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道
柴保义坐镇归晚，加上归晚和昼白这些年也没有明面上的那么水火不容，想来不会有大问题。
伏双向原驰、柴保义辞别，月下，翻身上马。
虽然在十家的那些天，他看过太多女子，但他的心中，始终记挂着一抹的身影，那个身影，属于一个叫“香丘”的女子——那是他的妻子。
繁华千梦，伏双始终以局外人的身份，坦然地接受繁华天赋予他的一切。唯有香丘，他是真真切切幻想过的。
“就此别过！”双手收了收缰绳，伏双一夹马肚子，向远处驰骋。
“香丘，我来了！”踏踏马蹄，伏双归心似箭。他朗笑：“应笑夜长天不寐，数声和月到红尘。”
心境突然突破，伏双有些猝不及防，奔马过程中，他顺利晋升到了辟天中品。
伏双勒马，此前他以未注意到，他突破时似乎从来没有什么天地异象什么的。他正这么想着，一道惊雷劈中了他，伏双倒地的一瞬间在想：繁华天，一切皆有可能……
黑暗中，伏双漂浮着。他觉得有暖流从脐眼那里传来，也有什么从那里流出。周遭有什么包围着他，暖暖的，伏双口中吞吐，倒是像在吹泡泡。他微笑、皱眉，扮鬼脸，玩脐眼处。伏双的眼睛在黑暗中一开一合，逐渐地，他觉得自己被各种声音包围……
“哇”的一声，眼前渐渐明晰，身体里有什么东西开始运转。
伏雙，出生了。
他出生在一个修炼世家，不过，孩子在十岁之前，大人不会干涉他们，也不会灌输任何想法给他们，虽然不排除潜移默化的存在。他们有属于自己一人的单独空间。
十岁之后，他们开始接触修炼的知识。十二岁后，他们有选择是修炼，还是入到行行当中去。
伏雙虽然十岁前都如一般孩童般活着，但十岁接触修炼之后，他可以深切感受到那在体内运转的力量，一如初始。他没有丝毫犹豫，他选择了修炼一途。
族中长老为每一个孩子量身择了一位先生，伏雙被分到的先生，是个颇具风度的帅大叔。
每次看见王数先生身着一身剪裁得当的长衫出现，伏雙都举得内心无比熨妥。
“我们每个人体内都有元力，出生后，元力开始运转——至于婴儿能不能感受到，其实没有多大关系，毕竟，婴儿能记到的事情有限。
“我们人族的修炼，即使用元力。师傅领进门，修行靠个人，授完渔后，我能交给小公子的就不多了。”
伏雙不发一言，只是抬头倔强地看着王数。
王数笑着摸了摸伏雙的头，细细给他讲解，耐心为他演示。
伏雙跟着王数学习了一段时间后，回到了自己的修炼洞府中闭关。伏雙很快学会了王数的本领，王数含笑着说伏雙的天赋很高，但伏雙却总觉得这不是他想要的。王数的方法是利用各种咒术调用体内元力，待到熟能生巧，便可以在眨眼间完成元力的释放。伏雙静坐了一天后，他取出山海丹服了下去。他选择了揠苗助长的一条路。
元力在体内奔腾，伏雙抛了那些繁琐的理论，只是凭着本能，一遍遍地为体内难填的元力找到出口。元力挥洒尽，伏双的修为已至妄尘上品。伏雙感受着体内的元力，颇有一种沧海桑田的感觉。但同时他也知道，服用了山海丹的他，修为再不能提升。
其实他的办法与王数的想法，又有多大的区别呢。后悔么？那个出口，就是他想要的结果。
王数看见伏雙暴涨的修为，沉默了片刻。
“雙儿，能否使用元力是修炼之人与寻常之人的分水岭。人能使用元力，就会生出妄尘之感，这就是妄尘这个境界名字的含义。人从诞生开始，就在与自然的对抗与适应中度过，我们从自然中学到了很多东西，你这么做一定有自己的想法，我我也相信你能在自然中找到属于自己的道！”
伏雙忽然就湿了眼眶。
“哭什么，这么一来，我能教你更多的东西呢。”王数微笑。
“先生……”谢谢你包容我的任性。
伏雙的母亲去看望伏雙，路上偶遇王数，她笑容含蓄：“王先生，我家雙儿表现怎么样？”
“伏雙很乖！”王数看向伏雙所在的方向，神情柔和。
“那就好。辛苦王先生了。”
那边伏雙见母亲过来，开心地飞奔过来。
“雙儿，王老师说你很乖很努力呢。”她看着伏雙，“雙儿已经妄尘上品了？真厉害！”
伏雙笑着挠了挠头。
母亲离开后，伏雙鼻头一酸。
王数如往常一样，摸摸他的头，“放宽心。”
“老师，我开始有些怀疑自己当初的决定了。突然觉得有些悲哀。”
“伏雙，你可知我们在开一门课前，要先讲其历史？”
伏雙想了片刻，道：“概览此门课程？”
王数摇摇头：“前人栽树，后人乘凉。前人或许无意间播下的种子，但果子是的的确确结了出来的。这也是我们这不是多余，不是概述，而是传承。”
“不浪费他们的心血，就是不辜负了。”王数的眼里有着情怀，“我从前曾经想过，我们现在是站在巨人的肩膀上修炼的，那么，那些巨人呢？他们的路，是自己走出来的。
“现在的我们囿于先贤们的道，固然有创新，但又有几人能完全脱离从前的框架？
“唯有你，做到了。”
伏雙不语，走出自己的道，怎么可能这么轻松。他强挤出一丝笑容，“这大概就是破而后立罢。”
王数叹气，“如果你自己都没有这个勇气，又怎么可能真的走出属于你伏双的大道？”
“想都不敢想，怎么会去做……先生，我明白了。”
两人都沉默了良久。
“说真的，真佩服那些前人……”王数感慨。
“若生在那个年代，先生也未必不是其中一员。”
两人相视而笑。
不久后，王数外出游历。伏雙也给自己画了块地，开始闭死关。
仅仅是妄尘，那与凡人又有什么区别？伏雙记得坊间曾传言，令史大人醉酒后曾说过一句：“纪末时代，不该这么平淡！”
或许，该去看看外面的世界了。伏雙心想：这大概就是先生为何要定期外出的缘故吧。
伏雙踏出伏氏领地后，见到的第一个画面便是，灵族之人化形的瞬间。
有如醍醐灌顶，未及那名灵族族人有所反应，伏雙已迅速回到了自己的修炼洞府。
十年之后，南梁伏氏凭借人族化形这一手段而名动世界。
王数此人！
p.s.《捣练子》用于妇女怀念征人，家书中的那些情绪
(本章完)
伏双向原驰、柴保义辞别，月下，翻身上马。
虽然在十家的那些天，他看过太多女子，但他的心中，始终记挂着一抹的身影，那个身影，属于一个叫“香丘”的女子——那是他的妻子。
繁华千梦，伏双始终以局外人的身份，坦然地接受繁华天赋予他的一切。唯有香丘，他是真真切切幻想过的。
“就此别过！”双手收了收缰绳，伏双一夹马肚子，向远处驰骋。
“香丘，我来了！”踏踏马蹄，伏双归心似箭。他朗笑：“应笑夜长天不寐，数声和月到红尘。”
心境突然突破，伏双有些猝不及防，奔马过程中，他顺利晋升到了辟天中品。
伏双勒马，此前他以未注意到，他突破时似乎从来没有什么天地异象什么的。他正这么想着，一道惊雷劈中了他，伏双倒地的一瞬间在想：繁华天，一切皆有可能……
黑暗中，伏双漂浮着。他觉得有暖流从脐眼那里传来，也有什么从那里流出。周遭有什么包围着他，暖暖的，伏双口中吞吐，倒是像在吹泡泡。他微笑、皱眉，扮鬼脸，玩脐眼处。伏双的眼睛在黑暗中一开一合，逐渐地，他觉得自己被各种声音包围……
“哇”的一声，眼前渐渐明晰，身体里有什么东西开始运转。
伏雙，出生了。
他出生在一个修炼世家，不过，孩子在十岁之前，大人不会干涉他们，也不会灌输任何想法给他们，虽然不排除潜移默化的存在。他们有属于自己一人的单独空间。
十岁之后，他们开始接触修炼的知识。十二岁后，他们有选择是修炼，还是入到行行当中去。
伏雙虽然十岁前都如一般孩童般活着，但十岁接触修炼之后，他可以深切感受到那在体内运转的力量，一如初始。他没有丝毫犹豫，他选择了修炼一途。
族中长老为每一个孩子量身择了一位先生，伏雙被分到的先生，是个颇具风度的帅大叔。
每次看见王数先生身着一身剪裁得当的长衫出现，伏雙都举得内心无比熨妥。
“我们每个人体内都有元力，出生后，元力开始运转——至于婴儿能不能感受到，其实没有多大关系，毕竟，婴儿能记到的事情有限。
“我们人族的修炼，即使用元力。师傅领进门，修行靠个人，授完渔后，我能交给小公子的就不多了。”
伏雙不发一言，只是抬头倔强地看着王数。
王数笑着摸了摸伏雙的头，细细给他讲解，耐心为他演示。
伏雙跟着王数学习了一段时间后，回到了自己的修炼洞府中闭关。伏雙很快学会了王数的本领，王数含笑着说伏雙的天赋很高，但伏雙却总觉得这不是他想要的。王数的方法是利用各种咒术调用体内元力，待到熟能生巧，便可以在眨眼间完成元力的释放。伏雙静坐了一天后，他取出山海丹服了下去。他选择了揠苗助长的一条路。
元力在体内奔腾，伏雙抛了那些繁琐的理论，只是凭着本能，一遍遍地为体内难填的元力找到出口。元力挥洒尽，伏双的修为已至妄尘上品。伏雙感受着体内的元力，颇有一种沧海桑田的感觉。但同时他也知道，服用了山海丹的他，修为再不能提升。
其实他的办法与王数的想法，又有多大的区别呢。后悔么？那个出口，就是他想要的结果。
王数看见伏雙暴涨的修为，沉默了片刻。
“雙儿，能否使用元力是修炼之人与寻常之人的分水岭。人能使用元力，就会生出妄尘之感，这就是妄尘这个境界名字的含义。人从诞生开始，就在与自然的对抗与适应中度过，我们从自然中学到了很多东西，你这么做一定有自己的想法，我我也相信你能在自然中找到属于自己的道！”
伏雙忽然就湿了眼眶。
“哭什么，这么一来，我能教你更多的东西呢。”王数微笑。
“先生……”谢谢你包容我的任性。
伏雙的母亲去看望伏雙，路上偶遇王数，她笑容含蓄：“王先生，我家雙儿表现怎么样？”
“伏雙很乖！”王数看向伏雙所在的方向，神情柔和。
“那就好。辛苦王先生了。”
那边伏雙见母亲过来，开心地飞奔过来。
“雙儿，王老师说你很乖很努力呢。”她看着伏雙，“雙儿已经妄尘上品了？真厉害！”
伏雙笑着挠了挠头。
母亲离开后，伏雙鼻头一酸。
王数如往常一样，摸摸他的头，“放宽心。”
“老师，我开始有些怀疑自己当初的决定了。突然觉得有些悲哀。”
“伏雙，你可知我们在开一门课前，要先讲其历史？”
伏雙想了片刻，道：“概览此门课程？”
王数摇摇头：“前人栽树，后人乘凉。前人或许无意间播下的种子，但果子是的的确确结了出来的。这也是我们这不是多余，不是概述，而是传承。”
“不浪费他们的心血，就是不辜负了。”王数的眼里有着情怀，“我从前曾经想过，我们现在是站在巨人的肩膀上修炼的，那么，那些巨人呢？他们的路，是自己走出来的。
“现在的我们囿于先贤们的道，固然有创新，但又有几人能完全脱离从前的框架？
“唯有你，做到了。”
伏雙不语，走出自己的道，怎么可能这么轻松。他强挤出一丝笑容，“这大概就是破而后立罢。”
王数叹气，“如果你自己都没有这个勇气，又怎么可能真的走出属于你伏双的大道？”
“想都不敢想，怎么会去做……先生，我明白了。”
两人都沉默了良久。
“说真的，真佩服那些前人……”王数感慨。
“若生在那个年代，先生也未必不是其中一员。”
两人相视而笑。
不久后，王数外出游历。伏雙也给自己画了块地，开始闭死关。
仅仅是妄尘，那与凡人又有什么区别？伏雙记得坊间曾传言，令史大人醉酒后曾说过一句：“纪末时代，不该这么平淡！”
或许，该去看看外面的世界了。伏雙心想：这大概就是先生为何要定期外出的缘故吧。
伏雙踏出伏氏领地后，见到的第一个画面便是，灵族之人化形的瞬间。
有如醍醐灌顶，未及那名灵族族人有所反应，伏雙已迅速回到了自己的修炼洞府。
十年之后，南梁伏氏凭借人族化形这一手段而名动世界。
王数此人！
p.s.《捣练子》用于妇女怀念征人，家书中的那些情绪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