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王爷的娇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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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2 边关风和月

052 边关风和月

西国大军迅速撤退至两国边线百里之外,战事胜局已定,皇上阵前犒赏三军将士,营地篝火冲天,酒肉成堆,所有人皆是满身得意,唯有他,是一片得意堆里的,一个失意。

心里本就念着突然而至的她,现在一听到军营中传出她的";趣事";,更是顿感片刻难耐,起身径自离席,独自到木屋寻她。

守在门外的小兵,见来人是西南王,上前正欲行礼,他抬指放在嘴边嘘声示意,然后蹑手蹑脚溜进屋里,轻轻走到床边。在一片黑暗之中盯着**的人儿。

眼睛渐渐习惯黑夜,他心满意足的,静静默立,注视着她。不知过了多久,她似是忍得太累,终于轻声叹了一声气,道:‘你要看到什么时候?";

突然响起的声音,并没有惊扰到他。完美唇角无声的勾起一抹笑容,他走到墙边桌子旁,拿起火结子点然松子油灯。红红透着黄气的灯火照亮了屋子。她负气般瞪大着黑白分明的清灵眼眸,带着股讨厌的狠劲瞅着他。

";人家赶了几千里的路,想休息下,都不行,你有话,不能明天再来找我说啊。";轻撅着嘴,她直接的责怪着他。

";我又不是来找你说话的。";他故意做出一副邪气的无谓样子来逗她。

";那你像个木头似的,钉在那里,瞪着你那双吓人的黑眼珠子,在夜里看着我做什么?";愤愤的她更气了。

";欣赏你的睡相啊。";他一如以往的,对她语出惊人。脸上飞上一抹红晕,她略感羞涩的移开视线,低头去寻鞋子来穿。他乐得嘿嘿一笑,转过身,避开她起身穿鞋的瞬间。从小到大,每次见面,他总要惹得她又羞又急,甚至发火生气。而她也仿佛找不到可以有效抵御他恶意欺负的办法。于是,在他面前,她总是不能控制的有种破罐破摔想法。抛却所有礼仪和规矩,她用最简单粗暴而野蛮的办法来对付他。

这一次是不同的。因为就在刚才,她竟感觉无法像从前那样,理直气壮的对他的蓄意";欺负";肆意的回打击。以前他们会经常见面甚至只要想,天天都会见面。现在他们远隔千里,难得才见一次面。以前他满怀希望,志得意满。现在他满心失意,寂莫了然。曾经那个桀骜不驯,不可一世,备受父亲欣赏的三皇子,变成了面前,这个被挤对,被漠视,甚至被刻意遗忘的落寞者。

缓缓抬起头,她带着丝负罪的感觉望着他。是的,负罪。她突然觉得自己应该对他的不好变化负有起码一丁点的责任。她并不打算在他面前掩饰什么。于是,她坦白的问了:";三哥,你怪我吗?";

他转过身,脸上带着单独面对她时,惯有的笑容。";怪你什么?";

他明明看透了她的想法。她清透的眼眸是那么干净纯粹的表达着心中所想。可他还是决定装做不知。为什么?他自己也不清楚,也许是他多年来";欺负";她的劣根性使然吧。又或许,他心里是那么在乎她,以至于,无法在她面前表面出一个失败者该有的坦然。

";我选择了唐贤。";提到他时,她的表情变得僵硬而不自然。他微微一怔,奇怪她对他称呼的改变。以前,她总是在他面前,甜甜的唤着";贤哥哥";。

";你并没有选。从一开始,你就认定了老七。选择是存者两者皆有考虑和思量之间的。你从未考虑过将我纳入你的人生。";他带着点正经的姿态,纠正着她的说法。他说得轻松而淡定。仿佛真的一点不受伤害。她奇怪而怀疑的看着他,有点不相信他的淡然,又有点愠怒他的明知而不答。

";你明知道的,我是在说如果我答应嫁给你,或许";那个位置";会是你的。";她被他弄得有点气,有点急了,又不自觉的回到了直接而粗暴的状态。她甚至没有完全思考清楚,自己口中所说的话。

他突然走近她两步,黝黑的眼珠似突然被火光照耀到,一跳一跳的闪着奇怪的光亮。";会吗?会有这种如果吗?";他粗重的喘息声,让她觉出他激动异常的情绪。意识到自己似乎打错了比方,她突然站起身,上前走了一步,与他靠得更近了一些。她急欲张嘴解释这无心引起的小小误解。

";不会,不会有的,对吗?";他没有给她机会,抢在她前面作了自我设定的否定。他说的那么低,那么沉,带着重重的失望和怅然,甚至还有一丝无望的决绝。一股热热的情绪在她心头涌动。她有点感动了。可下一秒,她又被他瞬间激怒。

";他不爱你,为了冷依依把你一人遗弃在王府,甚至不管不顾你的死活。你都不曾想过改变对他的心意。";

";你派人监视我!";她对他怒吼着。突然想起他在宫中后花园那片桃花林下,对自己暗讽那一晚的事。她一直怀疑着王府里有他安排的人。";你怎么知道的?";她瞪着他问。

悄悄掩藏起眼底,她未来得及发现的浓情爱意。他怕她知道,他其实没有死心,更没有放弃,对她,对";那个位置";的渴望。他故作漫不经心的,提醒着:";不是你让母后送她到我身边的吗?";

恍然大悟,是哦!彩月是最清楚她嫁给唐贤后的生活。她怎么给忘记了!彩月心里本就暗暗喜欢着唐凌,加上她那张破嘴,唐凌再稍一引,诱,她还不连核带枣的全吐出来?心里顿时怄了一口闷气。

";彩月,怎么样?";心里其实挺想她的。虽然怄气,不过忍不住想要知道她好不好。在心里,彩月算得上是她的半个亲人。

喜欢跟她说话,喜欢跟她呆在一起,哪怕是谈些无关两人的闲事。他很快的回答:";吃得好,穿得好,住得好。比老七的那个妾,还要来得风光一点。我西南王府,可没有王妃压着她。";

他说得很自然,却听得她心里酸溜溜的。明讽暗刺,这是他一惯的";欺负";手法。她被实实的气到了。紧抿朱唇,鼓起粉腮,像只愤怒的斗鱼,游在爆发的边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