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王爷的娇妃
字体: 16 + -

047 未料伤心一幕

047 未料伤心一幕。

走进院子,空空大大的院子里如她刚入府一样,没有丝毫变化,只是,只剩她一个人了。那两名护卫不见了,是随着那晚突然回府住着的唐贤和冷依依们一起又回去了新王府吗?

她不知道,也不打算为此忧心。左虎一直暗处保护着她,她并不真的需要那两名护卫守着。

空寂而落寞的她突然很有兴趣,在王府里好好的逛上一逛,于是,她调转身子,由西院开始,漫无目的,在院子里随便走着。院子不算很大,却很雅诚,有很多小地方,小风景,很值得一赏。

像正华园右边小院的渔翁山间垂钓,一整块巨大的山石,底部被凿刻成一个巨大的盆状,里盛着清水,做出一个缩小的湖来,湖底铺着天的鹅卵石,自由自在地游着好多金色的鲤鱼。山石上面,经过精雕细凿,一位老翁静坐湖边,手执渔杆,悠然垂钓。身后是绵延起伏的山恋,山恋之上是葱葱郁郁的树林。好一副逼真而生动的老翁垂钓图。

云落记得,她曾以在宫中看过这样一副画。但那时年纪太小,已记不清,是在哪里了。他竟然将画中之物,真真的刻在这石头之上。好美的雅性。

意识到自己会情不自禁的想到他,心生烦恼,摆摆头,像是想甩开他的影响,她又朝前走去。

过了院门,另一边就是书院,院子种着些普通的花草,也不好看。绕过院后,却有一大片竹林,绿绿的,高到直接天际般,走进去,越往里,路反而越阔,直到面前呈现出一块四方的绿草地,她才停住脚步。

草地与竹林相接的地方,种了半人高的红花,红绿相衬,美得清新悦目。草地中间放着石桌石椅,上面磨过的痕迹明显,像是有些年头,抬起头,她望着那四方形的天,被一片绿色包围着。仿佛置身一个完全属于自己的小小天地,虚无缥缈,似真似幻,与世隔绝,令人顷刻间,便忘却尘世间一切的一切。

坐在石凳上,她竟不愿再离开,静静的听风吹竹林,细而修长的绿竹轻轻摇晃,竹叶发出细细的,悉悉簌簌的声音。不知道自己坐了多久,放空着脑海,她什么都没有想,就那样吸取着那绿的叶,那红的花,那清的风,散发在空气中的清新香。

落日余辉,照红了那四方的天,风变得冰凉,她慢慢起身,顺着那条路直走下去,路越走越窄,到最后,竟要挤入竹林中,穿出外面来。尽头竟然就是她西院的侧门。她却从不知道,偏廊后的这扇小侧门,竟通着那么一块神秘而自由的天地。

怅然之中,回想着自己嫁入七王府的这段日子,从一开始,就专心只思量着如何做个好妻子。学做菜,学洗衣,深闰夜等,从不敢去书院轻扰他处理正事。再不敢对他新婚却时常夜不归宿的行为,有丝毫抱怨。她的整个人,整颗心,全迷在了他的身上,哪会有贤情云欣赏这院落里的布置。苦笑一声,暗自嘲笑自己的一厢情愿,痴傻多情。

回到房中,桌子上已摆了药碗和饭菜。记得彩月曾说,这府里只剩了厨房的沈婶和一个门房小仆。独自坐下执筷,心底却不禁地涌起凄凉寂寥的感觉。这么大一个王府,这么大一个院子,这么空的一间屋子,只剩了她一个人。心里的感觉怎么会好受。放下筷子,眼睛扫过药碗,端起碗,一口喝下,竟觉不出一丝苦味。原来人心生苦意之时,口中之苦,便算不得什么了。

自从发现那片竹林后,云落每日起床后,便由穿过侧门,由小路进到竹林深处的四方草地之中,静静的坐在石凳上听,风在竹林穿梭,引发的出悉悉簌簌的声音。直至日照当空,再回到屋中,桌子上自有摆好的饭菜,这样的日子虽然寂莫空落,但没有了外人的扰乱,心一日。日的静了下来,她开始慢慢习惯并觉了一份怡心怡神的舒适来。她甚至开始想着,就这样无情无爱的将下半生虚度了,也不失为一种好办法。

这日照例是坐到日落黄昏,天边的霞光红得异常,闪耀在绿林顶端的红光,刺得她双眼疼痛。低下头,紧闭双眼良久,才缓过痛意。

漫步走回西院,推开侧门,被院子里突然多出的人们,惊了一跳,看到高林守在正厅门外,心中疑惑,急步上前,问:";高总管,彩月送到了?";

高林躬身行礼,神情严肃而沉重。";回王妃,彩月姑娘已平安送至西南王府,三王爷赐了明月阁给姑娘,姑娘让老奴代话给王妃,她一切安好。";

长吁一口气,高兴的舒展眉梢。轻声叹道上:";好,好。";转神回望着他脸上奇怪的表情,疑惑问道:";还有别的事吗?";

";王爷在屋里等着王妃。";柳眉轻挑,云落恢复冷静。原来他来了,这许多日子,对她一直都是不闻不问。彩月被她安排送走后,连冷依依也安静下来,不再折腾。他这个时候来,又所为何事?

推开门,目光迎上端坐桌前的唐贤,她远远一行礼,";云落拜见王爷。";

他目光炯炯发亮直盯着她看,并不在意,她不再自称";妾身";见她只是远远站着,没有上前靠近他的打算,唐贤起身走到她面前。张口欲说,却又似不忍,抬手扶住她肩膀,道:";白老将军病危,差人请你回府,我来接你";

似被人当头打一闷棍,她有种晕眩而混乱的感觉,无法呼吸般,急剧的抽着气,睁天眼睛,不愿相信的看着他。

";已经耽误了半个时辰,快随我去吧。";眼底亮光一闪,他催促着。

反应过来,她慌乱的扶上他手臂,快步跟着,一起出门,上了马车。

";爹爹差的人是几时来请的。";坐在他对面,她低垂着头,虚弱的问。身上不住的瑟瑟轻抖着。似怕冷般,用双臂紧紧搂住自己。

";约莫半个时辰前,你去哪了?";他紧盯着她,眼神奇怪。门房说亲未见她出府,可差人寻遍了整个王府,也不见她的踪影。

";在竹林里。";她声音发颤,透着紧张不安。神情微动,恍然大悟般,他轻声道:";原来在那。";两人都不再说话,云落昏乱的头脑重得历害,她直低着头,闭着眼。重重的喘气。

";很快就会到了。";他忽然开了口,很温柔,很关怀的。

云落抬起头对上他一直凝视着自己的双眸,忽然涌起一种想哭的冲动。好渴望扑进他宽大而温暖的怀中,汲取他无论真心还是假意的安慰。对视良久,始终没有人动,她咬咬嘴唇,将冲动和渴望无声无息的扼杀在脑海之中。

";王爷,王妃,将军府到了。";车子停了下来,传来高林沉重而响亮的声音。

唐贤先跳下车,转身伸手将她扶下,还未站稳,脚已先软了,身子向前一踉跄,被他一双大手扶在腰间稳住。她顺势靠在他身上,因为她浑身软得提不起一丝力气,视线模糊不清,头脑更昏乱了。

他就那样搂着她,脚下用力,两个人飞快的朝着府内冲去,似一阵风一样快。很快他们到了正院内厅,白老将军闭着眼睛,静静躺在**,蒋司南站在床边。看见他们进来,上前躬身行礼,退到了一边。

唐贤扶着她走到床边,松开手,她软坐在床沿,纤手轻抚上老将军苍老枯槁的面容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