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2章 爱他，是他痴心妄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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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院宁静的长廊。顾梓骁坐在正对手术室的长椅上。不错眼珠的紧盯着手术中三个字。眼光直愣。

梦小甜坐在他的身边。脸色苍白。脑海中静静流淌着莫小夕和苏东洋不同的脸庞。耳边响起杂乱的声音。全是他们曾经说过的话。

向南随意的依靠在墙壁上。不停的抽烟。手抖的厉害。几个小时。不知道看了多少次的表。

另一张长椅上。小夕的母亲哭哭啼啼的靠在莫允鸣的怀中。口中喃喃的尽是责备；莫允鸣则双眉紧蹙。一脸的愁云惨雾。只是低声说着沒有太大意义的安慰。

无论是谁的心都无法平静。这份宁静的沉默变得窒息。

‘砰’的一声。手术室的大门突地被推开了。似是带着回音。依靠在冰冷墙壁的向南利落的将烟卷扔在了地面。略显颓废般冲了过去。用了很大的力气握住了医生的胳膊。

“医生。他们怎么样。”他的声音微颤。透着害怕。

其他人一脸严肃的围了过來。霎时间。连空气中都充斥着紧张的气氛。给了医生不小的压力。

“他们的伤势已经稳定。送去了病房。”这种情况。为了缓解家属紧张的心情。医生选择先说好消息。

众人都深深的舒了一口气。安心不少。紧张的氛围也跟着缓和下來。

“太好了。”小夕的母亲抹着眼泪。紧紧握住莫允鸣的手。沒有生命危险。这是最大的安慰。

医生推了推眼睛。神情严肃了几分。接下來要说的是坏消息。意味着要有技巧。不然。站在这里的家属。随便一个在b市都是有头有脸。真崩溃了。他可承担不起。甚至连医院都承担不起。

“苏先生。沒什么大碍。脑震荡。身上有两处骨折。休养调理一段日子就好。至于。莫小姐......”他顿了顿。脸色沉了下去。

“我女儿怎么样。”小夕的母亲一脸的焦急。脸色白了下去。

“莫小姐也是脑震荡。身上有多处骨折。这些都沒大碍。只是眼睛。我们已经尽力。但眼角膜粉碎性创伤。确实伤的太重。所以。除非接受眼角膜移植手术。不然......”

医生沒有将那些**、刺激人脑神经的话接下去。但每个人心中也都明白。莫小夕瞎了。以后只能去习惯生活在黑暗的世界。

瞬间。四周的空气似是凝结了。每个人的呼吸都不畅。每个人的心口都似被沉重的大石压的透不过气。

只见小夕母亲的身子。晃了晃。张开口。什么都还來不及说。就倒了下去。

“白玲。白玲。”莫允鸣接住妻子的身子。焦急的呼唤着。

他这是造了什么孽。女儿躺在医院还为苏醒。现在又轮到老婆。这奔六的人。很多朋友都会不请自來。更何况受了刺激。

“莫叔。别傻站着。送去急诊室。我背着莫婶。小夕这边有我跟小甜。您放心。”一旁。顾梓骁帮忙扶了一把。急急可可的说着。背起白玲一边向电梯的方向走一边吩咐着：“小甜。你先去病房看着小夕。”

莫允鸣帮忙扶着白玲的身子。一路小跑似的跟在顾梓骁的身后。

小甜目送他们的身影消失在了转角处。脑袋发木。反应迟钝。

霎时间。四周恢复了宁静。医生见家属走的七七八八。默然离开。

向南的身心似被掏空了。下意识的后退。直到退无可退。身体依靠在墙壁的一刻。侵骨的寒。让他全身颤抖。很多的情绪跟着复苏。他颤抖的双手痛苦般抓住自己的头发。滑坐在地面。脑海中浮现的全是莫小夕或清澈或含笑的眼眸。耳边回荡着自己曾经说过的话。

他说：“我喜欢她的眼睛。清澈、明亮、灵动。不会骗人。”

麻木的心泛起苦涩。之后是深邃的疼。他从未试过这种痛不欲生、心碎无痕的感觉。那双抓住头发一直在颤抖的手。缓缓松弛下來。之后。不自觉哦交叠在一起。抱住了自己的头。

他将自己蜷缩在墙边。脸埋进两膝之间。眼泪忍无可忍的滚了下來。无助的痛苦在蔓延。他无从排解。迷茫的像是受了极大委屈又极度害怕的孩子。

如果可以。他宁愿现在躺在病**的是自己。愿代她受罪。代她永远沉陷在黑暗的世界。

时间静静的流逝。半晌。小甜憋着的这口气终于喘匀称了。想起梓骁临走时吩咐的话。下意识的转身。然。她还來不及迈开脚步。向南的样子。让她便怔住了。

婚纱店的情景突地回荡在脑海中。让小甜心下一酸。缓步走向他。

“向南。你还好吧。”她缓然蹲在他的身边。关怀备至的说着。

向南却沒有搭腔。身子依旧微微颤抖着。

“你。我知道。你对小夕是真心的。可。我不明白。你为什么要做伤害她的事。”她的声音很轻很柔。沒有丝毫的责备。有的只是关心、惋惜和心疼。

向南突地伸出手。宽厚修长的冰冷大手一把握住了小甜的纤手。断断续续。尽量压抑的声音却依旧听的出鼻音：“小甜。我求你一件事。帮我脱住顾梓骁。让我陪他一晚。就一晚。”

“可是......”

“小甜。我真的很爱莫小夕。可是。我知道。她不爱我。一丁点都不爱。不然。今天是我们的结婚典礼。多少宾客。她却宁愿去死。宁愿去死。也要跟着苏东洋。我死心了。不。是已经沒有心了。就当还我自己的心愿。就一个晚上。今晚过后。我会离开。这辈子。再不会出现在你们的面前。”他的声音闷闷的。满满的全是痛苦。

小甜心下泛酸。不由得紧握了握他的手。依旧温柔的说着：“向南。其实。小夕。她今天。是真心要嫁给你的。她打算。婚后。跟你一起离开。我相信她对你也是有感情的。不然。干嘛要跟你一辈子呢。”

“你也说是感情。不是爱情。”他深吸一口气。继续说着：“而且。她跟我谈过的。我知道。她跟我一辈子。是想换苏东洋跟顾梓骁身边沒有我这个威胁。”

“可......”

“小甜。你不用说了。我们的事情。我最清楚。打她跟我那天起。一切。她都是为了东洋和梓骁。我都明白。她会爱我。是我痴心妄想了。不过。我想过了。她这个样子是我一手造成的。我会补救。眼角膜而已。我不会让她瞎一辈子。那么漂亮的眼睛。我不会让它看不见东西。”他顿了顿。胡乱抹了抹脸上的泪痕。抬起了头。情绪平复很多。淡淡的说着：“谢谢你听我说这些。”

小甜抬起另一只手拍了拍他的肩膀。弯出一个疲惫的笑。鼓励般说着：“小夕的想法。我想她会比我们任何一个人都清楚。我们不该妄下判断。至于眼角膜。随缘吧。小夕那么好的女孩子。一定有好的机遇。别难过了。我们先去看看她再说。”

向南深吸了一口气。缓然起身。那有些虚脱的身子不自觉的晃了两晃。

原本以为。自己孤僻的沒有一个可以倾诉心事的对象。可现在。原來。老天爷为你关上一扇门。总会为你打开一扇窗。跟小甜谈过后。向南的心舒服了少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