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爱的家仙大人
字体: 16 + -

第79章 黑白二鬼差

    与白袍男人又尖又细的嗓音不同的是黑袍男人的嗓音又粗又憨,听起来闷闷的。

    这两个人一黑一白,一胖一瘦,一高一矮,这搭配看起来多少有些滑稽可笑。而且随着他们的举动,我隐约看到他们那拖到脚面的袍子上似乎还用金线绣着几个篆书大字。

    要说以前这么黑的晚上没有月光又没开灯我是根本看不到这种小细节的,但是经过这段时间的修炼我的视力和听力都好了许多,甚至已经超出了普通人的范畴。但即便如此,我还是费了很大的力气去看那几个字,当然这还多亏我有一段时间对书法感兴趣,所以才可以认识这种对现代人来说很难识别的篆书。

    “一……见……发……财、天……下……太……平?”终于我将那龙飞凤舞的四个字给念了出来,心里却更加糊涂了,这是什么意思?新的网络流行语?一般来说这种不都是应该一个写‘你瞅啥瞅’和‘瞅你咋地’吗?

    我一边好奇地盯着眼前的两个……造型奇特的男人,一边在脑子里思索,刚才看到一个不觉得什么,现在看到他们两个在一起似乎总有种熟悉的感觉:一见发财、天下太平;七哥、八弟;黑?白?

    有什么东西在我的脑海里呼之欲出:黑白无常?不是吧?我心中一惊就想从地上站起来,无奈坐的时间太长我的腿已经麻了……

    我惊恐地看着眼前的两个男人,怪不得觉得眼熟,原来他们就是七爷谢必安和八爷范无救,也就是传说中冥界的黑白无常,如此说来他们手里拖着的铁链应该就是用来捉拿鬼魂的锁魂链了而手里举着的那个也不是什么鸡毛掸子而是令鬼魂闻风丧胆的哭丧棒了。

    原来他们不但是鬼而且是鬼差,原来他们还真是管我的,一时间我简直悲伤的不要不要的。

    白无常当然不会知道我这短短时间里跌宕起伏的心路历程,他冲黑无常挥了挥手里哭丧棒回答他刚才的问话:“没事,谁那么不开眼敢在咱们哥俩面前做手脚,那不是作死吗?除非是那……”

    除非什么?我好奇地竖着耳朵听着,希望能从黑白无常的嘴里听到些关于冥界里的八卦。

    谁料白无常却话头一转:“算了算了,快把他弄进来吧,早完事咱们早回去复命。”

    听他们这么说我才想起容景寻刚才说的话,也就是黑白无常出现在这里的原因,不由浑身一颤,整颗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儿也无暇去好奇白无常嘴里说的那个除非了。

    黑无常右手用力一拖,一个被铁链捆绑的中年男人便被他给从墙里给拽了出来。

    中年人不过五十出头的年纪,浓眉大眼,鼻梁高挺,只是一头短发却已经变得斑白,而那套深灰色的西装虽然合身但却让他看起来有种十分沧桑的感觉。

    虽然心里早就有了准备,但是当我看清来人容貌,触到那双标志性的大眼睛的时候我的心里还是忍不住一震酸楚,眼泪蕴满了眼眶,喃喃低呼道:“爸—爸—”

    随着我的话音出口,白无常已经一把将我爸爸身上捆绑的铁链拽住,而黑无常则举着哭丧棒向我和容景寻站立的地方挥来……

    “范八爷,用不着这么大动干戈的吧?”容景寻一边说一边抬袖一扫,看似无意的一个动作却好像两重物撞击一般发出了一声巨响。

    黑无常一愣,容景寻则伸手一把将我从地上拽起,可惜我双脚发麻根本就站不起来只能半倚半靠的窝在他的怀里。

    此时我也明白刚才黑白无常没有看见我们不是人家眼神不好而是容景寻在我们俩呆的地方施了法术,让他们感觉不到我们的存在。可是我一张口却暴露了我们的位置,所以那黑无常才会出手。

    一旁的白无常在看到我和容景寻时发出了一声冷笑:“我当是谁有这样大的本事,原来是狐王殿下。我们这还真是大有眼不识泰山,只是不知狐王殿下您为何要冒然对我兄弟出手?可是我兄弟二人有何得罪的地方?”

    容景寻淡淡地答道:“没有。”

    “那狐王殿下莫不是看我兄弟二人好欺负?我兄弟虽只是小小鬼差但却也不会辱没冥界的威名。”白无常的脸一下子就沉了下来。

    见白无常有倒带一把的嫌疑我不服气地嘟囔了一声:“明明是你们一言不合就动手的。”

    白无常疑惑地看向我:“一个凡人?”

    我在心里忍不住啐了一口:你才烦人呢,不光你还有你身边的那个傻大个都烦人!

    “这里哪有你个小丫头说话的地方。”黑无常一边说还一边用手中的哭丧棒指向我。

    被人指着我当然不高兴了:“凡人怎么了?凡人就不让说话了?有理走遍天下懂不懂?”

    “她……”白无常忽然眯起眼睛将我仔细打量了一番,脸上的神情也变得十分怪异。

    容景寻忽然对他冷冷的说:“少管闲事。”

    白无常似乎对容景寻还是有些惧怕的,神色复杂地扫了我一眼又看向容景寻试探的问道:“那她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当然是跟你们今晚来的目的有关。你们只要办你们的差好了,其他的事情最好不要管。”容景寻说着看向了白无常身边被锁链捆绑的中年男人。

    “原来如此。”白无常又有些疑惑地看向容景寻:“可是如果她是我们带来这魂魄的亲人她不应该是睡着的吗?”

    听白无常这样问我才想起来,我们这边的习惯亲人的确是要在死者‘头七’回魂这晚回避的。所谓最好的回避方法就是睡觉,就算睡不着也应该躲在被窝里,因为传说让死者的魂魄看见想要见的人会令他挂记,影响他投胎再世为人。

    我偷偷的拉了拉容景寻的袖子看向他,同时在脑海里默默问道:“那个,我现在钻回到被窝里还来不来的及啊?”

    此时我已经忘记了自己刚才的那些想法,只是单纯的害怕父亲会因为我而不能好好投胎转世。

    容景寻扶着我的手稍稍用力,我明白他是让我不用担心便放松了下来,只是当我看向被白无常拽紧的父亲心里还是很难过。

    曾经年少时我以为父亲是这个世界上我最恨的人,那时候我无数次埋怨老天带走的为什么不是爸爸而是妈妈。可是此时看见父亲这副样子,我的心里却恨不得自己可以替他受苦。原来这就是血脉亲情,即便恨却也还爱着。

    白无常等了半响没有听见容景寻的回答,只好继续张嘴问道:“狐王殿下,敢问这小丫头与您……”

    我听出了白无常的意思,他是想问容景寻和我是什么关系但是看到我们相依在一起又觉得有些话问不出口。

    “她有仙根,自幼便是我的出马弟子。”显然他这话的意思就是我是他罩着的人。

    白无常听了露出一抹十分圆滑的笑容:“狐王殿下真会说笑。”

    容景寻淡淡扫了他一眼没有说话而是抬头看向了客厅一侧墙壁上供奉的保家仙堂单上。

    黑白无常也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在看到仙堂单的时候皆都露出了震惊的表情。我不知道他们为何是这副表情,难道这看着千篇一律的保家仙堂单看在他们眼中是不一样的吗?

    白无常将视线从保家仙堂单上又移到了我的身上,那种审视的目光让我感到很不舒服,犹豫了一下我觉得自己的腿已经不麻了便松开拉扯着容景寻的手站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