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无暇之撤隐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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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七章、道生万物?

    再说了,白天他们师兄妹是逃过一劫,可那也是花钱了的好不好,“白天是柳先蛟放我们走的,谁知道是不是你救了我们,我们横行天下无敌手,哪用得着你救!就算,就算……我们求你来救了吗?还让本无暇白白赔了十五两银子,你们这群吸血鬼,只知道吸老百姓的血汗钱!”

    国师无语,便不打算多说,只继续敲着茶几,敲得“咚咚咚”地响。

    在这静谧的夜里,响声显得格外洪亮,惊得无暇忙爬下床来,准确地朝黑暗中那个更黑的影子处奔去,生怕被人听到声音。

    以她对自己房间的熟悉,安然坐在国师对面,殷勤地为他倒上一杯已凉透的茶水,看不太清,直到茶水溢至桌面,发出窸窸的声响方罢。

    国师看着她惊惶不定,又狗腿子似的模样,心中好气又好笑,端起茶杯,轻抿一口,啧啧两声,“好茶。”

    好茶才怪。无暇鄙夷地看对方一眼,后知后觉地想着,莫非他说的是“好差”?该不会生气了吧。朝他望去,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中,看不太清,可他的样子明明清晰地刻在她心上,或妖孽的面容,或憎恶的神情。

    国师面对着无暇那双汪汪的清澈大眼,像只可爱的兔子。不禁倒吸了口气,这丫头欠收拾,怎么能随意诱惑陌生男子……

    陌生吗?

    想起白日在茶馆,她见到自己时的样子,问道,“你知我是谁?”

    无暇瞪他一眼,“本无暇若知道你是谁,早就,早就去拍死你了。”

    这么大的仇恨?国师惊讶,但并不当真,这丫头就是死鸭子嘴硬。不禁笑道,“那你看到我时,怎就那么激动?”

    “那不是,不是特意表演给柳先蛟看的嘛。不过,阁下为何那么不安好心地救我们,总不会携恩求报答吧!”无暇故意将他的问话避开,比起被人知道自己的秘密来,还不如承认他是救命恩人一说。

    国师不搭理她,似自言自语地回答着他自己的问话,“哦,我猜,你看到我时肯定觉得很熟悉吧!你肯定是在梦里见过我的,许多人都说在梦里见过我,一般女子的梦中情人都长我这个样子。”本该是轻挑的话,可从他口中说来,仿佛只是正儿八经地在叙说着一件正儿八经的事。

    如此自恋之人!无暇“切”一声,故作不屑,转而问着,“阁下,为何要帮我们?”

    是疑问怀疑的语气。

    只见他双手抱着头,朝后倾去,身后虽空无一物,他却轻巧地半躺在空中,似乎很是惬意,并未轻起他那金贵的嗓子,只是淡漠地看着无暇。似乎于她对他的怀疑,极其不满。

    无暇却担心他屁股下她的凳子会不会被他搅碎。

    见他一派自在,倒又不像小人,该是他身上淡淡的竹香给了她安宁,给了她胆量,没等来他的回复,继续问着,“阁下,为何呢?”

    “道生。”

    问他为何要救他们师兄妹二人,他却说“道生”!?

    无暇更加疑惑,“嗯?”

    道生?

    莫非是说他名字叫道生。后知后觉地才知他在自我介绍,不禁有几分尴尬,说着,“道生?比我的名字好听多了。”

    道生?“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之意吗?无暇脑子里第一感觉便是将其中“一、二、三”的步骤都免了,直接理解为“道生万物”。

    道生万物?好大的口气。

    道生,只鼻腔里淡淡回一声“嗯。”再不回答。

    无暇呵呵傻笑两声,这道生还真是位不知自谦之人。给自己也倒了杯茶,直到喝完,都不见道生再说话。

    尴尬就显得更加尴尬了,好在,这是黑暗之中。

    良久,无暇妥协地打破沉默,“夜深了,道生先生是不是该回去了?”

    可道生那边再无动静,如同死人一般。

    莫非睡着了,无暇忙伸手去推了推,见那道生依旧岿然不动。

    莫非死了?吓得她忙将手缩回来,起身,差点将凳子踢倒。哪还顾得上担心被大师兄发现,将备用的火折子寻来,点燃铜灯盏,室内终于亮堂。

    慢慢移至道生面前,那人胜似潘安的颜色越发清晰,不是说天妒红颜吗?就因为他是男的,就能活那么久,久到她死了,也没把她哥哥还给她!

    道生忽然睁开双目,灯光下,目光灼灼地回望着花痴般的无暇。

    无暇见到自己的身形倒映进了他那双深渊的双眸中,摸不到底,不可自拔!

    道生这两日策马奔腾、轻功内力轮番奔波,才能及时从洛阳赶来华阴。日夜不眠,很是劳累。

    上午周旋了柳先蛟半日,午膳后倒是睡了几个时辰,晚膳后看了会书,趁着四下无人,才偷偷潜入了这何家大院来。

    本在陌生环境中不该睡着,可他刚刚似乎已深睡。若非这丫头动静太大,他还醒不来。真是不可思议!

    屋外藏着的小厮,暗暗为主子捏了把冷汗。今夜主子跟变了个人似的,那么多话不说,还在别人闺房给睡着了,若是被她刺杀,那可真是安乐死在梦里吧!弄得他跟疯子般,死死去盯着个黄毛丫头的一举一动,生怕对主子不利。

    无暇被他看得莫名其妙,回过神来,才发现自己脸颊发烫,为掩饰她的狼狈,“嘘”一声,又将灯盏吹灭,悄声责备着,“还活着呀,以为就这么死了,本无暇可得被冤枉成杀人凶手了。你还是快点回去睡觉吧,道谢茶你也喝了,名字也知道你的了,一切差不多得了哈!”

    道生适时打了个哈欠,倒再没跟无暇打口水仗,起身,往外走,“那我可走了哈,梦里可千万别再梦见我,若想见我,我就会来见你的!”

    无暇将手中铜灯盏朝他砸去,压低了声音,咬牙切齿喝着,“滚!”

    道生“咯咯”轻笑两声,只一个闪身,不仅避开了无暇的凶器,亦已飞出了窗户,眨眼间,早没了踪迹。若非那个茶杯还真实的立在那里,若非那铜灯盏还在地面咕噜咕噜地滚着,无暇就要以为自己真的只是在做梦而已!

    铜灯盏滚着滚着又滚在了无暇脚下来,捡起来放在茶几上,回床沿坐着,发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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