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正在审问
淑妃的话音一落，站在一旁的太医便连忙行了礼道：“桂花糕中的夹竹桃汁并不多，一般很难查出，且份量轻，当即不会有太大的反应。只是因着公主殿中炭盆中也有夹竹桃，炭盆子一烧，毒性便出了来，这样里外夹击，才致使这毒发作得这般快。”
“这炭盆中的毒又是怎么回事？”楚帝又问道。
慧珠停顿了一下，继续道：“方才太医说，那炭盆上有夹竹桃的汁液，奴婢才想了起来，四位宫人已经被抓了起来，正在审问。”
话音刚落，近卫军统领便从外面匆匆忙忙走了进来。
近卫军统领的手中拿着四张牛皮纸，快步走到楚帝面前行了礼，然后将手中的纸呈了上去：“陛下，这是先前四位宫人招供的供词，请过目。”
楚帝接了过来，快速将四张供词全都看了一遍，沉默了良久，才将供词递给了身旁的皇后，目光落在了淑妃身上。
淑妃心中暗自“咯噔”了一下，觉着形势有些不妙，眼珠子转了转，便开了口：“臣妾觉着，此事臣妾也无需为自个儿洗罪，因为明眼人一瞧，便知凶手断然不会是臣妾。”
淑妃轻笑，开口道：“陛下，你常说臣妾惯会算计，自也明白，此事不是臣妾的风格，夹竹桃毒性烈，且容易被发觉，臣妾，怕是还没有傻到这样的程度。”
淑妃抬眸，淡淡地道：“这桂花糕已经送到沁园殿几个时辰，中间发生了什么，臣妾自然不知。”
淑妃停顿了一下，继续道：“而那几位宫人的证词，怕也是掺了水分的。俗话说，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只是即便若是想要嫁祸，这手段也稍稍拙劣了一些。”
皇后闻言，抬眸望向淑妃，眼中带着几分疑惑：“淑妃妹妹在说什么？四位宫人指认的，并非是妹妹啊？”
淑妃一怔。
淑妃，她却是没有料到竟然是这样的结果，可是，皇后既然是想要嫁祸给她，那证词又怎么会不是指认她的？
淑妃心中虽然有些疑惑，但是脸上也笑了起来：“哦，原来如此，那便是臣妾多想了。”
皇后的眸光微微冷了几分：“那四位宫人的证词，指认的，是雅蔷啊！”
淑妃身子猛地一顿，极快地抬起眼来望向皇后，眼中满是惊诧之色：“你说什么？他们指认的是谁？雅蔷？”
皇后面色仍旧淡淡地，将证词递给了她：“那四位宫人说，是雅蔷公主命他们将夹竹桃汁液涂抹到炭盆上，因此，他们每人得雅蔷公主赏赐了一件首饰，那赏赐的首饰已经在他们的屋中搜了出来，的确是雅蔷公主所有之物。四人招供，夹竹桃的汁液是雅蔷公主身边的烟晴给的。”
皇后一说完，那近卫军统领便连忙拱了拱手道：“末将，已经派人去翠园殿将烟晴带过来了，且已经下令搜查烟晴的住处。”
淑妃面色有些苍白，摇了摇头：“不可能，此事不可能是雅蔷所为。”
楚帝的眼中闪过一抹不忍，转过头看了看榻上仍旧昏迷不醒的华美一眼，方开口道：“是真是假，等烟晴一来，便知道了。”说完，便走到一旁坐了下来。
淑妃跪在地上，背脊仍旧挺得笔直，只是因着方才皇后下令将炭盆浇灭了，屋中渐渐冷了下来，地上也有些凉，凉意从膝盖渗透进来，让淑妃面色有些发青。
半晌，屋中都没有人开口，淑妃挪了挪位置，方开了口道：“烟晴是个女子，且年岁小，不经吓，万一近卫军用了私刑，恐怕屈打成招，陛下还是派林惊羽去瞧瞧吧！”
淑妃一心担忧着自己的女儿，却在无意之间便将近卫军统领给得罪了，近卫军统领的面色有些不好，却也没有应声。
楚帝看了淑妃一眼，亦是微微蹙了蹙眉：“近卫军统领只听命于朕。”
淑妃一愣，便又低下了头，没有开口。
约摸过了近半个时辰，近卫军才匆匆忙忙赶了进来：“启禀陛下，启禀皇后娘娘，属下已经将烟晴带了过来，且搜查了烟晴的住处，在她的住处发现了这个。”
那禁卫军手中拿着一个红色的小瓶，林惊羽连忙将东西取了，呈给了楚帝。
楚帝看也不看，便吩咐着一旁的太医道：“瞧瞧这是什么东西。”
太医连忙应了，将那红色小瓶接了过来，细细检查了一番，才转身朝着楚帝行了礼：“陛下，是夹竹桃的汁液。”
楚帝闻言，眸光扫过突然变了脸色的淑妃，声音亦是冷了几分：“将烟晴带上来！”
烟晴被带上来的时候整个人都有些恍惚，一见到帝后和淑妃似乎有些害怕，近卫军一松手，她便跌落在地，身子瑟瑟发抖，嘴里一直喃喃自语着：“不是我，不是我，是雅蔷公主，是雅蔷公主让我做的。她说旁人都只知道身为嫡长公主的楚华美，说楚华美公主聪慧过人，说华美气质绝然，她恨不得杀了华美！”
话音一落，屋中众人都变了脸色。
淑妃尤为激动，也不管楚帝和皇后都在，站起身来便给了烟晴两巴掌：“你这污蔑主子的死丫头，中了什么蛊了？”
“淑妃！”楚帝怒吼道。
淑妃一怔，才连忙又跪了下去，朝着楚帝行了礼：“陛下恕罪，实在是这宫女太过荒唐，血口喷人，臣妾瞧着她像是中了邪一样，才实在是忍不住……”
楚帝却没有心思再听她说下去，径直问着那近卫军道：“雅蔷公主呢？”
“雅蔷公主瞧着属下们从烟晴的房中搜出了这个东西，且将烟晴带走了，一时激动，昏迷了过去，属下已经派人请了太医了。”近卫军上前禀报着。
楚帝闻言，却冷笑了起来：“昏迷？倒真是时候。”
“昏迷？”一旁的烟晴却突然惊叫了一声，“淑妃娘娘说，用了那东西，就会昏迷，就会死，不过，每天如果只用很少很少的分量，就会慢慢变成傻子。雅蔷公主都听见了，雅蔷公主说，变成傻子最好，变成傻子便不会和她争和她抢了。”
淑妃的脸青青白白，但神情却渐渐沉静了下来。
“陛下，烟晴只怕是疯了，一个疯子说的话，又如何能当真？”淑妃冷冷地道。
皇后冷冷地声音却传了来：“正因为是疯子，说的话才更可信。”皇后说着，便朝着楚帝行了个礼：“陛下，宫中出了这样的事情，是臣妾失职。臣妾方才听了这么一会儿，倒是大致将事情理得顺了。”
“你说说。”楚帝淡淡地道。
皇后开口道：“听这烟晴所言，想必应当是淑妃在谈论夹竹桃的毒性之时，被雅蔷公主听到了。”
皇后抬眸，继续道：“雅蔷本就对华美心有不满，便想用这样的法子害华美，才买通了沁园殿的人，趁着华美出宫之际，将那夹竹桃汁液涂抹到了华美所用的炭盆之中。雅蔷公主所用的分量应当是刚刚好，若是华美这个冬天都用那炭盆烤火，只怕便会如她所愿，变成傻子了。只是雅蔷公主没有想到……”
皇后轻轻阖上眼，抑制住心中的怒意，半晌才又接着道：“没有想到，她的母妃会也起了同样的心思，知晓华美喜欢吃桂花糕之后，便将夹竹桃汁放在了桂花糕之中。她们母女二人用的分量都很合适，可是两两想加，便出了问题，才导致原本天衣无缝的计谋败露了。”
淑妃面色更冷了几分，半晌才道：“皇后娘娘的推算才算得上是天衣无缝的。”
皇后却并未理会，只开口道：“既然都是夹竹桃汁液，这东西总得有个来处，陛下，不妨让人查一查，这东西从哪儿来的，可莫要再让这玩意儿再祸害更多的人了。”
楚帝紧蹙着眉头，挥了挥手：“查。”
一旁的太医闻言，方上前两步道：“陛下，夹竹桃的汁液须得新鲜采集，易干不易保存。渭城之中夹竹桃较少，只是在宫中，微臣倒是看见过几株。”
“宫中就有？”楚帝转头望向那太医。
太医连忙应道：“是，便在福寿殿外有好几株夹竹桃。夹竹桃还算常见，大多数人不知夹竹桃有毒，因而便由着它长在宫中了。”
楚帝沉吟了许久，才道：“福寿殿谁住着？”
皇后连忙道：“是叶太妃住着的。”
“叶太妃不问世事已久，将她老人家请来怕是不怎么妥当，派人去将叶太妃身边的林嬷嬷请过来吧。”楚帝淡淡地道。
皇后便叫了花嬷嬷亲自去请，没过多久，头发已经花白的林嬷嬷便跟在花嬷嬷身后走了进来。
“奴婢拜见陛下，拜见皇后娘娘。”林嬷嬷向楚帝和皇后行了一个大礼。
“这炭盆中的毒又是怎么回事？”楚帝又问道。
慧珠停顿了一下，继续道：“方才太医说，那炭盆上有夹竹桃的汁液，奴婢才想了起来，四位宫人已经被抓了起来，正在审问。”
话音刚落，近卫军统领便从外面匆匆忙忙走了进来。
近卫军统领的手中拿着四张牛皮纸，快步走到楚帝面前行了礼，然后将手中的纸呈了上去：“陛下，这是先前四位宫人招供的供词，请过目。”
楚帝接了过来，快速将四张供词全都看了一遍，沉默了良久，才将供词递给了身旁的皇后，目光落在了淑妃身上。
淑妃心中暗自“咯噔”了一下，觉着形势有些不妙，眼珠子转了转，便开了口：“臣妾觉着，此事臣妾也无需为自个儿洗罪，因为明眼人一瞧，便知凶手断然不会是臣妾。”
淑妃轻笑，开口道：“陛下，你常说臣妾惯会算计，自也明白，此事不是臣妾的风格，夹竹桃毒性烈，且容易被发觉，臣妾，怕是还没有傻到这样的程度。”
淑妃抬眸，淡淡地道：“这桂花糕已经送到沁园殿几个时辰，中间发生了什么，臣妾自然不知。”
淑妃停顿了一下，继续道：“而那几位宫人的证词，怕也是掺了水分的。俗话说，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只是即便若是想要嫁祸，这手段也稍稍拙劣了一些。”
皇后闻言，抬眸望向淑妃，眼中带着几分疑惑：“淑妃妹妹在说什么？四位宫人指认的，并非是妹妹啊？”
淑妃一怔。
淑妃，她却是没有料到竟然是这样的结果，可是，皇后既然是想要嫁祸给她，那证词又怎么会不是指认她的？
淑妃心中虽然有些疑惑，但是脸上也笑了起来：“哦，原来如此，那便是臣妾多想了。”
皇后的眸光微微冷了几分：“那四位宫人的证词，指认的，是雅蔷啊！”
淑妃身子猛地一顿，极快地抬起眼来望向皇后，眼中满是惊诧之色：“你说什么？他们指认的是谁？雅蔷？”
皇后面色仍旧淡淡地，将证词递给了她：“那四位宫人说，是雅蔷公主命他们将夹竹桃汁液涂抹到炭盆上，因此，他们每人得雅蔷公主赏赐了一件首饰，那赏赐的首饰已经在他们的屋中搜了出来，的确是雅蔷公主所有之物。四人招供，夹竹桃的汁液是雅蔷公主身边的烟晴给的。”
皇后一说完，那近卫军统领便连忙拱了拱手道：“末将，已经派人去翠园殿将烟晴带过来了，且已经下令搜查烟晴的住处。”
淑妃面色有些苍白，摇了摇头：“不可能，此事不可能是雅蔷所为。”
楚帝的眼中闪过一抹不忍，转过头看了看榻上仍旧昏迷不醒的华美一眼，方开口道：“是真是假，等烟晴一来，便知道了。”说完，便走到一旁坐了下来。
淑妃跪在地上，背脊仍旧挺得笔直，只是因着方才皇后下令将炭盆浇灭了，屋中渐渐冷了下来，地上也有些凉，凉意从膝盖渗透进来，让淑妃面色有些发青。
半晌，屋中都没有人开口，淑妃挪了挪位置，方开了口道：“烟晴是个女子，且年岁小，不经吓，万一近卫军用了私刑，恐怕屈打成招，陛下还是派林惊羽去瞧瞧吧！”
淑妃一心担忧着自己的女儿，却在无意之间便将近卫军统领给得罪了，近卫军统领的面色有些不好，却也没有应声。
楚帝看了淑妃一眼，亦是微微蹙了蹙眉：“近卫军统领只听命于朕。”
淑妃一愣，便又低下了头，没有开口。
约摸过了近半个时辰，近卫军才匆匆忙忙赶了进来：“启禀陛下，启禀皇后娘娘，属下已经将烟晴带了过来，且搜查了烟晴的住处，在她的住处发现了这个。”
那禁卫军手中拿着一个红色的小瓶，林惊羽连忙将东西取了，呈给了楚帝。
楚帝看也不看，便吩咐着一旁的太医道：“瞧瞧这是什么东西。”
太医连忙应了，将那红色小瓶接了过来，细细检查了一番，才转身朝着楚帝行了礼：“陛下，是夹竹桃的汁液。”
楚帝闻言，眸光扫过突然变了脸色的淑妃，声音亦是冷了几分：“将烟晴带上来！”
烟晴被带上来的时候整个人都有些恍惚，一见到帝后和淑妃似乎有些害怕，近卫军一松手，她便跌落在地，身子瑟瑟发抖，嘴里一直喃喃自语着：“不是我，不是我，是雅蔷公主，是雅蔷公主让我做的。她说旁人都只知道身为嫡长公主的楚华美，说楚华美公主聪慧过人，说华美气质绝然，她恨不得杀了华美！”
话音一落，屋中众人都变了脸色。
淑妃尤为激动，也不管楚帝和皇后都在，站起身来便给了烟晴两巴掌：“你这污蔑主子的死丫头，中了什么蛊了？”
“淑妃！”楚帝怒吼道。
淑妃一怔，才连忙又跪了下去，朝着楚帝行了礼：“陛下恕罪，实在是这宫女太过荒唐，血口喷人，臣妾瞧着她像是中了邪一样，才实在是忍不住……”
楚帝却没有心思再听她说下去，径直问着那近卫军道：“雅蔷公主呢？”
“雅蔷公主瞧着属下们从烟晴的房中搜出了这个东西，且将烟晴带走了，一时激动，昏迷了过去，属下已经派人请了太医了。”近卫军上前禀报着。
楚帝闻言，却冷笑了起来：“昏迷？倒真是时候。”
“昏迷？”一旁的烟晴却突然惊叫了一声，“淑妃娘娘说，用了那东西，就会昏迷，就会死，不过，每天如果只用很少很少的分量，就会慢慢变成傻子。雅蔷公主都听见了，雅蔷公主说，变成傻子最好，变成傻子便不会和她争和她抢了。”
淑妃的脸青青白白，但神情却渐渐沉静了下来。
“陛下，烟晴只怕是疯了，一个疯子说的话，又如何能当真？”淑妃冷冷地道。
皇后冷冷地声音却传了来：“正因为是疯子，说的话才更可信。”皇后说着，便朝着楚帝行了个礼：“陛下，宫中出了这样的事情，是臣妾失职。臣妾方才听了这么一会儿，倒是大致将事情理得顺了。”
“你说说。”楚帝淡淡地道。
皇后开口道：“听这烟晴所言，想必应当是淑妃在谈论夹竹桃的毒性之时，被雅蔷公主听到了。”
皇后抬眸，继续道：“雅蔷本就对华美心有不满，便想用这样的法子害华美，才买通了沁园殿的人，趁着华美出宫之际，将那夹竹桃汁液涂抹到了华美所用的炭盆之中。雅蔷公主所用的分量应当是刚刚好，若是华美这个冬天都用那炭盆烤火，只怕便会如她所愿，变成傻子了。只是雅蔷公主没有想到……”
皇后轻轻阖上眼，抑制住心中的怒意，半晌才又接着道：“没有想到，她的母妃会也起了同样的心思，知晓华美喜欢吃桂花糕之后，便将夹竹桃汁放在了桂花糕之中。她们母女二人用的分量都很合适，可是两两想加，便出了问题，才导致原本天衣无缝的计谋败露了。”
淑妃面色更冷了几分，半晌才道：“皇后娘娘的推算才算得上是天衣无缝的。”
皇后却并未理会，只开口道：“既然都是夹竹桃汁液，这东西总得有个来处，陛下，不妨让人查一查，这东西从哪儿来的，可莫要再让这玩意儿再祸害更多的人了。”
楚帝紧蹙着眉头，挥了挥手：“查。”
一旁的太医闻言，方上前两步道：“陛下，夹竹桃的汁液须得新鲜采集，易干不易保存。渭城之中夹竹桃较少，只是在宫中，微臣倒是看见过几株。”
“宫中就有？”楚帝转头望向那太医。
太医连忙应道：“是，便在福寿殿外有好几株夹竹桃。夹竹桃还算常见，大多数人不知夹竹桃有毒，因而便由着它长在宫中了。”
楚帝沉吟了许久，才道：“福寿殿谁住着？”
皇后连忙道：“是叶太妃住着的。”
“叶太妃不问世事已久，将她老人家请来怕是不怎么妥当，派人去将叶太妃身边的林嬷嬷请过来吧。”楚帝淡淡地道。
皇后便叫了花嬷嬷亲自去请，没过多久，头发已经花白的林嬷嬷便跟在花嬷嬷身后走了进来。
“奴婢拜见陛下，拜见皇后娘娘。”林嬷嬷向楚帝和皇后行了一个大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