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鼹鼠与光
越子涵抬起头看着她，看着她的双眸，她的鼻子，她的嘴巴。这是从表白那天到现在，越子涵第一次直视她。她还是那么美，美得动人心魄。
他伸手想去触摸什么，可伸到了一半又停了下来。
佳人近在咫尺，却遥不可及。
“我不会阻止你喜欢他，你也不要阻止我喜欢你。你放心，我不会干扰到你们的生活。”
“他来了，我走开。他离开，我陪着你。”
“我愿意等你，但我不知道自己会等多久。或许是下一秒，或许是明天，或许是永远。如果我哪天累了，想开了，我就会离开。”
“但至少在我愿意等你的时间里，请让我继续喜欢你好吗？”
“不值得，我不值得你对我这么好。你到底让我该怎么办才好啊？”颜梓欣哭了，她知道越子涵喜欢自己。她以为当他知道自己有男朋友后会放手，可她不知道原来自己在他心里这么重要。
他是第一个在知道自己有男朋友，还愿意等着自己的人。尽管他也不知道有没有机会和自己在一起。
越子涵看到傅臣涛从远处走来，对她说道:“行了，把心里话说出来舒服多了。他回来了，你自己小心点，照顾好自己吧。”
“欣儿你怎么了？”傅臣涛回来看到她眼睛有点红，关心地问。
“没事，刚才越子涵帮我提了会书包。咱们快走吧。”
“嗯嗯嗯，越子涵这人其实挺不错的。”傅臣涛扶着她慢慢向前走去。
“是啊，他是很好。”颜梓欣看着越子涵越走越远的背影喃喃地说。
可是，我们却不能在一起。
“好了，同学们。我们都目的地了。”在行进了两个多小时候后，张老师带领同学们到达了这次拓展训练呢目的地——沉星湖。
此时正值秋季，地上铺满了火红的枫叶，湖水情如明镜，偶尔有几片枫叶打着旋儿落到湖水上，引起阵阵涟漪。
走了大半天的同学们早已苦不堪言，还没等张老师下达下一步指令，就都一屁股瘫倒在地上。
“你们这群臭小子，平时不都生龙活虎上蹿下跳的吗？怎么今天都跟霜打的茄子一样啊？”张老师在一旁打趣道。
“张老师，张姐，您就行行好，让我们休息一会儿吧！”
“就是啊，张姐！你那么漂亮！那么善良！对我们那么好！肯定会让我们休息的对不对？”
“唉，真拿你们没办法。”张老师清点了一下人数说道:“原地休息一个小时，不要跑远了啊！”
“噢！张姐万岁！”
“张姐最好啦！”
上一秒还四仰八叉躺在地上的同学们，下一秒触电般从地上弹起来，一窝蜂全跑到湖边玩去了。“我们就在这休息吧。”颜梓欣等一行四人在湖边找了个安静点的地方准备休息。
傅臣涛从书包里掏出一卷竹席铺在地上，虽然已步入深秋，但是地上铺着厚厚的枫叶，倒也不是特别凉。
大家从包里拿出早已准备好的零食倒在竹席上，陈维琦那个吃货还带了一只烤鸡，半斤卤牛肉和几盘小菜。
食物都准备好了，但是没有人先下手。因为现在的气氛有一点小小的……尴尬。
傅臣涛阴着脸，咬牙切齿地瞪着陈维琦，要不是颜梓欣拉着，他早冲上去揍陈维琦了。而越子涵和颜梓欣之间嘛……
“那个，大家快吃吧。”颜梓欣说道。
她知道她要是不先开口，那他们四个人就这么一直干瞪眼吧，谁都别想吃东西。
“对呀！快吃，快吃！这么多好吃的不吃多可惜！”陈维琦立马附和。
“哼！”傅臣涛冷哼一声，没有多说什么。
越子涵叹了口气，四个人的午餐就这么草草结束了。
吃过饭，收拾好竹席。陈维琦打了个哈欠，一头栽倒在竹席上。三秒过后，就响起了震耳欲聋的呼噜声。
“你你你……你快起来！”傅臣涛上去就想给他一脚。他心里那个火啊，他本来是想让颜梓欣休息一会儿的，谁知道这小子先躺下了！居然还打呼噜！
“小涵子快过来啊！走了一天你不累啊！”陈维琦突然从“睡梦”中醒来，脸惊讶地看着站在那里的越子涵。
“快点过来！你是不是瞧不起我嫌弃我？”陈维琦瞪着大眼看着他。
“不是，你听我说——”
“听你说个毛线！”陈维琦一把拽过越子涵摁倒外地，使劲搂着他的脖子不让他起来。
“你大爷的！想勒死我啊！”
越子涵感觉脖子一松，刚想喘口气，结果一只胳膊重重砸在他胸口上，砸的他两眼直冒金星。紧接着一只大粗腿又压在他肚子上，差点把刚吃的午饭吐出来。
陈小胖你够狠的！我记住了！
“我真是服了你们两个了。”傅臣涛看着这俩活宝不知道该说什么，“欣儿你躺里面睡会吧，我躺外面。”
听到这话，要不是陈小胖死死压着越子涵，他非蹦起来不可！
别躺下！别躺下！千万别！
越子涵心里默默祈祷着，可是向来看他不顺眼的老天不知道是早上吃多了还是没睡醒，居然给了他一个大大惊喜——
“嗯。”颜梓欣声音低若蚊吟。
闻着颜梓欣身上淡淡的清香，越子涵心里有一点小小的欣喜。虽然这样很不道德。
听着身旁有点急促的呼吸声，越子涵可怜的小心脏扑通扑通直跳，他绷紧身子一点一点往陈小胖那边挪。
“哎呀！小涵子你挤我干什么？你不知道以我的体积要占很多地方吗？往那边点！”
陈维琦突然怪叫一声，一脸无辜的地看着他。不理越子涵快要吃人的眼神，用自己两百多斤庞大的身躯使劲挤越子涵。
陈维琦我记住你了！你给我等着！
越子涵刚想给他一肘子，就感觉腰上穿来着一阵剧痛。不用看也能感觉到有人在掐他，劲儿还不小。
可是不对啊！我右边是大姐大，她掐我干什么？
越子涵扭过头想问问她干嘛，结果腰上反而更疼了。
你掐我干嘛？我不是怕挤到你吗！
就这样，在紧张、忐忑还有一点激动的气氛下，越子涵小心翼翼地睡着了，嘴角还挂着一丝微笑。
谁也不知道他在笑什么……
我是谁？我在哪？
怒吼的寒风，啜泣的低语，不甘的咆哮。
世界一片黑暗。
“他是凶手！”
“卑鄙的小人！”
“杀了他！快杀了他！”
“你看看他，多么可怜。”
“流放！永不赦免！”
不！不是这样的，不是这样的！我没有错！我还没有输！
不断地向前奔跑，跌倒，爬起来再跑。
他要离开这里。
他又再一次摔倒了，他没有爬起来，也爬不起来。
痛，全身酸痛，感觉身子就要散架了。
他一点一点向前爬着，用尽全身每一丝力气。许久，他摸到了一片小水洼。
“不——”
他看到了一张脸再向自己微笑，一张狰狞的脸，一张魔鬼的脸。
那是他自己！
越子涵猛的坐起来，一身冷汗。
摸了摸自己的脸，还好，还是完整的。
“做噩梦了？”
越子涵扭头一看，傅臣涛一个人靠着树干，看着天空不知道在想什么。
“嗯。”
按理说他并不是一个胆小的人，但是刚才的梦真的把他吓到了。
那么的真实，真实到了绝望。
“颜梓欣和陈维琦呢？”越子涵不想再回忆那个梦了。
“欣儿上厕所去了，陈维琦……哼，鬼知道去哪了。”
“嗯。”
两人又陷入了沉默。
“和你说件事。”傅臣涛犹豫了一会，点了两根烟，扔了一根给越子涵。
“什么？”越子涵心里“咯噔”一声，身子微微晃了一下。
“你也喜欢欣儿，我知道。我不是傻子，看得出来。但我已经和她在一起了。她和我说过你给她表白的事。所以……”
“所以让我离她远一点？”越子涵打断了他，语气有点冲。
他知道自己这样不合适，毕竟任何人都不希望有第三者对自己的女朋友虎视眈眈。不管那个人有没有做出任何实质性的举动。
可他是自己唯一的阳光啊！那么的耀眼，温暖。点亮了自己原本灰色的生活。
他不想失去她，永远都不。
“倒也不至于。”傅臣涛吐了口烟圈，顿了顿继续说道“你喜欢她是你的事，即使我把你打的鼻青脸肿也改变不了这个事实。你还是会喜欢她，甚至反而变本加厉地追求她，我没那么傻，为自己平白无故添加一个情敌。”
“我希望你能够放弃，因为至少在未来的几年，甚至更久，你是不会有认可希望的。她对你意义重大，对我也一样，甚至有过之而无不及。我会努力和她永远在一起。”
“虽然不应该这么说，但还是说一句‘抱歉了’。你还是放手吧。”
呵呵，果然是在向我宣示主权啊。
她是你的女朋友，你当然可以这样说啊。嘴上说的那么好听，可你心里真的知道我的感受吗？
就算生活在黑暗里的鼹鼠，也有憧憬太阳的权利吧？即使永远没有机会去感受，永远蜷缩在不为人知的角落里，去幻想那不存在的温暖。
他伸手想去触摸什么，可伸到了一半又停了下来。
佳人近在咫尺，却遥不可及。
“我不会阻止你喜欢他，你也不要阻止我喜欢你。你放心，我不会干扰到你们的生活。”
“他来了，我走开。他离开，我陪着你。”
“我愿意等你，但我不知道自己会等多久。或许是下一秒，或许是明天，或许是永远。如果我哪天累了，想开了，我就会离开。”
“但至少在我愿意等你的时间里，请让我继续喜欢你好吗？”
“不值得，我不值得你对我这么好。你到底让我该怎么办才好啊？”颜梓欣哭了，她知道越子涵喜欢自己。她以为当他知道自己有男朋友后会放手，可她不知道原来自己在他心里这么重要。
他是第一个在知道自己有男朋友，还愿意等着自己的人。尽管他也不知道有没有机会和自己在一起。
越子涵看到傅臣涛从远处走来，对她说道:“行了，把心里话说出来舒服多了。他回来了，你自己小心点，照顾好自己吧。”
“欣儿你怎么了？”傅臣涛回来看到她眼睛有点红，关心地问。
“没事，刚才越子涵帮我提了会书包。咱们快走吧。”
“嗯嗯嗯，越子涵这人其实挺不错的。”傅臣涛扶着她慢慢向前走去。
“是啊，他是很好。”颜梓欣看着越子涵越走越远的背影喃喃地说。
可是，我们却不能在一起。
“好了，同学们。我们都目的地了。”在行进了两个多小时候后，张老师带领同学们到达了这次拓展训练呢目的地——沉星湖。
此时正值秋季，地上铺满了火红的枫叶，湖水情如明镜，偶尔有几片枫叶打着旋儿落到湖水上，引起阵阵涟漪。
走了大半天的同学们早已苦不堪言，还没等张老师下达下一步指令，就都一屁股瘫倒在地上。
“你们这群臭小子，平时不都生龙活虎上蹿下跳的吗？怎么今天都跟霜打的茄子一样啊？”张老师在一旁打趣道。
“张老师，张姐，您就行行好，让我们休息一会儿吧！”
“就是啊，张姐！你那么漂亮！那么善良！对我们那么好！肯定会让我们休息的对不对？”
“唉，真拿你们没办法。”张老师清点了一下人数说道:“原地休息一个小时，不要跑远了啊！”
“噢！张姐万岁！”
“张姐最好啦！”
上一秒还四仰八叉躺在地上的同学们，下一秒触电般从地上弹起来，一窝蜂全跑到湖边玩去了。“我们就在这休息吧。”颜梓欣等一行四人在湖边找了个安静点的地方准备休息。
傅臣涛从书包里掏出一卷竹席铺在地上，虽然已步入深秋，但是地上铺着厚厚的枫叶，倒也不是特别凉。
大家从包里拿出早已准备好的零食倒在竹席上，陈维琦那个吃货还带了一只烤鸡，半斤卤牛肉和几盘小菜。
食物都准备好了，但是没有人先下手。因为现在的气氛有一点小小的……尴尬。
傅臣涛阴着脸，咬牙切齿地瞪着陈维琦，要不是颜梓欣拉着，他早冲上去揍陈维琦了。而越子涵和颜梓欣之间嘛……
“那个，大家快吃吧。”颜梓欣说道。
她知道她要是不先开口，那他们四个人就这么一直干瞪眼吧，谁都别想吃东西。
“对呀！快吃，快吃！这么多好吃的不吃多可惜！”陈维琦立马附和。
“哼！”傅臣涛冷哼一声，没有多说什么。
越子涵叹了口气，四个人的午餐就这么草草结束了。
吃过饭，收拾好竹席。陈维琦打了个哈欠，一头栽倒在竹席上。三秒过后，就响起了震耳欲聋的呼噜声。
“你你你……你快起来！”傅臣涛上去就想给他一脚。他心里那个火啊，他本来是想让颜梓欣休息一会儿的，谁知道这小子先躺下了！居然还打呼噜！
“小涵子快过来啊！走了一天你不累啊！”陈维琦突然从“睡梦”中醒来，脸惊讶地看着站在那里的越子涵。
“快点过来！你是不是瞧不起我嫌弃我？”陈维琦瞪着大眼看着他。
“不是，你听我说——”
“听你说个毛线！”陈维琦一把拽过越子涵摁倒外地，使劲搂着他的脖子不让他起来。
“你大爷的！想勒死我啊！”
越子涵感觉脖子一松，刚想喘口气，结果一只胳膊重重砸在他胸口上，砸的他两眼直冒金星。紧接着一只大粗腿又压在他肚子上，差点把刚吃的午饭吐出来。
陈小胖你够狠的！我记住了！
“我真是服了你们两个了。”傅臣涛看着这俩活宝不知道该说什么，“欣儿你躺里面睡会吧，我躺外面。”
听到这话，要不是陈小胖死死压着越子涵，他非蹦起来不可！
别躺下！别躺下！千万别！
越子涵心里默默祈祷着，可是向来看他不顺眼的老天不知道是早上吃多了还是没睡醒，居然给了他一个大大惊喜——
“嗯。”颜梓欣声音低若蚊吟。
闻着颜梓欣身上淡淡的清香，越子涵心里有一点小小的欣喜。虽然这样很不道德。
听着身旁有点急促的呼吸声，越子涵可怜的小心脏扑通扑通直跳，他绷紧身子一点一点往陈小胖那边挪。
“哎呀！小涵子你挤我干什么？你不知道以我的体积要占很多地方吗？往那边点！”
陈维琦突然怪叫一声，一脸无辜的地看着他。不理越子涵快要吃人的眼神，用自己两百多斤庞大的身躯使劲挤越子涵。
陈维琦我记住你了！你给我等着！
越子涵刚想给他一肘子，就感觉腰上穿来着一阵剧痛。不用看也能感觉到有人在掐他，劲儿还不小。
可是不对啊！我右边是大姐大，她掐我干什么？
越子涵扭过头想问问她干嘛，结果腰上反而更疼了。
你掐我干嘛？我不是怕挤到你吗！
就这样，在紧张、忐忑还有一点激动的气氛下，越子涵小心翼翼地睡着了，嘴角还挂着一丝微笑。
谁也不知道他在笑什么……
我是谁？我在哪？
怒吼的寒风，啜泣的低语，不甘的咆哮。
世界一片黑暗。
“他是凶手！”
“卑鄙的小人！”
“杀了他！快杀了他！”
“你看看他，多么可怜。”
“流放！永不赦免！”
不！不是这样的，不是这样的！我没有错！我还没有输！
不断地向前奔跑，跌倒，爬起来再跑。
他要离开这里。
他又再一次摔倒了，他没有爬起来，也爬不起来。
痛，全身酸痛，感觉身子就要散架了。
他一点一点向前爬着，用尽全身每一丝力气。许久，他摸到了一片小水洼。
“不——”
他看到了一张脸再向自己微笑，一张狰狞的脸，一张魔鬼的脸。
那是他自己！
越子涵猛的坐起来，一身冷汗。
摸了摸自己的脸，还好，还是完整的。
“做噩梦了？”
越子涵扭头一看，傅臣涛一个人靠着树干，看着天空不知道在想什么。
“嗯。”
按理说他并不是一个胆小的人，但是刚才的梦真的把他吓到了。
那么的真实，真实到了绝望。
“颜梓欣和陈维琦呢？”越子涵不想再回忆那个梦了。
“欣儿上厕所去了，陈维琦……哼，鬼知道去哪了。”
“嗯。”
两人又陷入了沉默。
“和你说件事。”傅臣涛犹豫了一会，点了两根烟，扔了一根给越子涵。
“什么？”越子涵心里“咯噔”一声，身子微微晃了一下。
“你也喜欢欣儿，我知道。我不是傻子，看得出来。但我已经和她在一起了。她和我说过你给她表白的事。所以……”
“所以让我离她远一点？”越子涵打断了他，语气有点冲。
他知道自己这样不合适，毕竟任何人都不希望有第三者对自己的女朋友虎视眈眈。不管那个人有没有做出任何实质性的举动。
可他是自己唯一的阳光啊！那么的耀眼，温暖。点亮了自己原本灰色的生活。
他不想失去她，永远都不。
“倒也不至于。”傅臣涛吐了口烟圈，顿了顿继续说道“你喜欢她是你的事，即使我把你打的鼻青脸肿也改变不了这个事实。你还是会喜欢她，甚至反而变本加厉地追求她，我没那么傻，为自己平白无故添加一个情敌。”
“我希望你能够放弃，因为至少在未来的几年，甚至更久，你是不会有认可希望的。她对你意义重大，对我也一样，甚至有过之而无不及。我会努力和她永远在一起。”
“虽然不应该这么说，但还是说一句‘抱歉了’。你还是放手吧。”
呵呵，果然是在向我宣示主权啊。
她是你的女朋友，你当然可以这样说啊。嘴上说的那么好听，可你心里真的知道我的感受吗？
就算生活在黑暗里的鼹鼠，也有憧憬太阳的权利吧？即使永远没有机会去感受，永远蜷缩在不为人知的角落里，去幻想那不存在的温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