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章 他的眼睛在看你（四）
教室里弥漫着有气无力的背诵，在考试的惩罚跟疲乏面前，纵使心中再过排斥，但是他们只能努力打起十二分精神。
咖嚓。
教室的后门被打开，教导主任阴沉了走了进来，他没有跟讲台上的教师打招呼，直接拍了两下谭波跟李爽二人的头部：“你俩出来。”
被抓住上课聊天的惩罚只有一个，蛙跳。
绕着学校操场，什么时候下自习的铃声响起，什么时候他们就可以停止。
而教导主任，则是坐在保安亭里面，端着一杯热茶，看着这两个大个。
教导主任本身的个头不大，在他上学期间常常因为个头的原因被其他同学拿来说事。
如今，他有幸进入t一中当任教导主任，这对他来说是一种升华。
长得矮怎么了？如今你们还不是得听我指挥！
“小王，看着他俩，一有偷懒就给我使劲骂，他们敢还口就给我打电话，知道了没？”
“行嘞，您先快去办公室歇会儿吧，这么早，长时间睡眠不足会对身体有害。”
小王一脸献媚的说着。
“呵呵，还是你小王懂事，行，你在这儿看着，我再去眯会儿。”
教导主任笑眯眯的拍了拍小王的肩膀，转身走出了保安亭。
不过随后他又转过身看着小王：“小王啊，下周就要挑选新的保安队长了，好好干，我看好你！”
“谢谢主任栽培！”
小王眼睛顿时一亮，他听得出教导主任话里的意思。
“嗯，跟着我好好干，亏待不了你！”
教导主任这次才晃悠悠离去。
操场上，谭波努力控制着自己身体，好让自己不要因为腿无力而载到在地上。
“兄弟，快过来，都走了，还跳个鬼？这么冷的天，快进来喝点水。”
教导主任离去后，小王顺势把操场的大门关上，随后对着谭波跟李爽招手。
“快别跳了，主任那个乃求货，跳到下自习不得把腿跳废！”
小王一脸着急，见两人无动于衷，急忙冲上去扶起两人，然后把他俩拽到了保安亭里。
“王哥，就你对我们好。”
谭波感动的说着，在保安队伍里，王哥是出了名的对学生好，他不体罚，即使有也只是做做样子，而且他掩饰的很好，在其他保安看来，小王是个心狠手辣的人才，但是在学生们看来，小王是他们的救星。
在极度的压迫之下，他们出奇的达成了一个默契，没有人暴露小王，而小王，也依旧冒着危险帮助他们。
“哎。”
看着谭波跟李爽的脸，虽然两人个头很大，但是这脸上的稚气未脱，他们分明还是一个孩子。
但自己只是个保安，能帮的有限，若不是t一中保安待遇很高，他是绝对不会来这里上班的。
可现在。
小王眼睛一酸：“兄弟，你们为什么不让家里给你们转校？
这地方简直就是监狱，不，犯人过得也比你们好，你说，还在这里读书，图什么啊？”
谭波喝了一口热水，身上稍微恢复了一点力气，他摇了摇头：“哥，我如果说他们宁愿相信校长跟教导主任的片面之词也不相信他们自己亲生儿子的话，你会信吗？”
小王哑口无言，呆呆的看着谭波，久久不敢回应。
“家里面父母认为他们把自己的儿子送到了一所天堂岛，他们认为只要从这里毕业，就一定能考上重点大学。
但是只有我们自己清楚，这里不是天堂岛，这里是比十八层地狱还恐怖的地狱。
我现在在想，还有半年我就毕业了，不过我现在没有一点要上大学的意思，如果家里强迫我上，那么我也会尊重他们的意见，不过我在此发誓，上了大学我会放纵自己，我要把我这三年来的压迫全部释放。
错的不是我，而是他们！
是他们，亲手葬送了他们儿子的前程。”
谭波的声音很平静，像是在叙述一件再平常不过的事情。
李爽在一旁默默无闻，只是，他的拳头已经攥的越来越紧，越来越紧……
早餐一向是豆浆，冰冷的隔夜鸡蛋，僵硬的可以敲破头的油条。
在t一中，即使是跑校生，也需要在校内进行早餐，因为早餐距离上午的上课时间并没有多少，校方给出的理由是：耽误学习。
偌大个食堂悄然无声，只有迅速的进食以及进出的身影，食堂的墙壁上挂着巨大的海报，上面画着赞美农民的词语，下方写着：不准大声喧哗。
谭波忍住内心想呕吐的冲动，强忍着把食物送到胃里，他抬起头往四周看了几眼，看有没有人少的地方，他真的忍不下去了。
他要离开这个地方。
什么家庭，什么大学，他都不想要了，他只要自由。
但是，他的失望依旧在继续，食堂里虽然安静，但是人简直太多了，这个时候逃跑，一定会被抓住，而且会被通告家长。
而且就连通告也不会让家长把学生带回去，等家长走后，恶魔般的惩罚才会真正的开始。
吃完早餐已经是七点四十分，虽然规定的八时整才会上课，但五十之前，所有的学生就必须要坐到教室里，因为颁发卷子也会占用时间。
没有早自习的背诵，这次的考试谭波是绝对没有可能的。
就连给自己发卷子的教师脸上也是有着若有若无的冷笑，他似乎已经看到了谭波即将接受惩罚的场景。
“兄弟，要不咱们跑吧！”
看着卷子上密密麻麻的空格，这些全部都是早自习背诵的答案，那么长篇的文章哪怕是精力充沛的学生也不可能完全记下，更不要说连早自习都没有上的他们了。
李爽咬了咬牙，扭过头看着谭波：“我不想跑，我想死！
活着太累了。”
李爽的脸色有些发白，他的声音也充满了一种难以形容的绝望感。
“我受不了被监视的生活了。
我是来上学的，不是来受折磨的，去nm的卷子，去尼玛的考试！”
李爽突然站了起来。
“你要干什么，给我坐下！”李爽的反常令教师有些震惊。
“干什么？
干尼玛！”这时，谭波也站起身，抓起椅子奋力的朝着教师的身体砸了过去。
但是长期的营养不足导致他根本没有砸中。
反而自己的身体也是一阵趔趄，若不是被李爽及时扶住，恐怕还可能摔在地上。
“你完了！
你彻底完了，敢打老师，你们前途没了！”
轰。
教师话音刚落，他身后的一名学生默默的站起，举起椅子毫不犹豫的对着他的头部砸了下去……
咖嚓。
教室的后门被打开，教导主任阴沉了走了进来，他没有跟讲台上的教师打招呼，直接拍了两下谭波跟李爽二人的头部：“你俩出来。”
被抓住上课聊天的惩罚只有一个，蛙跳。
绕着学校操场，什么时候下自习的铃声响起，什么时候他们就可以停止。
而教导主任，则是坐在保安亭里面，端着一杯热茶，看着这两个大个。
教导主任本身的个头不大，在他上学期间常常因为个头的原因被其他同学拿来说事。
如今，他有幸进入t一中当任教导主任，这对他来说是一种升华。
长得矮怎么了？如今你们还不是得听我指挥！
“小王，看着他俩，一有偷懒就给我使劲骂，他们敢还口就给我打电话，知道了没？”
“行嘞，您先快去办公室歇会儿吧，这么早，长时间睡眠不足会对身体有害。”
小王一脸献媚的说着。
“呵呵，还是你小王懂事，行，你在这儿看着，我再去眯会儿。”
教导主任笑眯眯的拍了拍小王的肩膀，转身走出了保安亭。
不过随后他又转过身看着小王：“小王啊，下周就要挑选新的保安队长了，好好干，我看好你！”
“谢谢主任栽培！”
小王眼睛顿时一亮，他听得出教导主任话里的意思。
“嗯，跟着我好好干，亏待不了你！”
教导主任这次才晃悠悠离去。
操场上，谭波努力控制着自己身体，好让自己不要因为腿无力而载到在地上。
“兄弟，快过来，都走了，还跳个鬼？这么冷的天，快进来喝点水。”
教导主任离去后，小王顺势把操场的大门关上，随后对着谭波跟李爽招手。
“快别跳了，主任那个乃求货，跳到下自习不得把腿跳废！”
小王一脸着急，见两人无动于衷，急忙冲上去扶起两人，然后把他俩拽到了保安亭里。
“王哥，就你对我们好。”
谭波感动的说着，在保安队伍里，王哥是出了名的对学生好，他不体罚，即使有也只是做做样子，而且他掩饰的很好，在其他保安看来，小王是个心狠手辣的人才，但是在学生们看来，小王是他们的救星。
在极度的压迫之下，他们出奇的达成了一个默契，没有人暴露小王，而小王，也依旧冒着危险帮助他们。
“哎。”
看着谭波跟李爽的脸，虽然两人个头很大，但是这脸上的稚气未脱，他们分明还是一个孩子。
但自己只是个保安，能帮的有限，若不是t一中保安待遇很高，他是绝对不会来这里上班的。
可现在。
小王眼睛一酸：“兄弟，你们为什么不让家里给你们转校？
这地方简直就是监狱，不，犯人过得也比你们好，你说，还在这里读书，图什么啊？”
谭波喝了一口热水，身上稍微恢复了一点力气，他摇了摇头：“哥，我如果说他们宁愿相信校长跟教导主任的片面之词也不相信他们自己亲生儿子的话，你会信吗？”
小王哑口无言，呆呆的看着谭波，久久不敢回应。
“家里面父母认为他们把自己的儿子送到了一所天堂岛，他们认为只要从这里毕业，就一定能考上重点大学。
但是只有我们自己清楚，这里不是天堂岛，这里是比十八层地狱还恐怖的地狱。
我现在在想，还有半年我就毕业了，不过我现在没有一点要上大学的意思，如果家里强迫我上，那么我也会尊重他们的意见，不过我在此发誓，上了大学我会放纵自己，我要把我这三年来的压迫全部释放。
错的不是我，而是他们！
是他们，亲手葬送了他们儿子的前程。”
谭波的声音很平静，像是在叙述一件再平常不过的事情。
李爽在一旁默默无闻，只是，他的拳头已经攥的越来越紧，越来越紧……
早餐一向是豆浆，冰冷的隔夜鸡蛋，僵硬的可以敲破头的油条。
在t一中，即使是跑校生，也需要在校内进行早餐，因为早餐距离上午的上课时间并没有多少，校方给出的理由是：耽误学习。
偌大个食堂悄然无声，只有迅速的进食以及进出的身影，食堂的墙壁上挂着巨大的海报，上面画着赞美农民的词语，下方写着：不准大声喧哗。
谭波忍住内心想呕吐的冲动，强忍着把食物送到胃里，他抬起头往四周看了几眼，看有没有人少的地方，他真的忍不下去了。
他要离开这个地方。
什么家庭，什么大学，他都不想要了，他只要自由。
但是，他的失望依旧在继续，食堂里虽然安静，但是人简直太多了，这个时候逃跑，一定会被抓住，而且会被通告家长。
而且就连通告也不会让家长把学生带回去，等家长走后，恶魔般的惩罚才会真正的开始。
吃完早餐已经是七点四十分，虽然规定的八时整才会上课，但五十之前，所有的学生就必须要坐到教室里，因为颁发卷子也会占用时间。
没有早自习的背诵，这次的考试谭波是绝对没有可能的。
就连给自己发卷子的教师脸上也是有着若有若无的冷笑，他似乎已经看到了谭波即将接受惩罚的场景。
“兄弟，要不咱们跑吧！”
看着卷子上密密麻麻的空格，这些全部都是早自习背诵的答案，那么长篇的文章哪怕是精力充沛的学生也不可能完全记下，更不要说连早自习都没有上的他们了。
李爽咬了咬牙，扭过头看着谭波：“我不想跑，我想死！
活着太累了。”
李爽的脸色有些发白，他的声音也充满了一种难以形容的绝望感。
“我受不了被监视的生活了。
我是来上学的，不是来受折磨的，去nm的卷子，去尼玛的考试！”
李爽突然站了起来。
“你要干什么，给我坐下！”李爽的反常令教师有些震惊。
“干什么？
干尼玛！”这时，谭波也站起身，抓起椅子奋力的朝着教师的身体砸了过去。
但是长期的营养不足导致他根本没有砸中。
反而自己的身体也是一阵趔趄，若不是被李爽及时扶住，恐怕还可能摔在地上。
“你完了！
你彻底完了，敢打老师，你们前途没了！”
轰。
教师话音刚落，他身后的一名学生默默的站起，举起椅子毫不犹豫的对着他的头部砸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