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你人间尽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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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有客到访

    沅灵栖听着,祁言定下了,绝对不会伤害他还有无辜的人的规则,还有一个很是奇怪的,绝对不会骗他的规则。

    在祁言念到这的时候,沅灵栖猛地抬头看他,除了一点不满,更多的是怔然。

    “我懒得费心去猜你话里真假,干脆就这样定契也好安心,你不愿意的不说就是了,我也不会强逼你”,祁言面色淡淡,“同意吗?”

    想了好一会,沅灵栖才一副犹犹豫豫的样子点头勉强应了。

    感觉不太对,但是又有点不忍心拒绝?这个甚至显得有点孩子气的要求。

    沅灵栖捂脸,难道是刚才入戏太深了,真把祁言当成自家孩子了?

    要真是,也是个熊孩子。

    祁言念完,轮到沅灵栖。

    她顿了下,就只念了不把她赶出去的规则,还有也不许动手伤她的规则。

    两边都说完了之后,祁言把自己一滴血滴在沅灵栖手里的木雕上,沅灵栖也抽出自己一丝灵气,只是这丝灵气是纯白色,也放到祁言手里的木雕上。

    再由祁言画了个符阵,这就算是定契了。

    沅灵栖捏着这个小木雕,寻思要怎么带着去,以物为载体自然就是要带着才能生效,而另一方拿着另一半是感觉出来的。

    思索了半天,还是挂在脖子上好了,还能藏衣服里,眼不见为净呢。

    “对了”,看到木雕沅灵栖又想起一茬,“你看到的双生花,是什么样的?”

    祁言努力回想了一下,还是摇摇头:“想不起来了”。

    沅灵栖有些失望地看向手里的木雕,这个鬼样子也完全看不出来双生花什么样,她眼睛又一亮,像是想到了什么:“你看到的,是什么颜色?”

    祁言眉间蹙起,抿紧了唇,不自觉地偏了偏头,眼神这时候好像没了那些沉淀起来的平静,沅灵栖也从那双眼里看出点情绪出来。

    这个样子的祁言,忽然觉得有点可爱诶……

    沅灵栖使劲忍着不笑,她是真的把人当孩子上瘾了。

    “红色”,过了会,祁言很笃定地说。

    沅灵栖喃喃念道:“红色?”又很是奇怪打量起祁言。

    “怎么?”

    沅灵栖一手撑着下巴,上下扫了几眼祁言:“听说双生花在不同的人眼里是不一样的颜色的,有人能看见白色,淡黄色,粉色,淡紫色,淡蓝色,但是深色的很少见,你看到的红色,很深吗?”

    “很红”。

    沅灵栖疑惑地想,一个小孩子,怎么就能看见很深的红色双生花了?难不成那时候祁言就已经遭遇变故了?所以恨意那么深看见了红色?

    祁言自然也能从沅灵栖脸上的表情猜出她在想什么,便解释了句:“那时候我家还没有出事”。

    沅灵栖一愣,那这样按理说,一个小孩子,怎么也不该看见深红的双生花啊?祁言心里是藏了什么才能看见这么浓烈样子的双生花啊?

    又看了一眼祁言,果然天才从小时候就是变态的吗?

    最后,沅灵栖很是成功地长期入驻了祁言家,那些徒弟和见习徒弟也都得了信,从此他们又多了一个房客了。

    沅灵栖这才打起精神去记他们的名字,两个正式徒弟是薛选和林谦,见习徒弟有两个女孩子,张玉瑶和颜晚,两个男孩子,沈鹤还有赵瑾。

    听薛选把名字都一个个报了遍,沅灵栖不知怎地冒出了一个猜想,祁言是懒得记名字,所以才收徒都收的两个字的吧?

    张玉瑶大概是因为有别的原因进来的?

    仔细想想也不是不可能啊。

    平常她就呆在房间里,到吃饭时间就下来,一言不发吃完饭就再回到卧室,对着几件法器愁到要秃头。

    她也试过从法器里看记忆,但是看见都是别的无关紧要的人,唯一还算得上和幕后黑手扯得上关系的那个女孩,脸都是假的,找都无从找起。

    防得太严实了,气息只能辨认出来追踪不到,简直一筹莫展。

    所幸祁言是个心胸不太狭隘的债主,没有急着催她,只是默默记下沅灵栖说过的那些事。

    这样下来,不明真相的徒弟和见习徒弟们,都有点看不懂他们师父和这个女孩的关系了。

    沅灵栖也没得心去解释,反正到时候人都是要走的,牵扯那么多较真那么多没意义。

    就在这日常疯狂掉发的抓狂日子中,祁言家,来了客人。

    被天天夹缝里找线索快逼疯了的沅灵栖,毅然而然地跑下楼去看了热闹。

    客人接待是在徒弟们的屋子里的,因为祁言从来不会带客人去自己屋。

    于是沅灵栖得以趴在栏杆上看戏。

    “祁先生……”来人不安地搓着手,小眼睛不住地瞟向祁言,小心翼翼地观察着祁言的脸色。

    可惜祁言却是个,即使眼前窜出一大堆张牙舞爪的白骨都面不改色的淡定人士,是以,来人根本看不出祁言的想法。

    沅灵栖趴在栏杆上,看祁言平静淡然喝茶的样,咂咂嘴摇摇头,没想到祁言这闷葫芦的傻样,摆在外面还挺能吓唬人的啊。

    除了薛选和林谦两个人是端坐外,其他的那四个见习徒弟都一排规规矩矩站好,令沅灵栖不由得觉着像四个听话乖乖呆在土里的大胡萝卜,而祁言就是那只,能威慑住他们的,小白兔。

    虽然这只小白兔挺厉害,但是还是摆脱不了是个小兔崽子的事实。

    据来人说,他姓刘,叫刘建成,算是个小有所成的老板,这次慕名来拜访祁言什么什么的。

    此类客套话沅灵栖是懒得听的,很给面子翻了个白眼。

    而祁言,别说白眼了,连个眼神都懒得给。

    刘老板见自己说了半天客套话都没人理会自己,祁先生也完全不为所动,这才尴尬地干咳几声,说起了此行来的目的。

    “我的妻子,她一直是一个很温顺听话的人,但是最近忽然就脾气暴躁起来,我家孩子也是,本来都听话懂事的孩子,不知怎么的就爱砸东西发脾气了,要是就这样,我也不至于来打扰祁先生,只是,您看——”

    说着,他就挽起袖子,只见手臂上满是新旧交错的伤痕。

    “这些伤,我都有一个月多了,但是旧的还没好,就有了新的”。

    上面长长的抓痕有浅有深,深的甚至能看见皮肉翻起来。

    “而且这伤用药也没用,只能等它自己好,可您看这……我怕是还没等伤好全,就被这新添的折腾死了啊……”

    刘老板惨兮兮地诉说着,时不时瞅瞅祁言的脸色,期盼能窥见一点怜悯出来,但是没有。祁言全程,宛如听新闻联播一样,面色平静毫无波动地听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