捉妖二人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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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 命犯警察的马小甸

    话说金色的流光攻入了我的体内,倏忽之间就化了千万道光芒,顺着奇经八脉(我猜的),迅速向整个身体席卷而去,随着光芒大呼隆的漫过,此前灼烧的火焰被一扑而灭,一股难以言喻的清凉感觉滋润全身。

    那些灼热的、紧缩的、刺痛的、消融的诸多不适全部退散,我的身体如同百年大旱的土地遇到了天降甘霖,迅速的恢复饱满,并转而生机勃发。

    光芒遍布我的全身,似乎在替我疗伤,稍事停顿后,除了有一小股光线依然萦绕在我的腰椎上之外,其余部分不约而同向肚脐眼涌来,那团无端燃起的紫红色火焰在金光的包围下,好像被朝阳区群众堵在小卖部的歹徒,欲要突围,却被金光死死包裹住,随着一阵剧烈的挣扎,火焰连同金光一起固化下来,成了一颗半透明的,金色裹着紫红色的珠子。

    考虑到珠子现在是在我体内,我想大概是成了某个部位的结石,不过没关系,至少我不用承受100只二哈撕咬的那种痛苦了,正好相反的,有一种特别的舒爽从心底荡漾开来,整个身体做了三温暖一般彻底放松,如果不是开不了口,我都能当场羞耻得像泥轰国女明星一样叫出来。

    最后,萦绕在我腰椎上的光芒拧成了s型,我在舒爽中似乎听见了咯咯的声音,被人面蚺一尾巴抽得变形的腰椎慢慢恢复了原状。

    至此,我心有感悟,身上最严重的伤应该是被治好了。

    这道金光虽然来历秘,但大慈大悲救急救难,简直就是及时雨宋江一般的角色,如果不是对方不成人形,我说不得要纳头便拜了。

    身体一旦没有了诸多痛苦,我也就逐渐恢复了控制权,一直似乎在旁观的意识和**重新融合,我试着动动手指,动动脚趾,然后一使劲,睁开了眼睛。

    映入眼帘的,是泛黄的白色天花板,一张硕大的蜘蛛网昭示着房间可能有很长时间没认真打扫过了。

    这还没来得及打量四周的情况呢,忽然有人抓住我的手,带着哭腔说道:“同志,你总算是醒了!”

    我扭头一看,赫然是警察甲,他面色憔悴,头发乱糟糟的好像鸡窝,一身警服东扯西拉的套在身上,仿佛刚被人贩子蹂躏过似的。

    “这是哪儿?”我茫然的问。

    “这是乡卫生院,啥也别说了,我就问一句,你能把医药费给我报销了不?”警察甲太实在了,我这刚醒过来,连屁还没来得及放一个,丫就吆喝着要我报销医药费,耿直得过头了吧?

    “什么医药费?我是谁?现在是什么年月?八年抗战打到第几年了?”我嘴一歪眼一斜,开始装傻装失忆。

    “啊?”警察甲从兜里掏出一叠医药费发票,刚要递给我看,结果见我这个德行,他傻眼了。

    “装什么装,你又没伤到脑袋。”操蛋的乡镇医院老护士扭着水桶腰,端着打针的盘子一口叫破了我的伎俩,刺啦把我的裤子扒到大腿根,一针捅了下来,我“啊哦”的一嗓子,特么的半边身子都麻了。

    “小小年纪干什么不好,非要干违法乱纪的事情,”护士一边打针一边数落我,“被警察抓,八辈祖宗都丢脸。”

    我转脸眼含热泪地看着警察甲:“……”

    “这个……大姐,你误会了,他不是嫌犯。”警察甲抓着发票使劲解释。

    “哎呦,不是啊,”护士大婶嗖地拔出针头,惭愧地说,“那我还是给你换人用的针头吧,刚才那个是兽用的,不好意思不好意思。”

    我说你换个蛋啊?管他是人用还是兽用的,直接一口气打完得了,这拔出来插进去的,拿我当活塞来消遣呢?我还要遭二茬罪……带着莫大的怨念,我咬着被子,默默地抽泣了。

    不着四六的护士走了之后,我捂着基本没有知觉的屁股,费了好大力气才坐起来,问道:“警察同志,就你一个人啊?其他人呢?”

    “都回去上班了,你这一昏迷就是两天半,哪能四个人都在这儿候着你,”警察甲一肚子怨气,“为了伺候你,我把身上所有钱都搭上了,今晚我儿子过生日,我连给他买棒棒糖的钱都没有。”

    看他说得这么凄凉,我也没深入琢磨自己昏迷了两天半的事情,同情的说:“我这里还有十块钱,你拿去买几包辣条吧,肯定比棒棒糖受欢迎。”

    警察甲:“……”

    “呵呵,开个玩笑,肯定不让你们这些基层的同志破费,对了,马小甸呢?”按道理说,我昏迷了这么长时间,丫肯定是要装孝子在我床头服侍的,现在居然连影子都看不见,真是岂有此理。

    “哎,说到马同志,你们是不是真犯了什么事?”警察甲装不经意地把发票塞到我怀里,说道,“两天前你们市来了两个警察,把他带去问话,也不知道去了哪里,到现在也没放回来,我说你们不是逃犯吧,身份证拿来我看看。”

    “你差不多得了啊,眼睛斜视啊?你看我这小脸、这身材,哪一点像是逃犯嘛?”我不乐意了,一边核对发票上的金额,一边反驳他。

    “不行,你就算长得像刘德华也要给我身份证!”丫还来真格的了。

    我看他不像是开玩笑,只好从钱包里掏出身份证递给他,一番审视,又打电话到派出所核实了之后,他才把身份证还给我,居然还有脸讪笑着问:“那个,吴同志,这医药费的事情你看……”

    坦白讲,对于他们的职业操守,我还是打心底里认同的,也压根没有想过要昧他们的钱,但是把我这么潇洒不羁爱自由的人跟逃犯俩字联系到一起,简直就日了狗了,于是我拿腔拿调地一边穿鞋一边说:“同志哥,你不要以为我年纪小就好糊弄,山上的老仙到底是怎么回事?”

    听我这么一说,警察甲垂头丧气:“就知道你跟山上那些人有关系,你们仙打架,我们这些凡人实在掺和不起,反正你已经醒了,回头我们到所里自请处分,这医药费你不报销,那我也认了,大不了回去老婆骂儿子哭。”

    “别介,我就是随口这么一说,又不是追究你们的责任,可不能让你在老婆孩子面前丢脸,”穿衣下床,我踩着有点虚浮的步子,一边找医院的atm机,一边说,“能不能透露一下,找马小甸的俩警察是什么来头?”

    “说来也怪了,两个人要带马同志走,我还认真看了一下警官证,证件倒是没有问题,但是到警务系统里面一查号码,信息的保密权限居然达到了二级警监。”

    “二级警监是马玩意?”我对此表示十窍通了九窍,还有一窍不通。

    “简单说就是副厅级以上人员才能看,哎,那边有取款机。”

    副厅级以上……要不要这样吓人啊,我这辈见过的最大官就是班主任,突然冒出来两个信息被加密的警察,不知怎么的,总是隐隐约约觉得有点不妙。

    被警察甲拽着去取完钱后,我还在琢磨来琢磨去,实在找不到思考问题的切入点,这到底警察找上门来是什么事情呢?

    由于我这人擅长没谱的事情就按照没谱的方式办,既然真的想不通,那我也就懒得再想了,话说我这一昏迷就是两天时间,肯定是体内的种种异状搞的鬼,好处是治好了我的小腰,坏处是肚子饿得前胸贴后背。

    在卫生院门口就近找了一家兰州拉面馆,一口气吃了六碗牛肉面,才感觉身上的力气稍稍恢复了一点,在老板目瞪口呆中付了账,我突然想起裤兜里还有一张红绫千辛万苦塞过来的小纸条没看。

    我掏出小纸条翻来覆去一研究,上面拢共就八个大字:小甸关在镇妖洞中。

    红绫啊红绫,我该说你什么好,你费劲巴拉跑过来,还刺啦一下在我身上戳了个洞,结果就写了这么点字?镇妖洞在哪里?怎么进去?有没有守卫?实力强不强?机关多不多?这些都不写,你光说个名字有卵用啊?

    好在马小甸已经自己跑出来了,否则你让我怎么根据这张小纸条去救人?

    我哭笑不得地把小纸条撕吧撕吧丢掉,心里不无失落地想,除了我和赵薇之外,美貌与智慧并重的人果然很少,微斯人,吾谁与归啊,寂寞……

    随手歪了一小楼之后,我打着饱嗝,捧着肚子,扶着墙,顺着街道慢慢朝前瞎溜达。

    在尝试过兽用针头的威力之后,医院我是绝对不打算再回去了,我自己的身体自己知道,现在别看还有点虚,其实比任何时候都要健康。

    我想要去找马小甸,却又一点头绪都没有,实在不知道他被警察同志们关在哪个狗洞里交代问题,但我基本上不害怕他会出事情,以我对他的了解,他除了偶尔追瘸子、骂聋子、打瞎子之外,基本没干过什么坏事,就算警察找他又能怎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