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使神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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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神秘钱二憨

    我笑起来,老黎叔估摸着是想出刚才那口气,抢着说:

    “这你就不懂了吧,小许,你的小悸哥哥可不是一般人,低调着呢。和我一样,我不说你们能知道我的太爷爷就是黎元洪吗?我也算是皇亲国戚,沦落至今”

    “得,老黎叔你那套倒卖假货时唬人的祖谱甭背了,你丫的上上下下没哪点长的像少数民族兄弟。”我停下来辨了下方向,顺便赏了老黎叔一个“白眼果”。

    许阳瞧瞧老黎叔,又瞧瞧我,终于忍不住问道:

    “小悸哥,老黎叔你真的是黎元洪总体的后人?”

    我瞥了他一眼,“谁晓得,是都一百年哎,山会崩,河流会改道,桑田虽然变不了沧海但是会变沼泽,像这么遥远的事谁说的准。加上黎元洪姨太太那么多,鬼知道是不是那个私生野种,就算是真的,又有啥用?不能当饭吃又不能当钱使,更不能依仗着这玩意坑蒙拐骗(老黎叔猛咳了一声),要他啥用?”

    老黎叔听着老脸都红了,想和我继续争论。我连忙拆开话题。

    “小许,这次的事情你怎么看,你们到底是鈺帮的名门,底蕴深,不像我,半路出家。”

    我看着小许同志,不知道他到底要说什么。

    “关于南蛮王还有云滇古国的记载无一不是都是跟神话传说差不多的修仙成道长生不老有关。玉胎,听起来的确新奇,但是不是太过诡秘了……而且鈺帮先祖秦玉德老祖宗记载的东西也过于….”

    “你是说——”我终于明白他的意思了,惊喜交加,“他不是平白无故记的,是因为当时的确有这件事!或者当时长安城的确有玉胎传说!该死,真该死!我居然没有想到,都怪那本手抄里乱七八糟的东西记的太多了!”

    “看来下山后要马上给秦老发个电报!”许阳又恢复到了我一开始见他时那摆冷酷的样子,“对了,小悸哥。秦玉德是死于哪一年?”

    “公元前193年。”

    “看来玉胎的下葬年代,就在这之前,滇西也是在那个时候分裂灭亡的!”老黎叔听到这里,是激动得一拍大腿,看来当初为了查这玉胎来历,他着实扫了一阵子盲。

    事情终于有头绪了!还没来得及高兴,老黎叔忽然一把拉住我:

    “慢着,小悸,你听见没有,这是啥声音?”

    山风里传来既沉闷又悠远的声音,像是有什么此起彼伏的在撞击山壁。

    我脸上却露出了喜色,终于到了!

    转过最后一道山湾,狮子岭终于出现在眼前了!

    “这是——”许阳吃惊得瞪大了眼。

    四面是陡峭无比的悬崖,而我们就站在其中一面的山顶上,四望无非苍茫。脚下云雾缭绕,深不见底。隐约有很多人用绳子把自己挂在峭壁上,奋力得挥动手中的铁锤,钢钎在山壁开凿

    。一阵风吹来,绳索和人一起晃晃悠悠,看得人一头冷汗。

    “已经二十年了,真是了不起啊……”我轻轻赞叹着。

    注:“东有马东岭,西有华山,南有青峰围,北有太虎山,四山夹隙之地名曰狮子岭。因地形险要,无行路之便,沟人多自给自足,自生自灭,偶有壮侠之士舍命出入。”

    由于大山阻隔,交通闭塞,这里的美山好水、肥田沃土连自己的姑娘都留不住,远嫁出山。

    从1962年至1991年全村830人苦战三十个春秋,在头上壁立千仞、脚下万丈深渊的悬崖峭壁上,用钢钎、铁锤凿出了一条7.5公里长的“挂壁”公路,谱写了一曲人与大自然抗争的英雄壮歌,创造了人间奇迹,成为罕见的人文景观,

    直到今天从许阳就车下山,公路盘旋在悬崖峭壁上,极尽曲折,汽车每行一段路程就要用冷水冲浇刹车。险峻的挂壁公路,令不少游客惊声尖叫。

    这是一个神话般的世外桃源,诗一般的田园风光,阡陌纵横,鸡犬相闻。抬头仰望,四面全是陡峭悬崖,除了那条尚在开凿的“挂壁”公路外,几乎没什么出路,简直就是与世隔绝。

    因为修筑公里,狮子岭也多了不少陌生人,我们的到来才没有引起过多的关注。原以为不过一深山小村子,要找个人还不容易?没想到这狮子岭里居然有十七个村子,八百多号人,这一时晕了头,到哪找去?

    潺潺小溪将村子贯穿起来,倒映山峦和房屋,风景超乎异常的美丽,但是三人都没有去欣赏的心思。

    既然被称为“老爷”,那至少该是这狮子岭里相当富有的人吧!可在这沟里转了一大圈,也没发现谁家房子大些,都是破烂木屋。走了半天,除了引来村民警惕的目光外,什么也没发现。

    “难不成我被那小子耍了?”老黎叔愤然道。辛辛苦苦跑了一整天,要是那乡下人当初是唬他的,就完了。

    “不,咱怕是找对地儿了!”我紧盯着一个从溪边走过来的,大腹便便的孕妇,“看,她的手腕上!”

    “养尸镯!”小许忍不住轻叫道。

    “妈的,原来这镯子是一对!”老黎叔研究一亮,“这恐怕就是那乡下人的儿媳妇!”

    “还有,她身后那小孩颈子上戴的,看清楚没有?那可不是长命锁!”

    在那十一二岁的孩子黑糊糊的皮肤上,那形状奇异的坠子格外显眼,细一看,像是春秋战国时代的刀币,但又明显要细致精美,形状也不一样,整体透着古拙稳重,上面还隐约有文字,那字的缝隙肯定是用黄金填的,闪得夺目。

    “秦刀币——”老黎叔闭上眼,发出濒死的那种呻吟。

    这钱币收藏界精品中的精品,历来为各个朝代的诗人所赞誉的秦刀币

    ,居然只被一个小孩子串起来当长命锁戴?

    凭着手里的养尸镯,我们终于让村长相信,我们是来买另一只镯子的,老村长七十多了,精神还很健朗,他皱着眉头,给我们说起了这狮子岭的密闻。

    那乡下人姓钱,所有人都叫他钱二憨,提起他,这山里没有不知道的。

    因为他有三件出了名的事。

    头两件自然是他的憨和倔,谁都劝不动,也使得第三件事听起来分外诡秘。

    自古相传狮子岭村尽头的峡谷里住着一户相当富有的人家,但峡谷横劈而下,其深让人心惊,其险更让人目眩,更是蜿蜒而去不知所踪。也曾有人大着胆子寻路下去,可那些人都没有回来。

    三十三年前,钱二憨不小心掉进了村里的池塘,九岁的孩子,立刻被吞没了,他娘哭的半死(听到这里我很是奇怪,小孩子掉进池塘因为救不及淹死倒也正常,但当时怎么可能不去捞尸体)。

    没想到五年以后,原以为早死了的钱二憨又回到了家里。还说什么咱这山里住着一个特有钱的财主,家里又大又亮堂,还有很多宝贝,因那财主救了他,就在那儿做了五年工。

    他娘追问他怎么去的,他又说不上来,村里人慌了,都认为他撞了鬼。老村长翻山越岭,请来了十里八乡有名的道士,对着那水塘有是做法又是焚香,却啥事也没有。事情要是只这样也就算了,在钱二憨二十二岁那年,他才刚娶了媳妇(是村长的小女儿),就在一个冬天晚上,又失踪了。

    老村长说到这里,脸上的皱纹又深了几分,望着陡峭的山崖长叹了一声。

    这一失踪,又是三年,村长的小女儿,钱二憨的媳妇生了个儿子,都两岁多了,沟里人都议论着这回钱二憨怕是再回不来了时,他又出现了,这回无论谁问,他也不答腔。他老娘气的一病不起,拖不到几天就走了。

    又过了不少年,平平静静的,村里啥事也没出,那水塘还是水塘,只不过再没人敢靠近。

    六年前他媳妇给他生了个女儿,本来以为不会再有什么事发生了。没想到——

    老村长狠狠捶了下破败的木墙,神色甚是悲愤。

    一年前,钱二憨的大儿子要结婚,看上的是沟外的姑娘,要的彩礼太高,钱二憨又没有钱。

    老村长自然也是拿不出来的,狮子岭所有人都把积蓄拿来修公路了。钱二憨很是苦恼,老村长当时就觉得他不对劲,嘱咐女儿晚上盯紧丈夫。可是还是——

    “他又失踪了?”老黎叔张大了嘴,像是在听神话故事。

    老村长无奈而痛苦的点点头:“而且……他把我那外孙女带走了!那可怜的孩子!”浑浊的眼里流出泪来。

    一个月后,钱二憨又回来了,可那六岁的女孩,再也没有出现。

    他带回来两个“

    破手镯”(老村长话),当天就出山,说是上京城卖个好价钱。

    “我那女儿跟他又哭又闹,追问他把孩子带到哪去了,那二憨不耐烦了,在家里大骂,说什么财主家不这好一百倍,送她去过好的又有什么不对!你或,他这不是该鬼迷了心窍是什么?”

    老村长长吁短叹,用奇异的目光打量我们,“后来钱二憨回来居然带了三千块,那破石镯子这么值钱?”我们含含糊糊的应了,只说是古董。

    三千块啊,正个狮子岭也没见过那么多钱,家家户户把钱凑出来也不到这数字的三分之一。

    钱二憨连夜置办了彩礼,送到亲家那里,风风光光的给儿子娶了媳妇。剩下的两千来块全给了村里,修路。

    四个月前,山里来了一个特别有钱的胖子,一来就拿着你们手上这石头镯子找钱二憨,两人也不知道说了什么。

    钱二憨发了火,那胖子怏怏的走后,他又去了趟京城,三天前回来了。可就在昨儿也、夜里,我女儿看见他又走了。

    “又走了?”小许从副了一遍,惊奇的望老村长,“是又失踪了吧!”

    “怎么走的?”我敏感的抓住那最重要的地方。

    “就是那水塘,跳进去!”老村长说出了这个我最不想相信的答案。

    一个村子里的池塘,能藏什么玄机?

    而且以倒斗界“八大山门“里门里最会查风水的许家看来,这狮子岭山川壮美,地势奇峻,可分明是个“菊石歕”,就是动物聚在一起的地方,根本不适合人居住根本不可能有大墓,哪里会有什么大粽子?

    “那池塘,这么特别?”

    “特别倒也没有,就普通大小。不过很深!”

    “有多深?”

    “陈工程师二十年前用仪器量过,说是有三十米!”

    我娘咧!我两眼冒金星,这他妈深度和二十层楼差不多的水,还能叫池塘吗?池塘不都是四五米,底有淤泥的那种吗?难不成陕西秦岭里管四十三米深的水不叫湖,叫池塘?这都什么玩意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