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无暇之撤隐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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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姗姗来迟的心慌

    这天夜里,无暇院中却灯火通明。

    才从书房归来的无我,走进主院,见何氏还在等他用膳,只瞟了眼隔壁无暇的院子,并未多想。

    只睡到半夜醒来如厕,偏头却见无暇院中依然灯火通明,无暇一般都爱早睡,今夜却灯火未灭至这三更半夜,不得不多思。无我不禁顿了脚步,负手立在院中桂花树下,面对着无暇院中,蹙眉不解。

    忽觉空中有气息越过高墙,直奔入无暇院中。

    无我心惊,哪管那么多,轻点脚尖,已飞身跟上,才到院中,只听得屋内男女“咯咯”的笑声。

    气得无我牙咬咬,心中暗恨一声“妹大不中留”,这让他怎么跟师父交待,奔过去,一脚将半掩着的门踢开。

    抬眼见到什么了,令他更气!

    无我还能看到什么,看到那位他盼了许多日的缘师弟,正坐在无暇对面,两人毫无吃相地在大口吃肉,大口喝酒。

    看到门口立着如煞神般严肃的大师兄。

    无暇和无缘惊慌失措,不约而同地丢下手中酒杯和鸡腿,规规矩矩地立在桌前,垂着头,面对着大师兄,等着挨训,哪还敢求饶。

    心中却百思不得其解,他们明明很小心,很小声了,大师兄怎么知道的?

    无我真是被气乐了,硬是忍了良久,也没忍住去揪住无缘独有的那只耳朵,一番斥责,“不知我在等着你做正事,到了华阴,不先跟我说一声,倒把你小师妹带坏。”

    一点都不痛,无缘呵呵傻笑,“大师兄,轻,轻……”

    “轻了是吧,倒长本事了。”无我未曾听全无缘之话,拧着他耳朵使劲加力,大有一种要将他的右耳朵也拧掉,如同他左耳朵一般,空空如也。

    “点。”无缘终于将话说完了,可已痛得面部狰狞。

    无论无缘说什么,痛叫成什么,无我依然不为所动。

    无暇见大师兄是真动火了,忙上前劝架,“大师兄,这事不能怪缘师兄,是我托付他在先,这才耽搁了些时间,本来打算吃完东西就去见您的。”

    “又让他做了什么坏事?老实交代,别让我明日派人去查证。”无我并未松开无缘,只有手头有人质时,无暇才能老实点。

    这么大的事,无暇本也没打算瞒着大师兄,忙忙老实道来,“我让缘师兄把那柳圆给杀了。”

    “啥?”无我松开无缘,看着无暇跟不认识一般,惊愕不已。

    这么个胆大妄为,自作主张的小师妹,到底是从哪里爬出来的!他不是将她当女孩子养的吗?怎么变得个男子个性了!

    “这人反正就是该死。”

    “就算该死,可也不是现在呀?”

    “迟早都一样,现在这样悄无声息地死都死了,岂不更好。”

    “悄无声息?你蠢呀!”无我说完,又冷静了下来,今夜他是有点在气头上。

    在屋内走了两圈,静坐良久,前后事宜一番思虑,才对无缘道,“此事有些复杂,这柳圆已将无意和语兮之事传到洛阳去了,偏偏这个点上他就死了,无意更加危险,你也怕是暴露了。今夜,你去无意那将他们接出城,往你知师兄那赶,越快越好,不能直接往西经秦州再往南;你们得先往南走,经过荆州,水路再往西。”

    无缘就要告辞,无暇拉住他,很是别扭的求着她大师兄,“那缘师兄这伤疤得去了,有人看见了他半边脸。”

    无我真是被她气疯了,只差拍案吼人。到底只拍拍手掌,屋外飞来一人,纷纷道,“带缘公子下去,安排一下药丸和易容物件,送他和意公子他们出城。”

    无缘不好意思地伸手挠头,冲无暇笑笑,跟无我告辞,“那,那大师兄,保重,等我,我,我护意师弟,弟安全了,再来华阴。”

    无我头痛地挥挥手,让他快走。

    无缘和护卫匆匆离去。

    这时,无我才猛地抬眼瞪着无暇,似要将她看出个洞来。

    前世今生,大师兄都没这样瞪过她,如今她做的一切都只是为了师兄们好而已,为何怪她,她只觉得委屈,犟脾气有些一发不可收拾,“杀都杀了,又怎样?留着他就是个祸害。”

    无我语气终是止不住的严厉,低沉而肃杀,“若没杀了他,起码我们知道谁是敌人,知道该防谁,该怎么防。如今将人杀了,他们会派其他我们不知道的人来这里,我们无法应对。到时候,查到你缘师兄头上,他的处境就危险了。眼下还靠着他送你意师兄和语兮远行呢,又不能将他藏起来!”

    “那,那死胖子,就是死一万次都不足惜嘛!”

    “他做过什么让你忍不得的事了?”

    “就是有。”

    “在哪里?”

    “在梦里。”

    “什么事?”

    “他,他,梦见他把何家大院烧了,把大嫂卖进了妓院,还给大嫂吃那些药,你都研制不出解药。”被逼得急了,一口气便说了出来,那哗啦啦的眼泪,落得极其委屈,大师兄竟如此责怪她。

    无我张口无言,只觉脑中有根筋忽然断了,也难怪这丫头非说服他跟何氏要个孩子!良久方道,“还梦见什么?”

    无暇撇开头,不看他,轻哼一声,“没了,就这么多。”她才不会再说呢!

    无我见她难过,轻叹一声,伸出袖子,替她抹泪,越是抹,她越是委屈地嘟囔着嘴无声哭泣,泪水如金豆子,成串成串地掉。

    无我抹额,“好了,是大师兄不对,不要哭了,哭得很丑。”

    无暇瞪他一眼,拿起他的另一只袖子,擦着眼泪鼻涕,良久方歇。

    “可大师兄说的话,你也得想想,咱们的脑袋瓜子,生来是用来思索的,不仅仅只是用来戴金银首饰的。”见她又要横眉怒眼了,无我转了话题,“以后你若是三思不过来,又不方便将梦讲给师兄们听的话,麻烦无暇大小姐,在行事之前,可以跟我们商量商量,这样就不会让师兄们方寸大乱,计划大乱。”

    道理正该如此,若自己的一意孤行,给师兄们带来了新的危险,而师兄们毫无准备,岂不是自己白活过一世了!无暇心中终于姗姗来迟地感到了心慌,只希望缘师兄和意师兄他们这次能安全逃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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