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小心为上
楚华美眨了眨眼，笑眯眯地道：“谁说我什么都没有准备？”
说完，她也不顾慧珠心中好奇，便道：“现在时辰不早了，咱们到怡然宫等着吧，同母后一起，去奉寿殿。”
华美去得早，侍候了皇后起身，众嫔妃才慢慢开始到了。只是到了最后，雅蔷都没有来。淑妃眉头微微蹙着，皇后倒是一派从容的模样，只抬起头来吩咐这一旁的宫人道：“去翠园殿瞧瞧，都这个时辰了，雅蔷公主怎么还未到？”
华美倒是心知肚明，却也没有开口，宫人还未出怡然宫，便碰见了翠园殿派来禀报的宫人：“启禀皇后娘娘，雅蔷公主的身体有些不适，祭祖怕是来不了。”
皇后的眉头微不可见地蹙了蹙，半晌，才叹了口气道：“罢了，既然来不了，那便算了吧，咱们便去奉寿殿了吧。”
到奉寿殿祭了祖，午时宫中依着惯例，安排了一场素宴。众人刚落座，便听见外面的宫人禀传：“雅蔷公主到。”
华美瞧见上位的帝后二人的眉头都微微蹙了蹙，却没有人开口。
一旁的贤妃开了口：“先前雅蔷公主派人来禀报说身体有些不适，连祭祖这样的大事，雅蔷公主都没有法子来了，怎么到了小宴的时候，反倒是好了呢？”
贤妃与淑妃同为四妃，素来有些不对盘。
雅蔷是淑妃的女儿，有机会能够抓住淑妃小脚的事情，贤妃自然是不会轻易放过。
楚国素来以孝治天下，这话中的意思，却是在隐约谴责雅蔷的不孝了。殿中除了后妃，还有朝臣，若是雅蔷这样的名声传了出去，即便雅蔷贵为公主，只怕也难寻夫家了。
“贤妃姐姐这话什么意思？谁还没个生病的时候呢？且雅蔷这段时间，她的身子本就一直不太好……”淑妃蹙了蹙眉，淡淡地道。
话音刚落，雅蔷便从外面走了进来，穿着一身素色衣裳，面容却是精致的。
贤妃目光落在雅蔷的脸上，上下打量了她一番，便忍不住嗤笑了一声，抬起头来看向淑妃，目光之中带着几分挑衅。
“儿臣拜见父皇，拜见母后。”雅蔷同帝后见了礼，却没有人叫她起身，半晌，皇后才笑了笑问道：“先前听你的宫人讲，你病得厉害，可好些了？”
雅蔷连忙应道：“回禀母后，好些了，怕是昨晚受了凉，早上起来的时候，浑身虚软，几乎连站都站不起来，怕冲撞了先祖，儿臣不得已才没有参加祭祖，还望父皇母后恕罪。”
话倒是说得漂亮，华美在心中暗自冷冷笑了笑。
显然，贤妃也是这样认为，手轻轻摩挲着手边的杯子，笑了笑道：“本宫瞧着，咱们雅蔷公主出落得可是愈发地漂亮了，瞧瞧这梨花妆，可是最近新流行起来的妆面，雅蔷年少，画着倒是好看。”
雅蔷听贤妃这样夸赞，她的脸上便扬起了一抹得意的笑来。
只是雅蔷却没有瞧见，上面的淑妃，面色稍稍变了变。
华美目光落在一旁雅蔷身边的宫人手中捧着的东西上，嘴角微微一勾，今天可得将这出戏唱好了。
心中念头刚刚闪过，一旁雅蔷便已经又开了口：“前些日子女儿给父皇做了一件衣裳，趁着今天寒衣节，女儿便带了过来，让父皇瞧瞧可喜欢。”
楚帝面色稍霁，淡淡地道：“去坐着吧！”
华美便笑眯眯地开了口：“怪不得昨晚我去尚服局问有没有金线，儿臣本想给父皇做一双鞋子，一切都就绪了，就差一点儿金线，可是尚服局却说昨天新入宫的金线都被雅蔷妹妹拿走了呢，雅蔷妹妹这衣裳和大氅做的真好看，父皇定然会喜欢。”
雅蔷听闻华美这般一说，便有心卖弄，笑了笑道：“承蒙姐姐夸赞，这衣裳和大氅都是我一针一线绣出来的。”
燮心道：“微臣有一事，想要问问两位公主，不知陛下可准许？”
楚帝素来对燮心信赖有加，且燮心素来甚少掺合这些后宫琐事，突然听燮心开口，楚帝心中亦是有些诧异，自是满口应着：“燮卿想要问什么，尽管问便是了。”
燮心抬起头望向华美，眼中像是一弯深不见底的湖水：“方才微臣听闻，楚华美公主说昨晚，她去尚服局想要要一些金线，却被告知，金线全都被雅蔷公主取走了，可有此事？”
华美心中暗自心惊，燮心像是知晓她想要如何对付雅蔷一般，他是丞相，这样堂而皇之地问出来，却比她质问的效果好千倍万倍，只是他为何要帮自己呢？
华美心中想着，也不含糊，连忙应道：“是有此事。”
燮心望向了雅蔷：“若是微臣没有记错的话，金线每月三十一的时候皇商都会送一批新的进宫来，昨天正好是三十一，金线刚入宫，便被雅蔷公主拿走了，且每月三十一送进宫的可是一个月的定量，大概正好能够绣好方才雅蔷公主献给陛下的这衣裳和大氅。”
燮心停顿了一下，继续道：“莫非，雅蔷公主这两件衣裳，是昨天取了金线之后现赶制出来的？”
燮心微笑，淡淡地道：“先前皇后娘娘说，雅蔷公主病了，无法参加祭祖，可是微臣瞧着雅蔷公主倒是不像是生病了的模样，这脂粉亦是涂抹得十分精致，难道是因为给陛下赶制衣裳而没有来参加祭祖？”
楚华美从未听燮心说过这般长的话，此话一出，殿中一下子便静了下来，雅蔷被燮心咄咄逼人的质问逼得花容失色，眼中有着显而易见的惊慌。
即便是如此，燮心也仍旧似乎不打算饶过雅蔷，还冷冷地笑了起来，补充着道：“每年寒衣节祭祖是多重要的事情，看来雅蔷公主是不知道的。”
楚帝面色隐隐有些发白，放在桌案上的手握紧了起来，猛地一拍桌子，对着雅蔷公主怒吼道：“究竟是怎么回事？你自己来说？”
雅蔷慌慌张张地道：“父皇，这衣裳和大氅用的金线的确是昨晚才拿到的，只是衣裳上的龙却是女儿和宫人一起绣的，昨天半夜便已经绣好，今天没有参加祭祖，也的确是因为女儿生病了啊。”
这一番说辞，却是同先前她自个儿说是她亲自一针一线的绣出来的全然不同。
楚帝蹙了蹙眉，面色更是难看了起来，额上青筋隐隐暴起，半晌才道：“既然是病了，还跑来这儿做什么？”
雅蔷满脸惊慌之色，连连道：“是，女儿这便回去，这便回去。”
她说着便急急忙忙地转身出了大殿，出殿门的时候，还被高高的门槛绊了一下，险些摔了一跤。
华美抬起眼来望向一旁静静坐在自己轮椅上的燮心，心中的疑惑却越来越深了几分。
因只是素宴，宫宴一个多时辰便结束了。华美便随着皇后去了怡然宫，怡然宫中已经开始烧了炉子，屋中温暖如春。华美将披风递给了一旁的慧珠，便随着皇后入了永寿殿。皇后在椅子上坐了下来，华美便上前给皇后揉捏着肩膀。
皇后抬起眼来瞥了华美一眼，才开口道：“你先前的意图有些太过明显了一些，淑妃可不是好相与的，先前如若不是燮丞相开了口，只怕你无法应对淑妃。如今虽然雅蔷受了点小惩小戒，可是华美啊，你却惹上了淑妃。”
皇后停顿了一下，接着道：“华美啊，淑妃的心机太过深沉，她若是对你不利，你防不胜防，母后虽然是六宫之主，可是母后却也不能时时顾全你啊。此前母后便同你说过了，万事要忍得。”
皇后温柔地抚摸华美的头，开口道：“华美，这后宫之中，阴谋诡计，人心算计，母后瞧得太多了。”
楚华美突然想起，此前母后的确多次耳提面命，希望她万事谨慎。
那个时候的她，年少张狂，却从来不明白母后的苦心。
华美深深看了皇后一眼，咬了咬唇，轻轻点了点头应道：“华美知道了。”
皇后沉默了片刻，才又问道：“你同燮丞相，何时有了交集？”
华美急急忙忙摇了摇头：“燮丞相那般人物，女儿怎么会和他有交集，母后多虑了。”
皇后盯着楚华美看了良久，才舒了口气：“也是，燮心素来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只是他今天突然出声，倒是将我吓了一跳。没有交集最好，他那样的人，你还是莫要离得太近了。”
华美连忙应道：“是。”心中却隐隐泛起一抹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来。
华美出了怡然宫，回到了沁园殿。
媚影倒是尚在激动之中。
媚影轻声道：“公主此前让奴婢无意间在翠菊面前透露说陛下对公主的画极其喜欢，那翠菊将话传给了雅蔷公主。”
媚影抬眸，接着道：“那雅蔷公主素来争强好胜，她自是见不得咱们公主抢了她的风头，所以才想要在寒衣节给陛下做衣裳，以便扳回一局。而后公主让人去尚服局将金线都取了回来，便是在为今日布局，咱们公主果真是聪明伶俐的。”
慧珠却隐隐有些担忧：“先前在大殿之上，奴婢瞧着淑妃瞧公主的目光，满是恶毒，只怕是想要对公主不利，公主还是小心为上。”
虽然母后和慧珠都有些担心，害怕淑妃对华美下手，只是白日里雅蔷当着文武百官的面出了那么大的丑，却也让华美心中暗自痛快了，夜里，华美睡得十分的沉。
只是约摸四更天左右，华美便被一声惊叫声给惊醒了。外面已经有了人声，华美扬声唤了一声慧珠。
慧珠举着灯走了进来，华美问道：“外面出了什么事？”
“今晚值夜的小五说是瞧见墙上有鬼，被吓着了。”慧珠轻声应着，便取了大氅来给华美披了。
说完，她也不顾慧珠心中好奇，便道：“现在时辰不早了，咱们到怡然宫等着吧，同母后一起，去奉寿殿。”
华美去得早，侍候了皇后起身，众嫔妃才慢慢开始到了。只是到了最后，雅蔷都没有来。淑妃眉头微微蹙着，皇后倒是一派从容的模样，只抬起头来吩咐这一旁的宫人道：“去翠园殿瞧瞧，都这个时辰了，雅蔷公主怎么还未到？”
华美倒是心知肚明，却也没有开口，宫人还未出怡然宫，便碰见了翠园殿派来禀报的宫人：“启禀皇后娘娘，雅蔷公主的身体有些不适，祭祖怕是来不了。”
皇后的眉头微不可见地蹙了蹙，半晌，才叹了口气道：“罢了，既然来不了，那便算了吧，咱们便去奉寿殿了吧。”
到奉寿殿祭了祖，午时宫中依着惯例，安排了一场素宴。众人刚落座，便听见外面的宫人禀传：“雅蔷公主到。”
华美瞧见上位的帝后二人的眉头都微微蹙了蹙，却没有人开口。
一旁的贤妃开了口：“先前雅蔷公主派人来禀报说身体有些不适，连祭祖这样的大事，雅蔷公主都没有法子来了，怎么到了小宴的时候，反倒是好了呢？”
贤妃与淑妃同为四妃，素来有些不对盘。
雅蔷是淑妃的女儿，有机会能够抓住淑妃小脚的事情，贤妃自然是不会轻易放过。
楚国素来以孝治天下，这话中的意思，却是在隐约谴责雅蔷的不孝了。殿中除了后妃，还有朝臣，若是雅蔷这样的名声传了出去，即便雅蔷贵为公主，只怕也难寻夫家了。
“贤妃姐姐这话什么意思？谁还没个生病的时候呢？且雅蔷这段时间，她的身子本就一直不太好……”淑妃蹙了蹙眉，淡淡地道。
话音刚落，雅蔷便从外面走了进来，穿着一身素色衣裳，面容却是精致的。
贤妃目光落在雅蔷的脸上，上下打量了她一番，便忍不住嗤笑了一声，抬起头来看向淑妃，目光之中带着几分挑衅。
“儿臣拜见父皇，拜见母后。”雅蔷同帝后见了礼，却没有人叫她起身，半晌，皇后才笑了笑问道：“先前听你的宫人讲，你病得厉害，可好些了？”
雅蔷连忙应道：“回禀母后，好些了，怕是昨晚受了凉，早上起来的时候，浑身虚软，几乎连站都站不起来，怕冲撞了先祖，儿臣不得已才没有参加祭祖，还望父皇母后恕罪。”
话倒是说得漂亮，华美在心中暗自冷冷笑了笑。
显然，贤妃也是这样认为，手轻轻摩挲着手边的杯子，笑了笑道：“本宫瞧着，咱们雅蔷公主出落得可是愈发地漂亮了，瞧瞧这梨花妆，可是最近新流行起来的妆面，雅蔷年少，画着倒是好看。”
雅蔷听贤妃这样夸赞，她的脸上便扬起了一抹得意的笑来。
只是雅蔷却没有瞧见，上面的淑妃，面色稍稍变了变。
华美目光落在一旁雅蔷身边的宫人手中捧着的东西上，嘴角微微一勾，今天可得将这出戏唱好了。
心中念头刚刚闪过，一旁雅蔷便已经又开了口：“前些日子女儿给父皇做了一件衣裳，趁着今天寒衣节，女儿便带了过来，让父皇瞧瞧可喜欢。”
楚帝面色稍霁，淡淡地道：“去坐着吧！”
华美便笑眯眯地开了口：“怪不得昨晚我去尚服局问有没有金线，儿臣本想给父皇做一双鞋子，一切都就绪了，就差一点儿金线，可是尚服局却说昨天新入宫的金线都被雅蔷妹妹拿走了呢，雅蔷妹妹这衣裳和大氅做的真好看，父皇定然会喜欢。”
雅蔷听闻华美这般一说，便有心卖弄，笑了笑道：“承蒙姐姐夸赞，这衣裳和大氅都是我一针一线绣出来的。”
燮心道：“微臣有一事，想要问问两位公主，不知陛下可准许？”
楚帝素来对燮心信赖有加，且燮心素来甚少掺合这些后宫琐事，突然听燮心开口，楚帝心中亦是有些诧异，自是满口应着：“燮卿想要问什么，尽管问便是了。”
燮心抬起头望向华美，眼中像是一弯深不见底的湖水：“方才微臣听闻，楚华美公主说昨晚，她去尚服局想要要一些金线，却被告知，金线全都被雅蔷公主取走了，可有此事？”
华美心中暗自心惊，燮心像是知晓她想要如何对付雅蔷一般，他是丞相，这样堂而皇之地问出来，却比她质问的效果好千倍万倍，只是他为何要帮自己呢？
华美心中想着，也不含糊，连忙应道：“是有此事。”
燮心望向了雅蔷：“若是微臣没有记错的话，金线每月三十一的时候皇商都会送一批新的进宫来，昨天正好是三十一，金线刚入宫，便被雅蔷公主拿走了，且每月三十一送进宫的可是一个月的定量，大概正好能够绣好方才雅蔷公主献给陛下的这衣裳和大氅。”
燮心停顿了一下，继续道：“莫非，雅蔷公主这两件衣裳，是昨天取了金线之后现赶制出来的？”
燮心微笑，淡淡地道：“先前皇后娘娘说，雅蔷公主病了，无法参加祭祖，可是微臣瞧着雅蔷公主倒是不像是生病了的模样，这脂粉亦是涂抹得十分精致，难道是因为给陛下赶制衣裳而没有来参加祭祖？”
楚华美从未听燮心说过这般长的话，此话一出，殿中一下子便静了下来，雅蔷被燮心咄咄逼人的质问逼得花容失色，眼中有着显而易见的惊慌。
即便是如此，燮心也仍旧似乎不打算饶过雅蔷，还冷冷地笑了起来，补充着道：“每年寒衣节祭祖是多重要的事情，看来雅蔷公主是不知道的。”
楚帝面色隐隐有些发白，放在桌案上的手握紧了起来，猛地一拍桌子，对着雅蔷公主怒吼道：“究竟是怎么回事？你自己来说？”
雅蔷慌慌张张地道：“父皇，这衣裳和大氅用的金线的确是昨晚才拿到的，只是衣裳上的龙却是女儿和宫人一起绣的，昨天半夜便已经绣好，今天没有参加祭祖，也的确是因为女儿生病了啊。”
这一番说辞，却是同先前她自个儿说是她亲自一针一线的绣出来的全然不同。
楚帝蹙了蹙眉，面色更是难看了起来，额上青筋隐隐暴起，半晌才道：“既然是病了，还跑来这儿做什么？”
雅蔷满脸惊慌之色，连连道：“是，女儿这便回去，这便回去。”
她说着便急急忙忙地转身出了大殿，出殿门的时候，还被高高的门槛绊了一下，险些摔了一跤。
华美抬起眼来望向一旁静静坐在自己轮椅上的燮心，心中的疑惑却越来越深了几分。
因只是素宴，宫宴一个多时辰便结束了。华美便随着皇后去了怡然宫，怡然宫中已经开始烧了炉子，屋中温暖如春。华美将披风递给了一旁的慧珠，便随着皇后入了永寿殿。皇后在椅子上坐了下来，华美便上前给皇后揉捏着肩膀。
皇后抬起眼来瞥了华美一眼，才开口道：“你先前的意图有些太过明显了一些，淑妃可不是好相与的，先前如若不是燮丞相开了口，只怕你无法应对淑妃。如今虽然雅蔷受了点小惩小戒，可是华美啊，你却惹上了淑妃。”
皇后停顿了一下，接着道：“华美啊，淑妃的心机太过深沉，她若是对你不利，你防不胜防，母后虽然是六宫之主，可是母后却也不能时时顾全你啊。此前母后便同你说过了，万事要忍得。”
皇后温柔地抚摸华美的头，开口道：“华美，这后宫之中，阴谋诡计，人心算计，母后瞧得太多了。”
楚华美突然想起，此前母后的确多次耳提面命，希望她万事谨慎。
那个时候的她，年少张狂，却从来不明白母后的苦心。
华美深深看了皇后一眼，咬了咬唇，轻轻点了点头应道：“华美知道了。”
皇后沉默了片刻，才又问道：“你同燮丞相，何时有了交集？”
华美急急忙忙摇了摇头：“燮丞相那般人物，女儿怎么会和他有交集，母后多虑了。”
皇后盯着楚华美看了良久，才舒了口气：“也是，燮心素来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只是他今天突然出声，倒是将我吓了一跳。没有交集最好，他那样的人，你还是莫要离得太近了。”
华美连忙应道：“是。”心中却隐隐泛起一抹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来。
华美出了怡然宫，回到了沁园殿。
媚影倒是尚在激动之中。
媚影轻声道：“公主此前让奴婢无意间在翠菊面前透露说陛下对公主的画极其喜欢，那翠菊将话传给了雅蔷公主。”
媚影抬眸，接着道：“那雅蔷公主素来争强好胜，她自是见不得咱们公主抢了她的风头，所以才想要在寒衣节给陛下做衣裳，以便扳回一局。而后公主让人去尚服局将金线都取了回来，便是在为今日布局，咱们公主果真是聪明伶俐的。”
慧珠却隐隐有些担忧：“先前在大殿之上，奴婢瞧着淑妃瞧公主的目光，满是恶毒，只怕是想要对公主不利，公主还是小心为上。”
虽然母后和慧珠都有些担心，害怕淑妃对华美下手，只是白日里雅蔷当着文武百官的面出了那么大的丑，却也让华美心中暗自痛快了，夜里，华美睡得十分的沉。
只是约摸四更天左右，华美便被一声惊叫声给惊醒了。外面已经有了人声，华美扬声唤了一声慧珠。
慧珠举着灯走了进来，华美问道：“外面出了什么事？”
“今晚值夜的小五说是瞧见墙上有鬼，被吓着了。”慧珠轻声应着，便取了大氅来给华美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