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嚎风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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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章 传闻

    thu jul 23 19:43:19 cst 2015

    余旸一路追踪赫拉图罗而来,不巧正遇到赫拉图罗与罗鬼汇合,就在他隐蔽起来的时候,岂料竟看到了之前的一幕。

    待得赫拉图罗走远了,余旸才悄悄地起身出来。

    现在他已经没必要再去追赫拉图罗了,想必赫拉图罗已经快要回到顾香蘅那里了,再追赶就等于自投罗网。

    余旸小心翼翼地走到罗鬼的尸体旁,摘下了罗鬼的面罩,露出一张极为凶恶的嘴脸。

    “果然是相由心生!”余旸轻啐一口。

    他将罗鬼浑身上下翻找了一遍,把有用的东西一并收入自境之中。接着,余旸一刻不敢耽搁的迅速撤离。

    飞奔在回城的路上,余旸的头偶尔作痛。脑中不禁浮现出之前与赫拉图罗战斗的情景。

    关于战斗的过程,余旸记得并不是很清楚,甚至在战斗初始的那片记忆完全是空白。他也不知是何原因,在自己击退赫拉图罗后,意识才完全恢复,而他竟发现当时的自己衣衫不整,脸部和手背上满是狼毛覆盖。余旸实在不清楚这是什么情况,但他推测很可能是狼族功术的“副作用”,不过,既然是“副作用”,师傅南陀尚律却并没有提及,而且连南陀尚律留下的书籍中也都没有相关记载。

    余旸想不通,关于狼族功术,自己还是知之甚少,不过,南陀尚律所说,战行者之路漫漫无期,终究一切还要靠自己去闯荡摸索。余旸索性摇了摇头,不再多想,他寻了个隐蔽之处,掏出项飞交给他的东西,现在最重要的还是寻找案件的线索。

    拆开绑绳,余旸打开一看,不禁大惊,这竟是一份契约。契约的大致内容,是雇主委托以项飞为首的十几名工人服药假死,并以此契约作为凭证,承诺在事后给予这些工人巨额酬金。而承诺人处,则方方正正的写着三个大字:陈海德,并且还印着陈家的大印。

    “陈家为何要项叔父等人假死,难道是想将罪责嫁祸给死对头付家?”余旸脑中分析道。想到这里,这案件的来龙去脉余旸基本上已经理清了:陈家想借工人之死嫁祸给付家,这样便可除掉自己最有力的竞争对手,保留住乌石矿的经营权,幕后的正清会便可继续得到便利。而死人是会保守秘密的,于是陈家便欺瞒了工人,给其服用了真正的毒药。不料,“毒鸩”项飞竟是其中一员,躲过了一劫。

    “现在重要的就是如何让官府相信此事。”余旸沉思片刻,敲定了计划,便即刻动身前往德州城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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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风月先生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又光顾我这里,不知何事。”老古依旧坐于那张青黑色木桌对面,笑呵呵地恭敬说道。

    余旸右手一招,往桌上一拍,一个物件滑到老古面前。

    老古疑惑地拿起那个物件,仔细端详,竟是一把飞刀,刀柄镶刻着一只兽首,刀身狭长,锋刃吹毛可断,整个飞刀给人以张牙舞爪的感觉。

    “这是...”老古瞪大了眼惊叫道,“罗鬼的‘扬锋飞刀’,怎么会在您身上!”

    余旸没说话,歪着头盯着老古,一副“你说呢”的样子。

    “您杀了罗鬼?”虽然老古曾经幻想过余旸杀掉罗鬼,但当事实摆在眼前时,自己的内心还是难以相信。

    其实面对老古的问题余旸不免有些心虚,毕竟罗鬼并不是被自己杀死的。

    “那罗鬼真的死了吗?”老古已经顾及不到自己的言语有多冒失,显然激动过了头。

    余旸倒是没在意,只是轻描淡写道:“对于这种宝贝,罗鬼肯定会将其认主,你试试看你能不能让它认主,不就可以了。”

    老古听从了余旸的话,颤抖地举起“扬锋飞刀”,缓缓将自己体内的自然能量灌输其中。

    “果然...”老古感觉到“扬锋飞刀”在一瞬间只属于自己任由其操纵的感觉。而这只有两种可能,要么是前任所有者主动解除了所有权,要么就是,前任主人真的死了!

    老古仿佛触电一番,浑身颤抖不已,眼中早已泛红。

    “风月先生实乃我分部的救星呀!”老古扑通跪倒在地,对着余旸就是一拜。

    余旸连忙搀扶起老古,平静说道:“大可不必如此,其实我还有事情要你们帮忙。”

    老古又是一拱手说道:“风月先生请说,我老古万死不辞!”

    “不是什么大事,只不过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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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德州城位于清古国北塞之上,日日来往客商不断,各路消息五花八门,在外人听来这些新奇无比,但本地的百姓却已是对此习以为常。

    可是最近几日,却有一则传闻在民间广为传播。

    城中的一座楼内。

    一个光头发福的男人晃着手中的茶杯,轻嘬了一口,悠闲地对几名同伴说道:“那陈家与正清会牵扯在了一起,怕是这回要倒大霉喽!”

    “这事谁也说不准,谁知道是不是谣传呢?”一名同伴道。

    “肯定不是谣传,我听说陈海德以防万一,已经买通了京城里的大官儿。”

    “买通大官儿有什么用,这可是勾结叛党,是死罪!”

    “......”

    众人在此七嘴八舌,各个好似政客一般口若悬河,就连旁桌的客人也是侧耳倾听,并不时插上几句。自从前些天陈家勾结正清会的消息传出以来,如今已是街头巷尾都在对此议论纷纷,甚至更有多个版本的故事流出。

    在一个如此清闲而又热闹的氛围中,没有人会注意,茶楼的角落中,一名衣着朴素的少年始终坐在那里独酌,显出一副不为俗世所扰的样子。

    就在人们讨论激烈之时,一个书生模样的少年迈进了茶楼,有人注意到此人,也只是随便瞟了一眼,便又回到原来的话题之中。

    书生站在原地张望了一番,便眼含笑意地径直走向了那个独酌的少年。

    “若儿姑娘,你来了。”少年举起茶壶,亲自为对方斟了一杯茶。

    “余公子,别来无恙。咦,灵儿妹妹呢?”佳禄尔若刚一坐下,便迫不及待地问道。

    余旸将茶递给她,笑道:“灵儿她很好,只不过不方便来与你见面。”

    “嗯?为什么?”

    “这个暂且不提,其实若儿姑娘,你应该知道,我之所以选择与你在这里见面,是有要事商量。”余旸岔开话题说道。

    “嗯,管家把这块我送给灵儿的玉牌交给我时,我就知道是你们,而你特意约在这里见面,肯定是有什么私密之事。”佳禄尔若点头道。

    余旸没说话,而是从怀中掏出一份文书,直接递到佳禄尔若面前,等待她打开。

    佳禄尔若疑惑地将封条拆下,定睛一看,不禁要叫出声:“这个...”

    余旸连忙摆手打断了她。佳禄尔若看了看余旸,又低头把文书上的内容重新审核了一遍,之后赶紧将其合上,在手中攥得紧紧的。

    “这个东西,你是怎么得到的?”佳禄尔若心绪不宁的问道。

    余旸就将项飞的事一五一十地告诉了她,而关于自己独闯监狱的事则只字未提。

    “余公子,你为什么甘愿冒这么大的风险调查这件案子?”

    “因为,被关押的颜峻甫,就是灵儿的父亲,”余旸淡然说道,“不过放心,这份契约完全没有造假。”

    佳禄尔若当然知道这份契约没有造假,毕竟,上面的大印千真万确就是陈家的。

    “你是要我把他交给父王?”佳禄尔若问道。

    “没错,若是我将其交给官府的话,恐怕没人会信,还会引来一些事端。”余旸抿了一口茶说道。

    “父王正为这件案子而烦心呢,如今得到这重要的物证,余公子你可是立了大功呀!”佳禄尔若灿然笑道。

    “若儿姑娘,我希望你答应我,千万不要提起有关于我的任何事。”余旸赶忙劝阻道。

    佳禄尔若愣了片刻,知道不方便多问,便答应道:“好,我答应你!”

    佳禄尔若起身打算离开,突然好像又想起了什么,转身对余旸说道:“余公子,我的身份,你已经知晓,而我希望你知道,月儿的身份地位要比我高贵百倍,所以,如果她哥哥当初对你做出了什么不友善的事,我希望你不要记仇。”

    余旸沉默不语,只是回以微笑。

    佳禄尔若轻叹一声,轻轻地迈步走出了茶楼,而所有的这一切,并没有任何人在意。

    也许人们不会知道,德州城中即将风起云涌,而那一切的源头,竟是这一间不起眼的茶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