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飙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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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1小老弟毕彼得

    他名叫毕彼得,是个孤儿,打小就被一个叫戈蔓菁的女人抚养着。虽说是被抚养,但由于戈蔓菁经营着一家私人旅馆,平日里较忙,所以毕彼得小时候大多数是和青梅竹马待在一起。

    毕彼得身上有一处胎记,胎记倒没长在屁股上,而是烙在手腕处,像个神秘的印记。

    这神秘印记到底有什么特殊含义?

    是代表财神眷顾,还是丧神的宠儿?

    反正据毕彼得说因为这胎记,不管他赌什么,从来没赢过。

    邪门的是毕彼得每一次手气都很背,所以他也就越赌越输,越输越想要赢回来,赢不回来他就去借钱,是以他还欠下了一屁股的高利贷。

    好在他有一个从小玩到大的青梅竹马柯丽雯,开了个出租车行,不仅重情重义地拉了他一把,还帮他付清了点利息。要不然,估计这会儿,也就没有接下来他亲口所述的这一系列听起来,是多么荒诞又离奇的故事。

    由于前面提过因为青梅竹马柯丽雯的帮忙,所以他被带进了跑出租车的这个行业里。

    毕彼得仔细算了下自己的年纪,在这个二十八直奔三十岁的年纪里,也该赶紧讨个老婆,过着一手抱婆娘,一手牵着娃,有事老婆做,没事做老婆,快乐又幸福的日子……嗯,自己那青梅竹马柯丽雯倒不错,要身材有身材,要事业(线)有事业(线),该不该下手?

    一想到要征服自己的青梅竹马兼女上司柯丽雯,毕彼得就莫名觉得一阵兴奋。

    但……

    天降大任于光棍也,老婆与充气娃娃不可兼得。

    刚有所盼头并计划好人生蓝图,准备南征北战、一举夺魁的毕彼得,竟万没料想到自己所计划好的一切,居然会悲催般事与愿违。

    他开着这还没坐热乎的车子,待兴而来的加入跑出租的行业,没过几天便碰上了滴滴、顺风等私家车业务崛起的狠辣摧残。

    先别说何时能讨到老婆,就单凭那三天两头拿不出利息便要暴力找人拆家的高利贷,毕彼得都解决不了。

    诶……世道变了,现在这出租车行业也是越来越难做了,都快步入大部分养生足浴店关门的后尘了。

    当毕彼得还不假思索般一阵想入非非的时候。

    兀然间!

    只见。

    一位在夜色当中,像是根电线杆子般诡谲地杵在路边,且还佝偻着身子的老太婆,宛若鬼魅似得幽幽般彻底出现于毕彼得视野当中。

    那老太婆缓缓地朝他挥舞了几下自己年迈且干皱的手掌,似乎有叫车的意思。正愁没生意上门的毕彼得见状不禁喜上眉梢,赶忙将车停在这老太婆的跟前。

    “阿婆,这么晚了,还等车啊?你要到哪里?”毕彼得朝眼前的老太婆问。

    老太婆略微迟缓地活动下巴,看起来像是下颚的地方有什么毛病似得僵硬般回答道:“我啊……想到卧龙村……东巷134号……”

    毕彼得不禁皱起了眉头,心里边儿却是直嘀咕……卧龙村可是离市区很远,说句不好听的,这都快出市区的管辖范围了。

    要不是今天跑的单子有点差强人意,毕彼得绝对和大部分同行一样,不太愿意接这种单子。

    毕彼得故意耍起滑头,想趁机刁难下眼前的这老太婆,看看能不能捞上一笔,摆着张为难的脸色,说:“阿婆!不如我就送你到卧龙镇如何?”

    出乎意料般,老太婆也是个人老成精的主,还没到老糊涂的地步,当下见她不由得两眼一瞪,怼了毕彼得一句:“哼!没想到你这小伙子看起来挺老实,却满肚子坏水!阿婆我不去卧龙镇,就要到卧龙村。”

    虽说这卧龙村跟卧龙镇,两者间只差了一个字,但路程和到达的时间却是相差甚远,自然油水和价格也就不一样。

    一番商谈不下,毕彼得终究还是架不住跟前这老太婆的执拗,当下便无奈地妥协道:“那行吧,就载阿婆你到这卧龙村东巷134号,可以了吧?”

    随即,便听“砰”的一下响起。

    是那老太婆关上后车门时所发出来的声音。

    毕彼得启动车子,脚踩油门,任凭那哼哧哼哧的引擎轰鸣,一路开着车子直朝这卧龙村的方向驶去。

    坐在后座上的老太婆发出哎呦一声,冲毕彼得有一句没一句的开始闲聊着:“小伙子,我等车等很久了,你心地这么好,一定会有好报的。”

    毕彼得哼了一下,脸上摆着有点忿忿的神色,回了后座上的老太婆一句:“有好报?有好报就不用输得光屁股了。白天开了一天,晚上还要开啊!”

    此番话音落下。

    剔骨的阴风,透过半开的车窗,呼啸般涌入。

    直吹得坐在车内的毕彼得不禁打了个寒颤。

    毕彼得关上车窗,抬起头来一瞥后视镜同自己攀谈的老太婆。

    忽地!像是猛然间看到了什么,让他大感到一阵细思极恐般头皮发麻的事情。

    毕彼得瞳孔剧烈收缩了一下,两眼的目光却是死死定格在那后视镜的地方。

    抖擞地双唇,企图在表达着的他此时此刻内心里头悄然而生且愈演愈浓的惶恐与不安。

    那老太婆呢?刚刚明明看见她还坐在后座上的,怎么一下子不见了?

    毕彼得赶忙扭动脖子,回头朝后座的方向看去。

    入眼所及之处一切正常,除了这空空如也般的后座。

    毕彼得再次扭动脖子,转过头去,眨巴了几下双眼,误以为是出现幻觉了,再次看向那后视镜的地方。

    这次,他竟十分清晰地瞧见这老太婆分明就坐在后座上啊!

    怎么回事?难道刚才的是幻觉?自己看错了?

    毕彼得刚想腾出手来,抽根烟压压惊,尽管心里明白开车时最好不要在车内吸烟,但不等他有所来得及点火,却是猛然间再次瞧见那后视镜里头前一秒还坐在后座的老太婆,竟又诡然般凭空消失了!

    一声卧槽,断然间从嘴里发出,毕彼得丝毫没有察觉到自己竟被吓得连夹在指缝间的香烟都掉了。

    毕彼得再次扭动脖子,转过头去,朝后座的地方看去,还是那同方才出现于后视镜里的情况一样——空空如也的后座!

    刚才那不是幻觉!可不是幻觉的话,那老太婆是……

    咯吱咯吱的几声,瞬时间曳然响起。

    毕彼得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给惊到猛然脚踩刹车,车子轮胎摩擦地面,急停过程中所发出来的声响。

    因为惯性的缘故,毕彼得的身子不禁朝前倾着,身上挤着的安全带,在关键时刻将身子拽住,不至于让他把脑袋当成棒槌般狠狠砸向跟前的车窗。

    下一秒,不等刚稳住身形的毕彼得有所反应,腾地一下,只见一张发着幽幽青光,且还耷拉着皮的老脸,骇然间出现在他的身旁。

    毕彼得呆呆地看着这张忽然凑到驾驶座上,离自己近在咫尺的老脸,心里头蓦然发出咯噔一声,这……这张老脸,可不正是那老太婆么!

    这老太婆到底是人还是鬼?亦或者根本就没有这个人,一切从头到尾都是幻觉?

    “小伙子你……怎么忽然停车了?你知不知道……这样做很危险的……”老太婆如此幽幽地说着,由于离的很近,毕彼得顿时便闻到了一种十分古怪的味道。

    嗯……那味道,闻起来有点像是东西发烂的臭味,但却没那么呛鼻;又有点像是潮湿发霉的气味,可却让人隐隐感到一阵心旷神怡,仿若置身花海般的愉悦,非常的古怪且难以直白的言喻。

    既不让人反感难受,还能够让人不由自主地放松紧绷的神经……这到底是什么味道?还有,鬼应该不会擦香水,抑或是散发气味吧?

    大脑当机了几秒,待毕彼得彻底反应过来并且看清楚跟前的状况时,才骤然发现原来这一切只是场虚惊。

    毕彼得赶忙抹了把额上不知从何时开始已然溢出的冷汗,掩饰方才的失态,朝身旁那将手电灯光照着自己下巴的老太婆,埋怨道:“我说阿婆!你知不知道大半夜的这样做,会吓死人的!”

    “哦……刚才硬币掉了,老人家眼睛又不好,车内又太暗,好在总算找到了刚才掉在位子底下的硬币。”老太婆解释着,顿时便将一张红彤彤的百元大钞捏在手里,朝毕彼得递去。

    感情这老太婆是俯下身子捡硬币,所以才导致刚刚那场有关后视镜以及车后座的闹剧。

    丫的!差一点没被吓死,还以为自己是撞到鬼了,又或者是眼睛出了什么毛病而看到幻觉呢……毕彼得心里边发着阵阵的牢骚。

    不等他将收到的车钱找回给跟前的老太婆,忽地便见这老太婆又说:“小伙子,不用找了。天色已晚,你就不用再回来了。”

    “嗯?再回来?”毕彼得愣然,还没想明白这老太婆嘴里所言的到底是啥意思,忽听砰的一声响起,车门竟已被那径直走远的老太婆给重重关上。

    毕彼得骤然抬头,看着此刻车子跟前那写有卧龙村三个掉漆大字村门的景象,不由得皱起眉来,发出一道疑惑的声音说:“奇了怪!啥时候到的?”

    还有,刚才那老太婆嘴里所说的到底是什么意思?她怎么知道自己一定还会再回来这里?

    毕彼得一边疑惑地想着,一边看了眼那戴在手腕上的电子表。

    现在这个点,已然快接近凌晨一点,恰好正是城市夜生活还没结束的时间点。

    他心想差不多该回车行,交车换班了。

    可是此番念头刚刚落下,突然!

    只见打算离开前再清点一遍车钱的毕彼得,兀然间却是不由得身子猛地一颤,瞳孔剧烈收缩了一下。

    轰隆的一声,是雷霆般闪电,霎时从这夜幕当中的天际来去匆匆地划过,这是要变天的节奏。

    毕彼得目光死死盯着手中这沓还来得及捂热乎的车钱,那车钱仍旧没变,只不过……

    “踏马的!这车钱里怎么会有一张红彤彤的冥钞?这张冥钞……可不正是方才老太婆给自己的那张百元大钞么!”

    毕彼得怒骂出声,满脸洋溢着愤怒,再联想起方才那老太婆所说的一阵莫名其妙的话语……难怪她知道自己还会再回来!格老子的,没想到你这老家伙坏死了!

    顿时觉得被人家狠摆一道给耍了的毕彼得,赶忙方向盘一打,带着阵阵咒骂,将车停好。

    他迈着大步流星的步伐,走进跟前这卧龙村的村门,欲要追上那刚离开不久的老太婆好好算算账!

    午夜的卧龙村中,

    此起彼伏的犬吠,

    在毕彼得这个陌生人的骤然闯入下,断断续续般的响着。

    好像是一首暗含警告韵味的禁曲,企图在驱赶着毕彼得赶紧离开……

    毕彼得一路寻着门牌号来到方才那老太婆所报的地址——卧龙村东巷134号的门前。

    砰砰砰!

    他敲门。

    开门的却是个中年女人。

    怎么会是个中年女人?难道走错地方了?

    毕彼得错愕。

    “你是……”女人面带警惕地问这深更半夜前来敲门的毕彼得。

    毕彼得见对方是女人,不禁稍稍放轻了点语气,但言语里的愤怒仍是不变。

    “你这是卧龙村东巷134号?”

    女人带着道古怪的目光,看了眼跟前的毕彼得,说:“这是卧龙村东巷134号。”

    “那没错了!那老太……”毕彼得还没来得及将嘴边的话语说完,忽然间却是彻底顿住身形。

    眼角余光穿过女人,毕彼得正好看到女人身后屋子内的情形……

    一张摆放着贡品的桌子,一碗清水、一碗五谷粮,贡的不是神仙,而是那已故的死人!

    毕彼得目光钉在这被大黑相框所装裱的遗照,看着一副令他感到似曾相识般的容颜。

    这容颜……不就是刚才毕彼得所载的那位老太婆么!!!

    难道……活见鬼了?

    毕彼得当下便把方才那老太婆所报的地名,又重复了一遍,试探性地询问面前的中年女人。

    “你确定……这里是卧龙村东巷134号?”

    毕彼得故作镇定地问。

    跟前这女人的眼神却是越发的古怪,一边指着大门旁标有134的门牌号,一边冲毕彼得说着:“你这人是不是瞎啊?门牌号不都写着么!有病!”

    砰的一下,是这中年女人忽然关门时所发出来的声音。

    险些被那门板撞到的鼻子,吃了满脸闭门羹的毕彼得,当下不禁心里边越发觉得一阵不是滋味。

    深呼吸了几下,毕彼得的眼底却是倏地闪过一丝诧异与狐疑之色。

    嗯?这味道?怎么同方才那老太婆身上所嗅到的气味,一模一样?

    缕缕心旷神怡的味道,稍稍缓解了点毕彼得此时内心当中所潘然升起的不安。

    但随即,毕彼得却是又皱起了疑惑的眉头。

    刚才这屋子里分明就摆着老太婆的遗照啊!要说是从这遗照里头的老太婆身上散发出来的,打死毕彼得也绝不相信。

    莫非……

    毕彼得像是骤然间想到了什么十分荒诞的事情,浑身上下渐渐瑟瑟发抖了起来,心里边还毛毛的。

    他总觉得有许多地方不对劲,赶忙四下张望了几下,借着森冷地月色,发现这家的窗户虚掩着,应该可以透过这点来查看屋子里的情况。

    虽说,夜探别人家的事情不好,但为了解决一番自己内心里头所纠结的谜团,毕彼得当下只好银牙一咬,鼓起勇气,猫着身子,悄悄来到窗前,小心翼翼地探头,视线透过窗户朝屋内深深的瞅去。

    映入毕彼得眼帘的是……

    一道直教人想入非非般十分惹火的背影,赫然正是方才开门与毕彼得打了个照面的中年女人。

    只不过这中年女人,为何半夜三更,身穿一袭露背的衣裳?

    不对!

    那不是正常人所穿的时髦又前卫的衣裳。

    而是……祭祀用的黻冕!

    方才由于接触时间太短的缘故,毕彼得没有仔细瞧清楚这中年女人的穿着。

    现在,彻底瞧清楚的毕彼得,反倒是越发的感到疑惑。

    望着那屋内中年女子身上所绣有的两个一青一黑“己”字做成图案的黻冕,以及这刺在中年女子后背,同黻冕上的图案一模一样的纹身。

    毕彼得总觉得这由两个“己”字相背而成的图案,好像曾在那里见到过。

    他缄默着,脑海里不停地寻思,没过多久,这才终于记起自己到底在那见到过这图案……

    毕彼得脸色匆忙地抬起手来,利落地摘掉腕上所带的电子表,彻底露出那藏于电子表下的胎记。

    果然如此!毕彼得没有记错,那刺在中年女子后背的纹身图案,真的与自己身上胎记的模样相同!

    可为何从小伴随自己多年的胎记,会与这中年女人所刺在后背上的纹身一模一样?难不成,自己和这中年女人之间有着什么关系?

    此时此刻看着自己手臂上这像是隐隐有着什么特殊含义的胎记,毕彼得的脸色越发凝重。

    一阵寻思之下,毕彼得再次抬首,视线透过跟前的窗户,往那屋内再次凝神瞅去。

    他隐隐觉得这中年女人的行为不像是祭祀的样子,反倒有点像是修炼施法的模样。

    莫不成她在练什么不可告人的邪术?亦或者是在施着什么意中人决不负自己之类的痴情咒?

    正当毕彼得被眼前这如此诡异的一幕,给勾起阵阵惊疑之时。

    忽地,他又见那中年女人曳然站起身来,把老太婆的遗照拿开,露出藏于遗照背后的坛子。

    那坛子里,难道放的是老太婆的骨灰?毕彼得心想。

    下一秒,但见这中年女子赫然从坛子里,摸索出一个……

    十分骇然的东西!!!

    那坛子里装着的竟然不是骨灰,而是一颗硕大的人头!!!

    不,准确的说应该是一颗头连着肠肚的骇然东西。

    那中年女人又从坛子里摸索出两根绑成十字状的骨头架,并将那一颗头连着肠肚的骇然东西吊在上面,摆好香炉,并点起两根白蜡烛,上香供着。

    只不过在供之前,中年女人又将一张黄符贴在那骇然东西肚肠位置的地方。

    香一直熏着,

    熏在那骇然东西的人头下巴处,

    一滴又一滴的绿黄色像油一样粘稠的液体,

    垂落,

    女人一阵眼疾手快,赶紧用一小瓶子接住那些垂落的液体。

    空气中,弥漫着那粘稠液体所散发出来的气味,蔓延过屋子,攀爬出窗户,赫然蹿入毕彼得的鼻翼。

    毕彼得猛抽了几下鼻子,两眼忽地一瞪,这味道……可不正是方才在车内从老太婆身上所嗅到的味道么!

    再也没有那种宛若置身于花海般的心旷神怡感受,有的只是一阵翻搅不停地反胃和恶心之感。

    等一下!

    这吊着骇然东西的十字骨架两侧,又挂着什么?!

    毕彼得紧接着瞧见那吊着骇然东西的十字骨架两侧,所垂挂着一张张干皱皮囊。

    那是什么皮?

    毕彼得定睛一看,却是大骇的差点叫出声来,好在他及时的捂住了自己的嘴巴。

    那干皱皮囊当中,赫然有一张是自己刚见过没多久的老太婆容颜!

    这些皮囊……是人皮!

    怎么可能!这女人……

    莫非,自己方才载的不是鬼,而是眼前这披着人皮的中年女人?

    咯噔地一声,曳然般在毕彼得的心间响起。

    因为就在这个让毕彼得感到毛骨悚然的关键时刻,他竟忽地瞧见此时那眼前的中年女人,所三百六十度扭过头来直直迎上自己的目光。

    中年女人顿时便朝毕彼得露出抹让他仿佛终生难忘般骇人地惊悚一笑。

    不好!被发现了!

    不知为何,潜藏在毕彼得大脑当中潜意识里的第六感,仿佛在告诉他赶紧逃跑,赶紧离这屋子内的中年女人……不!离这村子越远越好!

    轰隆轰隆地雷声,在毕彼得一个转身鞠撅之下,彻底开启了一场绝地求生般暴雨降临的前奏。

    毕彼得一路跌跌撞撞,不停地在村子里徘徊着,竟是突然间迷了路。

    他神色慌张,嘴里边还忍不住喃喃自语般急道:“该死的!怎么找不到离开这里的村门?”

    一下子找不到出村的道路,耳边还不停涌入那女人越来越近地桀桀笑声,毕彼得的心跳愈发跳得剧烈。

    怎么办?现在到底该怎么办?

    毕彼得此时此刻的脑海里,仿若有无数个问号和感叹号充斥般交织在一起。

    身旁除了这肮脏狭小的农村猪圈,能够给毕彼得提供一个藏身之所外,似乎再也没有任何的地方,可供离不开村子的他藏身了。

    要是毕彼得再不藏起来,难保这中年女人会朝他做出什么样的可怕事情!

    “算了,猪圈就猪圈吧!先躲过一劫在说!”毕彼得牙根猛然一咬,当机立断地跳进跟前的猪圈,赶忙蹲着身子,躲在这猪圈的矮墙根下。

    毕彼得小心翼翼地探了探头,偷偷看着那透过月光所折射在猪圈外的影子。

    越来越长的影子,像是在向他暗示着什么——这中年女人已然在朝猪圈靠近!

    毕彼得骇的一下子连大气都不敢喘,急忙俯下了脑袋。

    突兀地!

    女人的笑声曳然而止,顿时也听不见任何一丝一毫的脚步声。

    四周静的可怕,空气也似乎凝重到直教人差点喘不过气来的分秒维艰。

    藏身于猪圈矮墙根下的毕彼得,身子忽然一滞,眼里却是看到……

    不知从何时开始,早在这猪圈矮墙根下,悄无声息般守株待兔恭候他多时的中年女人!!!

    中年女人满脸挂着让毕彼得浑身颤栗的悚然邪笑,阴恻恻地说:“小老弟,你来了?”

    话音方落,不等毕彼得有所来得及开口说话和做出反应。

    突然!

    但见!

    在毕彼得的视线当中,一个黑点迅速地放大,等他彻底意识到那黑点到底是什么的时候,便已然被这中年女人一棍子给敲的彻彻底底般失去意识,昏迷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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