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宫欢:福晋要专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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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 去漠河

    天色已晚,喜弋坐在梳妆台前,手托腮,盯着桌上的红烛发呆。下午的时候,自己一人赌气,走到了御花园。记得上次来的时候,还是初春,那时的四阿哥和六阿哥,青春少年,意气风发。一个斯文少语,一个阳光开朗。只是这如今物是人非,四阿哥做了皇帝,六阿哥也成为了恭亲王,这御花园还是那样无辜,就这样依然美丽的存在于冷冰冰的紫禁城里。



    在那天讨论炸鸡和酒的凉亭里,她远远看见皇上走过来,喜弋正想挥手喊他,谁知却看到了杜受田走到皇上面前叩拜,然后俩人朝假山这边走来。喜弋觉得自己突兀,竟不知怎的就躲了起来。这样一来,不偏不正,正好就听到了咸丰和杜受田的对话。



    “皇上,老臣年事已高,既然皇上已经顺利登基,老臣想要告老还乡。”杜受田明白伴君如伴虎,当初皇上还是阿哥的时候,自己是他的老师,凡事可以指点,但现如今,眼前这位少年,已经不再是尚书房里那个谨慎少言,凡事都需要他指点的四阿哥了,杜受田心里不确定成长起来的奕詝还需要他多久的陪伴。



    “老师,您怎么能走?朕这江山还需要您的协理。”咸丰很诚恳的挽留杜受田。“朕还想加封你为太子太傅兼吏部尚书呢,你怎么能说走就走?”



    “协理您打理这江山的,应该是您的亲兄弟恭亲王,恭亲王确是能力出众,文才武略样样在行,皇上有事倒是可多与他商量。”说着,两人已经走上假山,在凉亭坐下。



    “老师的话,朕不是没有想过。可是老师,六弟他信过么?上次咱们在宫中传布先帝要立他为皇储之事,惹得静妃跑到先帝那里哭哭啼啼的告状,先帝差点要我查处此事,后来皇阿玛他病危此事才不了了之。”虽说事情已经过去了,但提及此事,咸丰还是有点慌张。



    “皇上,这件事随着先帝的也就去了,我们不提这件事,那个顺德也已经被......”说着杜受田用手比划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



    他们俩的一举一动全部都被喜弋在假山后看的一清二楚,听得真真切切。待二人离去,喜弋这才出来,她感觉胸口有点憋闷,这是她认识的奕詝么?他竟然陷害自己的亲兄弟,这样的心胸,枉她一直当他温文尔雅君子气呢。她跌跌撞撞的回到慈宁宫,跟太妃道别,说突然不舒服,要先回府上,小福晋也赶快趁此机会,和喜弋一道回去了。



    “格格,还不歇下么?”茯苓准备伺候喜弋安息。



    “茯苓,你觉得四贝勒,哦,不,是当今的皇上是个什么样的人?”喜弋还是盯着蜡烛。



    “奴才不敢对当今皇上妄加评论,这是要掉脑袋的。”茯苓赶忙跪倒在地。



    “没事,我们关起门来说,那你不说皇上,你就单说说你眼里的四阿哥是怎样的?”喜弋不断追问,茯苓实在躲不过,看着喜弋说:“奴才第一次见四阿哥,就是和格格第一次进宫,咱们在永和宫里,见到了四阿哥和六阿哥。四阿哥,很瘦,很高,眼里有一丝孤傲,也有一丝不安,他为人宽厚。我记得你们去骑马,我一个人在营帐旁等你们,初冬的野地里真的冷啊,格格、五阿哥、六阿哥你们几个玩野了,根本不管不顾,四阿哥没有去,说是怕你们回来出了汗,吹风受冷,他留下来在营帐安排人给你们生火。你们跑得远,我几次出营帐去看,四阿哥说外面风大,更是把他的披风解下来给我用。”茯苓用很柔的声音说着,整个人都沉浸其中。



    喜弋突然明白了,为什么刚来到这里时,茯苓的行为举止都表现出对奕詝的认可和崇拜,这是一个怀春的少女,对心仪男孩的向往。



    “是啊,皇上以前是那么仁义有情。”喜弋感叹到:“现在的皇上我都已经不认识了。罢了,不想了,歇息吧。”



    第二日一早。“连翘,你别给我梳头了,你去给宝柱带个话,让六王爷晌午到京郊别苑里来,我在那里等他。”



    喜弋在别苑里等到晌午,奕?没有来,连翘气喘吁吁地跑来了:“格格,格格,您别等了,咱们回府吧,六王爷被皇上派到漠河去,说是要跟洋人谈什么事情。”



    和俄国人谈事情?虽说奕?一直喜欢洋玩意,接触新事物也快,可是他和洋人语言不通,这一去路途遥远不说,这已经进入初冬季节,越往东北越冷。喜弋不由得替奕?担心起来。



    “走,我们回去。”喜弋起身上马,一路上,她在心里盘算,如果自己这次顺着六王爷的路线,一路向北,这样就能找到金烧锅酒的锅庄,找到这种酒,她就有机会回到现代,这里步步惊心,如履薄冰,再这样下去,自己很快参加选秀,下一步的命运,完全不在掌握。一回府上,她便叫来茯苓:“茯苓,我打算带着连翘去一趟锦州。你在家里有事就多照顾着点吧。”



    “格格,为何突然要去锦州?这一路上天气渐冷,越往关外,人烟也稀少,格格,你要是一定去,就也带上我吧。多个人,也好照顾你的生活起居,你若是把我一人留在这里,老爷福晋问起来,我可如何回答才好啊。”茯苓很为难,恳求喜弋。



    “是啊,格格,你就带上茯苓吧,茯苓老家是山东的,往那边走着,她还能给我们当向导,好吗?”连翘也求情。



    “好啦好啦,我们一起走。”喜弋挥了挥手“谁让咱们是闺蜜呢,有福同享有难同当,对吧。”



    两个丫鬟也习惯了这样的格格,只是捂着嘴笑起来。



    夜里,三个人悄悄的带着准备好的行李,从后院翻出来,白天连翘联系好的马车已在门外候着了。



    “格格,格格,我怎么觉得有点激动。”连翘坐在马车里,喜不自胜。



    “你是不是觉得自己的做法很刺激啊,像要去冒险?”喜弋说。



    “冒险?刺激?哈哈,格格,你总是有这么多有意思的词。咱们去锦州要做什么呢?您还一直没给我们说呢。”连翘说。



    “格格哪里是要去锦州,我看呀,格格明明就是要去漠河。”茯苓有点故弄玄虚的看着喜弋挑了挑眉。



    “什么?漠河?格格,你要去漠河那么远?我就更不明白了。”连翘都快被喜弋和茯苓搞晕了。



    “你这个厉害丫头啊,平日里不说话便是,一起话来,句句逼人要害。”喜弋用含笑的眼睛狠狠的剜了一眼茯苓。



    “你们不要打哑谜了,快跟我说,快跟我说。”连翘更着急了,三个人在马车上挤作一团,笑声伴随着马蹄,一阵一阵,荡向天际。



    “王爷,前面就是山海关了,出了山海关,我们就到关外了。”



    恭亲王一行人马轻居简行,没几天功夫就已经来到了山海关。



    “我们在镇上找间好的客栈,先落脚。之后,宝柱你随我去副都统衙门。”奕?利落的甩开披风下马,皇兄给他这个差事派的那样急,难道是因为即将要开始的选秀?皇上将他支出京城,而且还派到这么远的地方,若不是他日夜兼程,现在可能才刚走出河南地界儿。临走前也没来得及给喜弋带个口信,两人还没有见过,不知道下一步该怎么计划,就这样硬生生的隔开几个月,真是叫人心焦。



    “爷,这次去漠河,和老毛子谈什么?叫我看啊,他沙皇俄国侵占我们的地盘,这么多年,咱们谈什么谈,就该派上咱们的八旗将领,踏平他们,把咱们的领土抢回来。”宝柱义愤填膺的说着。



    “你从哪来的自信?康熙爷那会子,咱们国力那么强大,统一了台湾,就这样咱们还不是签了尼布楚条约,数十万平方公里的土地自动捐让给沙俄,实在叫人扼腕。现在我们内有广西农民起义此起彼伏的不见消停,这次来漠河就是要与俄国人谈判,稳住他们,万岁爷好腾出手来整治国内那些起义。等到国内收拾停当了,咱们再对付这些虎视眈眈的洋人。这叫攘外必先安内,懂不?”奕?边走边说。



    “爷,你说咱们当今这万岁爷,能不能把这天下给平了?”宝柱不无担忧的问到。



    “操您的心吧,你个小侍从,比我操心的还多!皇上交代咱们办什么差事,就好好办,其他的,自有高人在前面顶着。”奕?爽朗的笑着,走进客栈。



    “爷,这个王家大院,相传可是当初吴三桂镇守山海关时和陈圆圆住过的地方,这有一个山西盐商,把这盘了下来,重新修葺,现在这个店可是山海关一带最好的客栈。”宝柱跟在后面,表示自己出发前已经做好了全部功课,这一路不会让自家主子受罪。



    “哟,二位爷,今儿个客房全满,您要是吃饭,小店给您好酒好菜,可是住店的话,真是照顾不周,咱这没法接待了呀。”掌柜的有点言语间颇为为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