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情况有变
生活不是打怪通关的游戏，没人告诉你做完哪些任务就能获得胜利。
李橙现在就处于未知之中，他在刚刚已经试过，脑海中没有任何信息提示，连原本已经能主动调出来的个人属性面板都不再听从呼唤，一切得靠他自己。
那个古怪的婆婆让他进来必然有某种目的。
“如果用到老鼠的话，一般来说是偷窃吧。”
他思索着，很快又否定。
“不，她在念数字，显然个体化的因素有限，更重要的是由数量构成的整体。”
他看着下面巨大的圆桌，十三位身份不凡的客人围桌而作，并没有明显的主客之分。
一道道餐点被侍从流水般送上来，银色托盘中各色珍馐美食络绎不绝。
李橙的注意力有一瞬间迷失在食物的诱惑中，他强迫自己把目光放在客人的身上。
“十位男性，三位女性，从看起来还算年轻的美妇人，到须发皆白的老者都有，从身份穿着以及谈吐上看，都是地位不低的社会高层人士，如果说一个城市里权利八成集中在这些人手里，那恐怕也是极有可能的。”
他分析着，归纳线索与特征，把每个人在心里取上代号，一一记下。
在这种人员集中的场合偷摸做些什么显然不是明智的选择，李橙计划等晚宴结束，他们分开到一定程度后再下去摸摸情况。
也许这些人会喝的酩酊大醉，连一只老鼠摸到身上都发现不了，那可太好了。
忍耐着腹中似乎永远不会停止的饥饿感，李橙静静的等待着。
但慢慢的，他感觉有些不对劲。
川流不息上菜的侍从们持续了多久，半小时还是更长？
桌面上的餐盘总是满的端上来，空的移下去，哪怕像是精致的法式菜肴一样量极少，但累计下来，已经超过了正常人食用的标准。
然而用餐一点没有缓和的意思，或者说才刚刚渡过了前奏。
觥筹交错间，客人们似乎把该聊的话，该打的招呼都说尽了，开始埋头大吃起来，偶尔举杯同饮，说几句开心的场面话，其他时间只能听到一个个口器咀嚼的声音。
他们的吃相也渐渐变得没有开始那么文雅。
一个戴着金丝眼镜的儒雅男人，吃的满头大汗，左右手各拿着鸡腿和牛排，忙不迭的往嘴里送，甚至众人举杯的时候只是用眼神示意旁边的侍者，帮他端起杯盏，送到嘴边一饮而尽。
帮他擦汗的毛巾有一次不小心碰歪了眼镜，那侍从似乎没发现一样退下来，本人也似无所觉，就那样戴着歪歪斜斜的眼睛依旧胡吃海塞，因为看不清楚的原因，去抓食物的手弄错了方向。
那只手摸了一下，没碰到目标餐盘里的食物，左右探索了一下，索性直接举起了圆形餐盘，往面前一送。
咔嚓咔嚓的咀嚼声中，血丝顺着嘴角渗了下来。
李橙瞪大了眼睛，看到那男人放下吃光的餐盘，塞满的嘴巴里，食物的碎屑混合着被咬掉一小块的瓷片，翻滚着，割出更多的血来，然后被整个咽下去。
男人发出一个满意的叹息，张开血盆大口，展开又一次进食。
李橙把惊悚的目光移开，发现不止这一处诡异，十三个客人，或多或少都表现出疯狂的症状，不顾一切扫荡着桌面上的所有对象。
甚至那位伯爵夫人咬断了侍从帮她涂粉的手指，就那么干脆的嚼起来。
花掉的粉妆，延展开来的黑色眼影，以及唇上的血色，构成一个极度可怕的景象。
那个被她吃掉一个手指的侍从只是默默转身走出了房间，表情麻木到极点，让人怀疑那层面具下是不是腐朽的木头。
即使是一只老鼠，面对这种明显不对劲的状况，大概也会选择逃走吧。
换做其他人变成的，更不用说了。
但对李橙而言，恶心，恐惧都只是一部分情绪，对未知的浓烈兴趣是他个人独有的，异于常人的特点。
“与其说是食物中藏有影响神经的毒素，不如说是这里整个环境和氛围都很诡异，而且如果单纯是下毒的话，要控制每个人进食的剂量，参考个人身体因素，以决定其发作时间，症状多少都会有些微的差异，但就我全程观察来说，那种看到同伴做出惊人举动而流露出的自然感情，实际上是不存在的。”
李橙思索着，“好像他们本身是习惯于这种变化的。”
如果这样说来的话，从一开始自己接触的第一个对象，那个老婆婆开始，就多少有异于常人的地方，再联系自己莫名其妙出现的情况，也许这个世界本身就无法用常理对待。
“好吧，假设普遍常量变更，应用逻辑公式即使不变的情况下，得出的结果也要进行一定程度变迁，那么眼下的情况很可能属于这个世界的常态。”
李橙默默在脑海里记上。
这里的人食量比较大，而且吃多了可能会出现躁狂，极度亢奋，暴食等情况，需要注意。
得出合理解释后，他心中的情绪平静了许多，依旧蹲在房顶角落里，静静看着下面人的表现，顺便增加自己的样本观察数据。
然而，这一餐进行的格外漫长。
李橙恍惚之间，眼前再次出现一个黑洞，把他吸了进去。
再睁开眼，他已经回到了实验室。
揉揉酸麻的胳膊，从椅子上站起来活动了一下手脚，并没有异常之处，检视时间也只过去了一个小时左右，与另一边时间流速大致相当。
心念一动，他唤出了个人属性。
当前属性值：
力量：50
体质：46
体型：65
敏捷：81
外貌：50
智力（理解，记忆，灵感）：75
意志：61
附属物：身外化身灵鼠（当前加持状态，可获得一点体质和一点敏捷提升）。
李橙忍不住勾起嘴角，原本选择放弃的属性提升，换了一种方式又获得了，而且这个身外化身，听起来很不错的样子。
他忍不住立刻尝试起来。
一股银白色的雾气从他胸口弥散出来，在他面前凝为实体，是一只巴掌大的白色小鼠。
李橙看着它，有一种照镜子的熟悉感。
尝试着用自己的意念控制小鼠行动，除了正常的翻滚跑动之外，他发现还能雾化身体，直接穿越障碍物。
同时镜子里无法看到小鼠的倒影，一定程度上意味着其他人可能无法看到这东西。
除了需要牵扯一部分精神，导致主体意识行动困难之外，其他方面都很棒。
李橙有种立刻对它展开实验的冲动，但精神却感到有些疲惫，理智的选择了暂停手中的工作去休息。
第二天，教授出现在实验室，所有工作开始正常开展。
“就是这样，因为鹿马实验室那边抢先发表了跟我们研究方向类似的观点，让教授先生十分不满，回来的路上我不止一次听到他在抱怨某人能力不足呢。”
远山裕二斜眼睨着李橙的方向，对两个伙伴添油加醋的说着。
“那怎么可以，我如果是他的话，害的大家百忙一场，一定切腹谢罪，毕竟谁让他占据跟自己能力水平不相配的位置呢。”
“不错，真是可耻的行为。”
万雪站在旁边，听到这些过分的话，瞧着李橙脸上面无表情，把自己劝慰的想法压了回去。
这次教授回来确实没露出好脸色，而且没像平时那样只呆一阵子就走，跟李橙交接核对了最新数据后，便一头埋入实验室里，亲自上阵。
李橙完全没有理会其他的人挑衅的说法，他分心控制着灵鼠在实验室一角谨慎的露了半个身子，然后缓缓走出遮掩，把自己完全暴露在空旷的视野中。
理应看到那一块区域的众人都没有特别的反应，这使他安心下来。
他想了想，指挥小鼠朝着教授所在的房间蹿了出去，安顿下来，然后回过神，跟万雪招呼了一下。
“来，我们还有不少工作要做呢。”
嘴角的笑容使他在旁人眼里变得古怪起来，万雪跟在他身后，不由自主想起苏小姐的提议。
她暗自捏了捏拳头，“不，我付出的代价足够多了，没必要如此保险。”
森下大辅忽然走出房间，喊住了李橙。
“我看到实验记录上多了一笔计划外的小白鼠购置？”他扬了扬手中清单，冷厉的询问道。
“是的，因为一些不知名原因，我检查发现上一批用于空白对照的小鼠储备有点问题，便重新联系了供应方，相关实验的补充说明我也已经添加进去，并不影响整体数据与实验进度。”李橙早有准备，冷静的说出腹稿。
教授低下头翻了翻报告，确实就实验本身来说，这部分变动不会有影响，但他还是决定要亲自看一眼。
毕竟，辛苦了大半年培育好的鼠苗可是绝对珍贵的东西，在他过度谨慎，不留余地的实验方针下，一旦有所损失，可是绝对无法短时间内弥补上的。
这种失误在当前你追我赶的实验环境下尤为不可容忍。
他没有叫上旁人，独自去了鼠室，亲自检查了关键鼠笼的编号与记录，甚至每只小鼠身上的剪趾，体征数据等都一一查看，确认无误这才满意的回去。
这一点又成了值得远山裕二他们高兴的事情，说明了教授对李橙的不信任，后者心里却没有太多想法。
“对了，教授走之前答应的奖学金申请事宜，忘记问他后续了。”
李橙想起这件事，又觉得以教授的脾气，自己这会去问并不合适，只好作罢。
快要到离开的时候，万雪却做出了出乎他意料的举动。
李橙现在就处于未知之中，他在刚刚已经试过，脑海中没有任何信息提示，连原本已经能主动调出来的个人属性面板都不再听从呼唤，一切得靠他自己。
那个古怪的婆婆让他进来必然有某种目的。
“如果用到老鼠的话，一般来说是偷窃吧。”
他思索着，很快又否定。
“不，她在念数字，显然个体化的因素有限，更重要的是由数量构成的整体。”
他看着下面巨大的圆桌，十三位身份不凡的客人围桌而作，并没有明显的主客之分。
一道道餐点被侍从流水般送上来，银色托盘中各色珍馐美食络绎不绝。
李橙的注意力有一瞬间迷失在食物的诱惑中，他强迫自己把目光放在客人的身上。
“十位男性，三位女性，从看起来还算年轻的美妇人，到须发皆白的老者都有，从身份穿着以及谈吐上看，都是地位不低的社会高层人士，如果说一个城市里权利八成集中在这些人手里，那恐怕也是极有可能的。”
他分析着，归纳线索与特征，把每个人在心里取上代号，一一记下。
在这种人员集中的场合偷摸做些什么显然不是明智的选择，李橙计划等晚宴结束，他们分开到一定程度后再下去摸摸情况。
也许这些人会喝的酩酊大醉，连一只老鼠摸到身上都发现不了，那可太好了。
忍耐着腹中似乎永远不会停止的饥饿感，李橙静静的等待着。
但慢慢的，他感觉有些不对劲。
川流不息上菜的侍从们持续了多久，半小时还是更长？
桌面上的餐盘总是满的端上来，空的移下去，哪怕像是精致的法式菜肴一样量极少，但累计下来，已经超过了正常人食用的标准。
然而用餐一点没有缓和的意思，或者说才刚刚渡过了前奏。
觥筹交错间，客人们似乎把该聊的话，该打的招呼都说尽了，开始埋头大吃起来，偶尔举杯同饮，说几句开心的场面话，其他时间只能听到一个个口器咀嚼的声音。
他们的吃相也渐渐变得没有开始那么文雅。
一个戴着金丝眼镜的儒雅男人，吃的满头大汗，左右手各拿着鸡腿和牛排，忙不迭的往嘴里送，甚至众人举杯的时候只是用眼神示意旁边的侍者，帮他端起杯盏，送到嘴边一饮而尽。
帮他擦汗的毛巾有一次不小心碰歪了眼镜，那侍从似乎没发现一样退下来，本人也似无所觉，就那样戴着歪歪斜斜的眼睛依旧胡吃海塞，因为看不清楚的原因，去抓食物的手弄错了方向。
那只手摸了一下，没碰到目标餐盘里的食物，左右探索了一下，索性直接举起了圆形餐盘，往面前一送。
咔嚓咔嚓的咀嚼声中，血丝顺着嘴角渗了下来。
李橙瞪大了眼睛，看到那男人放下吃光的餐盘，塞满的嘴巴里，食物的碎屑混合着被咬掉一小块的瓷片，翻滚着，割出更多的血来，然后被整个咽下去。
男人发出一个满意的叹息，张开血盆大口，展开又一次进食。
李橙把惊悚的目光移开，发现不止这一处诡异，十三个客人，或多或少都表现出疯狂的症状，不顾一切扫荡着桌面上的所有对象。
甚至那位伯爵夫人咬断了侍从帮她涂粉的手指，就那么干脆的嚼起来。
花掉的粉妆，延展开来的黑色眼影，以及唇上的血色，构成一个极度可怕的景象。
那个被她吃掉一个手指的侍从只是默默转身走出了房间，表情麻木到极点，让人怀疑那层面具下是不是腐朽的木头。
即使是一只老鼠，面对这种明显不对劲的状况，大概也会选择逃走吧。
换做其他人变成的，更不用说了。
但对李橙而言，恶心，恐惧都只是一部分情绪，对未知的浓烈兴趣是他个人独有的，异于常人的特点。
“与其说是食物中藏有影响神经的毒素，不如说是这里整个环境和氛围都很诡异，而且如果单纯是下毒的话，要控制每个人进食的剂量，参考个人身体因素，以决定其发作时间，症状多少都会有些微的差异，但就我全程观察来说，那种看到同伴做出惊人举动而流露出的自然感情，实际上是不存在的。”
李橙思索着，“好像他们本身是习惯于这种变化的。”
如果这样说来的话，从一开始自己接触的第一个对象，那个老婆婆开始，就多少有异于常人的地方，再联系自己莫名其妙出现的情况，也许这个世界本身就无法用常理对待。
“好吧，假设普遍常量变更，应用逻辑公式即使不变的情况下，得出的结果也要进行一定程度变迁，那么眼下的情况很可能属于这个世界的常态。”
李橙默默在脑海里记上。
这里的人食量比较大，而且吃多了可能会出现躁狂，极度亢奋，暴食等情况，需要注意。
得出合理解释后，他心中的情绪平静了许多，依旧蹲在房顶角落里，静静看着下面人的表现，顺便增加自己的样本观察数据。
然而，这一餐进行的格外漫长。
李橙恍惚之间，眼前再次出现一个黑洞，把他吸了进去。
再睁开眼，他已经回到了实验室。
揉揉酸麻的胳膊，从椅子上站起来活动了一下手脚，并没有异常之处，检视时间也只过去了一个小时左右，与另一边时间流速大致相当。
心念一动，他唤出了个人属性。
当前属性值：
力量：50
体质：46
体型：65
敏捷：81
外貌：50
智力（理解，记忆，灵感）：75
意志：61
附属物：身外化身灵鼠（当前加持状态，可获得一点体质和一点敏捷提升）。
李橙忍不住勾起嘴角，原本选择放弃的属性提升，换了一种方式又获得了，而且这个身外化身，听起来很不错的样子。
他忍不住立刻尝试起来。
一股银白色的雾气从他胸口弥散出来，在他面前凝为实体，是一只巴掌大的白色小鼠。
李橙看着它，有一种照镜子的熟悉感。
尝试着用自己的意念控制小鼠行动，除了正常的翻滚跑动之外，他发现还能雾化身体，直接穿越障碍物。
同时镜子里无法看到小鼠的倒影，一定程度上意味着其他人可能无法看到这东西。
除了需要牵扯一部分精神，导致主体意识行动困难之外，其他方面都很棒。
李橙有种立刻对它展开实验的冲动，但精神却感到有些疲惫，理智的选择了暂停手中的工作去休息。
第二天，教授出现在实验室，所有工作开始正常开展。
“就是这样，因为鹿马实验室那边抢先发表了跟我们研究方向类似的观点，让教授先生十分不满，回来的路上我不止一次听到他在抱怨某人能力不足呢。”
远山裕二斜眼睨着李橙的方向，对两个伙伴添油加醋的说着。
“那怎么可以，我如果是他的话，害的大家百忙一场，一定切腹谢罪，毕竟谁让他占据跟自己能力水平不相配的位置呢。”
“不错，真是可耻的行为。”
万雪站在旁边，听到这些过分的话，瞧着李橙脸上面无表情，把自己劝慰的想法压了回去。
这次教授回来确实没露出好脸色，而且没像平时那样只呆一阵子就走，跟李橙交接核对了最新数据后，便一头埋入实验室里，亲自上阵。
李橙完全没有理会其他的人挑衅的说法，他分心控制着灵鼠在实验室一角谨慎的露了半个身子，然后缓缓走出遮掩，把自己完全暴露在空旷的视野中。
理应看到那一块区域的众人都没有特别的反应，这使他安心下来。
他想了想，指挥小鼠朝着教授所在的房间蹿了出去，安顿下来，然后回过神，跟万雪招呼了一下。
“来，我们还有不少工作要做呢。”
嘴角的笑容使他在旁人眼里变得古怪起来，万雪跟在他身后，不由自主想起苏小姐的提议。
她暗自捏了捏拳头，“不，我付出的代价足够多了，没必要如此保险。”
森下大辅忽然走出房间，喊住了李橙。
“我看到实验记录上多了一笔计划外的小白鼠购置？”他扬了扬手中清单，冷厉的询问道。
“是的，因为一些不知名原因，我检查发现上一批用于空白对照的小鼠储备有点问题，便重新联系了供应方，相关实验的补充说明我也已经添加进去，并不影响整体数据与实验进度。”李橙早有准备，冷静的说出腹稿。
教授低下头翻了翻报告，确实就实验本身来说，这部分变动不会有影响，但他还是决定要亲自看一眼。
毕竟，辛苦了大半年培育好的鼠苗可是绝对珍贵的东西，在他过度谨慎，不留余地的实验方针下，一旦有所损失，可是绝对无法短时间内弥补上的。
这种失误在当前你追我赶的实验环境下尤为不可容忍。
他没有叫上旁人，独自去了鼠室，亲自检查了关键鼠笼的编号与记录，甚至每只小鼠身上的剪趾，体征数据等都一一查看，确认无误这才满意的回去。
这一点又成了值得远山裕二他们高兴的事情，说明了教授对李橙的不信任，后者心里却没有太多想法。
“对了，教授走之前答应的奖学金申请事宜，忘记问他后续了。”
李橙想起这件事，又觉得以教授的脾气，自己这会去问并不合适，只好作罢。
快要到离开的时候，万雪却做出了出乎他意料的举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