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抛绣球
夜色深沉，星月无光。
林灿站在路边，一片茫然，他不知道这是哪里，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在这里，甚至他连自己是谁都忘记了，仿佛脑海里的记忆彻底消失了。
道路两旁，是一栋栋相连的古宅，这些古宅里没有灯火，漆黑一片，敞开的大门如同怪兽张开的大嘴，透着一股子阴森恐怖的气息。
在他身边，不时有三三两两的行人经过，这些人的动作有些僵硬，耷拉着脑袋，没有人说话，也没有人看他。
林灿有心想拉住一个行人问路，却迟迟不敢伸手，这地方给他的感觉有些不对劲。
“咚咚咚！”
前方突然传来了一阵锣鼓喧嚣声，没有防备的林灿差点被惊得跳了起来，他强行稳住心神，却发现身边经过的行人脚步都加快了几分，向锣鼓声方向奔去。
要不要跟去看看？
林灿犹豫了一下，一咬牙，也跟着行人向前走去。
现在当务之急是弄清这是什么地方，才有可能找到回去的路。
转过一个街角，林灿只觉眼前一亮，不远处横着一个牌楼，牌楼上张灯结彩，灯火照亮了整条街道。
牌楼上站着几个人，居中是一个凤冠霞帔的少女，少女长得很漂亮，只是一张俏脸白惨惨的，感觉像搽了厚厚的粉。在她边上，站着几个丫鬟打扮的人，还有一个管家模样的老头。
虽然眼前亮堂了，林灿的心里却依然感觉不对劲，他发现现场之人都穿着古装。
古装、古镇，难道这是拍戏吗，可为什么看不到摄像机呢？
最诡异的是，那些聚集到牌楼下的人全部低垂着头，没有人说话，也没有人抬头往上看。
“嗯哼！”
牌楼上，管家模样的老头咳嗽了一声，锣鼓声顿止，他看着下方，大声道：
“今天是我家小姐出阁之日，也是她抛绣球纳吉之时，欢迎父老乡亲前来观礼！”
“待会，绣球被哪位公子接住，我家小姐就会和他成亲，希望大家好好把握机会！”
老头说完，下方人群依然静静地站着，一个个如同木桩矗在那里，一点反应都没有。
“请问一下，这是在干嘛啊？”
林灿终于按耐不住，低声询问前面的人，一群古装人在深更半夜里玩抛绣球，让他心中那不对劲的感觉越发强烈了。
前面的人缓缓回头，一张青灰色的脸面无表情，眼珠子都不转，死死盯着林灿。
不但是他，所有人都回了头，一张张或青灰或惨白的脸上，都保持着呆滞的神色，只有极个别的眼中才透着一丝惊讶。
牌楼上的几人也在看林灿，那红衣少女的目光闪烁了一下，脸上露出了似笑非笑的神情。
被这么多诡异的人盯着，林灿心跳加速，头皮发麻，他一边强忍着心中的不适，一边尴尬地笑了笑。
只是，他的笑容并没有缓和现场的气氛，所有人还是面无表情的盯着他。
“这位公子请稍安勿躁！”
就在林灿感觉背心都快汗湿了的时候，管家老头的声音适时传来，帮林灿解了围。
牌楼下的众人纷纷转回了头，继续保持先前的样子，低垂着脑袋，一动不动。
“小姐，开始吧！”
“嗯！”
红衣少女微微点头，双手一扬，一枚绣球从牌楼上丢了下去。
绣球落下，没有人跳起来争抢，那绣球如同长了翅膀一般，跃过众人，直直飞向了林灿。
林灿看着绣球飞到面前，本能地伸手接住。
“恭喜这位公子！”
所有人的目光再次落在了林灿的身上，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林灿感觉众人那木讷的神色好像起了一丝变化，眼神中隐隐透着松了一口气的味道。
不待林灿细想，牌楼上冲下来了几个下人，将他簇拥着，一路带到了一个大户人家里。
林灿想反抗，可身体却仿佛不是自己的，根本控制不了，像一个木偶一样被推到一间屋里，下人们齐齐动手，很快就把他打扮的焕然一新，一身的大红吉服，还戴了一顶新郎官的礼帽。
被带到礼堂的时候，林灿才终于恢复了过来，他顾不得害怕，一把拉住那管教老头，低声道：“大爷，我不能结婚！”
老头青灰色的脸上，带着一抹木纳的笑容：“怎么啦，公子，莫非是看不上我们家小姐？还是说，公子已经成亲了？”
平心而论，刚才抛绣球的女孩很漂亮，配林灿是绰绰有余了，只是不知道为什么，他心中那股不对劲的感觉始终萦绕不去，他有一种感觉，如果真和这少女结婚了，恐怕不是一件好事！
“不是，不是！”
林灿忙找借口：“我爷爷还在老家，要结婚的话，至少要把我爷爷请来！”
“你爷爷？”
管家老头笑容不变：“没事，待你和我家小姐成亲了，一起回去见他老人家，不就行了吗？”
林灿还待辩解，管家老头一挥手，几个丫鬟不由分说将他拉到了堂屋中央，另一边，一身凤冠霞帔的红衣少女盖着盖头，也被人搀扶着走了出来。
“开始拜堂！”
管家老头站到一旁，大声吆喝。
林灿刚要反驳，身后一个丫鬟伸手按在了他的肩膀上，丫鬟的力气大的惊人，将他硬生生压得跪了下来。
“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夫妻对拜！”
到了这个时候，林灿心中那股不对劲的感觉越发强烈，他猛地一用力，挣脱了身后的那只手，站了起来。
“相公！”
对面的少女自己揭开盖头，轻声对林灿喊了一声。
近距离看着少女的脸，那张脸更加明媚动人，只是林灿非但没有欢喜，反而满心惊骇。因为，他终于看清楚了，少女脸上没有敷粉，她脸上那没有一丝血色的苍白，根本就是肤色使然。
林灿心下紧张，不由后退了一步，这样苍白的脸，还是活人的脸吗？
“相公，你怎么啦？”
红衣少女上前一步，轻声问道。
“你别过来！”
林灿心头狂跳，还想后退，却感觉身后被人抵住了，他回头一看，一名家丁青灰的脸上挂着两行血泪。
“我艹！”
林灿背后的冷汗直流，一把推开那家丁，扭头就往屋外跑。
“相公，你不要我了吗？”
身后传来少女的呼声，只是那声音变得尖利刺耳，哪里还有分毫少女该有的温柔！
林灿只觉心跳的跟打鼓似的，脚步非但没有停下，反而加快了三分。只是，刚冲到门口，他就不得不停下了。
门外是一个大院子，院子里摆了很多张桌子，坐满了人，如同喜宴一般。只是，没有人吃喝，所有人都看着门口的林灿，青灰的脸上皆挂着血泪。
“啊，鬼啊！”
林灿倒吸一口凉气，终于喊了出来，前无去路，后有追兵，他实在是无法忍受心中的恐惧了。
“喔喔喔！”
就在林灿六神无主的时候，远处响起了一声鸡鸣，天空开始泛白，院中刮起了一阵风，狂风过处，人影全部消失不见。
林灿刚松了一口气，身后衣服一紧，传来少女的声音：“相公，别抛下我！”
林灿嘴角发苦，他想跑，却发现身体僵硬，根本不受控制。就在林灿以为自己要完蛋了的时候，胸口处传来了一股温暖，跟着响起了一声轻微的碎裂声。
林灿两眼一翻，倒了下去，昏迷之前，他隐约听见少女咦了一声。
林灿站在路边，一片茫然，他不知道这是哪里，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在这里，甚至他连自己是谁都忘记了，仿佛脑海里的记忆彻底消失了。
道路两旁，是一栋栋相连的古宅，这些古宅里没有灯火，漆黑一片，敞开的大门如同怪兽张开的大嘴，透着一股子阴森恐怖的气息。
在他身边，不时有三三两两的行人经过，这些人的动作有些僵硬，耷拉着脑袋，没有人说话，也没有人看他。
林灿有心想拉住一个行人问路，却迟迟不敢伸手，这地方给他的感觉有些不对劲。
“咚咚咚！”
前方突然传来了一阵锣鼓喧嚣声，没有防备的林灿差点被惊得跳了起来，他强行稳住心神，却发现身边经过的行人脚步都加快了几分，向锣鼓声方向奔去。
要不要跟去看看？
林灿犹豫了一下，一咬牙，也跟着行人向前走去。
现在当务之急是弄清这是什么地方，才有可能找到回去的路。
转过一个街角，林灿只觉眼前一亮，不远处横着一个牌楼，牌楼上张灯结彩，灯火照亮了整条街道。
牌楼上站着几个人，居中是一个凤冠霞帔的少女，少女长得很漂亮，只是一张俏脸白惨惨的，感觉像搽了厚厚的粉。在她边上，站着几个丫鬟打扮的人，还有一个管家模样的老头。
虽然眼前亮堂了，林灿的心里却依然感觉不对劲，他发现现场之人都穿着古装。
古装、古镇，难道这是拍戏吗，可为什么看不到摄像机呢？
最诡异的是，那些聚集到牌楼下的人全部低垂着头，没有人说话，也没有人抬头往上看。
“嗯哼！”
牌楼上，管家模样的老头咳嗽了一声，锣鼓声顿止，他看着下方，大声道：
“今天是我家小姐出阁之日，也是她抛绣球纳吉之时，欢迎父老乡亲前来观礼！”
“待会，绣球被哪位公子接住，我家小姐就会和他成亲，希望大家好好把握机会！”
老头说完，下方人群依然静静地站着，一个个如同木桩矗在那里，一点反应都没有。
“请问一下，这是在干嘛啊？”
林灿终于按耐不住，低声询问前面的人，一群古装人在深更半夜里玩抛绣球，让他心中那不对劲的感觉越发强烈了。
前面的人缓缓回头，一张青灰色的脸面无表情，眼珠子都不转，死死盯着林灿。
不但是他，所有人都回了头，一张张或青灰或惨白的脸上，都保持着呆滞的神色，只有极个别的眼中才透着一丝惊讶。
牌楼上的几人也在看林灿，那红衣少女的目光闪烁了一下，脸上露出了似笑非笑的神情。
被这么多诡异的人盯着，林灿心跳加速，头皮发麻，他一边强忍着心中的不适，一边尴尬地笑了笑。
只是，他的笑容并没有缓和现场的气氛，所有人还是面无表情的盯着他。
“这位公子请稍安勿躁！”
就在林灿感觉背心都快汗湿了的时候，管家老头的声音适时传来，帮林灿解了围。
牌楼下的众人纷纷转回了头，继续保持先前的样子，低垂着脑袋，一动不动。
“小姐，开始吧！”
“嗯！”
红衣少女微微点头，双手一扬，一枚绣球从牌楼上丢了下去。
绣球落下，没有人跳起来争抢，那绣球如同长了翅膀一般，跃过众人，直直飞向了林灿。
林灿看着绣球飞到面前，本能地伸手接住。
“恭喜这位公子！”
所有人的目光再次落在了林灿的身上，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林灿感觉众人那木讷的神色好像起了一丝变化，眼神中隐隐透着松了一口气的味道。
不待林灿细想，牌楼上冲下来了几个下人，将他簇拥着，一路带到了一个大户人家里。
林灿想反抗，可身体却仿佛不是自己的，根本控制不了，像一个木偶一样被推到一间屋里，下人们齐齐动手，很快就把他打扮的焕然一新，一身的大红吉服，还戴了一顶新郎官的礼帽。
被带到礼堂的时候，林灿才终于恢复了过来，他顾不得害怕，一把拉住那管教老头，低声道：“大爷，我不能结婚！”
老头青灰色的脸上，带着一抹木纳的笑容：“怎么啦，公子，莫非是看不上我们家小姐？还是说，公子已经成亲了？”
平心而论，刚才抛绣球的女孩很漂亮，配林灿是绰绰有余了，只是不知道为什么，他心中那股不对劲的感觉始终萦绕不去，他有一种感觉，如果真和这少女结婚了，恐怕不是一件好事！
“不是，不是！”
林灿忙找借口：“我爷爷还在老家，要结婚的话，至少要把我爷爷请来！”
“你爷爷？”
管家老头笑容不变：“没事，待你和我家小姐成亲了，一起回去见他老人家，不就行了吗？”
林灿还待辩解，管家老头一挥手，几个丫鬟不由分说将他拉到了堂屋中央，另一边，一身凤冠霞帔的红衣少女盖着盖头，也被人搀扶着走了出来。
“开始拜堂！”
管家老头站到一旁，大声吆喝。
林灿刚要反驳，身后一个丫鬟伸手按在了他的肩膀上，丫鬟的力气大的惊人，将他硬生生压得跪了下来。
“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夫妻对拜！”
到了这个时候，林灿心中那股不对劲的感觉越发强烈，他猛地一用力，挣脱了身后的那只手，站了起来。
“相公！”
对面的少女自己揭开盖头，轻声对林灿喊了一声。
近距离看着少女的脸，那张脸更加明媚动人，只是林灿非但没有欢喜，反而满心惊骇。因为，他终于看清楚了，少女脸上没有敷粉，她脸上那没有一丝血色的苍白，根本就是肤色使然。
林灿心下紧张，不由后退了一步，这样苍白的脸，还是活人的脸吗？
“相公，你怎么啦？”
红衣少女上前一步，轻声问道。
“你别过来！”
林灿心头狂跳，还想后退，却感觉身后被人抵住了，他回头一看，一名家丁青灰的脸上挂着两行血泪。
“我艹！”
林灿背后的冷汗直流，一把推开那家丁，扭头就往屋外跑。
“相公，你不要我了吗？”
身后传来少女的呼声，只是那声音变得尖利刺耳，哪里还有分毫少女该有的温柔！
林灿只觉心跳的跟打鼓似的，脚步非但没有停下，反而加快了三分。只是，刚冲到门口，他就不得不停下了。
门外是一个大院子，院子里摆了很多张桌子，坐满了人，如同喜宴一般。只是，没有人吃喝，所有人都看着门口的林灿，青灰的脸上皆挂着血泪。
“啊，鬼啊！”
林灿倒吸一口凉气，终于喊了出来，前无去路，后有追兵，他实在是无法忍受心中的恐惧了。
“喔喔喔！”
就在林灿六神无主的时候，远处响起了一声鸡鸣，天空开始泛白，院中刮起了一阵风，狂风过处，人影全部消失不见。
林灿刚松了一口气，身后衣服一紧，传来少女的声音：“相公，别抛下我！”
林灿嘴角发苦，他想跑，却发现身体僵硬，根本不受控制。就在林灿以为自己要完蛋了的时候，胸口处传来了一股温暖，跟着响起了一声轻微的碎裂声。
林灿两眼一翻，倒了下去，昏迷之前，他隐约听见少女咦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