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使神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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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怀里有这么一个东洋的软玉温香,本想好好地犯一下迷糊,可耳朵却辩听到了桃谷绘里香假意装出的喘息声中另外的两个人的对话。

    两人说我命硬,耐受度大,黄鞭子都打断了好几根,楞是一声不吭,真他娘的臭硬。

    接着,这两人又放低声音讲桃谷绘里香,听那声气好象是桃谷绘里香跟那位特查队的头儿睡过了,睡得时间很长,两人趴在窗外听了大半夜,腰都差点累折了。

    看来,日本女人为国捐肉的传统果然还一如既往地继承着,这桃谷绘里香下这么大本钱,怕是要用另一种方式跟咱们来一场特殊的无硝烟战争了,想起她们在沈家凹搞的那地下的巨巨工程,我还真是替咱们的古老文物捏一把汗。

    我不动声色地半享受了她的嘴巴攻击。

    桃谷绘里香吱呀唧地表演完了叫春,趴在我的身上,故意把胸前的两只兔子弄得弹啊弹的在我身上发热量,头侧在我的肩上,嗲声道:“由美好舒服~~~好过瘾~~~好带劲!”

    我听到监视我和真由美干事的两位恶警远去的脚步声,松了一口气,用力把真由美扳到一边,坐起来,念了声阿弥陀佛,用眼的余光扫了她一眼,“桃谷绘里香女士,接下来我们还有什么节目要演。”

    “接下来……接下来就是真的陪你睡觉。”桃谷绘里香眨着她那双媚骚骚的水波眼睛不断地向我发送暧昧之光。

    “阿弥陀佛,出家人不打逛语,请桃谷绘里香女士把你的计划说出来吧,本人既已身陷囹圄,当真心跟你合作一起逃走的计划,在合作期间绝不会跟你三心二意。”我端坐如禅,手起佛印,庄重得不染一丝尘俗。

    桃谷绘里香显然被我这佛光映照的形象给震撼了,收拾起她的骚浪之态,也学着我的样子盘腿坐于地上,两只眼扑闪扑闪地,一脸的认同和信任。

    我不由心里暗笑:你一个日本娘们怎能感知我泱泱中小悸五千年博大精深的佛道文化,以为偷了永信大师的涅磐金身,就可以牛黄哄哄了,岂不知,那正是佛法洪度之不分国界、人种的大慈悲之心,虽说我于佛学只略听了几位大师讲经,没办法大德大慈地弘传,可唬唬你们这帮子盗墓的日本娘们可是绰绰有余。

    当然,无论如何,我得先记着她怀有不良目的给我喝救命之水的小恩,虽然她这是为拉我入伙而有意为之,但她此举,让我缓过劲来,能有充分时间对付那位邪恶的特查队长,却是抹不去的事实,所以,我得感谢她一下。

    由此,我轻描淡写地向桃谷绘里香说了几句感谢的话。

    她很高兴,竟哼哼呀呀地唱日本的山俚野曲……唱完了,就和盘托出了整个营救逃跑计划。

    原来,还有几个日本女人被特查队逮住了。

    她们的计划里,说是在一处冰川峡谷发现了一个古墓群,里面的陵墓结构非常独特,具有填补现有陵墓文化空白的发掘价值。

    桃谷绘里香说,进了悬魂梯式的古墓道里,如果不识陵墓机关,有命能逃出来的机率几乎为零。

    这女人好狠毒,她这是要将搞了她的特查队长和那帮子跟着瞎七八闹的警察们一网打尽,全葬在古墓里。这娘们一副志在必得的样子,不经意间透出了阴狠冷辣的表情。

    就这么,桃谷绘里香几翻勾兑,使我获得了暂时而有限的自由,没再享受特查队警察大叔们的黄靴和黄鞭和电警棍,白天就跟在骆驼后头,顶着不尽的风沙,走啊走,晚上,就蹲在旷野的树下或者是石头间的缝隙里听着帐篷里男人和女人放浪的做爱声。

    走了二十多天,坐上汽车,又走了好几天,下了车,我看到了雪山连绵的喀喇昆仑山。

    有几个警察操爹骂娘的喊:日死你,世界第二大高峰。喊完了,都忙着往下卸车。

    可能是到了那个冰川峡谷的地域了。

    邪恶的特查队长好象还有点脑子,找了一处有水避风的地域扎营,还神通广大地调来了一小队解放军战士。

    我意外地发现了队列里的三宝。

    三宝看到我,不顾一切地跑过来与我抱在了一起。这家伙又长高了,该有一米九了。

    他来不及跟我道别后之坎坷,就被班长吆喝着架钢梁扎帐篷。

    我被警察带到一颗剑叶树下,用绳子缚了双手,系在了树干上。

    桃谷绘里香跟警察们耍了会浪,悄悄给了我几块干猎肉,给我喝了一小袋水。

    清水入喉,我叭嗒了几下裂了口子的嘴唇,就势往树根下一窝,闭上了眼睛。脑子里不停地闪着孙玉如、孙老道、黄教授他们会怎么样了的念头。

    也不知他们能不能及时得到消息,想办法救我。黄教授本身就有被陷害的可能,用正当途径怕是不成了。要想得救,就得靠孙玉如和孙老道大叔了,这父女俩对我的感情比海还深,要是知道我被这帮恶警察们抓了,肯定要不惜一切代价地赶过来。

    我现在太需要温暖,更需要强有力地帮手,我一个人要应付邪恶队长和阴险的桃谷绘里香她们,每时每刻都要伪装和谨小慎微,太心力交瘁了。

    还有,警察们因为在沙漠里行走的时间长了,加上不能每天经常性地得到女人的性安慰,隔三差五地就给我吃小灶,要我交待罪行,搞得身上伤痕累累,有时候真想一头拱在沙丘里,再也不出来。

    恶警察们搭好了帐篷,三五一堆的开始暴食暴饮,接着,女人的浪叫声又开始了。

    我取了两片剑果树叶子贴到了耳朵上。

    别说,还真管用,耳根子一下子清净了。慢慢地,我就着半个爬上

    来的月亮睡着了。

    ……

    听到有人喊我,睁开眼一看,是三宝和在沈家凹认识的那个矮个兵章子牛这两人站十一点到十二点的巡逻哨。

    我终于得到了亲人般的关怀。

    三宝叭嗒叭嗒掉眼泪,章子牛给我念进入喀喇昆仑山北白猿冰谷的注意事项。

    头一项是要紧记着带氧气,第二项是可食用水,第三项是不管什么季节,都要带棉衣。

    最后一句是顺口溜“天文点上撒过尿,神仙湾上站过哨,死人沟里睡过觉,班公湖里洗过澡。”

    这是起警示作用的。在西藏和新疆的当过兵的人都对这句话体验至深。

    天文点、神仙湾、死人沟、班公湖驻防生活过能活着复员回家的,那可是真正的钢铁汉子,中央电视台每年春节晚会放的那个在春节中站岗的战士,都是从这四个哨卡上拍的实景。

    这四个地方几乎就是生命禁区的代名词。

    桃谷绘里香这娘们还真敢整!

    对地理知识,我有一种天生的敏感,只要到过的地方就会记得一清二楚。章子牛这一念,倒让我勾起一段关于喀喇昆仑山口的记忆片段,爷爷跟我讲过的,大清和国军都在此国境700公里的防线长期驻防过军队,有意思的是解放以后,解放军到这里来驻防时,与世隔绝的国民党军竟不知政权易手,仍然忠于职守地缺衣少吃地为广大人民站岗放哨。

    这才叫人民的忠诚卫士呢,他们已经超越了政治和政权意识,把保家卫国当成了一种本份。而三宝和章子牛,因为执行了那位贪恋地下黄金的中队长的爆破任务,致使那条青蛟龙寄死之洞被砸毁,导致了女儿河流经沈家凹的支流毒水横流三十里而致居民中毒的重大事故,被一杆子发到了新疆的哨卡,战冰斗雪地成了严寒极地的守哨护关的藏兵了。

    天虽然刚入秋,可三宝却给我准备了棉衣和一套带军衔的军装,说是用以避邪,很认真地告诉我一定要穿上。

    有了理论和实物准备,加上我发小坐练的鬼卦六十象经天生能御寒,所以,我内心里充满里将巍巍冰山踩在脚下的豪迈气慨。

    天一亮,我们一行三十多人就朝着传说中有白猿出没的冰谷出发了。

    翻越雪山的时候,有两个揍我揍得忒狠的警察,先是脸涨红潮,出现了高山反应,接着神经地喃喃自语着一步跨向深涧冰谷……

    两个人的身体那么飘落着,一点也没有痛苦万分的乱喊乱叫,他们的无声下落倒是合着了冰天雪地的某一种节奏,很怡然自得。

    也好,这两人死得其所,很圣洁很壮美。

    但是,特查队长的脸色却是无比的难看,恶狠狠地看着我,发出欲生啖我肉的眼光。

    我心道:你老小子小心了,说不定死神已经蹲在某个角落守候

    着你,到时候肯定不会让你这么平静地落谷,要让你死几个来回,遍受十七层炼狱的极罪,再彻底地完蛋,以解我心头大恨。

    突然有人发出了惊呼!

    前方出现了几只白猿,它们以不可思议的速度,向我们冲过来。在未及作出反应之时,有两个人已经被白猿执于手中的冰凌刺中,血喷溅到雪地上,浸出了鲜红的死亡之花。

    警察们的枪响了,白猿倏忽间消失得无影无踪。有几个警察要打退堂鼓,却被特查队长几声恶吼吓住了。

    特查队长与桃谷绘里香嘀咕了一阵子,由桃谷绘里香和几个日本娘们,押着我打头阵,这支打着正当招牌,却怀有不良目的的探险寻宝队继续前进。

    又翻了两个小一点的雪峰,终于到了桃谷绘里香所说的那个白猿冰谷洞。

    冰洞大大小小,高低错落,那复杂劲堪比网络游戏里的死亡迷宫。时而发出的一声猿啼,越发惊得人头黄发麻,后背透心地穿凉。

    我被四名警察带着先下到了冰谷洞前,桃谷绘里香叽里咕噜地跟几个日本女人说了几句话,挨个拥抱了一下,小心翼翼地走到我跟前,朝特查队长一挥手,半强迫地推着我进到了谷洞。

    里面依然是高挂着的冰川,每走一步都要特别小心,因为脚底下不是实地,而是叫人心惊胆颤的千年积冰和冰刺交错的间隙,时而会见到一些枯白的骨头,有人的,也有野兽们的。

    走了半个多小时,我渐渐地与警察们拉开了距离,我嘿嘿冷笑几声,极为冒险地加快了速度。

    “别打什么歪主意,”桃谷绘里香急喘着气,喊了我一句。

    我停住脚步,回头一看,桃谷绘里香手脚并用地追了上来,突然,手一扬,一团物事挂到了一根离我不远的一根冰挂上,用力一带,嗖地一声滑到我跟前,阴着脸道:“如果你想跟daisy和你的小情人孟晓堂永远见不到面的话,你现在就可以逃走,不过……我刚刚得到消息,你最想见到的两个人正在楼兰古城着急地等着你去解救她们呢……”

    看来daisy和小晓堂已经落到了日本女人的手里,少不得又得跟桃谷绘里香有条件地合作,只是不知道,这个丧心病狂的女人把我们引到这个随时有可能丢命的冰谷里到底是何居心。

    桃谷绘里香嘻黄着嘟着嘴在我脸上冰了一下,伸手从怀里掏出了那块和氏泪血雨,“亲爱的,这可是由美费尽心力从你的死对头那里换来的,而且,无条件地还给你,你可要记着我的好……”

    “行了!少来这一套!”我一把夺过,挂到了脖子上。

    一股温润的契合之感涌身,舒服得我乐哼了几声。

    此玉的确有灵性,竟能辩识人的气血。那特查队长给我掳了去,也想贴身带着,

    却没想到这玉搞得他气血翻涌,心思不定,差点把他给弄神经了。桃谷绘里香同样也不能据为己有,只能乖乖地物归原主。

    几声猿啼在我们的身后响起!

    我和桃谷绘里香紧张地互握住了手,对视了一下,疾转到一处冰岩后,抬眼往四周看。

    没看到这些在冰川间来去自如的家伙,耳朵里却听到几声沉闷的人声。

    桃谷绘里香心有余悸,颤声问我:“怎么办?我最怕这些吃人肉的家伙了,上一次,好几个同伴被它们生吞活剥了……”

    “既来之,则安之,既然到了这境地,那就得置之死地而后生……”我故作镇定地道。

    “别说了,它们……它们又开始吃了……”桃谷绘里香说着话,趴到我怀里,浑身颤抖,不敢再伸头往外看。

    我看到的是一幅鲜血淋漓的景象:一对长毛半人身的中年白猿,它们一只手里提着两个被冻成紫色的人身,一只手举着一只撕裂下来的胳膊,横在嘴角边,大嚼特嚼,血顺着两猿的嘴角流泻,直骇得我倒吸冰气。

    半死的那两个人分明就是押我的四警中的两位。

    两人显然不想死,眼睛绝望地发着求生之光,可被抠去的嘴和鼻子却再也发不出任何声息,空陷着一个不规则的血洞……腿已经被拧断,再无蹬踢之力,就象被捉住的剥了黄的青蛙,只能干瞪着两只尚能转动的眼珠子等死。

    嗖!嗖!

    有两只白猿疾速地跳挂翻跃,掠至我和桃谷绘里香躲靠的冰岩上,呜嗷地叫着……手里倒提着血呲呼拉的人身,一猿嘴里吐出一根骨头,猛然伸手掏进所提人身的肚腹中,抓出一坨混合着血腥气与臭烂气的肠子……

    另一只白猿用力将所提之人往冰岩上摔打,张开嘴,用尖长的牙齿啮咬着那半死之人已经肿胀起来的却尚能鼓动的脸颌,竟然将脸黄撕了下来。

    紧靠着我的桃谷绘里香几乎连呼吸都停住了……

    恐至极处,我反倒心静了,一手抱着桃谷绘里香,一手伸到随身袋中捏紧了一把辟邪符……一旦被白猿发现,那就只好生死相搏了。

    两只白猿的吃人作业肆无忌惮地进行着,而且还边吃边嗷地招呼着同伴,一眨眼的功夫,冰岩上又多了四五只白猿。

    它们唧唧咕咕了一番,各有分工地开始在冰岩与正前方的一处冰洞间,对接几根老粗的蔓藤,好象是要架一座桥。

    很快地,蔓藤桥架成了,一只最高最壮的白猿颤颤悠悠地走上去,两脚蹬啊蹬的,来来回回地试藤蔓结成的桥架是否结实。

    这是要搞重大活动啊……我不由得松了一口气。

    趁着它们的注意力都在蔓藤桥上,我拉着已能正常呼吸的桃谷绘里香往左侧挪步,准备先到里面的冰凌洞躲躲。

    退了四五米,

    我抛出攀登软梯,将吸盘附在冰洞外一处稍平的冰面上,正要荡过去,却没想桃谷绘里香于慌乱中竟碰断了一根冰凌。

    她一声惊叫,失手往冰谷下坠去!

    我伸手拉了一把,却没能拉住。

    冰岩上的白猿亦是相当地吃惊,呜哇乱叫,那高壮白猿却很镇定,反应极快地甩出一根蔓藤缠住了急坠的桃谷绘里香。

    趁着这功夫,我缚在软梯的吸盘上,用力往下一弹,捉住桃谷绘里香的手,把她提了上来。

    桃谷绘里香倒也不含糊,用短刀将藤蔓割断,极其激动地死力抱着我的腰,一脸的死里逃生的庆幸。

    现在庆幸还未时过早,那群白猿正以非常高涨的热情准备捉人吃肉呢。

    一只灵巧的家伙荡着藤蔓,伸出长襞要将攀登软梯抓断,另几只轮着老粗藤往我们身上招呼,要将我们卷成大粽子。

    我推了桃谷绘里香一把,喝道:“快砍!”

    那只灵猿眼看就要将软梯索抓在手里,情急之下,我掏出老班给我的军刺掷了出去!

    还好,那藤蔓不是特别结实,被一刺而断,那白猿怪叫了一声,顺势荡到一根冰凌上,两眼喷火地看着我。

    我心里话:就算死,也不能落到你们的手里,要是被你们这些吃人的家伙掳了去,生剥了黄去,那真是生不如死!

    一击得手,我接过桃谷绘里香手里的短刀砍断缠到身上的老粗藤,两脚用力一蹬,直接随软梯弹到了冰洞里。

    桃谷绘里香惊吓过度,幽幽地吐了“救我”俩字,便晕了过去。

    没奈何之下,我背起她,履着脆滑的冰面,往洞里急走。此洞不甚高,冰凌厚结,冰面下看似石壁,并时有彩色的冰凌呈现,很美。

    我却顾不上细看,只没命价往深处跑。身后已经响起白猿进洞的声音,这跟摧命差不多。

    往里跑了百多米,眼前竟出现了绿色的植物,再往里进,里面已是千洞迂回,冰洞、土洞、石洞、还有残破的壁墙城垠,很是气象万千。

    有这样的迷宫就好了,可以避开吃人不眨眼的白猿们了。

    转了几个勾七歪八的弯洞,走到一处有石有水有绿色的平坦地,竖着耳朵听了听,听不到白猿追击的响动了,遂把桃谷绘里香扔到地上,我也四肢瘫软地散在了地上。

    真够倒楣的,古墓连个影子没看到,倒差点做了白猿的口中餐。

    暂时是保住命了,可要在此洞生存却绝非易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