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8章 道师大会（八十四）
晚餐时间被沅灵栖这么一打岔，本来想看热闹想听八卦的人也都散了，沅灵栖和祁言得以安安静静不被人打扰地吃完晚餐。
走在灯光敞亮的走廊时，祁言才开口问：“你刚才，只是因为不满被那样说吗？”
“一半吧，我不是什么普渡众生的和尚尼姑，没那么高尚的品德去包容碎嘴的人，让她们知道我不好惹也挺好，还有一半嘛”，沅灵栖转过来露齿一笑，“我估计这里还有卧底，刺激他一下呗，我都这样出风头了，也总该按不住了吧？”
“你……这样会多很多麻烦”，祁言犹豫了一下，还是没有把“你不用做这么多”说出来，感觉如果真的说了，又会惹着沅灵栖某个点。
“比赛的具体安排，会是什么样的？”
祁言回想了一下，“跟薛选他们差不多，上一届是比捉的恶鬼，上上届是谁能最快找到一个锁魂笼的锁眼”。
“场地很大吗？”
“一般都很大”。
“祁大佬”，沅灵栖朝他眨眼，“给我做一个木偶呗”。
沅灵栖要的就是上一次祁言拍出去追她的人偶，外形和真人无异，通过木偶操纵，如果用来做替身，再方便不过。
祁言有些犹疑，“你……会用吗？”
“除了你们那些看着就头疼的符文和法诀，其他依靠灵力的技能，我学得可快了”，沅灵栖伸出手，上面浮着一片叶子，叶子散成绿色的粉末，粉末又凝聚一个蝴蝶的样子，甚至翅膀都在扑腾，过会又化成一条鱼，在掌心游来游去。
沅灵栖手心一握，凝成的鱼跨散，粉末飘落，她抬头看祁言：“怎么样？可以了吧？”
“你确定你能很快掌握？”
“要是有人来闹事，我把她们赶跑不就行了？”沅灵栖指尖绕着丝线，“别忘了我还会这个”。
“好，不过我需要一个晚上才能把木偶交给你”，祁言停顿了会，还是想说要不还是别去了。
沅灵栖挑眉看他，“还有什么？”
祁言最后还是把话咽了下去，“没什么，晚安……”
外面的月亮已经爬上了树梢，宾馆里面不知道哪个房间在搞活动，隔老远都还是能听见动静。
祁言坐在桌前，认真地一刀一划刻人偶，但是不知道为什么，越刻越不是沅灵栖的脸，或者说，贺月旻的脸。
等刻出了大概的模子时，祁言看了一下现在还面容模糊的人偶，不知道为什么，刻刀忽然有点下不去手了。
刻的这个人偶，不算很高也不是特别瘦，贺月旻身材瘦削而且不高。
祁言雕刻的时候，下意识改动了很多东西，比如头发长度，比如身量，就是觉得，沅灵栖该是这个样子吧。
但是轮到脸的时候，还是没法下手。
他刻不下贺月旻的脸，也不知道沅灵栖真正的模样。
如果贸然去问沅灵栖，估计她也会觉得奇怪的吧。
祁言长呼一口气。
合眼往身后的椅子靠，视野黑下来的时候，蓦然涌出来很熟悉的画面。
好像，也是在给谁刻人偶，但那时刻得有点笨拙，刻了很多很多遍，满手是伤才刻好满意的作品。
是要送给谁来着的……
好像忘了……
不过那个木偶的脸还是记得很清楚，眼睛大大的，脸是鹅蛋脸……
好像，很适合沅灵栖。
忽地一睁眼，祁言从椅子上坐起，看着桌上还面容模糊的木偶，居然觉得跟刚刚想起来的那个木偶，很像。
他拿起刻刀，迟疑地刻了下去，和记忆里那个人偶像慢慢重叠起来，不知不觉就刻完了。
划完最后一笔，他才仿佛终于从梦中惊醒一般，愣愣地看着木偶好一会。
这张脸是他没见过的。
但是刻下的时候，却觉得眉毛的弯度，眼睛的大小，都熟记于心一样。
还有，曾经做过此类事情的熟悉感。
为什么？
第二天，祁言把木偶交给沅灵栖的时候，特别注意了沅灵栖的反应。
看见木偶的那一瞬，她就僵住了，接过木偶看了好一会，表情是祁言从来没见过的凝重，还夹杂着一点怒气。
沅灵栖匆匆说了句谢谢，就拿着木偶走了，很冷淡，连惯常的笑脸都懒得伪装了。
祁言站在原地也想了好一会，有一个很直接的推论就是，那张木偶的脸，就是沅灵栖本来的样子。
但是这个推论似乎又不可能成立。
他从来没见过沅灵栖，沅灵栖也好像之前从来不认识她。
沅灵栖回到房间，把门反锁之后，冷然看向自己手中的木偶。
她是真的没想过，还能在祁言手里见到自己的脸。
虽然木偶跟真人差别还是有，但毕竟是她自己的模样，一看就看出来了。
她靠着门，深呼吸。
祁言知道她长什么样子，但她很确信，祁言过去二十四年里，她没有见过这人，甚至连他爸妈都没见过，哪来的渊源能让祁言刻出她的脸。
可能就是那个女孩所提过的，所谓真相吧。
这种诡异的真相她可不要。
攥着木偶的手有几次想将木偶砸了，还是软了下来。
毕竟祁言花了时间雕的，这时候摔了再找祁言雕一个吗？
虽然对于这种，突然出现的莫名其妙的联系很火大，但是似乎也真的不能迁怒到祁言身上。
她估计祁言自己都是一头雾水。
烦躁地抓抓头。
这种猜谜一样的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啊？
最后还是沅灵栖找人问怎么控制木偶去了，烦归烦，该做的正事还是不能少。
祁言也很识相地没有提木偶是怎么刻的，没有过问沅灵栖异常的反应是怎么回事。
告诉沅灵栖，替身可以纸来做，替身和木偶之间建立联系之后，就可以通过木偶来控制替身了。
两个人都是严肃讨论完事情，尽可能节简对话，搞清楚之后沅灵栖立马就走了，道声谢谢起身关门一气呵成，丝毫不拖泥带水。
祁言在沅灵栖走后，长叹一口气，揉揉自己的眉心。
他能察觉到沅灵栖肯定又有什么事情瞒着自己，就木偶这件事上，明显沅灵栖知道的内情更多。
但他也好像，没办法去问她。
师父算出来的这个命定的伴侣，似乎比他想象中要复杂。
不过他都能察觉出来，沅灵栖就是自己命定伴侣，沅灵栖现在，应该也能猜到一些了吧。
事实上，一心想远离祁言的沅灵栖，依然没有想到这一点。
走在灯光敞亮的走廊时，祁言才开口问：“你刚才，只是因为不满被那样说吗？”
“一半吧，我不是什么普渡众生的和尚尼姑，没那么高尚的品德去包容碎嘴的人，让她们知道我不好惹也挺好，还有一半嘛”，沅灵栖转过来露齿一笑，“我估计这里还有卧底，刺激他一下呗，我都这样出风头了，也总该按不住了吧？”
“你……这样会多很多麻烦”，祁言犹豫了一下，还是没有把“你不用做这么多”说出来，感觉如果真的说了，又会惹着沅灵栖某个点。
“比赛的具体安排，会是什么样的？”
祁言回想了一下，“跟薛选他们差不多，上一届是比捉的恶鬼，上上届是谁能最快找到一个锁魂笼的锁眼”。
“场地很大吗？”
“一般都很大”。
“祁大佬”，沅灵栖朝他眨眼，“给我做一个木偶呗”。
沅灵栖要的就是上一次祁言拍出去追她的人偶，外形和真人无异，通过木偶操纵，如果用来做替身，再方便不过。
祁言有些犹疑，“你……会用吗？”
“除了你们那些看着就头疼的符文和法诀，其他依靠灵力的技能，我学得可快了”，沅灵栖伸出手，上面浮着一片叶子，叶子散成绿色的粉末，粉末又凝聚一个蝴蝶的样子，甚至翅膀都在扑腾，过会又化成一条鱼，在掌心游来游去。
沅灵栖手心一握，凝成的鱼跨散，粉末飘落，她抬头看祁言：“怎么样？可以了吧？”
“你确定你能很快掌握？”
“要是有人来闹事，我把她们赶跑不就行了？”沅灵栖指尖绕着丝线，“别忘了我还会这个”。
“好，不过我需要一个晚上才能把木偶交给你”，祁言停顿了会，还是想说要不还是别去了。
沅灵栖挑眉看他，“还有什么？”
祁言最后还是把话咽了下去，“没什么，晚安……”
外面的月亮已经爬上了树梢，宾馆里面不知道哪个房间在搞活动，隔老远都还是能听见动静。
祁言坐在桌前，认真地一刀一划刻人偶，但是不知道为什么，越刻越不是沅灵栖的脸，或者说，贺月旻的脸。
等刻出了大概的模子时，祁言看了一下现在还面容模糊的人偶，不知道为什么，刻刀忽然有点下不去手了。
刻的这个人偶，不算很高也不是特别瘦，贺月旻身材瘦削而且不高。
祁言雕刻的时候，下意识改动了很多东西，比如头发长度，比如身量，就是觉得，沅灵栖该是这个样子吧。
但是轮到脸的时候，还是没法下手。
他刻不下贺月旻的脸，也不知道沅灵栖真正的模样。
如果贸然去问沅灵栖，估计她也会觉得奇怪的吧。
祁言长呼一口气。
合眼往身后的椅子靠，视野黑下来的时候，蓦然涌出来很熟悉的画面。
好像，也是在给谁刻人偶，但那时刻得有点笨拙，刻了很多很多遍，满手是伤才刻好满意的作品。
是要送给谁来着的……
好像忘了……
不过那个木偶的脸还是记得很清楚，眼睛大大的，脸是鹅蛋脸……
好像，很适合沅灵栖。
忽地一睁眼，祁言从椅子上坐起，看着桌上还面容模糊的木偶，居然觉得跟刚刚想起来的那个木偶，很像。
他拿起刻刀，迟疑地刻了下去，和记忆里那个人偶像慢慢重叠起来，不知不觉就刻完了。
划完最后一笔，他才仿佛终于从梦中惊醒一般，愣愣地看着木偶好一会。
这张脸是他没见过的。
但是刻下的时候，却觉得眉毛的弯度，眼睛的大小，都熟记于心一样。
还有，曾经做过此类事情的熟悉感。
为什么？
第二天，祁言把木偶交给沅灵栖的时候，特别注意了沅灵栖的反应。
看见木偶的那一瞬，她就僵住了，接过木偶看了好一会，表情是祁言从来没见过的凝重，还夹杂着一点怒气。
沅灵栖匆匆说了句谢谢，就拿着木偶走了，很冷淡，连惯常的笑脸都懒得伪装了。
祁言站在原地也想了好一会，有一个很直接的推论就是，那张木偶的脸，就是沅灵栖本来的样子。
但是这个推论似乎又不可能成立。
他从来没见过沅灵栖，沅灵栖也好像之前从来不认识她。
沅灵栖回到房间，把门反锁之后，冷然看向自己手中的木偶。
她是真的没想过，还能在祁言手里见到自己的脸。
虽然木偶跟真人差别还是有，但毕竟是她自己的模样，一看就看出来了。
她靠着门，深呼吸。
祁言知道她长什么样子，但她很确信，祁言过去二十四年里，她没有见过这人，甚至连他爸妈都没见过，哪来的渊源能让祁言刻出她的脸。
可能就是那个女孩所提过的，所谓真相吧。
这种诡异的真相她可不要。
攥着木偶的手有几次想将木偶砸了，还是软了下来。
毕竟祁言花了时间雕的，这时候摔了再找祁言雕一个吗？
虽然对于这种，突然出现的莫名其妙的联系很火大，但是似乎也真的不能迁怒到祁言身上。
她估计祁言自己都是一头雾水。
烦躁地抓抓头。
这种猜谜一样的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啊？
最后还是沅灵栖找人问怎么控制木偶去了，烦归烦，该做的正事还是不能少。
祁言也很识相地没有提木偶是怎么刻的，没有过问沅灵栖异常的反应是怎么回事。
告诉沅灵栖，替身可以纸来做，替身和木偶之间建立联系之后，就可以通过木偶来控制替身了。
两个人都是严肃讨论完事情，尽可能节简对话，搞清楚之后沅灵栖立马就走了，道声谢谢起身关门一气呵成，丝毫不拖泥带水。
祁言在沅灵栖走后，长叹一口气，揉揉自己的眉心。
他能察觉到沅灵栖肯定又有什么事情瞒着自己，就木偶这件事上，明显沅灵栖知道的内情更多。
但他也好像，没办法去问她。
师父算出来的这个命定的伴侣，似乎比他想象中要复杂。
不过他都能察觉出来，沅灵栖就是自己命定伴侣，沅灵栖现在，应该也能猜到一些了吧。
事实上，一心想远离祁言的沅灵栖，依然没有想到这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