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蛾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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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 江湖儿女

    荒原上风很大,夹杂着些许沙石,月无缺站在城头,城外漆黑一片,他还小的时候曾经幻想过入夜之后外面有妖精猛兽,有时他还会让逐影给他打扮下偷偷跑出王宫,然后他俩就装作游手好闲的公子哥到市井街头,听那些说书人说江湖侠士,山野精怪的故事。逐影在后面为月无缺披上了一件很漂亮的袍子,像老妈一样为他整理领子,大风把领口的绒毛吹得很乱,逐影一遍一遍的把它们捋顺,月无缺用手拍了拍逐影放在他袍子上的小手,示意她不用整理了,他抬头看见圆月挂在头顶,转过身漆红的梁柱上挂着白色的大灯笼,一个人影从城下跃起,几次轻点城墙借力很快就到达了城头,如约而至。



    



    “人在哪里?”来者是个身穿紫衣怀抱长剑的蒙面人。



    



    “就在王城里,明天他们应该会出城,你在城外等他就好了”月无缺淡淡的说道,接着又摊开双手十分轻佻的问道:“据说你追了他几个月了,你们到底有什么矛盾呢?”披在他身上那华丽的袍子被风吹起,在模糊的月光下像挣扎的巨蟒。



    



    蒙面人看着这个凑得越来越近的脑袋皱了皱眉头,后退几步后冷漠的瞪着这个蓝头发小子,双手依旧插在胸前,只是抱着的那柄长剑自动弹出一部分剑身,悬在空中,剑刃即使在黑夜里依旧爆发出刺眼的亮光“不要以为自己是个什么王子,就能管我的事了!”



    



    月无缺本能的后退,身后的逐影及时的抵住了他,瞬间绕道他身前十分强硬的说:“不要以为自己有点天赋,就能在这里撒野!"



    



    针尖对麦芒,现在月无缺有点后悔惹这个人,气氛持续降温眼看就要动手了,月无缺假装咳嗽了一声,清了清嗓子后想说几句场面话,突然又觉得这样会很没面子,于是变得更加尴尬,双方都可以看出来对方并不想动手,但先收手的那方肯定会丢面子,紫衣蒙面人觉得走江湖面子很重要,逐影知道月无缺把面子看得很重要,最终,剑身回鞘“看在你给我情报的份上这次就算了”说完蒙面人跃下城墙,瀑布般的长发随风飞舞,迅捷的身影像低飞的燕子。



    



    蒙面人听着风呼啸而过的声音,脚尖轻快的在屋瓦上跳跃,这座城市很繁华夜晚也是灯火通明,如果去街区你就会发现和白天没什么区别,当然最热闹的是那个叫青楼的地方。蒙面人随便找了一个较高的建筑坐在房顶上,今夜月色朦胧并无繁星,还好孔雀王城并不需要星光照明,她到躺屋顶上,其实睡在屋顶并不舒服,瓦片之间的凹凸不平还有尖锐的棱角,不过江湖中人好像都喜欢有事没事去屋顶坐一坐,蒙面人觉得这应该是他们还是萌新的时候,听说大侠都喜欢呆在屋顶看星星。



    



    蒙面人听着街道行人的声音,叽叽喳喳的有点像蟋蟀在鸣叫让人想起小时候盖着被子惺忪睡眼中看见从窗户钻进来的月光。她有些累了,她把头发拢了拢做成了一个比较舒服的形状,随后调整睡姿扯紧衣服,抱着长剑蜷缩起来。



    



    她没有住旅店的钱了,感受夜晚的寒意让她后悔出门的时候放只带了这么点钱,这点凉意虽不至于让她生病,但总是不如在酒店里住着舒服,她不会挣钱,这段时间已经习惯露宿荒野了,这种睡姿也是她觉得最舒服的一种,至于这样睡后头发会变得非常凌乱的后果,她可以轻松用内力解决,总之她今夜就在这里睡了,抱紧长剑用额头抵住剑柄,闭上双眼,在睡着的过程中回忆她的故事。



    



    宁雨回到客栈,客栈依旧冷清,不!准确的说客栈里就只有他们一行人,不知道是故意安排的还是偶然,常裟应该和客栈老板是旧相识聊的很欢,看到宁雨回来了向他点了点头算是打了个招呼“哦,好啊!宁小二跑出玩都不带上我?”熟悉的声音传来,白不知道从哪里钻出来,和往常一样蹦蹦跳跳的来到宁雨面前,踮起脚扯住宁雨的脸问道。



    



    宁雨在夜枭族到楼兰这一路都没察觉到白有些奇怪,现在也没有,当然这也是白故意装作什么事都没有的缘故,她除了有时不经意的动作和眼神会让人生疑外白和往常一样,不过队伍里没有一人发现。其实连白也不知道怎么了,但她有种预感,这种感觉像暴雨前成片的乌云,死亡前喉咙涌出的鲜血,但是不论后果如何都不会有人知道。



    



    宁雨走去餐桌吃饭和陈富贵一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碰”窗户关上了,二楼房间里的苏晓晓看到宁雨回来后,就关上了窗户,躺在床上从衣服里摸出一本赵铁柱行李里的武侠小说,借着烛火读一段凄美的爱情故事,看到煽情的地方发出没心没肺的笑声,她是如此的坚强已经习惯没有宁大的日子了。



    



    在孔雀王城的街道寂寥无人的深巷,简易的棚子里住着两个看不出年龄的少年“明年我们就去中原看看吧,听说那里人很有趣”正在削木棍的少年说道。



    



    “到时候再说吧,最近小刀会那群人有点奇怪,我们小心一点为好”另一个看起来要成熟一点的少年靠巷道上闭着双眼。



    



    “阿猫我觉得啊,那群人成不了什么大气你不必放在心上,最近消停了估计是惹到什么不该惹的人了吧,记得去年就有个帮派莫名其妙消失了”少年一边削着木头,一边不屑的说道。



    



    “不排除这种可能但我就是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阿狗你最近收敛一点,我们攒下的钱差不多可以买两把剑了,等凑够路上的盘缠就可以上路了”



    



    “嗯,我觉应该多花点钱在兵器上,听那些人说行走江湖,兵器就是牌面”阿狗站起来踢开脚边的木屑,抬头仰望夜空那模糊的月亮,拿起削好的木剑用剑刃对着月亮,黑夜中看不到那些微小的木刺,忽略木头的触感拿在手上就像真正的长剑一样,阿狗熟练的抖出一个标准的剑花,后扔给阿猫“做好了试试感觉怎么样,像不像我们上次去那个店里那个最贵的那把。”



    



    “不错,但我还是觉得比不上铁质的”阿猫随意的挥舞着说道。



    



    “废话,能比的上我们还用花钱去买?”他俩是是这座城市的寄生虫,通俗的来说就是乞丐,两人都是双亲早逝所以才流落街头,他们这种人在楼兰和星国都很多,想建功立业上阵杀敌的年轻人大多都没有再回来,所以会出现很多他俩这样的少年乞丐。



    



    他们是这座城市里特殊的存在,卫兵对于他们大都采取宽容的态度,这也导致他们中许多人抱成一团组成帮派,帮派之间也会产生摩擦,矛盾来源就是地盘,占到一个人流量很大的地盘所带来的收入巨大,经历一段时间的磨合王城里的少年帮派都有了自己的地盘,帮派之间也达成了一些约定,其中最重要的一条就是“不准去其他帮派的地盘上做乞讨,行窃或打零时工之类可以获得收益的行为。”帮派之间都遵守着这个规矩。



    



    但阿猫和阿狗完全不把他们的规矩当回事,每天都去人流量最多的街上“工作”这引起了许多帮派的不满,但他俩身手了得,那些小帮派拿他们无可奈何,大帮又不敢做的太过分惹到卫兵可不是闹着玩的,所以他俩就这样攒下了一笔很可观的收入,却也没有过度膨胀仍然不定期更换居所。



    



    “阿猫阿狗名字不错啊!”巷子里突然传来陌生的声音。



    



    两人被吓了一大跳,循着声音望去是个颓废的中年人,半躺的靠在巷道上那人,在这一行摸爬滚打这么多年阿猫阿狗一眼就看出来了,这个人也是个乞丐,看清来人的身份后阿狗只当自己刚才和阿猫聊天去了才没注意到这个同行,虽然对方是个中年人但阿狗自认为打起来自己并不逊色于是挑衅的说:“小爷就这个名字,怎么不服气?话说你这个老东西叫什么?”



    



    老东西!自己看起来这么老吗?中年乞丐在心里想到,他并不介意阿狗的狂言,反而微笑着回道:“我叫完颜呼卓,虽然不小了但绝对不是什么老东西。” 



    



    “切!老东西,阿猫咱们走”阿狗熟练的拆下临时建起的简易棚子拿了些关键部位就朝巷子尽头走去,这是他们俩的习惯一旦让人发现了他们的居所就必须立马换地方,身后的阿猫认真的看了眼靠在巷道上的完颜呼卓没有说话,走到刚在棚子的地方卷起地上的破毯子然后把手里握着的木剑扔给阿狗,阿狗好像背后长了眼睛一样伸出一只手稳稳的接住。



    



    阿狗在手里旋转剑柄,随意插在腰间右手抱着建棚子的架子和旧布,走在巷子里,狭窄的空间让人很不舒服,令他想起以前听过的江湖传说“据说江湖上有一种机关,狭窄的通道中如果有人经过两边的石壁会向中间挤压,那些遇到这种机关的人没有几个能逃掉而且死相凄惨”这段巷子漆黑只能借着白天的记忆摸索着前进,也许是心理作用的缘故他连呼吸都变得急促,他赶紧加快脚步本能的想逃离这个囚笼似的地方,想走到大街上去呼吸那宽阔空间中的自由空气。



    



    阿狗走出了那段狭窄的巷子,大街上微弱的灯笼光亮度刚好,空荡荡的街道没有行人,正和他意,他和阿猫早就找好了要搬去的地点,走在大街上寒冷的夜风吹来,单薄的衣衫膨胀未经修剪的长发更加凌乱,他身形瘦小连地上的影子看起来都是那么稀薄,不过再过不久他就是江湖上的人了。两边是白天生意火爆的店铺,平时就算深夜一样有几家开门今天不知怎么的一家都没开,连灯光也没有异常的情况让他心生警惕,再仔细看下周围那些未被灯光照亮的角落,阴影深沉犹如厉鬼。



    



    阿狗心中生出不详的预感,脚步更加急促,周围安静得可怕他本想着站在原地等下阿猫,但又觉得那不是代表他害怕了吗,要走江湖的人怎么能害怕?于是阿狗边走边吹着口哨,古老的街道中清脆的口哨声回荡,微弱的灯笼光照到那个准江湖人身上。



    



    四周还是没有人,阿狗心中哪种不好的预感却越来越强烈,他努力抑制自己左顾右盼到处张望的冲动,因为他知道千万不能在害怕的时候奔跑或者东张西望,那样只会让你更加害怕,阿狗很懂这类道理,他应该已经习惯走夜路了啊,不明白为什么会有这种不详的预感?



    



    猎豹从从草丛扑出来的瞬间会发出什么样的声音呢?尖锐的利爪拍在地上会发出什么样的声音呢,一个人拿着刀从黑暗中冲出来砍你又会发出什么样的声音呢?阿狗好像被蛇咬了一样,瞬间从原地跳起,同时在那一瞬间一把大砍刀停留在他刚才的位置,阿狗看着那把大砍刀偷偷的咽下口水冷汗直冒,不管那个人是谁绝对是想要他命。



    



    “反应不错啊”那个人从黑暗中走出来,把刚才停留在膝盖位置的刀尖指向阿狗,裂开嘴看起来像沾满鲜血。



    



    “你他妈的还真砍啊!说刀哪来的?”阿狗咬牙吼道,他认识这个人,他叫付平是这附近一个小帮派的首领,他和阿猫经常去他的地盘抢生意,因为这小子估计是父辈上和当兵的有什么关系所以城里的卫兵特意把那处人流量多而且十分稳定的街道给了他,在阿狗印象里付平应该是个很胆小无能的人,如果不是靠着卫兵的关系估计早就饿死在街头了。



    



    “这个时候你不应该关心这个问题吧”付平把到刀收回来扛在肩上,同时从黑暗走出来了八九个手握利器的人,那几个人都离阿狗较远,和阿狗正对的付平被他们衬托着,看起来像个正真的老大,氛围正好,付平弓起身体双手握刀右腿发力猛地向阿狗冲去。



    



    “呸!被人利用了都不知道吧!”阿狗把右手抱着的棚架和旧布扔向付平嘲笑道,同时也抽出了腰间的木剑,其他几个人看到自己老大已经上了也小心翼翼的靠近阿狗,不经意间组成了一个包围的趋势。



    



    “噗!”一个人影快速靠近包围圈,扔出一张破旧的毯子,那个小弟才发现有人靠近就被飞扑而来的毯子盖住脸,然后他就感觉有人用膝盖撞击他的脑袋,接着他就和沙包一样飞了出去。阿猫撞飞一个人后脚掌踩在地上微微踮起,猛地一摆腿踢飞了另一个人。



    



    “来的这么晚?”阿狗一个侧跳躲开付平的斩击,笑问道。



    



    “和那个人聊了几句”阿猫淡淡的回答。



    



    “两个男人还能聊出花不成?”阿狗说着朝阿猫靠近,两人背靠背抵挡周围人的攻势,阿猫趁着他们攻击的间歇喘着粗气说:“这次有点棘手啊。”



    



    “可不是嘛,某人被人利用了都不知道呢”阿狗继续嘲弄着付平。



    



    “狗贼闭嘴!”一个小弟朝阿狗吼道,并拿起匕首朝阿狗刺来。这粗劣的起手式在阿狗这个三天一小架七天一大架的孔雀王城著名乞丐看来漏洞百出,随意的提起木剑拍掉那人匕首,顺便赏了那个人一脚踹在那人的胸口,那个人屁股坐在石板铺成的地上,皱起了眉头竟然要哭,阿狗感觉到了什么脸色有些不自然。



    



    “敢打我的人你在找死!”付平愤怒的吼道,接着提起砍刀斩向阿狗角度刁钻。



    



    有些愣神的阿狗来不及躲避,只得横起木剑硬接“啪”木剑应声而断,不过好歹减缓了些力道,但左臂还是被划出了道口子,鲜血瞬间涌出浸湿衣袖,阿狗咬着牙拿剑柄敲在付平手臂上,砍到人后自己反而懵了的付平被锤到了一边,刚才还坐在地上要哭的那个小弟赶紧跑过去扶起他。



    



    “靠,你真想杀老子啊?”阿狗咬着牙吼道。他没有注意有个人已经悄悄的靠近他了,那人把手里的匕首隐藏得很好悄无声息的来到阿狗身旁,趁阿狗没注意瞬间出手,就在快要刺中阿狗的时候一只有力的手掌捏住,阿猫拖过那人的手臂转身弓起身体通过肩膀把那人重重的摔在地上,这还不够那人惨叫还没来得及发出,阿猫的拳头就朝他的脸上锤去,打中的话不死也残。



    



    见状阿狗赶紧扔出手中剩下一半的木剑打在阿猫的手腕上,咬着牙淡淡的说:“下手轻点,弄出人命我们可走不出王城”



    



    “哼!”阿猫这才收手,不过那个躺在地上的人仍被摔得不轻,挣扎着呼吸艰难。



    



    当所有人都被躺在地上的那家伙吸引了注意里的时候,又有一个家伙悄悄的靠近阿狗举起和付平一摸一样的砍刀,朝阿狗的脖子砍去,从头到尾没有发出一丝声音,那人习惯性的闭上眼想象鲜血喷出几米高的画面,但砍刀在半空中就停下了他连忙睁开眼睛,发现一个披头散发的 中年人用两只拇指捏住了他准备砍下的刀刃。



    



    “小孩子弄刀弄枪可不好哦”说着完颜呼卓用两只拇指掰断了刀刃,并用在场所有人都看不清的速度夺过砍刀插在地上,一脚踢飞那个偷袭的人。



    



    在场所有的人都被完颜呼卓这个不速之客给吓到了,付平站起来深深的看了偷袭阿狗的两人一眼,冷冷的吐出一个字“走!”他们互相搀扶着走进了黑暗。



    



    阿狗一屁股坐在地上,阿猫也和他背靠着休息。阿狗捂着伤口仰起头咬牙说道:“说出来你可能不信,我踹的那个人是女的,老子一脚踢过去结果,软绵绵的。”



    



    阿猫惊讶的望着阿狗,同时两个小处男露出含蓄又淫贱的笑容。渐渐笑容消失,收起那副玩世不恭的态度盯着完颜呼卓认真的问道:“你究竟是谁?”



    



    付平回到了街道后解散了队伍,他和阿猫阿狗那两个穷光蛋不同,他有房子住坐在门槛呆呆的看着门外,那两个人偷袭阿狗的那一刻他就明白了一切,他有一个叔叔在王城当官据他说付平的爸爸当年救过他,所以很照顾付平,给了付平一栋房子听说王城里的小孩都在弄什么帮派又叫卫兵划了一条街给付平,很多人都知道付平有这么个靠山所以都不敢惹他,但阿猫阿狗这两个列外,所以付平的小帮派和他俩经常发生矛盾,奈何两人身手了得付平从来没占过便宜。后来有个小弟说可以搞到一波兵器吓唬吓唬他俩给点颜色瞧瞧,他俩肯定就不敢再嚣张了,所以今天他拿上了那把他叔叔送的砍刀就是准备那两人知道厉害,他没想过要杀人。



    



    外面亮着屋里黑着,付平喜欢白天在帮派里讨论个种各样的“大事”他不喜欢回这个空无一人的家,喜欢那个为他挺身而出的女孩,喜欢当老大的感觉,喜欢和阿猫阿狗打打闹闹直来直去的日子,觉得之就是小孩的世界,同时他畏惧着长大,但是这次自己差一点就被当枪使了,要知道孔雀王城如果你不是军方只要杀了人不论身份都逃不掉,现在想来那两个偷袭的人是前段时间从别的街来的,他本来以为勾心斗角是大人们的游戏,原来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



    



    



    阿狗看着眼前这个头发凌乱衣衫破旧的男子,很难想象刚才他能做到那样的壮举,不明他的来意阿狗心中依旧没有放下警惕,那个人蹲下来,从他的烂袍子里取出一柄精致的长剑,为阿狗系好,站起来拍了拍阿狗的肩膀笑眯眯的说道:“江湖路遥遥。少年需得佩妥剑咯!”



    



    说完完颜呼卓站起来朝街道的尽头走去,坐在地上的阿狗一只手抚摸着光滑的剑鞘,看着完颜呼卓的背影,想象这时有风吹过把他破烂的袍子吹起,头发蓬松笑容不羁身形伟岸,手臂上会有行走江湖时留下的伤口,但那都是强者的勋章,或许他还会有一位红颜知己,他们的故事江湖传唱,直到完颜呼卓的背影消失在街道里阿狗才回过神来,对着阿猫说道:



    



    “他一定是位声张正义的大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