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道有盗盗亦有道 蛇有毒总归会毒
“微笑着的蛇，才最可怕！”
南方的八月可以说是酷热难奈，中午除了赶工期的，很少人外出。吕子鸣开车由家出来，在路口收废品处右拐进入一处院子。院子面积很大，地面只经过简单的平整，路面因为过往车辆的碾压，早已坑坑洼洼崎岖不平。
院子前半一小部分是废品收购站，再往里则是停车场、汽车修理铺，停车场里停了很多土方运输、集装箱牵引、工程起吊等大型车辆。
车子开到尽头停下，这是一处十几米高的小山包，山体被垂直凿开，开挖出很大的山洞。洞口上方是一部大型的空气抽换机，洞顶是穹型的欧式壁画和吊灯，洞内中央是几张桌台，有扑克牌、廿一点、轮盘、百家乐等，四周是各个功能不同的包房以和吧台，基本就是一个地下娱乐城。
吕子鸣和他公司的员工平时都在这休闲娱乐，当然这里面的员工，大部分都是他的“兄弟”。他每月会以公司的名义差遣他们事做，并付给他们薪水，而这部分薪水有相当一部分，又从这里回流到他的手上。这也是他的总部基地，有他私人的办公室和保险库，保险库里存放着他搜藏的工艺品、古玩字画、违禁药品甚至是军警用品。
他走进自己的办公室，宏强跟了进来。宏强是他最信任的手下，也是他名下公司的法人代表和总经理。他将鼓囊囊的lv手拿包扔到沙发上，然后示意宏强坐下，自己则拿起桌上电话：“猪皮，你扒到什么没有？”
电话那头道：“鸣哥，我探过了，前些年，有个叫‘和尚头’的来过咱们这，据说也到过圈沟那里。”“猪皮”是一个社会流子，到处混，因为消息灵通，吕子鸣就让他暗访儿子坟墓被盗的事。“圈沟”指的就是吕子鸣家后山附近的山坡墓地。
“你不要据说，”吕子鸣责备道：“我要确实的信息。那这个‘和尚头’哪里人，到咱们这入手没有，有没跑货？”
猪皮道：“这个‘和尚头’据说是山西的，哦，不，不是据说啊，就是山西张兰的。”
“我听人说，咱们这里没有可刨的老坑，就没入手”
“没入手？”吕子鸣听了，有些半信半疑。
“是的，鸣哥，圈里人说，这个‘和尚头’只看老坑老器，对新洼不感兴趣。”猪皮道：“而且，那人对遗体，是毫无兴趣的！”
“好吧，我知道了。你再探下会不会是其他什么人做的，另外还有没有其他道上的人来过。”
他撂下电话，随手拿过一包香烟，抽出一支点上，然后将余下的整包丢给宏强。宏强抽上一支道：“鸣哥，这事很邪乎啊，公安那没消息，道上也没消息。你看，会不会是跟咱有过节的人做的？”
吕子鸣长长吐了一口香烟道：“这个我有想过，可跟咱们有过节的多了。我感觉奇怪的是，如果是他们做的，为什么就这么喵不敲地，总该图点啥吧？怎么就一点风，也没有呐？”
“是啊，这个最让人困惑了。”宏强附和道：“因为这个无利可图啊，如果是为了仇见，那仇家也会放出风出来呀。弟兄们都留心着呢，可现在就是没一点消息。”
“好了，不说它了。”吕子鸣心情沉闷，转换了话题道：“最近你有没探过法海和海滨？”
“有，大哥，这个你放心，我每月都去。”宏强道：“按你的吩咐，每月一号给他们充钱。”
吕子鸣听了也没再说话，只是拿起桌上的大烟灰缸，默声走到宏强跟前坐下，这让宏强感觉十分紧张。吕子鸣往烟灰缸里弹了弹烟灰，看着宏强道：“可我咋听法海说，钱不够用呐？”
听老大这句话，宏强紧张的啪的一下站起来道：“老大，不会啊，那充多少钱，账上可是有数的啊。”吕子鸣冲宏强微笑一下，示意他坐下，意思自己并无责怪他的意思：“我知道，我不是说你扣了这个钱。”
“只是法海和海滨那都是咱们的好兄弟，是代你我受过的，一个员工做久了，公司也要给逐年涨工资的，何况是咱们的好兄弟呢！”
“是，是，是，大哥，这个我知道。”宏强很委屈的摊手解释道：“可大哥，人家监狱充钱有限额啊，支付宝每月最多只能充1000！”
“一千？”见宏强替自己辩解，吕子鸣有些不悦：“监狱限充多少，你就充多少，那你这能力是不是太弱了啊？一千哪够那两货造啊？”
宏强被老大教训的有些惭愧，赶忙道：“好的，大哥，那你说充多少？”
“嗯，这就对了嘛。”吕子鸣展开笑脸道：“你是我的二当家，应该知道门有门道，路有路桥啊，没有点子手段咋能行啊？”
“你可以先充到别的犯人那，最后再汇集给他们就行啦。”说完，他指示道：“充2000吧！”
想想又感觉好像不够好似的，又说：“不，我看至少充2500，不够还可以再充，实在不行你再来找我。”宏强听了是彻底的服了，惭愧的连声诺诺道：“是，是，是。”
吕子鸣接着教训道：“嗯，你是公司的总经理，以后这样的事，不要让我教你怎么做。他们都是咱们的好兄弟，要照顾好了。”说到这儿，吕子鸣又问：“场子里现在怎么样？”
宏强应道：“嗯，场子不错，就是‘一条’落了两次帐。我正要请示你，这事该怎么办呢？”
吕子鸣对这个“一条”很有印象，这小子人长的精瘦，瘦的就像是先被人抽干，而后又被榨干的那种。因为人瘦还嗜好赌博，所以被人别号为“一条”。
“鸣哥，这小子不按时还账，我怕不惩戒一下，到时兄弟都学着赖账，就不好弄了。”宏强道。吕子鸣听了，并没有直接表态，只是站起来，回到自己的办公桌前坐下，他想了一下才说：“你去，把一条叫来。”
一条心知肚明，他一进来就惴惴不安的向吕子鸣解释：“鸣哥，鸣哥，这钱我一定还，你再宽限我几天。”
“前些天我老娘住院了，没法不花钱，你再给我几天，我一定还上。”说完，他拿眼小心的瞅了瞅身后的宏强。
看一条那瘦骨嶙峋的可怜样，吕子鸣竟从椅子上站起来，过来抚了抚他的肩膀，安慰性的示意他坐下道：“一条，鸣哥不是不讲情义的人。”
“但是江湖要有江湖的规矩，我不能不按规矩来，弟兄们都看着呢。”说完，吕子鸣“呼啦”的一下，拉过一张桌台，台子上，一条棒球棍滚来滚去！
一条觉得情况不妙，吓得哆嗦起来，大叫道：“鸣哥，不要啊，鸣哥。”宏强见状，从背后冲上去，用双臂卡住他的脖子，将他死死抵按在桌台上。
吕子鸣看到“哎”了一声，示意宏强松开一条，表示自己并没有惩戒他的意思。随后，他从桌台下抽出一个黑色公文包，从里面抽出一个纸封。他走到一条面前，将纸封放到他手里，一条有些傻眼了：“老大这是唱的哪出，他不明白啊？”
宏强看了，也是不明所以，一头雾水：这完全不是要惩戒的意思啊。吕子鸣皮却是一脸的假笑道：“一条，你娘住院的事，我已经知道啦。”
“我让兄弟们去核实过，你没说谎。”
“这说明，你很信任我这个大哥。”说完，他用手拍了拍一条的肩膀，表示赞许：“我这人呢，做事一向重感情。你跟了我这么多年，我不能对你下手还不给你机会。”
说完，他指了指纸封道：“这里有500元钱，你拿去给你娘买点孝敬。”
“至于欠场子的那两万五，”吕子鸣伸出食指道：“我再给你一星期时间。”
“7天，7天后你要是还还不上，那时你可别怪大哥。”听完吕子鸣的话，一条竟一下跪倒在地，哽咽道：“鸣哥，谢谢你鸣哥，你真是我亲哥啊，我……。”
其实，一条总共也不过借了场子一万元钱，只不过中间没还上，又加借了5000元，结果利滚利，就变成了现在的两万五。站在一旁的宏强看了，不由心中暗怕：“老大阴柔并用手段过人，只是这幅虚容下，包藏着什么祸心无人能猜晓。”
“怕就怕这条毒肠，一旦想出什么祸水，那可是毒比蛇蝎，害死人于谈笑间啊！”
南方的八月可以说是酷热难奈，中午除了赶工期的，很少人外出。吕子鸣开车由家出来，在路口收废品处右拐进入一处院子。院子面积很大，地面只经过简单的平整，路面因为过往车辆的碾压，早已坑坑洼洼崎岖不平。
院子前半一小部分是废品收购站，再往里则是停车场、汽车修理铺，停车场里停了很多土方运输、集装箱牵引、工程起吊等大型车辆。
车子开到尽头停下，这是一处十几米高的小山包，山体被垂直凿开，开挖出很大的山洞。洞口上方是一部大型的空气抽换机，洞顶是穹型的欧式壁画和吊灯，洞内中央是几张桌台，有扑克牌、廿一点、轮盘、百家乐等，四周是各个功能不同的包房以和吧台，基本就是一个地下娱乐城。
吕子鸣和他公司的员工平时都在这休闲娱乐，当然这里面的员工，大部分都是他的“兄弟”。他每月会以公司的名义差遣他们事做，并付给他们薪水，而这部分薪水有相当一部分，又从这里回流到他的手上。这也是他的总部基地，有他私人的办公室和保险库，保险库里存放着他搜藏的工艺品、古玩字画、违禁药品甚至是军警用品。
他走进自己的办公室，宏强跟了进来。宏强是他最信任的手下，也是他名下公司的法人代表和总经理。他将鼓囊囊的lv手拿包扔到沙发上，然后示意宏强坐下，自己则拿起桌上电话：“猪皮，你扒到什么没有？”
电话那头道：“鸣哥，我探过了，前些年，有个叫‘和尚头’的来过咱们这，据说也到过圈沟那里。”“猪皮”是一个社会流子，到处混，因为消息灵通，吕子鸣就让他暗访儿子坟墓被盗的事。“圈沟”指的就是吕子鸣家后山附近的山坡墓地。
“你不要据说，”吕子鸣责备道：“我要确实的信息。那这个‘和尚头’哪里人，到咱们这入手没有，有没跑货？”
猪皮道：“这个‘和尚头’据说是山西的，哦，不，不是据说啊，就是山西张兰的。”
“我听人说，咱们这里没有可刨的老坑，就没入手”
“没入手？”吕子鸣听了，有些半信半疑。
“是的，鸣哥，圈里人说，这个‘和尚头’只看老坑老器，对新洼不感兴趣。”猪皮道：“而且，那人对遗体，是毫无兴趣的！”
“好吧，我知道了。你再探下会不会是其他什么人做的，另外还有没有其他道上的人来过。”
他撂下电话，随手拿过一包香烟，抽出一支点上，然后将余下的整包丢给宏强。宏强抽上一支道：“鸣哥，这事很邪乎啊，公安那没消息，道上也没消息。你看，会不会是跟咱有过节的人做的？”
吕子鸣长长吐了一口香烟道：“这个我有想过，可跟咱们有过节的多了。我感觉奇怪的是，如果是他们做的，为什么就这么喵不敲地，总该图点啥吧？怎么就一点风，也没有呐？”
“是啊，这个最让人困惑了。”宏强附和道：“因为这个无利可图啊，如果是为了仇见，那仇家也会放出风出来呀。弟兄们都留心着呢，可现在就是没一点消息。”
“好了，不说它了。”吕子鸣心情沉闷，转换了话题道：“最近你有没探过法海和海滨？”
“有，大哥，这个你放心，我每月都去。”宏强道：“按你的吩咐，每月一号给他们充钱。”
吕子鸣听了也没再说话，只是拿起桌上的大烟灰缸，默声走到宏强跟前坐下，这让宏强感觉十分紧张。吕子鸣往烟灰缸里弹了弹烟灰，看着宏强道：“可我咋听法海说，钱不够用呐？”
听老大这句话，宏强紧张的啪的一下站起来道：“老大，不会啊，那充多少钱，账上可是有数的啊。”吕子鸣冲宏强微笑一下，示意他坐下，意思自己并无责怪他的意思：“我知道，我不是说你扣了这个钱。”
“只是法海和海滨那都是咱们的好兄弟，是代你我受过的，一个员工做久了，公司也要给逐年涨工资的，何况是咱们的好兄弟呢！”
“是，是，是，大哥，这个我知道。”宏强很委屈的摊手解释道：“可大哥，人家监狱充钱有限额啊，支付宝每月最多只能充1000！”
“一千？”见宏强替自己辩解，吕子鸣有些不悦：“监狱限充多少，你就充多少，那你这能力是不是太弱了啊？一千哪够那两货造啊？”
宏强被老大教训的有些惭愧，赶忙道：“好的，大哥，那你说充多少？”
“嗯，这就对了嘛。”吕子鸣展开笑脸道：“你是我的二当家，应该知道门有门道，路有路桥啊，没有点子手段咋能行啊？”
“你可以先充到别的犯人那，最后再汇集给他们就行啦。”说完，他指示道：“充2000吧！”
想想又感觉好像不够好似的，又说：“不，我看至少充2500，不够还可以再充，实在不行你再来找我。”宏强听了是彻底的服了，惭愧的连声诺诺道：“是，是，是。”
吕子鸣接着教训道：“嗯，你是公司的总经理，以后这样的事，不要让我教你怎么做。他们都是咱们的好兄弟，要照顾好了。”说到这儿，吕子鸣又问：“场子里现在怎么样？”
宏强应道：“嗯，场子不错，就是‘一条’落了两次帐。我正要请示你，这事该怎么办呢？”
吕子鸣对这个“一条”很有印象，这小子人长的精瘦，瘦的就像是先被人抽干，而后又被榨干的那种。因为人瘦还嗜好赌博，所以被人别号为“一条”。
“鸣哥，这小子不按时还账，我怕不惩戒一下，到时兄弟都学着赖账，就不好弄了。”宏强道。吕子鸣听了，并没有直接表态，只是站起来，回到自己的办公桌前坐下，他想了一下才说：“你去，把一条叫来。”
一条心知肚明，他一进来就惴惴不安的向吕子鸣解释：“鸣哥，鸣哥，这钱我一定还，你再宽限我几天。”
“前些天我老娘住院了，没法不花钱，你再给我几天，我一定还上。”说完，他拿眼小心的瞅了瞅身后的宏强。
看一条那瘦骨嶙峋的可怜样，吕子鸣竟从椅子上站起来，过来抚了抚他的肩膀，安慰性的示意他坐下道：“一条，鸣哥不是不讲情义的人。”
“但是江湖要有江湖的规矩，我不能不按规矩来，弟兄们都看着呢。”说完，吕子鸣“呼啦”的一下，拉过一张桌台，台子上，一条棒球棍滚来滚去！
一条觉得情况不妙，吓得哆嗦起来，大叫道：“鸣哥，不要啊，鸣哥。”宏强见状，从背后冲上去，用双臂卡住他的脖子，将他死死抵按在桌台上。
吕子鸣看到“哎”了一声，示意宏强松开一条，表示自己并没有惩戒他的意思。随后，他从桌台下抽出一个黑色公文包，从里面抽出一个纸封。他走到一条面前，将纸封放到他手里，一条有些傻眼了：“老大这是唱的哪出，他不明白啊？”
宏强看了，也是不明所以，一头雾水：这完全不是要惩戒的意思啊。吕子鸣皮却是一脸的假笑道：“一条，你娘住院的事，我已经知道啦。”
“我让兄弟们去核实过，你没说谎。”
“这说明，你很信任我这个大哥。”说完，他用手拍了拍一条的肩膀，表示赞许：“我这人呢，做事一向重感情。你跟了我这么多年，我不能对你下手还不给你机会。”
说完，他指了指纸封道：“这里有500元钱，你拿去给你娘买点孝敬。”
“至于欠场子的那两万五，”吕子鸣伸出食指道：“我再给你一星期时间。”
“7天，7天后你要是还还不上，那时你可别怪大哥。”听完吕子鸣的话，一条竟一下跪倒在地，哽咽道：“鸣哥，谢谢你鸣哥，你真是我亲哥啊，我……。”
其实，一条总共也不过借了场子一万元钱，只不过中间没还上，又加借了5000元，结果利滚利，就变成了现在的两万五。站在一旁的宏强看了，不由心中暗怕：“老大阴柔并用手段过人，只是这幅虚容下，包藏着什么祸心无人能猜晓。”
“怕就怕这条毒肠，一旦想出什么祸水，那可是毒比蛇蝎，害死人于谈笑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