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0. 雨幽南梦
宁昭歌不由得心软了几分，走到宫墙边，折了一枝盛放的寒梅，递到秦雨幽手中，缓缓开口：“阿幽，你放心，不管今后如何，我不会离开你的。”
秦雨幽破涕为笑，轻快地点了点头。
“若是我未能及时赶到你身边，你一定要保护好自己。凭着秦大人的高官，在宫中，自不会有人敢轻易怠慢你。知道了吗？”宁昭歌定定地看着她，眼神变得温柔而坚定。
秦雨幽望着她深邃的眼神，心里的暖意更深，她重重地点了点头：“我明白了。”
宁昭歌微微颔首，转头看向李南梦，淡漠地开口：“我还有一事，劳请两位解答。”
“何事？”李南梦疑惑地发问道。
宁昭歌压低了声音，缓缓说道：“当日小妹去往城郊骑射，二位皆相往，为何单单小妹出了意外，二位却完好无恙。”
秦雨幽一惊，眼眶早就红肿的她，顷刻间又泪如雨下，期期艾艾地哭诉着：“是我的错，是我没有照顾好昭歌，本已愧疚不已，却已无可奈何！”
李南梦也伤心垂泪：“也是我错了，那日便不该听燕家那小姑娘的话，非要带着昭歌一起去城郊骑射，要不然也不会出这般事。”
燕家？莫不是大理寺卿燕丘的那两个女儿？
“是燕明珠还是燕玉络？”宁昭歌急忙问道。
“是燕明珠啊，那是燕家的长女，不过，燕玉络也跟着在三日前入了宫。当日，我便是听了燕明珠的话，才想起来去城郊骑射。这一同前往的便是有燕明珠，花想容，还有我和阿幽，还有……昭歌。”李南梦边说边擦着泪水，止不住的伤心。
“是啊，那日去往郊外的，便都是接到圣旨明日入宫的安阳城千金们。唯独没去的便只有燕玉络了，听燕明珠说，她妹妹是因为感染风寒，这才不能起身。于是只有我们五个去了郊外，这几个人如今都在兰瑟宫了。”秦雨幽说道，又使了个眼色给宁昭歌，示意她那长廊下的几个人便是燕家姐妹和花想容。
李南梦正要继续开口，便被人喝住，一看是兰瑟宫的内侍，嘱咐她们回去休息。
两人便随着其他人一同回了内殿。
宁昭歌如今已是护卫，没有传召不得擅自入内，说话能说这么久已是不易了。听她们二人刚才所言，独独这燕玉络没去郊外，确实有些可疑。
她出了兰瑟宫，这才看见那苏北，正急得抓耳挠腮的在宫墙下来回踱步。
“哎呦，祖宗爷哎，你可算出来了。你这把嬷嬷们都给打了，这是要翻上天哪！”
苏北低声叫嚷着，着急地如同热铁锅上的蚂蚱，随时都能起飞。
宁昭歌心里还在盘算，这次入宫的秀女们，除了安阳城的千金们，还有其他各地御史的掌上明珠，方才约摸一看也有十数个，可唯有她们五个去了郊外骑射，这情况看起来确实是没有去的燕玉络最有嫌疑。
苏北一声叫嚷：“小少爷哎，您在想什么哪！这可是掉脑袋的大罪！”
“行了，别唧唧歪歪了，人是我打的，关你什么事儿！闪一边儿睡觉去，别在这碍眼！”宁昭歌没好气地说道。
“好好好，您可好生记住了，要是闹到季岁师父跟前儿，你也记着你现在这般的话，别把事全扔到我身上！”苏北气歪歪地又回到歪脖子树下倚靠着睡觉。
如今已快到戌时，只要再等到两个时辰，便可回重阳台交接了。
宁昭歌站在宫门前，看着不时快步走过兰瑟宫前的宫人们，也逐渐感觉到了累意。
天色渐晚，月色在阴云的遮盖下忽明忽暗，清冷的月光下，那棵歪脖子树也变得凉嗖嗖的，落在地上一片细碎的光影，如同碎银子一般。
苏北打了个寒颤，清醒了过来，凉夜难捱，他伸着懒腰走到宁昭歌身前，打着哈欠：“哎呦，睡得好舒坦！你小子倒是有耐性，能站在这两个时辰都不待动弹的，不怕脚底下长痔疮啊？”
宁昭歌瞟了一眼苏北，淡漠地说着：“嗯，我回去了。”说罢便转身往重阳台方向走去。
“哎哎？小子，这就回去啦？喂！这个点回去你可得小心点儿！别怪我没提醒你啊！”苏北在她身后嚷着，宁昭歌回头看了他一眼，没再说话。
安阳，皇宫，重阳台。
从狭长的宫路上，只看见一条茫茫无底的天空，浮了几颗星光，高高的映在清澄的夜气上面。深厚的云层破处也能看得出一点两点星来，但星的近处，衬得天色更加黑暗。疏松地幕在天空，只露着些惨白的微光，月明星稀，如此罢了。
宁昭歌推门而入，重阳台内只点着一支蜡烛，微光摇曳，仿佛随时都能熄灭一般。紧接着听到一声窃笑，带着预谋已久的威胁和嚣张。
“什么人！”宁昭歌大声一叫，烛光陡然熄灭，一张巨大的网裹挟着一阵白烟便将她裹了起来。
她抽出腰间佩剑，使劲抽砍，破网被击碎，可这浓厚的白烟却不知道是什么东西，只闻到一股怪味，便浑身酸软倒了下去。
又是一声奸笑，烛光慢慢被点燃起来，重阳台内有四个护卫和一个年老的老护卫，那老护卫正是季岁，其余人都是帮他忙的。
季岁朝他们摆摆手，示意他们出去，那几个护卫便陆续从门口出去，临走前还投给宁昭歌一个怜悯又同情的眼神。
这糟老头子果然不是省油的灯！
季岁邪笑着，搓着手心慢慢朝她走过来，眼前虚弱的少年，清秀的脸庞在黑衣的映衬下越发白净，如同待宰的羔羊一般，任他处置，想到此心中更是几分得意。
宁昭歌倚靠着门框没有一丝的力气，这白烟恐怕是什么药物，让她失去了行动能力，任人宰割。
“师父，师父这是做什么。徒儿可是做错了什么，惹得师父不开心了？”宁昭歌冷冷地盯着季岁，眼眸里的寒光如同无数道利箭。眼下这般，也唯有拖延时间，等待药性过去再料理了这老家伙。
“哎呀呀，好徒儿啊。真是乖徒儿。已是这般境况，倒也不曾怨怼师父，你放心，师父会好好疼你的。哈哈。”季岁奸邪的笑声穿透了重阳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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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雨幽破涕为笑，轻快地点了点头。
“若是我未能及时赶到你身边，你一定要保护好自己。凭着秦大人的高官，在宫中，自不会有人敢轻易怠慢你。知道了吗？”宁昭歌定定地看着她，眼神变得温柔而坚定。
秦雨幽望着她深邃的眼神，心里的暖意更深，她重重地点了点头：“我明白了。”
宁昭歌微微颔首，转头看向李南梦，淡漠地开口：“我还有一事，劳请两位解答。”
“何事？”李南梦疑惑地发问道。
宁昭歌压低了声音，缓缓说道：“当日小妹去往城郊骑射，二位皆相往，为何单单小妹出了意外，二位却完好无恙。”
秦雨幽一惊，眼眶早就红肿的她，顷刻间又泪如雨下，期期艾艾地哭诉着：“是我的错，是我没有照顾好昭歌，本已愧疚不已，却已无可奈何！”
李南梦也伤心垂泪：“也是我错了，那日便不该听燕家那小姑娘的话，非要带着昭歌一起去城郊骑射，要不然也不会出这般事。”
燕家？莫不是大理寺卿燕丘的那两个女儿？
“是燕明珠还是燕玉络？”宁昭歌急忙问道。
“是燕明珠啊，那是燕家的长女，不过，燕玉络也跟着在三日前入了宫。当日，我便是听了燕明珠的话，才想起来去城郊骑射。这一同前往的便是有燕明珠，花想容，还有我和阿幽，还有……昭歌。”李南梦边说边擦着泪水，止不住的伤心。
“是啊，那日去往郊外的，便都是接到圣旨明日入宫的安阳城千金们。唯独没去的便只有燕玉络了，听燕明珠说，她妹妹是因为感染风寒，这才不能起身。于是只有我们五个去了郊外，这几个人如今都在兰瑟宫了。”秦雨幽说道，又使了个眼色给宁昭歌，示意她那长廊下的几个人便是燕家姐妹和花想容。
李南梦正要继续开口，便被人喝住，一看是兰瑟宫的内侍，嘱咐她们回去休息。
两人便随着其他人一同回了内殿。
宁昭歌如今已是护卫，没有传召不得擅自入内，说话能说这么久已是不易了。听她们二人刚才所言，独独这燕玉络没去郊外，确实有些可疑。
她出了兰瑟宫，这才看见那苏北，正急得抓耳挠腮的在宫墙下来回踱步。
“哎呦，祖宗爷哎，你可算出来了。你这把嬷嬷们都给打了，这是要翻上天哪！”
苏北低声叫嚷着，着急地如同热铁锅上的蚂蚱，随时都能起飞。
宁昭歌心里还在盘算，这次入宫的秀女们，除了安阳城的千金们，还有其他各地御史的掌上明珠，方才约摸一看也有十数个，可唯有她们五个去了郊外骑射，这情况看起来确实是没有去的燕玉络最有嫌疑。
苏北一声叫嚷：“小少爷哎，您在想什么哪！这可是掉脑袋的大罪！”
“行了，别唧唧歪歪了，人是我打的，关你什么事儿！闪一边儿睡觉去，别在这碍眼！”宁昭歌没好气地说道。
“好好好，您可好生记住了，要是闹到季岁师父跟前儿，你也记着你现在这般的话，别把事全扔到我身上！”苏北气歪歪地又回到歪脖子树下倚靠着睡觉。
如今已快到戌时，只要再等到两个时辰，便可回重阳台交接了。
宁昭歌站在宫门前，看着不时快步走过兰瑟宫前的宫人们，也逐渐感觉到了累意。
天色渐晚，月色在阴云的遮盖下忽明忽暗，清冷的月光下，那棵歪脖子树也变得凉嗖嗖的，落在地上一片细碎的光影，如同碎银子一般。
苏北打了个寒颤，清醒了过来，凉夜难捱，他伸着懒腰走到宁昭歌身前，打着哈欠：“哎呦，睡得好舒坦！你小子倒是有耐性，能站在这两个时辰都不待动弹的，不怕脚底下长痔疮啊？”
宁昭歌瞟了一眼苏北，淡漠地说着：“嗯，我回去了。”说罢便转身往重阳台方向走去。
“哎哎？小子，这就回去啦？喂！这个点回去你可得小心点儿！别怪我没提醒你啊！”苏北在她身后嚷着，宁昭歌回头看了他一眼，没再说话。
安阳，皇宫，重阳台。
从狭长的宫路上，只看见一条茫茫无底的天空，浮了几颗星光，高高的映在清澄的夜气上面。深厚的云层破处也能看得出一点两点星来，但星的近处，衬得天色更加黑暗。疏松地幕在天空，只露着些惨白的微光，月明星稀，如此罢了。
宁昭歌推门而入，重阳台内只点着一支蜡烛，微光摇曳，仿佛随时都能熄灭一般。紧接着听到一声窃笑，带着预谋已久的威胁和嚣张。
“什么人！”宁昭歌大声一叫，烛光陡然熄灭，一张巨大的网裹挟着一阵白烟便将她裹了起来。
她抽出腰间佩剑，使劲抽砍，破网被击碎，可这浓厚的白烟却不知道是什么东西，只闻到一股怪味，便浑身酸软倒了下去。
又是一声奸笑，烛光慢慢被点燃起来，重阳台内有四个护卫和一个年老的老护卫，那老护卫正是季岁，其余人都是帮他忙的。
季岁朝他们摆摆手，示意他们出去，那几个护卫便陆续从门口出去，临走前还投给宁昭歌一个怜悯又同情的眼神。
这糟老头子果然不是省油的灯！
季岁邪笑着，搓着手心慢慢朝她走过来，眼前虚弱的少年，清秀的脸庞在黑衣的映衬下越发白净，如同待宰的羔羊一般，任他处置，想到此心中更是几分得意。
宁昭歌倚靠着门框没有一丝的力气，这白烟恐怕是什么药物，让她失去了行动能力，任人宰割。
“师父，师父这是做什么。徒儿可是做错了什么，惹得师父不开心了？”宁昭歌冷冷地盯着季岁，眼眸里的寒光如同无数道利箭。眼下这般，也唯有拖延时间，等待药性过去再料理了这老家伙。
“哎呀呀，好徒儿啊。真是乖徒儿。已是这般境况，倒也不曾怨怼师父，你放心，师父会好好疼你的。哈哈。”季岁奸邪的笑声穿透了重阳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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