波’的一声脆响，葫芦口的木塞轻忽的跳起，坠地。他一仰头，清冽的酒从葫芦中咕噜噜的倒进口中。
长山，鬼谷。
罗苴孤身一人潜入敌营，准备伺机袭杀敌军主将。不料敌军防备深严，始终找不到机会下手。而当时前线战事告急，三十三卫联络用的猎鹰一刻钟之内在罗苴潜伏的位置，飞掠过三次。
为了掩护罗苴刺杀敌军主将，三十三卫倾巢而动，在敌营中四处制造混乱。
一次飞掠，代表着三十三卫死去一人。
敌军主将身边高手众多，罗苴当时找不到一击必杀的机会，不敢贸然动手。
不是他怕死，而是一旦失手所有的牺牲都将变地毫无意义。
罗苴轻轻摇摇头，甩不去的回忆纷至沓来，但他不愿沉溺其中。
小顾一口饮下葫芦里一半的酒，抹抹嘴角并不纯在的酒液，笑着说：“最后你――罗苴。斩落敌军主将首级，同时杀掉敌方铁血十八卫中第七卫。气盖长山，那时你二十一岁。”
小顾说完将手中的葫芦抛向罗苴，目光直直的看着他：“那时候我一直很想跟你打一场，可惜直到最后离开京都，都没有机会跟你动手。所以今天正是时候。”
罗苴目光闪动，似有晶莹欲垂。他抬手接住小顾抛过来的酒葫芦，涩然开口：“第四次猎鹰在我头上飞过去的时候，我没有办法再等下去。当时强行出手，干掉敌人主将之后，被第七卫重伤。都说铁血十八卫如何厉害，但他们也是人，是人就会怕死。怕死那他也就死定了。因为当时我不怕死，只有愧疚。对死去的人愧疚。”
“所以你宁愿背着愧疚去死，不愿意背着愧疚活着。这也是我愿意跟你喝酒的原因。”小顾笑了笑说：“因为我知道如果我在你面前快死了，你绝不会袖手旁观。”
“从来只有你救我，小顾。要不是你冲进来，杀穿包围圈，带着我冲出重围。我罗苴今天也不能活着站在这里。”罗苴晃了晃手中的酒葫芦，高高举起：“该我敬你。”说完仰头，手一倾葫芦，酒呼啦啦的流进喉咙，一饮而尽。
“小顾，我橘裳也有酒要和你喝的。”橘裳将胸口的衣服拉开一丝丝缝隙，比常人宽大一倍的大手伸进去摸摸索索，掏出一只精致的陶瓷酒壶。
方形的小酒壶立在他宽大的手上，粗糙的茧子，漂亮精致的碎花陶瓷小酒壶。
小顾看着这一幕不禁哑然失笑，多么熟悉的场景。
可惜世间事不管多么熟悉，都绝不会再一模一样。
小顾笑着问：“这种酒壶你到底收藏了多少个，每次见都不一样。你说你一个糙汉子，喝起酒来也是糙的不行，偏偏喜欢用这么娘们的东西。”
橘裳汗颜，咧嘴一笑，同样露出两行雪白的牙花子：“人可以糙一点，毕竟这个是父母给的，改不了也不用改。装酒的家伙还是不能太糙。”
“这话说的有理，装酒的不能糙。”小顾摇摇头无奈的耸耸肩。
橘裳接着说：“不过跟我一起喝酒的人到大多都是糙的不行的家伙。”
小顾和橘裳对望一眼，突然，两个人都咧嘴大笑起来。
于是两个人，四行雪白的牙花子，还有开怀的笑声。
世间难得是开怀。
橘裳轻轻拧下碎花小酒壶上花纹繁复的木头塞子，抬手一抛，酒壶飞起。
纯白无暇的白瓷，点缀上浓淡相宜的青色小碎花。
酒壶飘过，宛如水墨舞空，乍现又隐没。
酒壶落下，刚好落在小顾伸出摊开的手掌心。
不同于橘裳的手宽大而粗糙，小顾的手修长而嶙峋。
一根根手指瘦削修长，骨节分明。
恍惚间，令人觉得那不是人的手，更像是苍鹰捕猎的爪。
稳定而有力。
小顾看着橘裳说：“你是我进王前三十三卫的第一个朋友，也是第一个请我喝酒的人。第一次执行任务是和你一起，现在这最后一次任务也少不了我。我不会留手，橘裳。”
“小顾，我也不会留手。那个时候你刚进三十三卫，第一次执行任务的新人都难免会紧张放不开手脚。而你倒好，直闯对方正门。一路上硬生生的杀进去。当时我就想，你哪这里是去做刺客的，分明是悍匪劫道，还劫的是一群文弱书生的道啊！”橘裳一脸感慨，颇有世事变迁，英雄气短的意味：“后来，铁血十八卫困住我，设下圈套企图诱杀你，换做别人我一点都不担心他们会上当，傻乎乎的钻进这么明显的陷阱里面来。不出所料，你明知是那群王八蛋的圈套，还是傻乎乎的钻进来。结果还傻乎乎的把我那半条命给拉了回来。你真的是糙的不行，彻头彻尾的糙爷们。不过，我还就喜欢和你这个糙的不行的家伙喝酒，也是奇了怪了。”
橘裳说着说着脸上唏嘘意味散去，笑出声来又露出雪白雪白的牙花子。
小顾也乐了，掂了掂手里的酒壶道：“不管你穿着打扮多精细，哪怕你每天特意花时间打理袍子靴子，甚至连头发丝都梳理的整整齐齐，还喜欢用这些娘里娘气的小酒壶。骨子里你也始终跟我一样还是个糙汉子。”
橘裳听完点点头，又摇摇头：“糙汉子？跟你一样？要不是打不过你，我一定把你埋在土里留个脑袋在外面。让你好好的反思一下乱说瞎话的过错。”
罗苴在旁边听着两人胡扯，被乐地不行。
中年甲士则默默在心里汗了一个。以前觉得王前三十三卫何等荣耀的人物，现在觉得似乎跟想像中的差的有点多。
不过这样，反而更加令他这种军中锐士感到亲切。王前三十三卫，都是从军伍中一步一步厮杀，拿命换功勋爬上去的。
小顾摆摆手，止住橘裳的‘胡言乱语’，一脸正气的说：“打的过你也不要想让我反思。你还不肯承认，自欺欺人，自欺欺人。看来是你需要反思自己这个毛病啊！橘裳。”
说完小顾一抬手，同样饮下半壶酒，然后将酒壶抛回橘裳。
橘裳接住酒壶也不再说话，仰头咕噜噜的将壶中酒一饮而尽。
小顾看看橘裳，侧头又瞧瞧罗苴，笑了笑，说：“没想到，再见面会是这样的处境，本以为这一天会来的晚一些的。”
罗苴和橘裳沉默下来，脸色皆有些低沉。
小顾摇摇头，直视两人：“既然不得不刀兵相见，那也不用再说什么。既然已经喝过了酒，过去的一切就都随酒而逝。其实，我一直都想和你们两个打一场，三十三卫中，只剩下你们两个没跟我动过手。”
小顾盯着两人，笑意灿烂：“今天，正是时候！”
但有恩或仇，平于一杯酒。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