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四章:民意不可察
车上，除了苏珊之外，王可欣和洛双毫不掩饰的撇撇嘴，对于白霖的说法有些不以为然。
两人和白霖几乎是从小玩到大，几乎与亲姊妹没有差别，白霖在两人印象中从来都是强势，专断，自负的一个人。
只是读完大学回来后似乎改变了许多，变得温和，没有那么咄咄逼人的锋芒，也没那么惹人厌。
当然，惹人厌指的是白霖针对的对象。
那个时候的白霖是一群孩子里的孩子王，身后总是跟着一群小孩子，而此时的白霖给两人熟悉的感觉，仿佛小时候的那个孩子王又回来了。
城区里依旧遍地废墟，只是这块空地上显得异常干净整洁，白霖等人来时，这里已经人满为患。
一队一队穿着警服的士兵手持武器分散在整个空地的四周维护秩序，而空地上也是泾渭分明。
左边是一个个立着标识牌的帮派、组织或是社团，右边则是散乱无组织的个人。
中间仿佛有一条无形的分割线，将两边阵营划分开来。
具白霖的了解，绥城以前的常住人口有十万左右，这个数据应该还包括周边的居住人口。
此时空地上广场上，所有人数总和应该有一两万人。
除了维护秩序的士兵之外，其余人都在交头接耳，议论纷纷。
惶恐是一种情绪，而人是一种群居动物，这种惶恐的情绪随着人与人之间的交流传递着，蔓延着。
对于当前生存状况的恐慌，对于未来的惶恐，都成了此时讨论的主题。
在空地最前方，临时搭建了一个高台，两边各自放着一个超大号音响，王柏成等人正站在上方准备着，而在旁边，站着一个神情淡然，满脸倨傲的男子。
男子双手背后在后，穿着一身类似古代的宽大白色袍子，颇有衣袂飘飘浊世佳公子的气度。
白霖几人来到广场后并没有直接与王柏成汇合，而是开始分配各自的工作。
按照白霖之前的想法，只需要将这些帮派，组织等召集在一起，然后用自己的实力去慑服他们，然后再以大多数人影响少数人，只是现在突然多出和天九九这么个搅局的家伙。
不过白霖也不急，按照王柏成的说法，这个天九九估计和自己的想法类似，甚至是想要用强硬手段，直接以暴力让打压，白霖只需要等到他引起在场人心生怨怒之时振臂一呼，大事可期也！
方法，就是这么简单，没有太多的奥妙，也没有多么的神奇。
关键是在整个过程中的审时夺度，至于洛双几人，白霖则让他们按照原计划进行。
高台上，王柏成和另外几人又简单的商议一番，这才来到天九九面前，道:“所有人已经来了，你看……”
“哼！”早就等得不耐烦的天九九冷哼一声，向着高台中央走了过去。
作为天字部里的第九九号人物，竟然只是被分配到这个小县城，心里积攒着无数怨气，看谁都不顺眼。
虽然上面的意思是言传身教，让所有人信奉天堂，信仰天堂，可是，天九九心里却充满了怨气。
在天堂，凭实力说话，谁让自己技不如人只能到最后一名。
想到这，天九九的脸色越发难看，尤其是来这里之前，天一的警告，‘办砸了，就把脑袋拧下来吧！’。
想着天一那张怎么看都惹人厌的脸，天九九就更加不忿。
“总有一天，我会将你脑袋拧下来当球踢的。”心里狠狠地出了口恶气，天九九来到高台中央。
对着麦克风拍了拍，
嘭嘭嘭！
下方，人声鼎沸，只有个别人抬头看了看，却没人理会他。
“肃静！”
天九九炸喝一声，鼓足内劲，低沉的声音随着音响的扩放瞬间炸响在众人耳边。
哪怕如此，依旧过了几十秒的时间，嘈杂的喧闹声才逐渐低了下来，却仍然有人在窃窃私语。
天九九眼中冷光一闪，狂怒道:“我让你们肃静，听不懂吗？”
狂暴的声音犹如狮吼功一般，瞬间全场安静。
“你他么谁啊，凶谁呢？”
下方，一个帮派里发出了置疑声。
这是一群以年轻人居多的帮派，并且旁边立着一块‘炸天帮’的醒目牌子。
说话的是这个二十多个人的帮派老大。
看到所有人的目光投向自己，竟然还露出得意的神色。
遥望着相距十几米远的高台，若无其事的与上方的天九九对视着。
“好，很好！”天九九气急而笑，突然右手一挥，一道刺眼的光球电射而出，直奔炸天帮的位置而去。
轰！
瞬间，所有炸天帮成员死于非命，仿佛被雷劈过一般，里焦外嫩，惨不忍睹。
就连附近的好多人也受到波及，伤亡惨重。
一时间，所有人齐齐咽了口唾沫，震惊的看着高台上的天九九，又看着炸天帮那里，听着惨叫哀嚎声，竟然觉得如同做梦一般。
上方，天九九，衣袖一挥，冷声道:“就凭你们这些垃圾也敢挑衅我？
再敢惹怒我，这就是下场。”
下方，所有人顿时噤若寒蝉。
就连天九九后方的几人也是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眼中惊恐之色溢于言表。
剧本可不是这样的，王柏成只是说被对方一拳打成重伤，在众人认知里，也就是一个武林高手的那种角色，可此刻他们却觉得严重低估了对方的实力。
武林高手？
神他么武林高手，
十个武林高手也禁不起这么一下吧！
那随意的一挥手，一道光，就产生了一个炸弹般的威力，谁能做到？
就连白霖看到这一幕也是眯起了双眼，没想到天九九的实力这么强悍，看来今天的事情恐怕也不是那么顺利的。
高台上，天九九一手震慑了所有人，这才满意的点点头，继续说道:“你们也知道，世界变了，但是你们不知道，这个世界变得有多离谱。
如今的世界妖魔横行，鬼魅当道，瘟疫遍布，混乱四起。”天九九顿了一下，看着下方不知所措，带着惊恐之色之人众人。
“我来自天堂，代号天九九，为了解救你们这些陷入末日混乱的百姓，这才来到绥城，你们竟然不知好歹。
现在，给你们两个选择，第一跟随我，走出现在的困境。”
天九九也没傻到直截了当的说出自己的目的，而是拐了个弯。
“我选第一。”
“我愿意跟随你。”
“我愿意……”
看到天九九展现出的实力，此时又给出选择，一些人竟然毫不犹豫的给出了自己的答复。
不过还是有人比较谨慎，大声问道:“第二个选择呢？”
“第二个嘛！”天九九轻笑一声，环视所有人，道:“当然是任由你自生自灭。我虽然是来解救你们的，但我也不是万能的，也不能强迫你们不是？”
一时间，所有人都在沉思。
文明世界一朝尽毁，无声的硝烟战火没有了遮羞布，一切都变得赤果果血淋淋，所有人突然间就被迫回到弱肉强食的时代。
突然有一个强者，愿意带领着众人前进，而且这个强者身后还有一个偌大的组织，怎么选择，还用得问？
何况就算不加入，对方也没有强制性的限定你加入，还有什么可疑问的。
于是乎，所有人都选择了愿意加入，就连那些所谓的帮派，组织也在瞬间丢掉自己的标示牌，纷纷拍着胸膛，一脸正义的选择加入。
这突如其来的诡异画风看得白霖傻了眼，
说好的众怒，说好的民怨沸腾呢？
你他么不按套路出牌啊！
自己准备的计划就这么泡汤了？
高台上，王柏成等人也是目瞪口呆，而且听着天九九的话，似乎就是一心为了老百姓考虑，并没有什么毛病啊，可是为啥总感觉有点诡异？
那一言不合就杀人，一句话不对就扬言要自己等人死无葬身之地的人，突然说他做的一切都是老百姓能够好的活下去，怎么看怎么诡异。
只是，看着下方哪怕刚才亲眼目睹天九九随手杀人后依然追捧得如火如荼的众人，王柏成也不知道该怎么做，饶是做了这么多年警察，和犯罪分子打了无数年交道，可是对于民心，对于民意，他依旧看不懂。
竟是变化得如此之快的么？
为了能够更好的活下去竟然能够做到对那里还倒在地上的尸体视而不见，对还在哀嚎的痛苦声视而不听。
王柏成内心只有一阵苦笑，他不知怎么忽然间就想到了近些年热门话题，摔倒事件扶不扶，公交座位让不让，遇见抢劫帮不帮，这一系列事情的背后，其本质可此刻又有什么区别呢？
看着下方喧闹沸腾，热情高涨如同看待救世主一般欢呼雀跃的人们，以及旁边持着枪械默默无声的士兵，王柏成心里只有深深的疲倦。
明明都知道的事情，可谁也不愿意将这层窗户纸捅破，不是不想，而是谁也不敢，他们怕，怕捅破了窗户纸，
入眼处，尽是一片血淋淋，
等待着的，是残酷的现实。
两人和白霖几乎是从小玩到大，几乎与亲姊妹没有差别，白霖在两人印象中从来都是强势，专断，自负的一个人。
只是读完大学回来后似乎改变了许多，变得温和，没有那么咄咄逼人的锋芒，也没那么惹人厌。
当然，惹人厌指的是白霖针对的对象。
那个时候的白霖是一群孩子里的孩子王，身后总是跟着一群小孩子，而此时的白霖给两人熟悉的感觉，仿佛小时候的那个孩子王又回来了。
城区里依旧遍地废墟，只是这块空地上显得异常干净整洁，白霖等人来时，这里已经人满为患。
一队一队穿着警服的士兵手持武器分散在整个空地的四周维护秩序，而空地上也是泾渭分明。
左边是一个个立着标识牌的帮派、组织或是社团，右边则是散乱无组织的个人。
中间仿佛有一条无形的分割线，将两边阵营划分开来。
具白霖的了解，绥城以前的常住人口有十万左右，这个数据应该还包括周边的居住人口。
此时空地上广场上，所有人数总和应该有一两万人。
除了维护秩序的士兵之外，其余人都在交头接耳，议论纷纷。
惶恐是一种情绪，而人是一种群居动物，这种惶恐的情绪随着人与人之间的交流传递着，蔓延着。
对于当前生存状况的恐慌，对于未来的惶恐，都成了此时讨论的主题。
在空地最前方，临时搭建了一个高台，两边各自放着一个超大号音响，王柏成等人正站在上方准备着，而在旁边，站着一个神情淡然，满脸倨傲的男子。
男子双手背后在后，穿着一身类似古代的宽大白色袍子，颇有衣袂飘飘浊世佳公子的气度。
白霖几人来到广场后并没有直接与王柏成汇合，而是开始分配各自的工作。
按照白霖之前的想法，只需要将这些帮派，组织等召集在一起，然后用自己的实力去慑服他们，然后再以大多数人影响少数人，只是现在突然多出和天九九这么个搅局的家伙。
不过白霖也不急，按照王柏成的说法，这个天九九估计和自己的想法类似，甚至是想要用强硬手段，直接以暴力让打压，白霖只需要等到他引起在场人心生怨怒之时振臂一呼，大事可期也！
方法，就是这么简单，没有太多的奥妙，也没有多么的神奇。
关键是在整个过程中的审时夺度，至于洛双几人，白霖则让他们按照原计划进行。
高台上，王柏成和另外几人又简单的商议一番，这才来到天九九面前，道:“所有人已经来了，你看……”
“哼！”早就等得不耐烦的天九九冷哼一声，向着高台中央走了过去。
作为天字部里的第九九号人物，竟然只是被分配到这个小县城，心里积攒着无数怨气，看谁都不顺眼。
虽然上面的意思是言传身教，让所有人信奉天堂，信仰天堂，可是，天九九心里却充满了怨气。
在天堂，凭实力说话，谁让自己技不如人只能到最后一名。
想到这，天九九的脸色越发难看，尤其是来这里之前，天一的警告，‘办砸了，就把脑袋拧下来吧！’。
想着天一那张怎么看都惹人厌的脸，天九九就更加不忿。
“总有一天，我会将你脑袋拧下来当球踢的。”心里狠狠地出了口恶气，天九九来到高台中央。
对着麦克风拍了拍，
嘭嘭嘭！
下方，人声鼎沸，只有个别人抬头看了看，却没人理会他。
“肃静！”
天九九炸喝一声，鼓足内劲，低沉的声音随着音响的扩放瞬间炸响在众人耳边。
哪怕如此，依旧过了几十秒的时间，嘈杂的喧闹声才逐渐低了下来，却仍然有人在窃窃私语。
天九九眼中冷光一闪，狂怒道:“我让你们肃静，听不懂吗？”
狂暴的声音犹如狮吼功一般，瞬间全场安静。
“你他么谁啊，凶谁呢？”
下方，一个帮派里发出了置疑声。
这是一群以年轻人居多的帮派，并且旁边立着一块‘炸天帮’的醒目牌子。
说话的是这个二十多个人的帮派老大。
看到所有人的目光投向自己，竟然还露出得意的神色。
遥望着相距十几米远的高台，若无其事的与上方的天九九对视着。
“好，很好！”天九九气急而笑，突然右手一挥，一道刺眼的光球电射而出，直奔炸天帮的位置而去。
轰！
瞬间，所有炸天帮成员死于非命，仿佛被雷劈过一般，里焦外嫩，惨不忍睹。
就连附近的好多人也受到波及，伤亡惨重。
一时间，所有人齐齐咽了口唾沫，震惊的看着高台上的天九九，又看着炸天帮那里，听着惨叫哀嚎声，竟然觉得如同做梦一般。
上方，天九九，衣袖一挥，冷声道:“就凭你们这些垃圾也敢挑衅我？
再敢惹怒我，这就是下场。”
下方，所有人顿时噤若寒蝉。
就连天九九后方的几人也是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眼中惊恐之色溢于言表。
剧本可不是这样的，王柏成只是说被对方一拳打成重伤，在众人认知里，也就是一个武林高手的那种角色，可此刻他们却觉得严重低估了对方的实力。
武林高手？
神他么武林高手，
十个武林高手也禁不起这么一下吧！
那随意的一挥手，一道光，就产生了一个炸弹般的威力，谁能做到？
就连白霖看到这一幕也是眯起了双眼，没想到天九九的实力这么强悍，看来今天的事情恐怕也不是那么顺利的。
高台上，天九九一手震慑了所有人，这才满意的点点头，继续说道:“你们也知道，世界变了，但是你们不知道，这个世界变得有多离谱。
如今的世界妖魔横行，鬼魅当道，瘟疫遍布，混乱四起。”天九九顿了一下，看着下方不知所措，带着惊恐之色之人众人。
“我来自天堂，代号天九九，为了解救你们这些陷入末日混乱的百姓，这才来到绥城，你们竟然不知好歹。
现在，给你们两个选择，第一跟随我，走出现在的困境。”
天九九也没傻到直截了当的说出自己的目的，而是拐了个弯。
“我选第一。”
“我愿意跟随你。”
“我愿意……”
看到天九九展现出的实力，此时又给出选择，一些人竟然毫不犹豫的给出了自己的答复。
不过还是有人比较谨慎，大声问道:“第二个选择呢？”
“第二个嘛！”天九九轻笑一声，环视所有人，道:“当然是任由你自生自灭。我虽然是来解救你们的，但我也不是万能的，也不能强迫你们不是？”
一时间，所有人都在沉思。
文明世界一朝尽毁，无声的硝烟战火没有了遮羞布，一切都变得赤果果血淋淋，所有人突然间就被迫回到弱肉强食的时代。
突然有一个强者，愿意带领着众人前进，而且这个强者身后还有一个偌大的组织，怎么选择，还用得问？
何况就算不加入，对方也没有强制性的限定你加入，还有什么可疑问的。
于是乎，所有人都选择了愿意加入，就连那些所谓的帮派，组织也在瞬间丢掉自己的标示牌，纷纷拍着胸膛，一脸正义的选择加入。
这突如其来的诡异画风看得白霖傻了眼，
说好的众怒，说好的民怨沸腾呢？
你他么不按套路出牌啊！
自己准备的计划就这么泡汤了？
高台上，王柏成等人也是目瞪口呆，而且听着天九九的话，似乎就是一心为了老百姓考虑，并没有什么毛病啊，可是为啥总感觉有点诡异？
那一言不合就杀人，一句话不对就扬言要自己等人死无葬身之地的人，突然说他做的一切都是老百姓能够好的活下去，怎么看怎么诡异。
只是，看着下方哪怕刚才亲眼目睹天九九随手杀人后依然追捧得如火如荼的众人，王柏成也不知道该怎么做，饶是做了这么多年警察，和犯罪分子打了无数年交道，可是对于民心，对于民意，他依旧看不懂。
竟是变化得如此之快的么？
为了能够更好的活下去竟然能够做到对那里还倒在地上的尸体视而不见，对还在哀嚎的痛苦声视而不听。
王柏成内心只有一阵苦笑，他不知怎么忽然间就想到了近些年热门话题，摔倒事件扶不扶，公交座位让不让，遇见抢劫帮不帮，这一系列事情的背后，其本质可此刻又有什么区别呢？
看着下方喧闹沸腾，热情高涨如同看待救世主一般欢呼雀跃的人们，以及旁边持着枪械默默无声的士兵，王柏成心里只有深深的疲倦。
明明都知道的事情，可谁也不愿意将这层窗户纸捅破，不是不想，而是谁也不敢，他们怕，怕捅破了窗户纸，
入眼处，尽是一片血淋淋，
等待着的，是残酷的现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