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五章 少女心事
夜色愈加深邃，这个时间里，就连大多数的已经具备了一些夜行性习惯的人，也开始慢慢的进入了梦乡，毕竟义州这个地方还是太小，在没有那些大城市中灯红酒绿之下的群魔乱舞的情况下，娱乐项目也就仅止于三五好友街边喝点酒了，而就喝酒而言，虽然也不乏一些酒量惊人的人能够一直坚持到此时，但就算是真正的千杯不醉的人，喝到桌子上的其他人都不省人事时，便也还是会没有了自斟自饮的兴致了。
而也在此时，就在义州城外的一个小村子里，一幢修饰的颇为美观的院落的一间房间之中，一个少女却还依然没有入睡，借着那透过窗帘缝隙钻进屋子里的路灯昏暗的灯光，可以看见这个一头短发的女子正蜷缩在黑暗房间里的床头，双手环膝的不知道在思考着什么。
“呜……”
而就在这时，在那女子身下的床铺的另一侧的黑暗之中，一声似是梦呓又好像醒缓时无意义的鼻音一样的声响传了过来，可蜷缩在床头的那个少女对此却并没有什么反应，仍然保持着那个双手环膝的姿势不曾动弹。
然而，不过片刻之后，那边却再次响起了一阵窸窸窣窣的翻动被子的声音，然后黑暗之中也好像有人坐了起来，此时女子方才微微动了动，侧过了头去，随后便看见了另一双乌黑发亮的眸子，正在黑暗中看着她这边。
“啊~珊珊姐，你怎么还没有睡啊？”
似是床那边的人没有料到自己身旁的这女子此时还没有入睡，望过来之后还怔了几秒，才一边打着哈欠一边有些口齿不灵的嘟囔出了一个问题。
“小曼，你怎么醒过来了？我吵到你了吗？”
女子没有回答那边的问题，反而却语气清亮又不失担忧的回问了过去。
那边的人影听她相问，也并没有立即回答，反而挪动了一下身子，紧挨着这少女也盘膝坐在了床头。
窗外那自入夜时便渐起的北风更加的大了，此时不仅它穿过树枝和电线间的“呜呜呜”的声音越发急促，而且肆虐间也会刮动一些不知道是什么的金属器物，在寂静的夜晚中发出一些并不是多么有节奏却异常响亮的“咣当、咣当”的声音，甚至就连街角的那根老旧昏黄的路灯都已经开始了小幅度的晃动。
“倒不是珊珊姐你吵到我了，是风……”
那正好斜对着路灯的小房间里，两个人影并排坐在床头沉默了好一会，那后来醒来的人才好像终于清醒了一点，回答了之前的问题。
不过此时，这话音才刚刚落下，屋外便又是一阵骤起的狂风呼啸着掠过，在一阵叮叮当当的动静中，将路灯吹动的更加剧烈的摇摆起来，让那昏黄的灯光也顽皮的顺着窗帘间在这边的这个小屋子里来回的扫动了几下，将床边那两个人的面容映了出来，却原来是潘珊珊和陈小曼这两个闺中密友。
刚刚陈小曼说过了话之后，屋子里便又有些沉默下来，陈小曼先前小憩了一会儿，此时为夜风吵闹的醒来，该是还有些迷迷糊糊的，没有什么说话的想法，而潘珊珊则是一直蜷在床头想着些什么事情，虽然此时被陈小曼打断了思索，不过看起来也是有些情绪不高。
二人便就这样又沉默了片刻，然后方才又听见潘珊珊低低的轻笑声音响起，
“呵呵，风啊……今晚的风的确有些大了，不过往常时候，义州这边也时常会刮起这么大的风，我是从来没有被吵醒过的，小曼你倒是觉轻的很。”
说着，潘珊珊便眯起眼睛看着身旁的姑娘，随后，借着摇曳的灯光，她便也看见稍稍清醒了的陈小曼很是可爱的鼓起了脸，然后颇为气恼的又嘟囔道，
“珊珊姐你是习惯成自然了好吧，我又不是义州人，怎么会习惯每天睡觉都有这么大的动静……”
小姑娘前半句还算清晰，可说着说着便又只剩下了默念一样的只动嘴不出声了，不过看她那副恶言恶语又可怜兮兮的神情，想来那没说出来的半句话应该就是些对这风儿的诅咒之类的话了。
潘珊珊看见这一幕之后，便轻轻的笑出了声来，陈小曼听见潘珊珊的笑声，顿时止住了她不知道在说着什么的小嘴，然后也侧头向潘珊珊看去，小声问道，
“诶？珊珊姐，你还没说你怎么还没有睡觉呢啊？”
听见这个问题，潘珊珊稍稍收敛了一点笑意，回过头看向了那偶尔便会透出光来的窗帘缝隙，语气似是有些惆怅又有些不可置信的说着，
“我一直都在反复的想着今天发生的这些事情，然后想着想着便突然发现，我的梦想，好像就这么实现了，所以便有些……有些……”
那轻柔的话语在半途不知为何顿住了，而此刻在陈小曼目光中的那个女子，也正在皱着眉头，好像在组织着语言，然后过了好一会，才又看见潘珊珊舒展了眉间，似乎又有些艰难的开口继续说道，
“回想着的这些事情的时候，给我的感觉就像是有些光怪陆离般的不真实，其中的很多事情都是不应该发生的，却还是一步步的被逼着发生，许多人的想法当时看起来并没有什么特殊，可回忆起来却又让我匪夷所思，所以想的越多，我反而就越有些不敢闭眼，生怕一觉醒来时，又变成了今天早上，要让我再经历一遍这些事情……”
听着姐妹有些像是自言自语的述说，陈小曼的思绪也在刚清醒时的迟钝中慢慢敏捷起来，不过她在好奇着潘珊珊说的到底是哪些事情的同时，也对这个自她认识以来一直是一英姿飒爽形象的女子此时所流露出的柔弱有些担忧，不过迟疑着想了片刻之后，却也没有办法去安慰她，便只能顺着她的话往下问去，毕竟心里话这东西，说出来终归还是要比憋在肚子里要好一些的，于是也就开口道，
“珊珊姐是在说那个陈明吗？我也觉得他很奇怪，先前他那么坚决的拒绝你加入斩鬼司，然后晚上自己又突然跑了过来，再然后大家乱七八糟的打了一圈，最后却又突然同意了珊珊姐你的加入，我一直都有些想不明白为什么……”
潘珊珊闻言有些好笑的回过了头，松开了抱住双膝的手，然后轻轻的在貌似真的很想不通的小丫头头上拍了一下，有些没好气的说道，
“你再对陈大人有成见，也不能这样直呼其名啊，咱们之间倒是没有什么，可以后你毕竟也得在鬼牢卫里做事，万一说顺了嘴被其他人听到，那就会……那就会……，反正，你总是这样，终归还是不好的。”
潘珊珊本来想说陈小曼直呼陈明的名字要是被人听见，就会被人告诉陈明，可她想了一下却也不知道此事就算陈明知道又会如何。
其实，她本来对陈明的印象只是停留在了他不听人言却又刚愎自用的感觉上，可经过了晚上的事情，自己又那样想了半天之后，却又觉得陈明若真是个如她之前所想的那样的人，便也就根本就没有必要大老远的跑来自己家里说什么想听一听自己的想法，也没有必要被自己父亲打成那样都没有半点表示。
于是，虽然她此时对陈明的感官还是不怎么好，可终究却也不是那么讨厌了，这才出言告诫了陈小曼一番。
而也在此时，就在义州城外的一个小村子里，一幢修饰的颇为美观的院落的一间房间之中，一个少女却还依然没有入睡，借着那透过窗帘缝隙钻进屋子里的路灯昏暗的灯光，可以看见这个一头短发的女子正蜷缩在黑暗房间里的床头，双手环膝的不知道在思考着什么。
“呜……”
而就在这时，在那女子身下的床铺的另一侧的黑暗之中，一声似是梦呓又好像醒缓时无意义的鼻音一样的声响传了过来，可蜷缩在床头的那个少女对此却并没有什么反应，仍然保持着那个双手环膝的姿势不曾动弹。
然而，不过片刻之后，那边却再次响起了一阵窸窸窣窣的翻动被子的声音，然后黑暗之中也好像有人坐了起来，此时女子方才微微动了动，侧过了头去，随后便看见了另一双乌黑发亮的眸子，正在黑暗中看着她这边。
“啊~珊珊姐，你怎么还没有睡啊？”
似是床那边的人没有料到自己身旁的这女子此时还没有入睡，望过来之后还怔了几秒，才一边打着哈欠一边有些口齿不灵的嘟囔出了一个问题。
“小曼，你怎么醒过来了？我吵到你了吗？”
女子没有回答那边的问题，反而却语气清亮又不失担忧的回问了过去。
那边的人影听她相问，也并没有立即回答，反而挪动了一下身子，紧挨着这少女也盘膝坐在了床头。
窗外那自入夜时便渐起的北风更加的大了，此时不仅它穿过树枝和电线间的“呜呜呜”的声音越发急促，而且肆虐间也会刮动一些不知道是什么的金属器物，在寂静的夜晚中发出一些并不是多么有节奏却异常响亮的“咣当、咣当”的声音，甚至就连街角的那根老旧昏黄的路灯都已经开始了小幅度的晃动。
“倒不是珊珊姐你吵到我了，是风……”
那正好斜对着路灯的小房间里，两个人影并排坐在床头沉默了好一会，那后来醒来的人才好像终于清醒了一点，回答了之前的问题。
不过此时，这话音才刚刚落下，屋外便又是一阵骤起的狂风呼啸着掠过，在一阵叮叮当当的动静中，将路灯吹动的更加剧烈的摇摆起来，让那昏黄的灯光也顽皮的顺着窗帘间在这边的这个小屋子里来回的扫动了几下，将床边那两个人的面容映了出来，却原来是潘珊珊和陈小曼这两个闺中密友。
刚刚陈小曼说过了话之后，屋子里便又有些沉默下来，陈小曼先前小憩了一会儿，此时为夜风吵闹的醒来，该是还有些迷迷糊糊的，没有什么说话的想法，而潘珊珊则是一直蜷在床头想着些什么事情，虽然此时被陈小曼打断了思索，不过看起来也是有些情绪不高。
二人便就这样又沉默了片刻，然后方才又听见潘珊珊低低的轻笑声音响起，
“呵呵，风啊……今晚的风的确有些大了，不过往常时候，义州这边也时常会刮起这么大的风，我是从来没有被吵醒过的，小曼你倒是觉轻的很。”
说着，潘珊珊便眯起眼睛看着身旁的姑娘，随后，借着摇曳的灯光，她便也看见稍稍清醒了的陈小曼很是可爱的鼓起了脸，然后颇为气恼的又嘟囔道，
“珊珊姐你是习惯成自然了好吧，我又不是义州人，怎么会习惯每天睡觉都有这么大的动静……”
小姑娘前半句还算清晰，可说着说着便又只剩下了默念一样的只动嘴不出声了，不过看她那副恶言恶语又可怜兮兮的神情，想来那没说出来的半句话应该就是些对这风儿的诅咒之类的话了。
潘珊珊看见这一幕之后，便轻轻的笑出了声来，陈小曼听见潘珊珊的笑声，顿时止住了她不知道在说着什么的小嘴，然后也侧头向潘珊珊看去，小声问道，
“诶？珊珊姐，你还没说你怎么还没有睡觉呢啊？”
听见这个问题，潘珊珊稍稍收敛了一点笑意，回过头看向了那偶尔便会透出光来的窗帘缝隙，语气似是有些惆怅又有些不可置信的说着，
“我一直都在反复的想着今天发生的这些事情，然后想着想着便突然发现，我的梦想，好像就这么实现了，所以便有些……有些……”
那轻柔的话语在半途不知为何顿住了，而此刻在陈小曼目光中的那个女子，也正在皱着眉头，好像在组织着语言，然后过了好一会，才又看见潘珊珊舒展了眉间，似乎又有些艰难的开口继续说道，
“回想着的这些事情的时候，给我的感觉就像是有些光怪陆离般的不真实，其中的很多事情都是不应该发生的，却还是一步步的被逼着发生，许多人的想法当时看起来并没有什么特殊，可回忆起来却又让我匪夷所思，所以想的越多，我反而就越有些不敢闭眼，生怕一觉醒来时，又变成了今天早上，要让我再经历一遍这些事情……”
听着姐妹有些像是自言自语的述说，陈小曼的思绪也在刚清醒时的迟钝中慢慢敏捷起来，不过她在好奇着潘珊珊说的到底是哪些事情的同时，也对这个自她认识以来一直是一英姿飒爽形象的女子此时所流露出的柔弱有些担忧，不过迟疑着想了片刻之后，却也没有办法去安慰她，便只能顺着她的话往下问去，毕竟心里话这东西，说出来终归还是要比憋在肚子里要好一些的，于是也就开口道，
“珊珊姐是在说那个陈明吗？我也觉得他很奇怪，先前他那么坚决的拒绝你加入斩鬼司，然后晚上自己又突然跑了过来，再然后大家乱七八糟的打了一圈，最后却又突然同意了珊珊姐你的加入，我一直都有些想不明白为什么……”
潘珊珊闻言有些好笑的回过了头，松开了抱住双膝的手，然后轻轻的在貌似真的很想不通的小丫头头上拍了一下，有些没好气的说道，
“你再对陈大人有成见，也不能这样直呼其名啊，咱们之间倒是没有什么，可以后你毕竟也得在鬼牢卫里做事，万一说顺了嘴被其他人听到，那就会……那就会……，反正，你总是这样，终归还是不好的。”
潘珊珊本来想说陈小曼直呼陈明的名字要是被人听见，就会被人告诉陈明，可她想了一下却也不知道此事就算陈明知道又会如何。
其实，她本来对陈明的印象只是停留在了他不听人言却又刚愎自用的感觉上，可经过了晚上的事情，自己又那样想了半天之后，却又觉得陈明若真是个如她之前所想的那样的人，便也就根本就没有必要大老远的跑来自己家里说什么想听一听自己的想法，也没有必要被自己父亲打成那样都没有半点表示。
于是，虽然她此时对陈明的感官还是不怎么好，可终究却也不是那么讨厌了，这才出言告诫了陈小曼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