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你人间尽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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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9章 壁画的故事

    “不用猜了,只有你会做这样的事情”,祁言抬头看向浮在半空的少女,“你到底还想要什么?”

    少女无奈地摊开手,“我也没怎么样啊,事实就是,这个傻姑娘不来的话,你的确没有生机,结下的因怎么可以没有果呢?当初她答应了我一个条件,说随我安排的,怎么,你还想替她反悔啊?”

    “什么时候?”

    “这个你不用管啦,我也没有骗你们的必要呀,而且你当初不是也许诺……”少女一瞬又移到祁言身后,俯身在他耳边说,“会让我看一出‘好戏的吗?’”

    “我这样——”祁言语气是前所未有的冷漠,“还不够你看戏的?”

    “呵呵呵……”少女拍拍他的肩,“你这是死得早而已,有什么好看的?”

    “所以你拉她过来”,祁言看着肩膀上那双透明的手,想扔开却忍住了,“是为了你所谓的趣味性?”

    少女看出他的反感,撤回手,一眨眼又到了前方,“这么好的因,没有果可太可惜了”,少女手轻轻一拂,祁言和沅灵栖身上连接几根血色的丝线,“这是你们的因果,此时不了结,那还有下一次,下下次,总要有解开的那一天,我只是起个——推进作用吧?”

    少女手一张一握,血色的丝线隐去,“你想永远保住她,未免太过想当然了,你别忘了啊,对她的威胁……其实一直都没有散呢……”

    “我可以保住她,不用你操心了”,祁言掸了掸自己肩膀那根本不存在的灰,“还请你就在幕后看戏就好”。

    “自身都难保的人啊”,少女在半空中坐下,一手托着下巴,一手在膝间轻轻敲打,“你也就剩这么一点记忆了,等过一会,就什么都不剩了,你连他们是谁都不知道,你怎么护住她?你现在要把她晾一边,那事情永远没有结束的一天,她才是牵扯那些东西的源头,你啊,自始至终”,少女轻笑,一字一字清晰地在口中脱出,“不过是个,局外人”。

    “我不是已经入局了吗?”祁言嘴角微翘,露出一个颇为和善的笑容,“我都自身难保了不是?”

    “呵呵呵呵呵……”少女拍掌,空旷的大殿回荡着击掌的声音,格外清亮,“那好,你入了局,就但愿你还有命回来,保住她咯?说起来,要是没有那次她拉住你,你现在,可就毫无反击之力了”。

    “失手一次就足够了,不会再有第二次”,祁言抬手,“这些不劳您费心了,还请走吧,她的事,也请不要再插手了”。

    “哈哈,还赶客了?”少女歪头一笑,“你怎么就不想想,她会愿意你这样去做吗?就算你现在不想她卷进来,可她要护你三年,这件事你绝对拗不过她,她要是记起来,恐怕不会感谢你哦”。

    “无所谓”,祁言转身去看沅灵栖,她还是一脸疑惑的看着面前的空气,“她没事就行”。

    “她之前——”少女指节轮个轻轻点在脸颊,“不也是这么想的?然后呢,你还记得……你做了什么吧?”

    祁言呼吸一滞,但很快又恢复过来,“跟那时候不一样,她不会在意的”。

    “这种时候你还想自欺欺人啊?她又不是你”,少女目光瞟向她,“她的记忆可都好好存着呢,只是没唤醒而已,一百年两百年,或许五六百年,总有想起来的那一天,你要不要设想一下她会做什么?她可……没有命去拼了啊~”

    “你到底想说什么?”祁言终于不耐,语气里也提了几度火气,“那些人要找她我杀就是,别人想我死那我就让他先死,大不了带她躲起来藏起来,我不信那群东西还能再得逞一回!”

    少女意味不明地笑了一声,目光转移到那尊佛像上,只是眼神飘忽,似乎眼里根本没有存下什么,“也曾经……有那么一个家伙是这样想的,你猜,他后面怎么样了?”

    “我不是他,我结局如何由我定”。

    少女往下看去,有些居高临下睥睨的感觉,“你看过外面那些壁画了吧,不如猜一猜,那里面,谁是我所说的那个家伙?”

    祁言本来就很不耐了,不打算跟她扯,但脑子停不住,只是稍微想一想,脸色就一变。

    “聪明如你,应该猜到了吧?”少女眼睫垂下,“藏起来的结局,你也知道了,感觉如何?论藏人的本事,他可比你厉害,他尚且如此,你又能好到哪里去?不想再跪下来求我一次,就别想着把沅灵栖放在身后护起来了,或许你可以再跪下来,她可真是没有命再来一次了”。

    这回没有等祁言再说话,少女就蓦地消失。

    祁言站在原地久久不能回神,倒是沅灵栖看过来,拍了一下他肩膀,“想什么?从那里走到这,有发现了?”

    祁言僵硬地转过来看她,看了她很久很久,沅灵栖又被看出一身鸡皮疙瘩,“你又是怎么了?谁惹你了?不是我吧我什么都没干啊?”

    祁言没答,只是深吸一口气,想把心里那些破碎的东西,稍微鼓点气立起来,好让他有那么一点勇气,面对沅灵栖现在轻松欢快的话。

    “你之前说,你莫名觉得,那些壁画都是瞎扯是吗?”祁言看向那尊金色的佛像,慈眉善目,好像跟个真的普渡众生的佛一样,“你觉得那个道师,很厚脸皮?”

    “对,总觉得那上面的写的东西,没什么是真的,只顾着吹鼓这什么药佛,实际内容怕是根本不像那里面写的,反正我觉得挺恶心的”,沅灵栖搓了搓胳膊,这么一提她都觉得有些反胃。

    “那你之前,挖掉的,是那个道师的脸吗?”祁言问。

    “那倒不是”,说起这个沅灵栖也感觉怪怪的,“那个道师我是觉得恶心,还很无耻,但没有到看不得的地步,我挖掉的……是那个怪物,就是那个掠走少女的怪物,不知道为什么,就是看他很不爽,比那个道师还让我觉得厌恶,怎么了吗?这些对你找东西有帮助?”

    祁言合上眼,“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