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2章 ,北寒太子,南寒公子。
第182章 ,北寒太子,南寒公子。
“你们听听!他失忆了!连自己的名字都不知道。你偷了我的玉之后,失忆了?”
周城武更加开心得意了。原本他没胜算的事情,因为这人失忆,他倒是胆子都壮大起来了。既然失了忆,那不是等于他说什么就是什么了吗?
“乞丐”急辩道:“不是的。太子,太子妃,我是一个月前就失去了记忆。一个月前,我在大周和北朝交界处的北水庄附近醒来时,脸上被人划伤,还失去了所有的记忆。这个玉佩那时侯就在我的身上。我想着这一定和我的身份有关,所以就算我一路到京城来几次饿晕了,我也没将这块玉佩卖掉。这是因为,没了这块玉佩,我怕我永远都不知道我是谁了。我恳求太子和太子妃明察秋豪,不要因为我此刻的落泊潦倒,就轻易地判断我是一个小偷。”
龙玄泽听此人口齿伶俐,辩驳很有条理,蹙眉问道:“周城武,一个月前,你有去过北水庄吗?”
“回太子殿下,我没有。”周城武面对太子殿下和太子妃,不觉有些心慌,也不敢太过放肆。暗里想着,做这种事时碰到太子和太子妃,也是他太倒霉了。
“那你这块玉是什么时侯掉的?周城武,在本太子的面前撒谎,待本太子查明之后,你可知道后果?你爹爹是在户部吧?户部尚书周侯爷。如果你此刻说了实话,我可以既不究竟。但是,你若继续撒谎,此事本太子就一定会查个水落石出。在大街上抢劫,群殴无辜百姓,这个罪名要是交到了刑部,那可就不轻了。”
阿泽声音不大,话说得极为柔和,但他天生就有王者的气势,轻柔的语音只因为不带感情,就让人不寒而粟。
周城武这时不知为何,一听太子爷的语气转得非常地寒冷,竟然打脚底里冒出一股寒意来,一直寒到了心上,似乎连牙齿都打了一个颤。
他本以为几句话就能打发过去,等太子和太子妃的人过去就没事。可没想到这太子将话说得这么重,还一副管定此闲事的态度。
一块玉佩是小事,得罪了太子,那可是大罪。怎么说,他也不完全是一个草包,所以突然转口道:“太子殿下,我原本确是有一块这样的玉佩丢了。但是,我一个月前并没有去过大周和北朝的交界。想来这‘乞丐’身上的玉佩只是和我的玉佩相同罢了。再说了,一块玉佩也值不了多少钱,我将玉佩还他就是,免得在此多作纠缠,耽搁了太子宝贵的时间才是大事。”
他想,等太子和太子妃走了之后,他再抢一次就是。无论如何,他也不该在此纠结着,还是退一步吧。
楚风这时走过来,喝斥道:“既知耽搁了太子的宝贵时间,还不给我滚?”
“是!”周城武将玉佩还给“乞丐”,狠狠地瞪了“乞丐”一眼,给他一个眼神的警告之后,竟然立即就真的带着他的家丁离开了。
他想,他今天倒霉才会正巧碰到太子经过,难不成天天都会碰到太子么?而这乞丐嘛,只要他还在京城的范围内,还怕没机会收拾他吗?
“谢谢太子和太子妃!”这失忆的“乞丐”给古青鸾和阿泽行了一个很怪的大礼,竟不似大周的惯礼,倒象是北朝人的礼节。
阿泽和古青鸾因为他所行的礼节相视一眼,都觉得有些古怪。
多看了这人一眼,他们眼神俱都是一震!这人的身材,轮廓都太象一个人了!这个人难道是御,北,寒乔装打扮的吗?如若不是他此刻脸上的疤痛斑驳陆离,他真的很象。
但是,御北寒却没理由乔装打扮成这样出现在他们的面前。要是见到他们,他应当远远地躲开才对吧?御北寒又不是猪脑。
因有了这个疑惑,阿泽还是突然向楚风打了一个眼色。
楚风立即心领神会地走到这人的旁边,一只手突然就按在他的肩上道:“你忘记了自己的名字,那我给你取一个新的名字如何?”
“啊!”这人不由自主地痛呼一声,因为楚风放在他肩膀上的手稍稍用了内力,想试试他有没有内力,是不是御北寒。
结果,楚风发觉,这人一点内力都没有。一个完全没有内力的人,如果不是此人从未练过武,那就是他的武功被人废了。
“这位公子的手劲力气真大!公子要给我了取个什么名字?”男子并不怪楚风试他内力,苦笑道,“如果公子想试我内力的话,那我可以告诉你,我也希望自己有些内力,不至于刚才被人打而全无还手之力。”
“御——北——寒!”楚风一字一字地咬得极准。因为,这人虽然脸上都是纵横交错的伤痕,但他眉宇,轮廓,身材都很象一个人——御北寒,“我给你取名御北冥寒如何?”
所有人都盯着这人的表情,虽然他脸上实在是太难看,除了伤痕之外,还流着血污。但众人盯着他时,他的表情只是在抽筋似的,看不出什么特别来。
这人听到御北寒三个字后,偏头似乎考虑了好一会儿,才说道:“我一直没给自己取名字,那是因为,我更想用自己原来的名字。但我还是想不起我叫什么名字。御北寒这三个字好!我这块玉上面就有一个‘寒’字。既然太子殿下帮了我这么一个大忙,太子殿下的人给我取的名字,我就暂时用了吧。那么,在我还没有恢复记忆之前,我就叫御,北,寒。”
这时,卫逸然赶了来,也瞧出了一点猫腻,说道:“你不就是失去了记忆吗?还有,你脸上的伤也能治。阁下想不想治治脸上的伤?还有,想恢复记忆吗?”
“这位是……”“乞丐男子”想问卫逸然是谁,居然说他脸上的伤还能治吗?他的伤其实已没事,就是这脸上的疤痕每一条都是他的伤心。
他醒来后,在一个湖面上看到自己的脸时,整个人就惊呆了!没有了记忆,没有钱,没有身份,什么都没有,只在身上摸出了一块玉。所以,这块玉,打死他也不愿意被人抢走。
“他是卫逸然,第一名医。”楚风代卫逸然报出个名号来。
“啊!失敬!原来是天下第一名医卫公子!卫公子真的愿意帮我恢复记忆吗?”他大喜过望,但又转瞬间失落。
他显然是立即就想到了,自己此刻身无分文,所以又担心地说道:“多谢卫公子!但是,我此刻身无分文,身上除了这块玉佩之外,当真是和乞丐没什么分别,不知卫公子是不是真的愿意帮我恢复记忆?倘若卫公子愿,待我恢复了记忆之后,将来必付公子双倍或更多的酬金。”
卫逸然下马,走到这人面前,突然出其不意地伸手就挑起了他的脸,在他的脸上巡了好一会儿之后……
他确定,他脸上的伤疤并非伪装,而当真是有了一个月的时长了。换句话来说此人绝不可能是御北寒才对。据他所知,就算是龙,或者狐类,也不能随意地变成别人的模样。他修练成人之后,就只有一个模样,是不能随心所欲地幻成各种面貌的。
要变成他人,也只有伪装,也就是易容。但这人脸上的疤痕却绝对是真实的,如假包换。
所以,他对古青鸾和阿泽摇了摇头,那意思是,此人并非是御北寒。
卫逸然勾唇冷笑道:“我觉得,御北寒这名字不适合你,你还是叫……不如就叫南寒吧。至于姓,就暂且不用了。”
“?”这人显然有些愕然,但是很快地,他就笑道,“好!叫南寒也无妨,御北寒也没事。不如大家就叫我阿寒就行,当然叫南公子,寒公子都随便。因为,我身上的这块玉佩上有一个寒字,所以,我想,我的名字可能就有一个寒字吧。”
大家确定了此人不是御北寒,倒也不希望他叫御北寒这个令人不愉快的名字。
但是,听此人谈吐斯文有礼,显然是一个自小有家教之人,卫逸然倒是愿意给他治治脸上的伤,并打算帮他恢复记忆。
所以,卫逸然道:“想治好失忆和脸上的伤,那就跟着我吧。来人!给他一匹马,将他带到天鹰山。”他最近对换肤很感兴趣,此人一脸伤痕,正好可以做他的小白鼠。
南公子连忙拱手道:“谢过太子殿下!谢过太子妃!谢过卫公子!”
这时,三公主也多事地赶了来,一见南公子,却突然捏着鼻子尖叫道:“什么?我们可是到天鹰山上去参加太子殿下和太子妃的大婚呢,带上这么一个臭乞丐,也不嫌麻烦吗?”
众人听说这位南公子不是御北寒之后,对他有了怜悯之心,偏这公主一来就捏着鼻子说话这么难听兼没教养,不由都瞪着三公主怒火冒起。
“公主殿下,这人可能只是遇到了什么危难才如此落泊而已。他谈吐倒不象一个乞丐。天有不测之风云,人难逸也会有三灾六难时。卫大哥愿意帮他,还为他取名南寒,公主殿下以后就称呼他南寒公子吧,别叫人乞丐那么难听。”
古青鸾对三公主一来就这么不留情面表示不悦,出声不免带了丝责备的意味。
说完,她转向大家吩咐道:“以后大家就叫他南寒公子吧!我们出发!”
古青鸾刚才真的怀疑他就是御北寒呢,原来是她多心了。既然不是,人家落难,就不该落井下石。三公主出身皇宫,受了皇家的礼教,没想到她会言行如此尖酸。
重新上路后,古青鸾对阿泽道:“真是奇怪!阿泽,你也和我一样,对这个南寒公子有点怀疑吧?我们真是被御北寒害惨了!突然觉得,好象杯弓蛇影似的。”
阿泽握拳捶了一下车座道:“我刚才也有那么一瞬间,竟然怀疑这南寒就是御北寒。不过……就是他的身材,轮廓,眉宇相似罢了。也没想想,他有这个胆子出现在我们的面前吗?他也没傻到要自寻死路的份上。”
古青鸾道:“嗯,这个南寒公子只怕经历了一些常人不可想象的悲惨事情吧。”
她也失忆过,但是,她每次的遭遇都不错。比起这人,她似乎幸运多了。因为感同身受,古青鸾才特别地训斥了一下三公主,并吩咐大家礼待这位南寒公子。
三公主突然也意识到自己在卫大哥的面前显得有些尖酸刻薄了。这有损她公主的形象。所以,她收了口不再言语,回到马车上闷闷不乐。
她出身于皇宫,见惯了宫装华丽的尊贵,何曾见过那么污糟邋遢的人?所以,她才会不由自主地尖叫了起来。
这能怪她吗?那人真的很邋遢嘛!
想到这,她掀开窗口,向外探望了一下。
目光落在卫大哥的身上,脸上都是落幕难看又无奈却留恋不已的表情。
她无可奈何啊!在宫里好好的,为何要跟来?那是,不知从何时开始,卫大哥走进了她的心里,在她心里扎了根,发了芽。她想来看他一眼,虽然不能说什么,也不好意思说什么,但就是想来看他。
她看到太子妃的小宫女白雪和卫大哥并驾齐驱,有说有笑时,心里就象打翻了醋瓶子一样,酸得自己都受不了。
她堂堂的公主殿下,和一个小宫女争风吃醋,这象话吗?但她就是醋了!这种感觉是什么时候开始的?她也不知道,就是心里难受。
这该死的不懂看人眼色的古白雪!要不是太子妃对她那般*爱,她真想让人将她拉出去杖毙了!至少杖打她一百大板,看她还敢不敢和她这个尊贵的公主争卫大哥。
“哼!太子妃还说她天真无邪,根本就是一只狐狸精!该死的狐狸精!整天围着卫大哥转,看她那德性!等着瞧!看本公主什么时候收拾了她!”
三公主绞着手帕,狠狠地在心里想着,又望了一眼那个南寒,做了一个想吐的动作,伸了一下舌头,才将窗帘放下了。其实,她不但妒嫉小白雪和卫大哥在一起,还羡慕她可以那么肆无忌惮地和卫大哥说话。
她想将卫逸然叫进马车里来陪她说话,但终是羞于礼教和别人的眼光,总算忍住了公主的脾气,独坐于车内一路上生闷气。
天鹰山。
阿泽的娘亲花月婵今天穿着非常的喜色,还特别让丫环给她打扮了大半个时辰,插上了她平时很少插的金钗玉钗,这时还在问着北冥寒道:“阿寒,我穿着有没有哪里不妥?这头上的珠花可好看?”
北冥寒无比*爱的目光落在花月婵的身上,认真地看着她,尽管今天花月婵问这样的话问了好几遍了,他还是好脾气,不厌其烦地赞美着自己的夫人道:“我北冥寒的夫人,就算是普通的粗布,没有任何的饰物,那也是天下第一的美人。何况,夫人今天还精心地妆扮过。在我看来,普天之下,绝没有人能美过我的夫人。”
花月婵甜甜地笑了,还笑得有些娇羞无限,就象一个少女,脸都红了,却又娇嗔道:“每次我问你,你都是这么说。你也不怕人家笑话,我都多少岁了,还怎么是天下第一的美人呢?”
北冥寒托起她的脸戏谑笑道:“夫人多少岁了?难道夫人不是十八岁吗?我怎么看,夫人都只是十八岁,难道十九了吗?”
“瞧你这嘴,越老越滑!你呀!”花月婵伸指就点了一下北冥寒道,“我们媳妇儿来了之后,这话可不能说。我们媳妇儿才是天下第一美人呢。”
北冥寒道:“瞧你紧张得,刚才已经收到消息,天佑和小鸾很快就到了。虽然经历曲折,总算平安度过,没事了,他们会幸福的。”
花月婵摸了摸自己的头,又拉了拉自己的衣裳,还是有些紧张道:“我要到外面去迎接他们去。我这眼睛啊,要不是鸾儿,我怎么能看到你长什么模样儿?不过,就算看不见,我也知道,我的夫君一定长得英俊威武。”
这时,一个小丫环提着裙子进来道:“来了来了!夫人,少主和少主夫人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