造神计划
字体: 16 + -

霸王卸甲_关于阿森的回忆1

    一个人为什么会有不同的回忆?是精神错乱还是身份的变换?抑或是导演或是作者的安排?演员哪里会有自己的意志!

    我有一部诺基亚5200,很旧,跟了我很多年。

    但我已经很久没有用它,因为已经很久没有人打电话给我了,或许人们已经遗忘我……也对,像我这样的小混混,本就容易被人遗忘。

    尽管如此,但我还是相信,终有一天,小青一定会打电话给我……哪怕那一天可能是很久很久……

    这部手机成为我等待小青的唯一理由。

    1

    喉头干燥,好渴。

    一睁眼看到的依然是单调的天花板,让我头痛。拿起桌子上的水晶葡萄,如意料中一样,空空如也。

    无奈,我开始想抽烟。这次很好运,烟盒里还剩最后一根大红鹰香烟。

    点起烟,皱起眉,习惯的拿出这部5200。

    现在是北京时间下午6点27分,2008年5月27。

    三分钟后,我决定去一个地方。

    一个可以让人看到希望和绝望的地方,在那里可以有饭吃有烟抽,如果运气够好的话,或许还会有钱拿……

    当然,那只是或许!

    这张桌子很普通,圆形红木。

    在它上面有人得意,有人失意。有人一夜暴富,有人倾家荡产。

    但这些都不能减弱他对世人的诱惑。

    人们来这里的目的很简单,无非为了赚钱!

    而这张桌子便为人们提供了赚钱的一条捷径。

    尽管很多人都没能走出这条捷径……

    人群像蚂蚁,密密麻麻,围的这张桌子水泄不通,或站或坐,个个神情专注,表情严肃。偶尔可见几个垂头丧气,唉声叹气的离开桌子,我敢保证这几位老兄今天的日子一定不会好过。

    不过很快我看到了一个熟人。

    一个外号漂移的赌场老手,而看他红光满面的脸色,我知道今天我的运气来了。

    “漂移!”费力的挤过人群,拍了拍他的斜肋,赌博的人是最忌讳拍肩膀的。

    漂移一脸兴奋的回过了头,“咦,阿森你来了!”然后从台面上的烟盒里顺手拔了根利群。

    我接过香烟利索的点了起来,白抽的烟总特别吸引人。瞄了一眼他台面上泛滥的红皮,“怎么样?”

    “你说那?”说话间,他猛地将牌九狠狠的敲在桌子上,“至尊宝,通杀!”看也不看别人的牌面,直接将桌面上的钱扫到了自己面前,大声道:“那母个撇的,阿爹我今天总算走回运了!”也不知道是不是对我的回答。

    “运道不错嘛!”我盯着那堆诱人的毛泽东,意有所指。他今天难得赚了不少,以他大方的作风……

    果然,“要不要我挑你一把?”

    对漂移的这个问题,我聪明地选择了沉默。沉默有时候代表默认,谁也不会和钱过不去。

    他从钞票堆里抽出了6张红皮,豪爽的递给了我,“阿

    大我今天手气好,沾点运道去!”

    看着那耀眼的红色在眼前晃动,我终于笑了,“那我就不客气了!”

    夜色撩人,在这样的夜晚,总让人有点迷茫。

    现在是几点?11点还是12点?

    拿出那部老爷5200我才发现已经是临近清晨,3点半。

    夜晚总如此短暂,如果可以,我真希望天永远都不会亮。

    因为在这个象征欲望和金钱的夜晚,我依旧是一无所获。

    “吃夜宵去,阿大我请客!”漂移扬了扬手里成堆的钞票,随手拦下了一辆出租车。

    我和另一个赌徒阿明相视一笑,当然要吃,白吃的谁都不会客气。

    如果要形容一下我和阿明以及漂移三人之间的关系,赌友这个词真是太贴切不过。当赌博成为一种生活时,你会发现人生并没有你想象中那么痛苦,当然前提是你要有钱!

    漂移今天有钱,所以他很快乐,而且他也不吝啬将这份快乐与我和阿明一起分享。

    半小时后,小绵羊火锅,包厢。

    阿明:“漂移,今天赚了不少吧,我看你钱多的口袋都快装不下了。”

    漂移:“废话,也不想想我以前输了多少,再不让我赚一把,我人都快做不出了!你今天怎样?”

    阿明也从口袋里掏出了一叠红钞,晃了晃道:“不赚不输!阿森那?”

    不知道是不是相互间的攀比,阿明明知顾问。

    漂移笑道:“这还用问,你不知道阿森最近一直都很霉吗?”

    阿明也笑了:“哈哈,怪不得,我看阿森印堂发黑,一定是搞过带梅毒的小姐,不然怎么会这么霉?”

    两人开心的一齐大笑,好像又多赚了几千块一样。

    对这两人一贯的调侃,说实话我并没有太多反感,可能是已经习惯。

    不可否认我最近是很衰,但我相信好运总有一天会降临,就像我相信小青总有一天会想起我一样……

    凌晨4点54,走出火锅店,仰起头。

    晨风肆虐,吹打着脸庞,像是为了提醒我,我还活着。

    像以往的无数次清晨一样,我看着那渐渐泛白的天幕,在风里静静的发了一会呆。

    又是失望的新一天,我依旧什么都没有,也许是习惯了失望,所以也就没那么难过。如果有人问我现在最想要的是什么?我的答案是:睡觉。

    一辆出租车恰好经过,我扬起了手。

    打开车门,回过头,习惯地用这句话跟身后那两张憔悴又茫然的脸道别:

    “先走了,有事找我打我手机!”

    2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我已经习惯这种日死夜活的生活。

    习惯不关窗,看着步行街阑珊的街灯在晨色中显得越来越黯淡。习惯不脱衣服躺在席梦思上,习惯临睡前拿出这部5200……

    不知道什么时候起,我多了这么多的习惯。

    唯一让我不习惯的是小青

    依旧还是没有打电话给我。

    这部5200就像是我生活的缩影,总是让我希望然后失望。

    望着窗外的阳光将窗沿的影子越拖越长,在闭上眼睛的刹那,我对自己说:如果这一觉还能醒来,就继续赌博,继续等小青的这个电话!

    也许自己已经习惯了等待,习惯了习惯。那一天,我习惯地做了个梦,我梦到小青终于打电话给我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