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初战
李橙猛地从床上坐起，大口喘息，汗水从额头滴落，手不自觉的在床铺上摸了摸，真实的触感告诉他之前的一切都是梦境。
看了看窗外，夜色正浓，手机显示时间不过凌晨三点。
他摸摸肚子，似乎没什么感觉，脸色忽然一变，感到一阵饥饿感隐隐传来。
想到梦中那可怕的食欲，他扭过身子，一把抓住摆在床头的巧克力棒，一边起身一边撕开包装，往嘴巴里塞。
这一天他都没等到暴食之血的副作用发作，只能凭空猜测，买了点巧克力随身带着，以防万一。
梦里他几十年都依靠这一招及时压制住副作用，只在最后关头不知为什么，一下子食欲爆发，竟变成了那种可怕的怪物。
脚步匆匆走出门，整根巧克力棒已经被李橙吃下去，肚子里的饥饿感似乎稍有缓解，他脸色发白，伸手去拉冰箱门，动作一顿，看见乖巧蹲在门沿上的灵鼠。
小东西正目光炯炯的看着自己。
思维一瞬间联通另一个世界，下水道里的白鼠已经离开了温柔乡，大量消耗体力的运动过后，本能的去到了上一代鼠王储存食物的坑洞，正在里面大吃大喝。
稍稍霉变的面包，吃剩一口的苹果，以及某些不知名动物的肉块，都来者不拒，被它撕咬进嘴里。
李橙腹中的饥饿感渐渐消退，他闭着眼睛感受着。
在刚刚感觉最巅峰的时候，理智稍微有些减退，肉体的力量似乎也有所增加。
这些症状都能与梦境中对的上号。
同时，这副作用似乎可以由他跟白鼠共同分担，相对症状轻了许多，哪怕短时间内无法进食满足欲望，应该也能依靠意志力克服。
梦中他确实数十年平安无事，但最终的结果还是那么不可避免。
李橙拖着脚步，心情沉重的返回床上。
他像是一个不懂事的孩子，不小心打开了潘多拉的魔盒，里面飞出各种各样的灾祸，肆虐人间。
但同时，盒底还藏着名为希望的东西。
但他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抓住那最后的希望。
另一边，白鼠几乎吃掉了储藏洞窟里一大半的东西，这才心满意足的爬出来，远远地，几只负责守卫的灰鼠吱吱喳喳在彼此交谈，大意是这些东西只是前代罗布鼠王留下的垃圾，看不上眼的食物，这只新来的白鼠却吃的那么欢，似乎没有什么实力的样子。
再加上白鼠之前在母鼠群里胡作非为，某种程度上也侵占了其他公鼠的权力，很是让巢穴里其他老鼠不忿。
它们商量着，是不是要趁那白鼠不注意的时候偷袭干掉它。
然而之后谁来当王，这一点在鼠群里造成了分歧，它们吱吱喳喳忘我的讨论着，时不时露出尖牙，或者挥动小爪子，冲同伴发出威胁，强调自己的实力足以为王。
在拐角后面，凭借超出同类的灵敏听力，白鼠将这些都收在耳中。
躺在床上的李橙正心烦意乱，意识链接知道这里的情况后注意力彻底转移过来。
他控制着白色鼠躯，从拐角冲了出来，鼠群看到猛然出现的王，意识到不妙，一瞬间全部混乱起来，几十只灰色老鼠四下乱蹿，一只慌不择路竟然原地打了个转，朝他尖叫着冲了过来。
李橙认出对方的声音，就是刚才叫嚣偷袭自己最凶的那只，便不打算放过它。
前腿微微一用力，白鼠人立起来，下肢略微有些不适，但通过尾巴形成三角支撑，从地面获得了力量，举起右爪，看准低头猛冲过来的家伙，他一个巴掌猛的挥过去。
一下砸在对方脑袋上，皮肉碎裂，余劲未消，将其整个身子按在地面上无法动弹。
啪嗒。
清脆的响声盖过了四周纷乱的叫嚷，下水道为之一静，慌乱的鼠群纷纷扭头瞥了一眼，恰好看见李橙把爪子更深入几分，灰鼠身体在地面微微摩擦，然后他猛地向外一掏，鲜活的鼠脑被整个摘了出来。
“吱，站住！”
白鼠的怒吼一半是鼠叫，一半类似通用语，但奇异的，所有同类都立刻接受到了空气中的讯息，四肢僵硬，站住不动了。
他环视一周。
“不服从，死！”
一脚踢开还在抽搐的尸体，他举着战利品耀武扬威的走到中心，把自己置于所有老鼠目光中。
那股奇异的食欲冒了出来，李橙隐约感觉到什么，但他不想去约束。
白色老鼠收回高举的爪子，仰头将上面抓着的鼠脑吞下去，接着一对血红的小眼睛散发出凌厉的光芒，从周围每个老鼠身上扫过。
好似一层冰霜蔓延开来，灰鼠们全都哆嗦着伏低了身子，将头摆在地上，向中心处强大的王表示臣服。
李橙很满意，口中的滑腻感还有一丝余韵，也没什么反胃的感觉，对于老鼠来说，同类相食算不上大逆不道，尤其是同类的脑子，更是含有丰富的营养物质，往往被视为佳品。
白鼠的举动完美符合它们对于王的想象，残忍，强大，毫不留情！
也只有表现出最强大力量的鼠王，值得它们追随，因为那一定程度上意味着族群的强大，自己能生存下去。
李橙踱着步子，在匍匐的鼠群中巡视，一方面让身体习惯双腿行动，一方面思考着。
之前地洞里吃的那些玩意确实太烂了，而且整个鼠群也不剩多少食物储备。
自从上次一战，暴食之血成型过程中，消灭了这个群体大部分的战斗力量，鼠群实力十去八九，在这一带沦为了最弱小的种族。
外出觅食的老鼠需要结伴配合，否则就会莫名的消失在下水道里，而且也不敢走远，原本鼠群领地版图边缘处留下的生物信息素早已被其他生物抹消。
李橙像是一个刚刚登基的新王，招来一个个手下询问。
它们有的曾经很得罗布王信任，在鼠群里作威作福，有的不招待见，只能生存在边缘地区，吃残羹剩饭。
但李橙不管这些，他眼中，只有老弱不堪的和还算强壮的，另外就是专门用于生育的母鼠。
大致按强度区分成两类，兵鼠和工鼠，再细化，十只编为一小队。
十队工鼠留下，在附近安全范围内搜刮可用之物，顺便日常修缮老巢，五队兵鼠作为巡逻，负责保护，剩下的十五队兵鼠则跟着自己，整装待发。
如果把这当做策略经营类游戏来玩的话，李橙现在已经通过对原本老鼠的盘问，交叉对比在脑子里行成了一张战略地图。
东西南北四面都被黑暗迷雾所覆盖，边缘地区有曾经侦查过的地形图，但看不清现在发生的状况，势力范围只剩下中央地带，占原本的五分之一左右。
他想了想，决定先向东面出发，那里正是曾经下水道中央大厅，他一举击杀罗布王的地方。
听说现在被一群外来的大蟑螂占据了。
为他描述的灰鼠只会发出“大，多”这种简单形容词，问它有多大，“很大，不小！”问它数量有多少，“数不清，很多。”
李橙只好放弃，他琢磨着，“南边据说有蛇盘踞，西边和北边更危险，去过的老鼠根本逃不回来，看起来最好对付的只剩下这群大蟑螂。”
蟑螂嘛！能有多麻烦？
何况他也不是没有底牌，等待灰鼠集结的功夫，李橙心念微动，随即感觉到口腔中传来异物感，用灵动的舌头感知了一下，他可以确信那东西。
外部是冰冷的晶体，里面则是不断流淌的血色球体。
暴食之血，激活后不仅作用于现实世界的身体，同样也在这里发挥作用，以常理推断，李橙认为它在这个不可思议的世界能发挥更奇妙的能力。
在那个梦里，仅仅是副作用就能制造一个可怕的食人魔怪物，若是在这个根源世界正确使用，效果必定出奇。
他有实验的冲动，而战争是实验武器最好的方法。
整备也没什么可做的，一百五十只老鼠，数量并不算很多，但也是黑压压的一片，排兵布阵什么的李橙也没打算教，教了也学不会，甚至原本分好的队伍，现在混在一起之后便再也无法互相区分开了。
内心叹了口气，带着这些杂兵，白老鼠第一个冲了出去。
从老巢到中央大厅只有半天路程的距离，一路上零零星星又汇集了少量老鼠，不管对方是否情愿，就像古时候大军出征，随行征发当地农夫一样，裹挟着壮大军威。
但说到底，最后也没到两百之数，勉强也就打打日本战国时期的械斗罢了。
“吱吱。”
一只身强力壮跑在最前面的灰鼠转过身，向着稍微落后一些的李橙叫喊起来，告诉他前面就到了，而且有敌人。
“停！”
白鼠口中发出低沉的命令，黑压压的鼠群立刻静止下来，铺满了整个下水道管路，甚为恐怖。
李橙走到前面，越过伏低身子的灰鼠，向下望去。
下水道中央大厅就在下面，他们来的管道距离地面大约一米五左右的高度，对鼠群跳下去发起冲锋来说不是大问题。
眯起小眼睛，在黑暗中，李橙确实看到大厅地面上有不少椭圆形的东西在活动，目测了一下，大概每个蟑螂个体有半米左右，几乎是现实世界它们同类大小的十倍了。
看了看窗外，夜色正浓，手机显示时间不过凌晨三点。
他摸摸肚子，似乎没什么感觉，脸色忽然一变，感到一阵饥饿感隐隐传来。
想到梦中那可怕的食欲，他扭过身子，一把抓住摆在床头的巧克力棒，一边起身一边撕开包装，往嘴巴里塞。
这一天他都没等到暴食之血的副作用发作，只能凭空猜测，买了点巧克力随身带着，以防万一。
梦里他几十年都依靠这一招及时压制住副作用，只在最后关头不知为什么，一下子食欲爆发，竟变成了那种可怕的怪物。
脚步匆匆走出门，整根巧克力棒已经被李橙吃下去，肚子里的饥饿感似乎稍有缓解，他脸色发白，伸手去拉冰箱门，动作一顿，看见乖巧蹲在门沿上的灵鼠。
小东西正目光炯炯的看着自己。
思维一瞬间联通另一个世界，下水道里的白鼠已经离开了温柔乡，大量消耗体力的运动过后，本能的去到了上一代鼠王储存食物的坑洞，正在里面大吃大喝。
稍稍霉变的面包，吃剩一口的苹果，以及某些不知名动物的肉块，都来者不拒，被它撕咬进嘴里。
李橙腹中的饥饿感渐渐消退，他闭着眼睛感受着。
在刚刚感觉最巅峰的时候，理智稍微有些减退，肉体的力量似乎也有所增加。
这些症状都能与梦境中对的上号。
同时，这副作用似乎可以由他跟白鼠共同分担，相对症状轻了许多，哪怕短时间内无法进食满足欲望，应该也能依靠意志力克服。
梦中他确实数十年平安无事，但最终的结果还是那么不可避免。
李橙拖着脚步，心情沉重的返回床上。
他像是一个不懂事的孩子，不小心打开了潘多拉的魔盒，里面飞出各种各样的灾祸，肆虐人间。
但同时，盒底还藏着名为希望的东西。
但他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抓住那最后的希望。
另一边，白鼠几乎吃掉了储藏洞窟里一大半的东西，这才心满意足的爬出来，远远地，几只负责守卫的灰鼠吱吱喳喳在彼此交谈，大意是这些东西只是前代罗布鼠王留下的垃圾，看不上眼的食物，这只新来的白鼠却吃的那么欢，似乎没有什么实力的样子。
再加上白鼠之前在母鼠群里胡作非为，某种程度上也侵占了其他公鼠的权力，很是让巢穴里其他老鼠不忿。
它们商量着，是不是要趁那白鼠不注意的时候偷袭干掉它。
然而之后谁来当王，这一点在鼠群里造成了分歧，它们吱吱喳喳忘我的讨论着，时不时露出尖牙，或者挥动小爪子，冲同伴发出威胁，强调自己的实力足以为王。
在拐角后面，凭借超出同类的灵敏听力，白鼠将这些都收在耳中。
躺在床上的李橙正心烦意乱，意识链接知道这里的情况后注意力彻底转移过来。
他控制着白色鼠躯，从拐角冲了出来，鼠群看到猛然出现的王，意识到不妙，一瞬间全部混乱起来，几十只灰色老鼠四下乱蹿，一只慌不择路竟然原地打了个转，朝他尖叫着冲了过来。
李橙认出对方的声音，就是刚才叫嚣偷袭自己最凶的那只，便不打算放过它。
前腿微微一用力，白鼠人立起来，下肢略微有些不适，但通过尾巴形成三角支撑，从地面获得了力量，举起右爪，看准低头猛冲过来的家伙，他一个巴掌猛的挥过去。
一下砸在对方脑袋上，皮肉碎裂，余劲未消，将其整个身子按在地面上无法动弹。
啪嗒。
清脆的响声盖过了四周纷乱的叫嚷，下水道为之一静，慌乱的鼠群纷纷扭头瞥了一眼，恰好看见李橙把爪子更深入几分，灰鼠身体在地面微微摩擦，然后他猛地向外一掏，鲜活的鼠脑被整个摘了出来。
“吱，站住！”
白鼠的怒吼一半是鼠叫，一半类似通用语，但奇异的，所有同类都立刻接受到了空气中的讯息，四肢僵硬，站住不动了。
他环视一周。
“不服从，死！”
一脚踢开还在抽搐的尸体，他举着战利品耀武扬威的走到中心，把自己置于所有老鼠目光中。
那股奇异的食欲冒了出来，李橙隐约感觉到什么，但他不想去约束。
白色老鼠收回高举的爪子，仰头将上面抓着的鼠脑吞下去，接着一对血红的小眼睛散发出凌厉的光芒，从周围每个老鼠身上扫过。
好似一层冰霜蔓延开来，灰鼠们全都哆嗦着伏低了身子，将头摆在地上，向中心处强大的王表示臣服。
李橙很满意，口中的滑腻感还有一丝余韵，也没什么反胃的感觉，对于老鼠来说，同类相食算不上大逆不道，尤其是同类的脑子，更是含有丰富的营养物质，往往被视为佳品。
白鼠的举动完美符合它们对于王的想象，残忍，强大，毫不留情！
也只有表现出最强大力量的鼠王，值得它们追随，因为那一定程度上意味着族群的强大，自己能生存下去。
李橙踱着步子，在匍匐的鼠群中巡视，一方面让身体习惯双腿行动，一方面思考着。
之前地洞里吃的那些玩意确实太烂了，而且整个鼠群也不剩多少食物储备。
自从上次一战，暴食之血成型过程中，消灭了这个群体大部分的战斗力量，鼠群实力十去八九，在这一带沦为了最弱小的种族。
外出觅食的老鼠需要结伴配合，否则就会莫名的消失在下水道里，而且也不敢走远，原本鼠群领地版图边缘处留下的生物信息素早已被其他生物抹消。
李橙像是一个刚刚登基的新王，招来一个个手下询问。
它们有的曾经很得罗布王信任，在鼠群里作威作福，有的不招待见，只能生存在边缘地区，吃残羹剩饭。
但李橙不管这些，他眼中，只有老弱不堪的和还算强壮的，另外就是专门用于生育的母鼠。
大致按强度区分成两类，兵鼠和工鼠，再细化，十只编为一小队。
十队工鼠留下，在附近安全范围内搜刮可用之物，顺便日常修缮老巢，五队兵鼠作为巡逻，负责保护，剩下的十五队兵鼠则跟着自己，整装待发。
如果把这当做策略经营类游戏来玩的话，李橙现在已经通过对原本老鼠的盘问，交叉对比在脑子里行成了一张战略地图。
东西南北四面都被黑暗迷雾所覆盖，边缘地区有曾经侦查过的地形图，但看不清现在发生的状况，势力范围只剩下中央地带，占原本的五分之一左右。
他想了想，决定先向东面出发，那里正是曾经下水道中央大厅，他一举击杀罗布王的地方。
听说现在被一群外来的大蟑螂占据了。
为他描述的灰鼠只会发出“大，多”这种简单形容词，问它有多大，“很大，不小！”问它数量有多少，“数不清，很多。”
李橙只好放弃，他琢磨着，“南边据说有蛇盘踞，西边和北边更危险，去过的老鼠根本逃不回来，看起来最好对付的只剩下这群大蟑螂。”
蟑螂嘛！能有多麻烦？
何况他也不是没有底牌，等待灰鼠集结的功夫，李橙心念微动，随即感觉到口腔中传来异物感，用灵动的舌头感知了一下，他可以确信那东西。
外部是冰冷的晶体，里面则是不断流淌的血色球体。
暴食之血，激活后不仅作用于现实世界的身体，同样也在这里发挥作用，以常理推断，李橙认为它在这个不可思议的世界能发挥更奇妙的能力。
在那个梦里，仅仅是副作用就能制造一个可怕的食人魔怪物，若是在这个根源世界正确使用，效果必定出奇。
他有实验的冲动，而战争是实验武器最好的方法。
整备也没什么可做的，一百五十只老鼠，数量并不算很多，但也是黑压压的一片，排兵布阵什么的李橙也没打算教，教了也学不会，甚至原本分好的队伍，现在混在一起之后便再也无法互相区分开了。
内心叹了口气，带着这些杂兵，白老鼠第一个冲了出去。
从老巢到中央大厅只有半天路程的距离，一路上零零星星又汇集了少量老鼠，不管对方是否情愿，就像古时候大军出征，随行征发当地农夫一样，裹挟着壮大军威。
但说到底，最后也没到两百之数，勉强也就打打日本战国时期的械斗罢了。
“吱吱。”
一只身强力壮跑在最前面的灰鼠转过身，向着稍微落后一些的李橙叫喊起来，告诉他前面就到了，而且有敌人。
“停！”
白鼠口中发出低沉的命令，黑压压的鼠群立刻静止下来，铺满了整个下水道管路，甚为恐怖。
李橙走到前面，越过伏低身子的灰鼠，向下望去。
下水道中央大厅就在下面，他们来的管道距离地面大约一米五左右的高度，对鼠群跳下去发起冲锋来说不是大问题。
眯起小眼睛，在黑暗中，李橙确实看到大厅地面上有不少椭圆形的东西在活动，目测了一下，大概每个蟑螂个体有半米左右，几乎是现实世界它们同类大小的十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