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狱进化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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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五章:天裂

    舒舒服服,又是一夜。

    清晨,白霖睁开了眼,身旁的文嘉怡睡得格外的香甜,弯弯的睫毛轻轻的颤动着,突然手搭过来,搂住白霖的脖子。

    白霖小心翼翼的拿来她的胳膊,起床了!

    等到文嘉怡睡到自然醒时,睁眼就看到白霖那张充满笑容的面庞。

    还有两三天就过年了,白霖和文嘉怡回到家里时,屋子里坐着许多人。

    洛双和王可欣也回来了。

    “霖哥,又长帅了哈!”

    洛双递过来一支烟,多时不见,又成熟了许多,只是那发型实在有些让白霖看不懂。

    两边的头发刮的精光,只有中间的头发留着,并且向后理顺用胶带扎起来,留下一根小小的马尾辫。

    “我们双哥越来越社会人了耶,你看这衣服,裤子,鞋子,啧啧啧……”

    王可欣及时补刀。

    “哟哟哟,还是我们欣姐不得了,到现在都还没有初恋……”

    ……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好不热闹。

    “走,去我家,好久没有和你们打麻将了,今天要让你们输得血本无归。”

    洛双率先站起身,强拉着不愿意去的王可欣走在了最前面。

    听到打麻将,屋子里的人顿时坐不住了,就连白霖的母亲也急忙脱下围裙,和白霖父亲交代一番,跟上了众人的脚步。

    白霖招呼他们先去,自己随后就到。

    将屋子里收拾了一下,这才和文嘉怡在火炉旁坐了下来,白霖的父亲也在旁边坐着。

    沙发上,文嘉怡和小家伙嘟嘟玩得不亦乐乎。

    小家伙似乎对文嘉怡格外的亲切,甚至比对白霖的母亲更要好。

    白霖的父亲看着这副其乐融融的景象,不自觉的露出了笑容。

    只是想到白霖还是犯罪嫌疑人的身份又无比担忧。

    哪怕白霖是僵尸,是曾经的鬼差,可公然挑衅律法,你还能强过飞机大炮不成?

    只是这一节他始终没有说出口,既然孩子大了,那就由他自己去吧!

    和父亲闲聊了几句,白霖抱着嘟嘟和文嘉怡去洛双家。

    “你现在算是越狱,你真的不担心吗?”

    说到底,她只是听白霖语气平淡的说了一遍而已,其中的惊心动魄并没有那么明显,更何况白霖也说得轻描淡写,因此文嘉怡心里始终还是忐忑的,听白霖说的一切,就仿佛只是听到他从一个好学生突然和一群坏学生约地点打了一架而已。

    所以,对于警察局,对于法律等,潜意识里依然充满着敬畏。

    “别担心,我之所以能出来,其实也是警察局的局长王柏成放我出来的,不然我怎么敢出来?”

    白霖抱着嘟嘟,露出笑容。

    文嘉怡露出一个白眼:“不得了,还认识警察局的人,还是局长哎!”

    一个哎字故意将音调拖得很长。

    到了洛双家里,客厅里已经铺了两个场子,七个人围着一张麻将桌,另外还有七八个人围着电炉炸金花,好不热闹。

    白霖和文嘉怡挨着电炉旁坐下,也和他们玩了起来。

    年年都相同,相同的都是这些事。

    到了下午六七点,收拾了一番客厅,一群人开始帮忙端菜,上饭。

    热热闹闹的,细细算下来,还有好几个没回来,不然两桌都不够。

    这样的日子持续了两天,文嘉怡将白霖扯到一个角落,说悄悄话。

    “我想回去看看爸妈。”

    自从听到白霖口中带来的话语,文嘉怡就有些魂不守舍。

    作为一个从小到大都是父母眼里的乖乖女,突然为了男朋友和家里闹翻了,甚至说出了断绝关系的话,哪怕当时怒急攻心,可事后心里没有愧疚是假的。

    白霖沉思片刻就爽快的答应了。

    父母和子女之间又能有多大的恨呢?

    就像当初的自己,哪怕觉得父母对自己心灰意冷,兄弟也看不起自己,可是看不起的是白霖当时失魂落魄的状态,并非是他这个人本身。

    就算自己在贫困潦倒,再一事无成,回到家,父母依然会做好饭菜喊他吃饭,白天依然会和他喝酒聊天,那血浓于水的联系并没有一丝一毫的改变。

    将心比心,对于文嘉怡而言,又何尝不是如此。

    白霖和父母知会一声,就准备出发了。

    王可欣和洛双得知竟然也非要凑热闹。

    四个大人和小家伙嘟嘟一起出发去文嘉怡家。

    本来白霖没准备带上嘟嘟的,不过这小家伙就和文嘉怡亲近,死活也得一起,白霖只得带着他一起。

    前不久才去一趟,才几天,自己就带着文嘉怡回去,估计她父母心里肯定也非常高兴吧!

    还有一天过年了,从外地回来的车辆特别的多,但是出去的人却很少。

    高速路上,白霖等人接连看到了好几处发生车祸。

    本来天气寒冷,又下了一点雨,加上大雾天气,行车途中稍微分神就容易出事故。

    只是对于许多人而言,路途上的警示标语只是一个摆设,每个人都觉得自己是老司机,都觉得自己是幸运儿。

    车上,播放着欢快的音乐,车里的人也很兴奋。

    洛双在那里滔滔不绝的述说着等白霖结婚怎么也得给他弄一俩豪车来当婚车,又戏言等到王可欣结婚时,几兄弟每人开一辆破旧的五菱神车去送亲。

    洛双和王可欣还不知道白霖已经有自己的车和房了,虽然这一切都是仰仗苏珊的财大气粗,不过白霖这种厚脸皮却丝毫不觉得有什么不妥,不过他也没有将这件事告诉洛双两人。

    开车其实是一件很无聊的事情,刚开始才拿驾照的时候,但凡听说有机会开车,那都是迫不及待,只是那股新鲜劲过去后,只有深深的疲倦,若是在那种崎岖的山路驾驶手动挡的车,还稍微有点乐趣,可是在这种高速路上,则实在是无趣得很。

    好在从绥城到文嘉怡家并没有多远,几人有说有笑的不觉时间的流逝,没多久就下了收费站。

    车子开进县城里,停留在一家大型商场门口,几人下了车,白霖找了个地方将车停好,也和众人一起走进了商场。

    商场里到处都是过年的喜悦气氛,就连那些广告标语都是特意选择红色的字体和背景,商场里播放着好日子这类经典不衰的金曲。

    文嘉怡和王可欣两个女孩子手挽着手,这里看看,那里望望,不一会儿,购物车里就堆满了许多的东西。

    白霖尾随在小家伙嘟嘟身后,和洛双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

    小家伙手中捏着小白白,小小的身影在商场到处乱跑,到处撒欢。

    虽然看似步履蹒跚,但走得稳稳当当,小家伙嘴里嘀嘀咕咕不知道念着啥,时不时脸上露出激动的神色,然后被他捏在手里的小白白被捏得直翻白眼。

    对于洛双和王可欣,白霖只是简单的说自己捡到的,也没细说其中过程。

    从商场入口处逛到出口处时,人手一大包东西,吃的喝的穿的用的,琳琅满目。

    装东西放上车,几人直奔文嘉怡家而去。

    到得家门口,一人一大包东西提着进了门。

    屋子里,文嘉怡的父母和哥哥嫂嫂正围着电炉聊天。

    看着走进来的几人有点不知所措,不过看到文嘉怡的瞬间还是瞬间站起身,显得很激动,却不知道说啥。

    “爸,妈,哥,嫂。”文嘉怡一一叫道,久违的亲切感涌现心头,格外的温暖。

    “来来来,这里坐,怎么回来也不提前说一声。”文嘉怡的哥哥急忙起身,让出位置给几人落座,同时将茶几的开水壶打开开关,又从茶几的抽屉里拿出几个杯子,放上一点茶叶。

    “你们从绥城过来?”文嘉怡的父亲等几人落座,这才开口询问。

    白霖点点头:“那天从这里直接去找嘉怡,然后就回去了一趟,这才过来。”

    “既然都来了,就在这里过年吧,明天就过年了!”文嘉怡父亲笑着,心里长久以来的担忧终于消逝,化作满满的幸福。

    “可以的,反正现在在哪里过年都一样。”白霖也笑了起来。

    对于自己未来的老丈人一家还是很尊敬的,虽然接触得不多,但是根据子女来看,自然也不会差到哪里去。

    几人聊了一会儿,文嘉怡的母亲就去做饭,白霖几人则跟随文嘉怡参观他们这里的地势。

    这里山多,连绵起伏,且高且峻,比之绥城山峰更加奇伟宏观。

    几人跟随着文嘉怡一路闲逛,听着文嘉怡说着小时候的趣事。

    几人也没想到文嘉怡看起来女神般的人物小时候竟然满山跑,野得像个男孩子。

    晚上,文嘉怡父母做好满满的一桌饭菜,文嘉怡拿出买的饮料和一些熟食,一大家人有说有笑的吃团圆饭。

    虽然之前白霖来时,文嘉怡父母态度不好,也不怎么待见白霖,可是如今文嘉怡回来,跟着白霖一脸幸福的模样,两位老人也只能默认女儿的选择。

    其实认真说起来,他们对白霖的感官还是挺不错,虽然现在剃了个光头,但是一言一行等都让人很舒服,并不像一些年轻人总让你人觉得不舒服。

    一顿饭吃得有滋有味,之前的不快也都烟消云散。

    文嘉怡的父亲甚至和白霖谈论起打算什么时候结婚的事情。

    毕竟自家女儿的个性他是清清楚楚的,既然都已经认定了白霖,那么结婚也是早晚得事情,更何况白霖和文嘉怡都老大不小了。

    这附近一些结婚早的孩子都有了。

    白霖点点头,对于文嘉怡父亲的提议十分赞成,只是现在结婚实在太过仓促,怎么也得准备一下,还是需要一些时间的。

    “要不等过了年,让你父母过来,双方见个面,就把这件事确定下来吧!”

    白霖点头,作为女方的父亲都已经提出了要孩子结婚的想法,这是很难得的,白霖自然不会怠慢。

    几人聊着家常,直到深夜,这才各自去休息。

    文嘉怡则去母亲睡一间,母子俩许久不见,自然有许多话要倾述。

    白霖则和洛双睡一间床,兄弟俩躺在床上,各自拿着手机耍网页。

    洛双突然问道:“霖哥,天哥最近有消息吗?”

    白霖摇摇头。

    ——

    次日,清晨。

    白霖等人起了个大早,文嘉怡他们这里过年这天都是自己动手用以前的那种老式方法打糍粑。

    白霖几人一直打下手,忙得不亦乐乎。

    糯米蒸好,用干净的纱布将蒸熟的糯米裹成一团,放进特意修建来打糍粑的凹槽里,另一边,文嘉怡的哥哥等人则开始拿打糍粑的工具用力的锤着。

    今天的天气还算好,虽然没有艳阳天,却也没有下雨,阴沉沉的。

    不过这并没有冲淡过年的气氛。

    糍粑打好,饭菜上桌,文嘉怡的哥哥拿出一圈鞭炮在空地上展开,屋子里,文嘉怡的父亲弄了一张八仙桌放在大门正对着的中央,桌上摆放着饭菜,放了四个碗,每个碗里盛了一点饭,四个一次性杯子,每个杯子里倒上一点白酒。

    文嘉怡的父亲站在桌子旁边,将桌子上香烛点燃,嘴里说着大吉大利,敬奉先祖的话语。

    门外,文嘉怡的哥哥听到屋子里传出的一句放鞭炮,顿时拿出打火机,弯下腰将鞭炮点燃,然后拔腿便跑。

    砰砰砰!!!!

    鞭炮声响个不停。

    鞭炮声响起,仿佛成了一个信号,一时间周围四下顿时传来鞭炮声。

    “吃饭啦,吃饭啦!”

    在这吵闹声中,文嘉怡的母亲大声的吆喝声着。

    ……

    年味就在这样吵吵闹闹的喧嚣之中出来了。

    吃过饭,附近文嘉怡认识的同龄人纷纷过来玩,男生女生五六个,一大群人围在一起嗑瓜子,拉家常。

    时间,就在这样的氛围中偷偷溜走了。

    ——

    入夜,烟花,爆竹,开始绽放。

    在这漆黑的夜空中绽放出独特的光芒。

    “真漂亮!”

    有人感叹道。

    此起彼伏的烟火在夜空中昙花一现。

    这样的景象年年都在重复,变的是每一年的烟火越来越绚烂。

    轰!

    轰!

    轰!

    凌晨零点时,放烟火的人达到了顶峰,整片天空都在闪现着靓丽的烟火。

    轰!

    轰!

    这时,一股无比沉闷的轰鸣声逐渐传来,随即慢慢扩大,盖过了烟火绽放的声音。

    天空,

    突然传来‘轰咔’一声,

    天,

    裂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