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离开
我气得发抖，却也不屑拿这三千块钱，只好一把塞回给了老孙头，说这是你养病的钱，我绝对不能收，老孙头又一味地推托，硬是想把钱递给我，俩人推让了半天，最终以我力大而取胜，事后我还去了趟超市，假惺惺地买了些补品送给他。但是这铜剑的买卖，毕竟是以老孙头大获全胜而告终。
又隔了一日，老孙头跟我说道：“小悸，差不多我们也该回去了，不然的话，恐怕夜长梦多。”
“回去？回哪儿去？”我故作不知。
“小悸。”老孙头低声地提醒我道：“难道你忘了墓主人的墓里头还有些值钱的家伙？”
“还能有什么家伙？”我又故意反问他：“那唯一的青铜剑不是被你当废铜烂铁给卖了吗？”
“咳！”老孙头咳了一下，只得把话挑明了：“那具骨架化石，可是不得了的厉害家伙。”
“这么大的东西，我们俩怎么拿得出来？”我继续装糊涂。
“能搬多少算多少。”老孙头耐心地解释：“何况我还另外召集了几个帮手。”
不得已，我只好说起了实话：“师父，有件事忘了告诉你，上次回来之后，我就把邓家湾有工厂违禁排污的事情通知了环保部门，他们就派人去调查了，没准儿那入口也被人给发现了呢。”
其实我心里清楚，曾先生早就派人去处理“善后”的事儿了，这也是我们谈好的条件之一，他答应解决污水的事情，那留在祭坛里的东西也该归他，再说，曾先生也没少给我好处，老孙头要是以后知道了，怨我吃里扒外，我也没有办法。
老孙头吃了一惊，大骂我糊涂，说就算要通知环保部门，也得在我们取了宝贝之后，我只好据理力争，说那毒水多存在一天，村子里就得多送一条人命，我是救人心切，才没有顾及后果。
说归说，老孙头还是不肯死心，一天之后，我们一行人又重新来到了邓家湾，我们是直接从那条被废弃的山路走的，只要等到污水暂停排放的时候进入溶洞，总要比从龙王庙下边的石碑进去省事得多。
不出所料，那条排放废水的山沟看上去早已干涸多时，看来工厂已经遭到了调查和处理，而那溶洞的入口周围竟然也围着不少人，似乎正在做什么地质勘测。老孙头佯装当地农民上前一问，才知道他们竟然是考古所的，说是这里发现了古墓，让我们不要围观。
老孙头愤愤不平地离开了现场，而我总算是摆脱了吃里扒外的嫌疑，事后我才知道，原来这消息竟然是曾先生故意捅给考古部门的，还说这是为国家的考古事业作贡献。我百思不得其解，直到有一天才突然想到，这么庞大的骨架化石，压根就没有办法运到境外去，而仅仅取其中的几块，想必曾先生也没有兴趣
，所以才有此惊人一举，既当婊子又立牌坊，他果然高明。
老孙头离开了盘山小路，却没有回去，又重新绕到了国道上，最后从邓家湾的正路开了进去，看来他还真是不到黄河心不死，想去龙王庙那边碰碰运气，说不定还能赶在考古人员前面抢到几根骨头。
到了庙前一看，总算彻底绝望，石碑已经被移开，有人拉着绳索站在洞口，明显另外有人进入了其中，我心里一惊，暗道这些人别再被食肉菌噬咬成了似人非人的怪物才好，但再一想又觉得没事，他们既然知道了这污水有毒，想必会有相应的防范。
老孙头却想不通了，说他们如果只是通过调查污水而发现了墓葬，又怎么会找到龙王庙来，我说连村民们都知道这地方，考古所的人经过调查，能找到这里也并不奇怪，眼下既然没机会下手，还不如先去跟邓老头子他们打个招呼，万一他把我们的事情说了出去，那可就麻烦了，一般人或许以为我们是风水先生，可考古所的人一定不好糊弄。事到如今，老孙头也只好同意，便吩咐两名帮手留在车里，而后单独与我去邓老头子家打探消息。
到了老汉家中，他见着我们，却吓了一大跳，就跟活见鬼似的，连连安抚询问之下，才知道缘由，原来，邓老头子一早就听说考古队的人在地道里边发现了几具鲜血淋漓的活怪物，好在考古所里边也不乏通晓阴阳与镇鬼之术的高手，连忙去请了来，总算是来的及时，没有造成大的伤亡，只是有两名年轻的考古队员刚刚从学校毕业，没见过这种场面，吓得有点神经错乱了。邓老头子不知道地宫里有这许多死人，还以为那几具怪物就是我们变的，难怪乍一见面之时，会有些惊吓。
我说老汉既然考古所的人来了，我们就不便久留了，因为我师父不爱跟这些人打交道，我们进过地宫的事情，您也别跟其他人说，免得引起误会，至于邓家湾的风水格局，您大可放心，我们已经修复了其中的关键之处，日后村里的风水自然会慢慢地好转起来。
邓老头子连连称是，说他明白世外高人不爱跟人接触的道理，不过我们进地宫的事儿，他还是跟村长说了，主要是急着跟村长报喜，才没能按捺得住。
我一听那还得了，我们虽然没跟考古所的人照过面，但我们姓甚名谁可是完完整整地告诉了邓老头子，万一被人顺藤摸瓜地查起来，总是一件麻烦事。好在我从老汉的叙述中得知，这村长乃是邓家湾第一大迷信之人，让老孙头去给他灌几碗地汤，也就不怕他到处乱说了。
邓老头子带头，一路走到了村长家门口，抬头一看，这是一座四层高的小楼，占地颇大，周围起着围墙，邓老头子摁了一下门铃，隔了
十几秒钟，黑色的大铁门被吱呀一声打开了一条缝，一名白发老者探头看了一眼，就将我们迎了进去。
这名白发老者就是村长，看上去年纪跟邓老头子差不多，身材瘦小，不过精神炯铄，身子骨明显要硬朗一些。
“不知是高人驾临，邓某有失远迎！”在得知我们的来历之后，村长热情地把我们请进了屋子里。
进门之后，村长请我们在客厅就座，只见其中摆放着精心雕刻的成套紫檀木家具，侧面的墙壁上则挂着一幅裱装过的书法，上边写着“鞠躬尽瘁”四个字，偶一抬头，又发现天花板上的装饰也颇有特色，镶嵌了大面积的镂空木雕，外有朵朵祥云，正中央却停着一只张开了翅膀的硕大蝙蝠。
乍见此物，我便心里一惊，此时老孙头正在与村长和邓老头子互套客气，并未见着此物，我朝他使了个眼色，然后抬头看天，老孙头会意，便跟着仰头，一看之下，顿时也呆了半秒，干咳一声之后，才试探着笑问：“这蝙蝠雕得好啊！不知是出自何人手笔？”
村长微笑：“这是敝舍装修的时候，特地请了一名东阳的木雕师傅来做的。”
老孙头又问：“邓村长将这蝙蝠置于屋顶正中，不知有何寓意？”
村长呵呵笑道：“蝙蝠蝙蝠，蝠就是福，这是中国人的老传统了。”
老孙头点了点头，也不好再问什么。
“听说孙神仙为了修复邓家湾的风水格局，曾经冒着生命危险进入地宫，邓某代表村里所有的村民先谢谢二位！”村长继续客套着，并借此进入了正题。
“不敢当！”老孙头假惺惺地还礼，又故作谦逊道：“我们祖师爷留下话来，要门下弟子救世济民，我们只是谨遵祖训而已。”
“敢问孙神仙的祖师爷是哪一位？”村长好奇问道。
“风水大师杨筠松，俗称杨救贫。”老孙头突然压低了声音：“祖师爷还留下话来，要我们行善不留名，此次我师徒二人进入地宫之事，请邓村长一定要保守秘密，切勿外传。”
“哦？这个……”村长似乎有些不明所以。
“天机不可泄露，风水一道，讲究天人合一，上达天意，若是泄露了出去，当与邓家湾不利。”
老孙头故弄玄虚的一番话，正是吃准了对方的迷信，村长听了之后，果然连连点头，忽听邓老头子插口道：“糟了，那些考古队的人如果把墓主人墓里的东西都挖了出来，那孙神仙摆好的风水格局岂不是又要被破坏了？！”
看着老汉焦急的神色，我不禁起了恻隐之心，为了尽量安慰他，一不留神就说了真话：“无妨！墓主人留下的风水大局，与他的墓葬没有太大关系，破坏邓家湾风水的罪魁祸首，其实是一条受了污染的地下暗河。”
“哦？污
染从何而来？”村长截口便问。
我刚要回答，却发觉村长的语调有异，再看他的脸色，也是明显一沉，虽然这神情一闪即逝，但我却着实吓了一跳，心知其中必有原因，仔细寻思，便猛然想起邓强跟我提起过，山后面的厂子乃是村长的大儿子办的。
原来罪魁祸首就在眼前！可怜邓家湾的村民们，却一直都被蒙在鼓里！可是当着邓老头子的面，该不该揭破这个事实却让我有些犯难，老孙头显然也有所察觉，拼命地向我使眼色，示意我不要多嘴。
正犹豫间，村长又开口了：“二位高人的行装举止，倒让邓某想起了数年前遇着的几名摸金校尉……”
他这一句话以半开玩笑半当真的口吻说了出来，但我和老孙头却感到无比的震惊，没想到此人早已明白我们的来历和目的，只是一直未曾揭破而已，以他这样的眼光和心机，又怎么可能是邓老头子口中的盲目迷信之人？
虽说邓老头子未必就知道“摸金校尉”这名头的来历，村长这句话可说是点到既止，并未真正跟我们撕破脸，但是接下去的意思是再明白不过了，若是我们敢揭他的底，他必然也不会客气……
权衡利弊，我只得装聋作哑，好在他的丑事，早已是纸包不住火，自然会有相关的人去治他，此处多留无益，还是赶快离开为好……
就这样莫名其妙的邓家湾之旅结束了，老孙头和我分赃完毕后，给我留了一个电话号码就走了，临走前还是没把他心里的秘密告诉我，他就说：“身子是爹妈给的，命是自己挣的，我的路太长太弯，不好走..."一大堆云里雾里的话，让我头疼。百思不得其解。
不过一日为师，哪怕是不怀好意的师傅，那也是我的师傅，我还是很感激他，毕竟不是他我也不会在陵墓里逃出来，也不会一个暑假解决我的生活费和学费问题，必须感谢他。
老孙头临走前还神秘兮兮的留了一封信给我，说是在我遇到困难的时候打开它。
我送老孙头上车后，我就迫不及待打开了。又不是拍电影，写小说鬼知道我什么时候有困难啊。结果打开一看信上就写这短短十几个字：
"愚徒亲启：两年后，八月初八甘肃酒泉见孙天师”
我看着是一脸无奈，临走前这老孙头还不忘占我便宜。
至于曾先生走的更加潇洒，只是和我通了一个电话，随便问了几句就离开了，我也不了解他，甚至怀疑他的名字是真是假，就这样我带着一些钱和一块玉佩回校了。
（本章完）
又隔了一日，老孙头跟我说道：“小悸，差不多我们也该回去了，不然的话，恐怕夜长梦多。”
“回去？回哪儿去？”我故作不知。
“小悸。”老孙头低声地提醒我道：“难道你忘了墓主人的墓里头还有些值钱的家伙？”
“还能有什么家伙？”我又故意反问他：“那唯一的青铜剑不是被你当废铜烂铁给卖了吗？”
“咳！”老孙头咳了一下，只得把话挑明了：“那具骨架化石，可是不得了的厉害家伙。”
“这么大的东西，我们俩怎么拿得出来？”我继续装糊涂。
“能搬多少算多少。”老孙头耐心地解释：“何况我还另外召集了几个帮手。”
不得已，我只好说起了实话：“师父，有件事忘了告诉你，上次回来之后，我就把邓家湾有工厂违禁排污的事情通知了环保部门，他们就派人去调查了，没准儿那入口也被人给发现了呢。”
其实我心里清楚，曾先生早就派人去处理“善后”的事儿了，这也是我们谈好的条件之一，他答应解决污水的事情，那留在祭坛里的东西也该归他，再说，曾先生也没少给我好处，老孙头要是以后知道了，怨我吃里扒外，我也没有办法。
老孙头吃了一惊，大骂我糊涂，说就算要通知环保部门，也得在我们取了宝贝之后，我只好据理力争，说那毒水多存在一天，村子里就得多送一条人命，我是救人心切，才没有顾及后果。
说归说，老孙头还是不肯死心，一天之后，我们一行人又重新来到了邓家湾，我们是直接从那条被废弃的山路走的，只要等到污水暂停排放的时候进入溶洞，总要比从龙王庙下边的石碑进去省事得多。
不出所料，那条排放废水的山沟看上去早已干涸多时，看来工厂已经遭到了调查和处理，而那溶洞的入口周围竟然也围着不少人，似乎正在做什么地质勘测。老孙头佯装当地农民上前一问，才知道他们竟然是考古所的，说是这里发现了古墓，让我们不要围观。
老孙头愤愤不平地离开了现场，而我总算是摆脱了吃里扒外的嫌疑，事后我才知道，原来这消息竟然是曾先生故意捅给考古部门的，还说这是为国家的考古事业作贡献。我百思不得其解，直到有一天才突然想到，这么庞大的骨架化石，压根就没有办法运到境外去，而仅仅取其中的几块，想必曾先生也没有兴趣
，所以才有此惊人一举，既当婊子又立牌坊，他果然高明。
老孙头离开了盘山小路，却没有回去，又重新绕到了国道上，最后从邓家湾的正路开了进去，看来他还真是不到黄河心不死，想去龙王庙那边碰碰运气，说不定还能赶在考古人员前面抢到几根骨头。
到了庙前一看，总算彻底绝望，石碑已经被移开，有人拉着绳索站在洞口，明显另外有人进入了其中，我心里一惊，暗道这些人别再被食肉菌噬咬成了似人非人的怪物才好，但再一想又觉得没事，他们既然知道了这污水有毒，想必会有相应的防范。
老孙头却想不通了，说他们如果只是通过调查污水而发现了墓葬，又怎么会找到龙王庙来，我说连村民们都知道这地方，考古所的人经过调查，能找到这里也并不奇怪，眼下既然没机会下手，还不如先去跟邓老头子他们打个招呼，万一他把我们的事情说了出去，那可就麻烦了，一般人或许以为我们是风水先生，可考古所的人一定不好糊弄。事到如今，老孙头也只好同意，便吩咐两名帮手留在车里，而后单独与我去邓老头子家打探消息。
到了老汉家中，他见着我们，却吓了一大跳，就跟活见鬼似的，连连安抚询问之下，才知道缘由，原来，邓老头子一早就听说考古队的人在地道里边发现了几具鲜血淋漓的活怪物，好在考古所里边也不乏通晓阴阳与镇鬼之术的高手，连忙去请了来，总算是来的及时，没有造成大的伤亡，只是有两名年轻的考古队员刚刚从学校毕业，没见过这种场面，吓得有点神经错乱了。邓老头子不知道地宫里有这许多死人，还以为那几具怪物就是我们变的，难怪乍一见面之时，会有些惊吓。
我说老汉既然考古所的人来了，我们就不便久留了，因为我师父不爱跟这些人打交道，我们进过地宫的事情，您也别跟其他人说，免得引起误会，至于邓家湾的风水格局，您大可放心，我们已经修复了其中的关键之处，日后村里的风水自然会慢慢地好转起来。
邓老头子连连称是，说他明白世外高人不爱跟人接触的道理，不过我们进地宫的事儿，他还是跟村长说了，主要是急着跟村长报喜，才没能按捺得住。
我一听那还得了，我们虽然没跟考古所的人照过面，但我们姓甚名谁可是完完整整地告诉了邓老头子，万一被人顺藤摸瓜地查起来，总是一件麻烦事。好在我从老汉的叙述中得知，这村长乃是邓家湾第一大迷信之人，让老孙头去给他灌几碗地汤，也就不怕他到处乱说了。
邓老头子带头，一路走到了村长家门口，抬头一看，这是一座四层高的小楼，占地颇大，周围起着围墙，邓老头子摁了一下门铃，隔了
十几秒钟，黑色的大铁门被吱呀一声打开了一条缝，一名白发老者探头看了一眼，就将我们迎了进去。
这名白发老者就是村长，看上去年纪跟邓老头子差不多，身材瘦小，不过精神炯铄，身子骨明显要硬朗一些。
“不知是高人驾临，邓某有失远迎！”在得知我们的来历之后，村长热情地把我们请进了屋子里。
进门之后，村长请我们在客厅就座，只见其中摆放着精心雕刻的成套紫檀木家具，侧面的墙壁上则挂着一幅裱装过的书法，上边写着“鞠躬尽瘁”四个字，偶一抬头，又发现天花板上的装饰也颇有特色，镶嵌了大面积的镂空木雕，外有朵朵祥云，正中央却停着一只张开了翅膀的硕大蝙蝠。
乍见此物，我便心里一惊，此时老孙头正在与村长和邓老头子互套客气，并未见着此物，我朝他使了个眼色，然后抬头看天，老孙头会意，便跟着仰头，一看之下，顿时也呆了半秒，干咳一声之后，才试探着笑问：“这蝙蝠雕得好啊！不知是出自何人手笔？”
村长微笑：“这是敝舍装修的时候，特地请了一名东阳的木雕师傅来做的。”
老孙头又问：“邓村长将这蝙蝠置于屋顶正中，不知有何寓意？”
村长呵呵笑道：“蝙蝠蝙蝠，蝠就是福，这是中国人的老传统了。”
老孙头点了点头，也不好再问什么。
“听说孙神仙为了修复邓家湾的风水格局，曾经冒着生命危险进入地宫，邓某代表村里所有的村民先谢谢二位！”村长继续客套着，并借此进入了正题。
“不敢当！”老孙头假惺惺地还礼，又故作谦逊道：“我们祖师爷留下话来，要门下弟子救世济民，我们只是谨遵祖训而已。”
“敢问孙神仙的祖师爷是哪一位？”村长好奇问道。
“风水大师杨筠松，俗称杨救贫。”老孙头突然压低了声音：“祖师爷还留下话来，要我们行善不留名，此次我师徒二人进入地宫之事，请邓村长一定要保守秘密，切勿外传。”
“哦？这个……”村长似乎有些不明所以。
“天机不可泄露，风水一道，讲究天人合一，上达天意，若是泄露了出去，当与邓家湾不利。”
老孙头故弄玄虚的一番话，正是吃准了对方的迷信，村长听了之后，果然连连点头，忽听邓老头子插口道：“糟了，那些考古队的人如果把墓主人墓里的东西都挖了出来，那孙神仙摆好的风水格局岂不是又要被破坏了？！”
看着老汉焦急的神色，我不禁起了恻隐之心，为了尽量安慰他，一不留神就说了真话：“无妨！墓主人留下的风水大局，与他的墓葬没有太大关系，破坏邓家湾风水的罪魁祸首，其实是一条受了污染的地下暗河。”
“哦？污
染从何而来？”村长截口便问。
我刚要回答，却发觉村长的语调有异，再看他的脸色，也是明显一沉，虽然这神情一闪即逝，但我却着实吓了一跳，心知其中必有原因，仔细寻思，便猛然想起邓强跟我提起过，山后面的厂子乃是村长的大儿子办的。
原来罪魁祸首就在眼前！可怜邓家湾的村民们，却一直都被蒙在鼓里！可是当着邓老头子的面，该不该揭破这个事实却让我有些犯难，老孙头显然也有所察觉，拼命地向我使眼色，示意我不要多嘴。
正犹豫间，村长又开口了：“二位高人的行装举止，倒让邓某想起了数年前遇着的几名摸金校尉……”
他这一句话以半开玩笑半当真的口吻说了出来，但我和老孙头却感到无比的震惊，没想到此人早已明白我们的来历和目的，只是一直未曾揭破而已，以他这样的眼光和心机，又怎么可能是邓老头子口中的盲目迷信之人？
虽说邓老头子未必就知道“摸金校尉”这名头的来历，村长这句话可说是点到既止，并未真正跟我们撕破脸，但是接下去的意思是再明白不过了，若是我们敢揭他的底，他必然也不会客气……
权衡利弊，我只得装聋作哑，好在他的丑事，早已是纸包不住火，自然会有相关的人去治他，此处多留无益，还是赶快离开为好……
就这样莫名其妙的邓家湾之旅结束了，老孙头和我分赃完毕后，给我留了一个电话号码就走了，临走前还是没把他心里的秘密告诉我，他就说：“身子是爹妈给的，命是自己挣的，我的路太长太弯，不好走..."一大堆云里雾里的话，让我头疼。百思不得其解。
不过一日为师，哪怕是不怀好意的师傅，那也是我的师傅，我还是很感激他，毕竟不是他我也不会在陵墓里逃出来，也不会一个暑假解决我的生活费和学费问题，必须感谢他。
老孙头临走前还神秘兮兮的留了一封信给我，说是在我遇到困难的时候打开它。
我送老孙头上车后，我就迫不及待打开了。又不是拍电影，写小说鬼知道我什么时候有困难啊。结果打开一看信上就写这短短十几个字：
"愚徒亲启：两年后，八月初八甘肃酒泉见孙天师”
我看着是一脸无奈，临走前这老孙头还不忘占我便宜。
至于曾先生走的更加潇洒，只是和我通了一个电话，随便问了几句就离开了，我也不了解他，甚至怀疑他的名字是真是假，就这样我带着一些钱和一块玉佩回校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