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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零六章

有了陈妙妙的朋友帮忙,轻而易举就查到了刘若诗头上,说来刘若诗也没做什么,不过是在楚昭的饮料里加了点东西,外加给那个神秘人发了条短信通知对方楚昭离开了包厢。至于这样做会导致的后果,她从来就没有仔细想过,归根到底是因为对方要她做的事情实在太过简单,而就是这么简单的一点小事,她就得到了一大笔报酬。别看艺人表面风光,可她在的公司却是个吸血鬼,收入公司一抽就是八成,外加明星时不时就要添置行头,她的手头其实一点也不宽裕。然而刘若诗没料到,自己竟然是间接参与到了一宗绑架案里头,看着面前风姿卓越的两个男人,她却生不出来任何绮丽的念头,对方的眼神冷得像刀,她感觉到皮肉裂开的声音,她不受控制地哭喊起来,让他们放她离开,可是任由她哭哑了声音,对方也没有半点动容。

“只是一个小角色,查不到更多的东西。”陈妙妙摇头,露出一个奇怪的表情,“对方的行事很老练,但是我没有感觉到恶意。”

钟臣南皱起眉头,一夜未睡,他的眼睛里满是血丝,声音也带着沙哑:“什么意思?”

“这么和你们说吧,我的直觉告诉我,对方不会伤害静宁,这个对方指的是带走她的人,而不是幕后主使,你们现在应该思考的是,幕后主使者会是谁。”陈妙妙一摊手,说出的话听上去有些天方夜谭,但是却是她的真实想法。不过她也知道这种没有证据的说法,是很难取信别人的,尤其是这两个男人都快要疯了。

然而出乎陈妙妙意料的是,容柯握住了她的手,轻声道:“我相信你。”他拉着陈妙妙站起来,看也不看钟臣南一眼,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刘若诗被带走一事,舟山导演保持了沉默,尽管他知道这是违法的,但是出于歉意也好,不想让事情牵扯的刚广也罢,他都选择了保持沉默,并且在离开江城后,始终和周瑾保持着联系,平心而论,他希望楚静宁是平平安安的,在他心里,对方始终是个好孩子。

调查一筹莫展的同时,钟路已经抵达了江城,并且很快就收到了钟臣远的短信,上面只有一个地址,他按照地址打车过去,最后到达了一个繁盛的小区。电梯缓缓上升,他的心跳越来越慢,直到站在那扇门前,他深呼吸了十来次,才屈起手指扣了扣门,奇怪的是,才扣了一下,门就打开了,似乎里头的人早就知道他在门外,只是在等着他主动而已。进门之后,对方立刻搜走了他身上的手机,拿出电话卡之后掰断了扔到垃圾桶里,然后将手机扔给他。

钟路紧紧抓着手机,好半响,才抬起脚步。走进客厅,钟路一眼就看到了正在喝粥的楚静宁,他下意识地走了过去,完全没有想起来这是在别人的地盘,楚静宁见到他也是十分讶异,甚至还有那么一丝丝的不敢置信:“钟路,怎么是你?”

钟路被她疑惑的眼神刺了一下,狼狈的移开眼,却没有开口替自己解释,他望了眼坐在客厅里的其他人,三个男人,一个剃着板寸看上去十分凶狠,胳膊上还有刺青,一个脸色苍白透着病态,身材也比较瘦弱,还有一个看上去文质彬彬像是一个儒商。

凶狠的男人第一个开口,说出来的话和他的长相十分不相符:“吃过午饭了没有?要不要来点粥?”

钟路受宠若惊地摆摆手,示意自己不用。男人见状不再说话,低头专心喝粥,其他两个更是头都没抬,倒是楚静宁从始至终都蹙着眉头,钟路自己找了沙发坐下,不敢看楚静宁的表情,怕从对方脸上看到厌恶之类的神情。

喝完粥以后,病态男人去厨房洗碗,其余两人就跟没看见钟路和楚静宁似的,各自回房间了。钟路看了看坐得老远的楚静宁,鼓起勇气坐了过去,他掏出手机开始打字,一个字一个字打得很慢,楚静宁蹙眉看着他,眼中神色晦暗。直到钟路将手机递给她,她看完上面的内容之后,眼底突然有了笑意。

两个人背后,原本关上的房门不知何时偷偷开了一条缝,板寸男人看着两人几乎要靠在一起的脑袋,嘴角扯了一下,无声无息地把房门再次关上。

一直到夕阳西下,钟路都没有再见到三个男人,他们躲在房间里,不知道在做些什么,钟路不敢放松,他始终没有忘记这里是绑匪的窝,不管说什么都是在手机上打字然后给楚静宁看,楚静宁也有样学样地用手机打字回复他。

晚上的时候,三个男人突然打开房门,钟路身体一颤,下意识地紧张起来,结果对方看都没看他一眼,就这么扔下他们两个出门了。钟路和楚静宁对视一眼,都在彼此眼睛中看到了闪烁的光芒。过了许久之后,钟路毅然决定,带楚静宁走,临走前他看到了桌上的车钥匙,奇怪的是这把车钥匙上竟然刻着数字,很像是车牌号,钟路眯着眼睛想了一会儿,觉得这串数字十分眼熟,立刻决定把钥匙带上。

小心翼翼地从楼道下去,甚至不敢坐电梯,十二层下来,两人都有些气喘,钟路紧紧抓着楚静宁的手,走出楼房之前,他左右看了看确定没有人后,才拉着楚静宁出来,还没走几步,就在树下看见一辆车,他掏出顺来的那把车钥匙一看,俨然是一模一样的车牌号,尝试着用上这把钥匙,竟然真的可以。钟路的心跳几乎要停了,等到两个人都上了车,才发现手心里早就出了一层的汗。他把汗随手抹在裤子上,踩下油门开始思考要去哪里。

“去伊人火锅店,我是从那里被他们带走的。”楚静宁沉声说道,她失踪的这段时间,小昭他们还有臣南一定找疯了,如果没有线索的话,最后他们肯定还会回到火锅店里。

楚静宁的设想很美好,然而现实却总是残酷的,开出一小段路之后,钟路就发现后面有车追了上来,他不敢松懈下来,对江城的路不熟,他只能听到导航指挥,最后七拐八拐竟然是开上了回n市方向的路,然而这一刻,两人都不知道未来会发生什么,尽管对于匪徒的行为十分感到十分奇怪,但是楚静宁也好,钟路也罢,都不敢笃定被抓到以后对方会做些什么,虽然他们看上去一点也不像匪徒。

后一辆车里,板寸男人刚刚接完电话,听了对方一通咆哮以后,为了清净,直接把手机关了。“老三,他们这是要往n市开吧。”

开车的是文质彬彬的男人,闻言眼睛眯了一下,“车技太差了,我要不要吓一下那小子。”

说着,他猛然加速冲了上去。钟路透过后视镜看到车子急速追上来,手心里顿时又出了一层汗,楚静宁也趴在靠椅上看着后面,可惜只能看到一个黑魆魆的大概的车影。

路上就这么你追我赶,钟路的精神紧紧绷着,一刻都不敢放松,后头的车子就像一只猫逗着老鼠玩似的,然而这却让钟路更加警戒,谁知道这种变态人物什么时候会掏出一把枪对着他们呢,他带走楚静宁是要救对方,而不是带着她去死,如果楚静宁真的出了什么意外,钟路自己都不会原谅自己。怀抱着这个想法,他甚至忘记了时间的流逝,一直都瞥见一些熟悉的建筑,他才心里一惊,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竟然回到了n市,尽管还是在n市的最边上,但是,只要回到n市,楚静宁绝对就安全了。一直目不转睛盯着前方的他,没有注意到,副驾驶座上楚静宁的呼吸渐渐加重,神态也有些不正常,似乎是在忍受极大的痛楚。

“到n市了,老六,把具体位置报过去,这个任务结束。”板寸头男人懒洋洋地打了个哈欠,车上睡得真不舒服,要不是当初欠了个人情,他根本就不会做这种事,结果那个男人还得寸进尺,还真把自己当绑匪来使了。他冷笑一声,看向驾驶座上精神奕奕的男人,“老三,再跟二十分钟,二十分钟后打道回府。”

从钟路带人跑之后,钟臣远就知道他的一切算计都落空了,面对白泽宇的质问,他选择了实话实说,并以楚静宁的行踪作为条件交换一笔资金。白泽宇很大方,尽管他恨不得将钟臣远千刀万剐,但是过去二十几年,他一直是本分守己的普通学生,根本就没有结交这方面的人,甚至就连找一个侦探找到的都是废柴,他对楚静宁的执念已经深到无法剔除的地步,为了得到对方,他不惜满足钟臣远。

再一次收到对方的短信,他加快车速,朝着那个方向全速前进,然而,如果要拦到对方,他就应该逆向行驶,这个念头闪过,下一个路口,他毫不迟疑地开上了逆行车道,蒙蒙亮的天,路上并没有什么车辆,他将油门一踩到底,心里想着不管如何,一定要把人带走,就算事情已经败露,他也可以把人藏起来,华国这么大,他就不信钟臣南那么厉害,能翻遍每一寸土地。只是从此以后,可能他就真的要无家可归了,他突然想起前两天白母还问他什么时候回大京安顿下来,那般小心翼翼的态度,让他不仅有些恍惚。

钟路不敢置信地瞪大了眼,有那么一瞬间他甚至以为是自己眼前出现了幻觉,单行车道上竟然出现了迎面而来的车,然而下一刻他已经失去了思考的能力,失去意识之前他拼命扭头看向了副驾驶座位,然而却连那个人的脸都没有看清就眼前就陷入一片黑暗。

在江城,钟臣南只能查到一些细枝末节的线索,根本无法找到楚静宁的具体下落,直到下午的时候,他收到了东阳发来的一条简讯,钟路来到了江城。这一个信息,就足以让他明白,幕后主使者的身份,钟臣远和白泽宇。他之所以会让东阳帮忙盯着钟家的动静,还是归咎于在古镇楚静宁抽到的那根竹签。他始终记得她又一劫没有度过,小心提防着钟家,却没料到千算万算,算不到钟臣远竟然会结识一帮怪才,按照陈妙妙的说法,那帮人应该是欠了人情非还不可,尽管陈妙妙一再保证楚静宁的安全不会有问题,但是他还是忍不住心慌,那种心慌来得莫名,却让他有那么一瞬间喘不上气来。

收到东阳的消息时,他像是溺水者终于抓紧了一根浮木,沿着钟路的消息查去,最后费尽心机终于查到了一个富人小区里,然而等到他们终于找到具体地点的时候,早已人去楼空。楚没有找到楚静宁,也没有见到江路,两个人再一次消失了。

寻找再一次陷入僵局,一直到第二天的清晨,从n市传来的消息,公路上发生了一起重大车祸,有车辆违背交通规则逆向行驶,最后两车相撞,十分惨烈。而在这个消息传开之前,他已经回到了n市,第一时间赶往了医院,出车祸的两辆车,逆向行驶的那一辆是白泽宇,另一辆车上则坐着钟路和楚静宁,钟路伤得很重,断了肋骨,大出血,几乎是九死一生才从鬼门关抢救回来。与他相比,楚静宁的伤势要轻上很多,然而令他感到担忧的是,手术结束之后,她迟迟没有醒来。

一连五天,楚静宁都没有醒来,钟臣南寸步不离地守在医院,生怕她就这样沉睡不起,医生说她的身体并没有收到很大的损伤,之所以没有醒来,是病人潜意识里不敢醒来。

于此同时,钟路却已经清醒了,钟臣南去病房看望他,这是他第一次正眼看待自己的这个便宜弟弟,他很感激钟路,感激钟路在江城的时候毅然决然地带楚静宁离开,感激他在面临危险的时机违背了本能将车子打向了另一侧,所以他重伤到差点死去,而楚静宁只是受了轻伤。

钟路的伤很重,脸色苍白得看不到一丝血色,面对钟臣南,他不知道该说什么,沉默许久,才费劲地问出一句话:“她还好吗?”他其实想喊姐姐的,就像那几个男孩一样,理直气壮地喊她姐姐,对着她撒娇,可是面对钟臣南,他却连这一点勇气都没有。

钟臣南深深地看了钟路一眼,缓缓走到床前,抬起手摸了下钟路的额头,从来没有和他有过这样亲密的接触,钟路的身体几乎都要僵硬了。好在钟臣南也觉得不自在,很快就收回了手,轻咳了一声,说道:“谢谢你保护了她。我不想骗你,她现在的状况不是很好。”

钟路闻言立刻急了:“她怎么了?受了很严重的伤吗?”他胸前还绑着绷带,一时情绪激动,说完话之后,却疼得直抽气。

钟臣南连忙扶着他的肩膀让他靠在抱枕上,微皱着眉头说道:“她受的伤不严重,只是她以前有过一次不好的经历,留下了心理阴影,医生说她潜意识里不想醒来。”

“那怎么办?”钟路傻了,望着钟臣南喃喃道。这一刻,他无比后悔自己自作主张,要不是他带着楚静宁离开,要不是他没有早一点察觉后面的车子早就不跟了,也不会发生这次的车祸。

“别想那么多,你好好养着。”钟臣南看了一眼时间,沉声问道,“钟路,我准备带阿宁回荷兰,你愿意跟我一块儿去吗?”

钟路傻愣愣地看着钟臣南,心脏剧烈地跳动起来,“你说……带我……带我一块去?”

钟臣南点点头,耐心解释道:“阿宁的情况不容乐观,荷兰的环境对她来说更安逸更安全。我不放心你自己待着这里,想带你一块去,你愿意吗?”

钟路狠狠地点了下头,“我愿意去。”他当然愿意,这就像做梦一样,他从来没想过自己还能有这样一天。

钟臣南看着他泛红的眼圈,迟疑片刻,抬起手碰了下他的额头,“好好休息。”说着,他转身离开。

钟路盯着他的背影,在心里默念道,哥哥,谢谢。

沉睡了一周之后,楚静宁终于醒来了,醒来之后,她的表现一直很压抑,闷闷不乐,不愿意和人讲话,只是会在面对钟臣南的时候稍微讲上一两句话,钟路过来看过楚静宁一次,见到她这个样子又忍不住埋怨自己。

容柯这段时间基本上就是公司和医院两点跑,得知楚静宁抑郁症复发,容柯气得差点在医院里都失控了,最后还是陈妙妙拉住了他。

“你带静宁回荷兰,这里的事情交给我来处理。那些人,我一个一个都不会放过。”扔下这句话,容柯没有再看钟臣南一眼,拉着陈妙妙就离开了医院。他心中始终是有怨气的,尤其是得知幕后主使者是钟臣远的时候,钟臣远为什么还对楚静宁下手,归根究底原因还是在钟臣南身上。而现在,他的宝贝妹妹经历了绑架车祸又抑郁症复发,钟臣远却好好的当着他的钟家少爷,这让他怎么忍得下这口气。

上车之后,容柯猛地踩下油门,车子嗖一声就开了出去,陈妙妙单手托着下巴看着眉眼冷峻的容柯,出声道:“要我帮忙吗?”

轻飘飘的一句话,却把容柯从情绪暴怒的边缘拉了过来,他看了眼四周的路况,转了个弯把车子停下,而后解下安全带一把把陈妙妙抱在了怀里,他的拥抱那么用力,仿佛怕她从他怀里消失不见似的,“不用你帮忙,你好好的,不要让我担心。”

容柯知道陈妙妙的帮忙绝非口头说说,不同寻常的经历让她拥有了很多人意想不到的人脉,她绝对有能力帮他的忙,可是正因为这样,他才不愿意让她插手,让她去联系那些人。他宁愿她是个普普通通的小女人,也不希望她和那些人再有过多的牵扯。

陈妙妙抬起双手抱住容柯的后背,“我会好好的,你放心。”

容柯皱了下眉,一把拉开陈妙妙,认真地盯着她的眼睛,一字一顿说道:“答应我,不要插手。”

陈妙妙扬唇笑起来,“好,我答应你。”

医院里,钟臣南望着坐在窗外发呆的楚静宁,眼中闪过一抹沉痛,他轻手轻脚地走过去,从身后被人拥住,楚静宁歪了歪脑袋,看了他一眼,又转过头去,继续盯着窗外。

“阿宁,我带你回荷兰好不好?”钟臣南抚着她的长发,温声询问道。

楚静宁的眼睛动了动,而后轻轻地点了点头。钟臣南低头在她发顶落下一个吻,而后松开她走到病房外,拨打了东阳的电话。

“南片的势力我的人替你整合,今天晚上,我要你把钟臣远带到我面前。”电话接通之后,钟臣南开门见山的说道。

东阳沉吟片刻,“这个忙我帮你,南片那边具体的合作我会和晓晨君谈。”

钟臣南没有拒绝东阳的好意,挂了电话之后,他回头看着依旧呆呆地坐在窗前一动也不动地楚静宁,给晓晨君发了一条短信。

不到半个小时,晓晨君立刻赶来了医院,钟臣南拍了拍她的肩膀,什么话都没有说,却是把他最重要的人托付到了她手中。

钟臣远自知事情败露,最近时刻提防着钟臣南的报复,然而他不可能闭门不出,真的这样的话反倒会让钟家的其余人不耻,倒不如大大方方地去公司上班,还能挣回一点面子。

下班之后,钟臣远直接开车回家,不想再外面过多停留,然而车子刚开过两条街,突然有一辆车挡在了他的车子前头,为了避免追尾,他立刻踩下了刹车,同时拼命转动方向盘,车子刚刚停下,钟臣远还没来得及松一口气,车门突然就被人打开,他甚至没来得及看清对方的样子,就被扯了一个踉跄,而后眼前一黑,只能感觉到被人推搡着上了车,他强制镇定下来,试图用金钱收买对方:“是钟臣南派你们来的吧,他给你们付多少钱,我给你们双倍。”

车厢里一片沉默,钟臣远不自觉地咽了一口口水:“我付给你们三倍的钱,放了我。”

话刚说完,肚子上就被人狠狠打了一圈,他痛得整个人都蜷起来,就像虾子那样,耳旁听到对方嗤笑的声音,似乎是在嘲笑他的不知死活。

对方无法被收买,要么是钟臣南出价太高,他们不相信他的承诺,要么就是这伙人根本就不是普通的绑匪,而是钟臣南手底下的人。如果是后者,那么面临他的将是什么,可想而知,这一刻,钟臣远感到了后悔,他后悔竟然把一条狼误当作了羊,若不是他拍了钟路去江城,事情根本就不会变成这个样子。

然而再后悔,发生的事情已经无法改变,钟臣远拼命冷静下来,开始琢磨对策。他不能什么都不做,如果什么都不做的话,面对他的只会是最残酷的下场,他了解钟臣南,对方根本就是一头恶狼,骨子里流着钟家的血,又怎么可能是良善之辈。

不知道车子开到了哪里,钟臣远再一次被人粗暴地从车上拽下来,一路拽到了某个地方,脑袋上被人拽了一下,眼前突然一片明亮,他下意识地眯了眯眼睛,然后就见到了站在自己跟前的人,西装革履,眉眼俊逸出尘,而他狼狈不堪地跌坐在地上,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钟臣远扯了扯嘴角,“嗨,我亲爱的弟弟,好久不见。”

钟臣远的眼神暗了下来,他面无表情地盯着钟臣远,直到把后者盯着心里发毛,才突然有了动作,他一把揪起钟臣远的衣领,凑近了他的脸,一字一句地说道:“你想要的,我一点一点全部都会毁掉。”

钟臣远的瞳孔猛然缩了一下,阴沉沉地盯着钟臣南,咬牙道:“那要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

钟臣南嗤了一声,一把把人摔倒地上,东阳从仓库外走进来,慢条斯理地擦着手里的匕首,直到那匕首亮得可以反光,才递给了钟臣南。

钟臣远见到匕首的那一瞬间,脸色立刻就白了,他不由自主地向后挪动着,试图远离钟臣南。然后东阳不过轻轻一招手,立刻就有两个男人上前按住了钟臣远,看着钟臣南一步一步走向自己,钟臣远撕心裂肺地喊起来:“我是你哥哥,你不能这样对我。”

钟臣南冷笑一声,哥哥,他的世界里从来就不存在这种生物。他蹲下声,一把抓住钟臣远的右手狠狠按在地上,钟臣远奋力挣扎起来,然而他的挣扎就如蚍蜉撼树,钟臣南冷冷地看着他,挥起匕首,对着他的右手手腕狠狠地扎了下去。

“啊!”一声凄厉的尖叫响彻天空,片刻之后,归于平静。

东阳和钟臣南并肩从仓库走出,外面是阳光万丈,他们的神情却如出一辙的冰冷。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