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使神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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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不止心

    实在受不了这麻缠鬼似的灯老这么晃,心始终静不下来,干脆双撑合什,收了禅功,睁开眼,站了起来。

    青冰冰的灯还在不忽闪着,不过离我远了些。

    闷着气走了几步,差点一溜脚滑下去。

    看了眼前的所谓的路,突然无比敬仰起鲁迅先生来了——其实地上本没有路,我徽州小悸要走得多了,便有了路。

    眼前是一座冰宫接着一座冰宫,但是冰宫里啥门窗都没有。说白了,就是冰山一座。新兵连时,政治教导员为了强化无产阶级革命艰苦观,往我们的耳朵里灌进了好多爬雪山过草地的英雄事迹,教育我们无论是什么冰山雪峰,都要大无畏,都要蔑视它

    我得用革命英雄鼓励一下自己了,主席他老人家在老山界,一挥手,离天只有三尺三,我虽没有那苍茫问大地之气,但征服几座只有几米高的冰宫山,还是不在话下的。

    再说了,我手头有几件黄教授送我的高科技东东,爬冰卧雪特管用。

    我把黄教授送我的智能九钉绳拿出出来,此绳是滑不溜丢冰上走的极佳保护装置。绳是久植水中不腐烂的天竺空心树黄熬成,比牛筋还结实,那几颗钉子更是大有来历,黄教授说是在金字塔墓的废墟中捡到的,能根据所处环境不断变化温度而时软时刚,经过马德彪搬山道人式的粹火,有了合金钻头的合金劲道,黄教授又在上面加了一个智能变温的遥控装置,立时成了登山运动员的最爱,但是由于此物极其罕有,只黄教授的小女儿跟他的男朋友有一根,别人只能摸摸害眼馋的份儿。

    我摁了一下九钉绳上的探测器,蹭蹭蹭,一口气攀上了冰宫之巅。

    站到上面是地,我完全傻眼了,眼前身后,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冰光大道。每四十五度有一排溜青溜青的冰灯。

    青冰灯是自然的光,不跳动也不闪烁。

    猛然想起刚见着桃谷绘里香时,她手里就提着这么一盏灯,当时虽觉有些异样,却也没大在意。

    就是这灯让我迷了方向,错过了与公主和教授他们汇合的机会。

    看着眼前的“光明大道”,我甚至转身挪个步都小心加小心地。这万一哪一脚踩空,等待我的还不定是什么邪门的待遇呢。桃谷绘里香这娘们比当年的日本鬼子阴险多了,我可千万千万不能光荣了,战胜桃谷绘里香这艰巨任务,从某种意义上说,不亚于当年霍元甲老爷子跟日本武士的比武,万分轻忽不得。

    用探测仪器测量了青冰灯之间的距离,发现数据根本就不对,探虚器给出的距离有的竟是几十光年,这不是开国际玩笑吗?

    就我这么点微末道行,要走几十光年的距离,那得有缩地成寸、白日飞升的本事才成。

    我已经完全没有距离感了。十六字风

    水秘术里有讲,玉冰迷魂灯,是传说中武则天墓葬里才有。预言大师袁天罡集瀛洲岛的白日玉莹制成,能在光照充分的情况下产生幻觉,眼前出现“光明大道”,使人不自觉地走下去,就跟黄易大师的踏碎虚空一样,人就这么眼睁睁地融化在蓝天里了。

    倒斗时最怕就是遇上“光明大道”了,更怕的是遇上了还不知自醒,一路走将下去,把小命交待了。

    好在,桃谷绘里香的迷魂灯还差一点道行,本神汉以对桃谷绘里香的邪心的敏感,识到这是极其危险的“光明大道”,在不知其真实位置以前,是绝不能轻举妄动的。

    人不能动,九钉绳倒是可以一用。那天竺空心树黄据说会根据物体的不同而变幻颜色,挂在空处时,是灰色,附着在硬冷的实物上会变成澄明的黄色,附着在暖软的物体上会变成碧透的蓝色。

    将九钉绳连掷了四五次,绳子始终是灰灰的,转着圈抛完了,还是那老样子,一气之下甩出去十几根辟邪符,却连半点声响也听不到。

    突然想到,我站着的地方不就是一实地吗。把九钉绳绕了几个圈圈,最里面的一圈显出的是黄色,再往外半尺多,又是灰色。又用绳子往下绕了绕,那硬度只有几十厘米,要是跳个脚的话,很有可能就破冰而下,飘飘成仙了。

    这么说,脚底下只有半尺左右的安全区,只是不知这冰凌是怎么挂起来的,总该有支撑的东西噢!

    给冰挂作支撑,八成得用钢筋梁,桃谷绘里香不可能把支撑做在地上,她想要我死,肯定要往高了整,我估计这看上去平坡坡的光冰大道八成是越爬越高。可就算我真的爬到顶了,天恐怕也早亮了,还是失败。

    拍了几下脑袋,再一眨么眼,觉得这灯给人的感觉却不是平行线,几个方向的灯似乎是越靠越近。

    捷径应该就在这些灯上。

    一扬手将九钉绳抛出去,绳子的颜色变成了蓝色。

    我怪叫一声:“他娘的有戏!”攀绳荡了过去。就近,抛向第二盏青冰灯,却发现是空影,好险,刚才差点就要蹬脚而起了。

    再找到第二个可攀抓的青冰灯时,那刚刚还抓攀的冰灯无声地掉了下去。

    得抓紧了,要不然,等这些迷魂灯都啪啪往下一掉,我也只能往深渊里摔了,最次也是摔成个肉饼,弄不好让冰凌刺个万箭穿心。

    时不我待,小命要紧。

    一下下的试着,攀着,荡着,在我体力行将耗尽,虚虚晃晃地要栽倒时,我看到了红日将出的一抹清明的晨光,而且还听到了公主深情的呼唤:“小悸,听到我的声音,千万不要乱动,等着我们。“

    孙玉如也高声亮嗓地喊:“你老老实实在原地呆着,桃谷绘里香让我们逮住了,晓堂得救了,玉佛也

    回到了祖国人民的的怀抱!”

    “好,太好了,桃谷绘里香这个骚逼叉子让咱们逮到,这太大快人心了,这个可恶的女人也有今天。”我长吐了一口闷气,痛快道。

    小晓堂出现在我的视线里,手里摇着那紫阳避邪铜镜。

    这时候,我才有了距离感。闹腾了一夜,我原来是在跟老坟旁的老佛塔较劲。我现在就站在镂空的舍俐盘上,风儿一吹,还摇摇晃晃的。那些高挂着的青冰迷魂灯都融化掉落了。

    本来想攀着塔里的撑架梁下来,可跟在晓堂后面的公主真冲我摆手,示意我别动。

    直到特考队员架着起降机过来,我才抓着牵引绳下到了地面上。

    一阵躁风刮过,就听老佛塔吱吱嘎嘎响了几声,接着,歪扭着倾塌了。

    不过,老佛塔倒得很坚强,尽量维持了他原有的形状。我隐隐觉得这老佛塔的倒掉跟我有直接关系,要不是我一夜的拚了命的折腾,大概它还会耸立好多年。

    一个物件,看似没有感知,其实,它们也有它们的存在意义。

    不知道为什么,竟对这老佛塔有了一些莫名的留恋。

    黄教授一身戎装地从一辆装甲车上下来,身旁还有俩将军护驾。四名荷枪实弹的战士押着桃谷绘里香和那特查队长朝我这边走过来。

    “小悸,这一仗你居功至伟,你可知我们几个老头子是怎么运筹帷幄的?”黄教授冲我打着哈哈,又一挥手,令道:“龙连长,让那个民族败类和日本女人给我们的埃利诺古城谢罪!”

    桃谷绘里香梗着脖子,怒盯着我,“徽州小悸,你卑鄙,你为什么不跟我公平比试,尽用下三滥的手段。”

    这女人还跟我来劲了,我不骟你个日本骚逼,我还叫中国男人吗我。

    咣咣两耳朵,我就招呼上了,“我跟你公平你老娘个骚逼毛,你奶奶的,你的逼祖宗在中国到处烧杀抢掠的时候,给过我们公平吗,你娘的日本盗墓团海陆空的往你们的琉球岛运中国的珍贵文物,想过公平吗,你个日逼,我他娘的现在就钉死你!”

    我把这一夜受的老罪,以及从沈家凹就开始的种种历生死之怒全发泄了出来,伸手就要跟钉无魂墓人那样子,也在这邪恶女人的头顶上捅进几根辟邪符,直接让她在老塔旁守墓算了。

    龙连长赶忙把住了我的手,劝道:“小悸同志消消气,这两个是人民的罪人,他们要接受人民的审判。”

    四名战士硬摁着桃谷绘里香,龙连长嘭地一脚,把桃谷绘里香跺跪在地上,让她连磕了三个响头,特查队长忙不迭地以头撞地,以表示他要向人民忏悔的决心。

    押走了桃谷绘里香和特查队长,我和黄教授坐到一辆猎豹车上,往民丰县城走。车行了几里,黄教授要司机掉了车头,又回到荒

    坟村。

    老远地,他让司机停下,拉着我下了车,到了一棵老树下,掏出一个蛇黄袋子,递给我,笑着道:“七彩舍俐,一共七片,完完整整,真正地宝贝。”

    我掀开一条缝,里面的东西透着一层佛晕的圣光。

    黄教授道:“这是七斤佛涅磐时留下的东西,说起来,跟黄四爷菩萨、楼兰国还有些渊源,我想,交给你保存最好。如果不是你身上的泪血玉跟他有了感应,今晚之战,我们很难大获全胜。我们的行动从一开始就被桃谷绘里香获知了,在一时找不出内部出卖秘密之人时,我们只好按兵不动,直到公主从那些恢复神智的野人那里获得了重要情报,知道了内奸,我们才假意大规模地按定第一套方案出动,让那位丧失国格的人亲自带队,哈哈……他还自以为聪明地跟一个日本女人鬼混了一夜,大概现在还搂着日本女人做发财大梦呢。”

    听了黄教授的一番话,我越发觉得某些人的险恶,没想到他们被桃谷绘里香迷得连自己的政治前程都不要了,一位堂堂的将军竟然跟日本盗墓团合作,怪不得新疆的文物屡屡被倒到国外,原来有这么一些高级人物在幕后指挥。

    我问黄教授那些玉冰是从那里弄出来的,黄教授道是老坟下的墓冰玉,里面的明器已经被盗到了日本,有机会咱们还要拿回来。

    回到民丰县城,公主已在忙着译那些残片,我叫着孙玉如,说去拜访下老小悸。

    孙玉如道:“老小悸去北京参加拍卖会了,他在美国的房产抵押期到了,再不弄点钱,怕是要被强行清产。daisy女士正急着呢。你要是有国际友爱精神就多少捐点吧,公主她老人家捐了两颗楼兰绿母珠,教授说,咱们这些人当中数你最富,最有爱心,又跟daisy女士、晓堂妹妹关系死铁,又不心疼钱,应该没问题。”

    我刮了一下孙玉如的鼻子,“你倒是会替我花钱送人情,人道有财不露富,我穷光蛋一个,还充什么大款。”

    “谁让咱们是好哥们来在!”孙玉如很哥们的搂住我的肩,上了二楼楼梯,在走廊里,她又嘱咐我:“一会儿进去,你可一定要仗义疏财,钱这东西,生不带来,死不带去,为了小晓堂今后的幸福生活你也要慷慨解囊。”

    见到daisy女士和小晓堂,我把那五百万的现金支票拿了出来,言道:“老小悸把全部家当都拿来热爱祖国,这点钱本来就是你们的,我这叫物归原主。”

    我又从随身袋里拿了一把钥匙出来,放到了小晓堂的手里,对她道:“你抓紧跟你妈妈到沈家凹,老师傅棺材铺后库房,第三格书柜有一暗门,进去在十三号铁棺里有一箱子,里面的两块东西,是我和你玉如姐姐送给你的。”

    “这怎么好意思呢,余先生那画我们给弄丢了,已经觉得很愧疚了,你和玉如那么贵重的东西,我们可是不能拿。余先生在我的心目中,已经……”daisy女士说着说着声音渐低。

    孙玉如接过话茬:“daisy姐,你就别客气了,我们都是穷人,表示点心意,一会儿,我再让我老爹把那块金子拿出来。”

    “别,别,已经够用了,我这就起身,回美国把房子赎回来,小晓堂就托付给你们了,学校开学好多天了,得好好补课了。”daisy女士说完话,很中国女人地搂了小晓堂,摸了摸她的头,“可要听话,妈妈要好长时间才能回来。”

    黄教授、孙老道、马德彪、路铁当从外面进来,一人手里拿一物件,马德彪大冽冽地把物件放在茶几上,对daisy女士道:“给老小悸的,别嫌少。”

    daisy女士推让着不要,可四个人撂下东西,道了几句一路顺风的话,就出去了。

    四个人的物件,daisy女士托我物归原主。等把daisy女士送上飞机,那四件东西我挨屋还给了他们,马德彪大着嗓子喊:“余兄弟,你这事不地道哦,怎么你的东西,daisy弟妹就收,跟我们就愣客气,这里面有文章啊。”

    他拉我出去喝东北的烧刀子,公主从房间里出来,招呼我道:“小悸你来。”

    马德彪一见,道:“正事要紧,我去找老孙和铁当兄煮酒论英雄。”

    进到房间,公主给我看了一段她译出来的女王爱情故事,原来,拉拉的妈妈跟精绝女王是一对亲姐妹,可精绝女王私下跟食尸王偷情,两女王为此大打出手。结果一气之下,金瓶女王跟楼兰国联手,与精绝国势不两立,结果三十六国各有所倚,几百年的战争,杀得是天愁地怨,民不聊生,导致连年灾荒,一些小国被连年的血战和大自然灾害灭掉了,经年后,迫于生存的压力,精绝国又对楼兰国发动了一场规模最大的战争,楼兰国败得一塌糊涂,却不想,金瓶女王突然对那些囚在深洞里的娄孜野人施放了咒语,娄孜野人悍勇无匹,杀得精绝军队仓皇四顾,而致国灭。

    残片因为不全,关于鏖宸珠的记载只聊聊几句:西域诸国把鏖宸珠奉为至宝,皆认为此珠能施放驱使万物的咒语,甚至把山洪爆发,瘟疫流行也视为是金瓶女王与食尸王的鏖宸珠施出的诅咒。

    而公主对此深信不疑,相信通过鏖宸珠能让干涸的罗布泊重现于沙漠之中,让昔日的绿地、清流重新滋注这荒漠了的丝绸之路。

    公主把译文交给黄教授,换上她的公主服,以楼兰礼跟黄教授告别。

    黄教授很不舍地道:“我尊重这一个古老民族的宗教习惯,我希望你美好的愿望得到实

    现,让我们一起祈祷吧。”

    我们都面向楼兰国的方向,左手按着右肩,静默了几分钟。

    小晓堂死活要跟着我和公主去看那个金字塔墓里的小幽灵妹妹拉拉,黄教授抚着她的肩道:“你小悸哥哥现在不仅是咱们汉民族的极大财富,他更是楼兰人民的奉身王子,那儿的人民更需要它,分别是暂时的,等过些日子,他会带给咱们惊喜,咱们就不要打扰他了,好吗?”

    晓堂很艰难地答应,不过,非得跟我要一个拥抱,并且狠狠地亲了一下我的额头。

    与其他人等分别握手告别,我和公主骑上骆驼,星夜兼程地赶了五六天,到了欢喜佛庙。

    欢喜庙已非昔日所比。

    一道道沙岭,覆压其上,连乌鸦也见不到几只,所幸是那株老树又发了几棵新芽,尚给人一点生命残存的活力。

    下到井里,唤出了金猿和青鸾,让他们守在井洞。要下水拿鏖宸珠时,竟看到老鬼鲨和血齿鲨亲昵地靠在一起,唧唧地向我们打招呼。

    这些家伙是怎么在水里来去自如的,难道真象那谁说的天上一个世界,地上一个世界,水里还有一个世界……这世界越来越多人所不知道的秘密了。

    哈哈,见到这两位鬼鲨朋友,公主也好高兴,我们两个只穿了潜水服,身边一人一个氧气泡泡,公主坐在老鲨背上,我坐在血齿鲨背上,很悠哉优哉地到了金瓶女王的玉棺墓中。

    金瓶女王和小拉拉都立在墓外,好象已经知道我们要来。

    玉棺里的金瓶女王跟立在我们眼前,影子一样的女王容貌竟不一样。小拉拉没有棺位,身影飘飘地。

    我这也算真正地看到一个人的幽灵可以很娴静地跟人对话。金瓶女王的脸上没有邪恶也没有阴森,倒象是一个修行多年的修女。小拉拉更多地是一个天真活泼的小女孩的神态。

    要是她能跟小晓堂做对小姐妹该多好,两女孩一起搞怪,保证能把胆小的人吓得哭爹喊娘。

    不过,幽灵好象也有幽灵的规矩,不可乱来。在宗教统治一切的古老国度里,哪怕是再过上几千年,那些咒语一样的教规也没有人或者幽灵去违背,就算她是至高无上的女王也不行。

    金瓶女王看到我和公主手里的红日银月祭司杖,并没有跟我们说什么,就进了她自己的玉棺,拿起头侧的一个黑木盒子,回身递给了公主。

    她嘴里念道:“至高无上的鲨蛇神,慈悲仁慈的观音圣女王,帕帕拉完成了守护任务,请赐免我的过失,让我的女儿重生吧。”

    拉拉的妈妈敬完了神,又朝我念道:“亲爱的小悸使者,愿你与公主之魂以爱重生。”接着,从腰间取下一把剑,那剑看上去比越王勾践的铜剑还古老。

    接到手里,好重,差点一失手掉到水里。

    好多问题想问,可公主却向我摇了摇头,匆匆跟幽灵女王告了别,返回到地面上。

    公主看了看我握在手里的剑,叹道:“我不想看到这把剑!”

    我想问问这剑到底是怎么个来历,公主却不肯再跟我说话。闷着头,准备徒步的东西。

    这楼兰国也是,奉身就奉身吧,还非要步行天下,连骆驼也不让骑。这老沙漠地,连骆驼蹄子都能烙出血,更不用说人了。

    公主纤纤玉质,赤着一双嫩脚这样子走,她不觉得什么,我可心疼得要命。这以后的沙漠苦行,就是我们俩相依为命了。

    在路上走着,公主很少跟我说话,不过,水和食品都是她让着我。

    公主吃得很少,好象已经可以食风饮露了。而且,她的精神很足,都是因为我筋疲力尽,才会择地休息。

    晚上,她会坐在我身旁,让我先睡,她自己在帐篷周围查探一番,确信没有危险的响尾蛇一类的危险爬行动物后,才会禅坐着入睡。

    徒步穿行沙漠,简直不是人能遭了的罪,到第二十五天的时候,我几乎是让公主搀着走的。

    已经连续十天没见到绿洲,水,所剩无几,我再也没力气走了,咕咚一声栽在沙漠里,任公主怎么拉我,我死活不想再起来。

    让沙丘把我活埋了吧,省得这么没有尽头的走下去。

    这时候,我突然想起,我这么辛苦地往楼兰走,不就是为了在奉身殿被公主一剑捅到心窝子上,我死了,公主则以爱人的鲜血断了一切念头,枯坐着终了一生吗?

    干脆就在这沙丘下,让公主把我结果了得了,省得到时候动起手来,万一我贪生怕死,临阵脱逃,让公主作难。

    我昏昏沉沉软么拉沓地把金瓶女王给我的剑递与了公主,张着干瘪的嘴道:“公主,就在这儿,刺我吧……我真不想活了,你一个人去楼兰,还省省心,我就……把这儿当坟墓了。”

    公主却不言语,也不看我,而是起身离开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