顶上战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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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一纸悬赏令(二)

    (本章文青病发作。不是耐心爆棚的人请跳过。)

    呱呱,呱呱。广阔海域中最伟大的新闻鸟,新闻鸟里独一无二的,——受宠于天堂世界最强国黄金国国王,被其王后当做稀世珍宝的戴着黄金王冠的海鸟阿海,——也就是我,双腿弯曲用力,翅膀折叠伸展,风从两肋对流而过,我于是飞向天空,在天上向着每一艘船舶加速前进。

    呱呱,呱呱。伟大的阿海大人我绝不是一个一贫如洗的穷光蛋,也并不是千辛万苦才讨要到这一份配送报纸和悬赏令的工作,以此微薄的薪资要来维持一个大家庭的拮据的生活。相反,阿海我的家族世代都是天堂世界黄金国国王座下的宠鸟,我们世代都用我们生来就具有的天赋,为每一位皇室成员排忧解难。我们或者唱歌跳舞,或者吟诗奏乐,我们这一个族群生来就带有魔力的声音平静而缓慢的从嘴里发出来,我们让每一位皇室成员忘掉不高兴的事情,从而使得他们记忆里最高兴的事情印象深刻,像是昨天才发生。呱呱,呱呱。每一任黄金国的国王都是因为我们的存在才能够放心的上任,每一个黄金国的国王如果离开了我们,他就会因为黄金国世世代代的诅咒,很难平静的安享晚年。我们这一族在黄金国的地位如同璀璨之明月在夜晚高悬于天空。藏有皇室秘宝的宝库任由我们索取,印有枫叶图案的黄金国的金币在我们家族的废弃的库房里堆积成山。

    呱呱,呱呱。我,阿海,无边海域里独一无二的伟大的新闻鸟,我选择这份工作,并不是因为这份工作薪资较高并且有周末休假,每年还有年假,更不是因为除了这份工作我找不到其他更好的工作。我选择这份工作,是为了实现我的理想,是为了更好的体验凡人的人生百态,更是为了心灵的修行。呱呱,呱呱。我见到过平民在生死中挣扎,我见到过海贼在烈火中作恶,我也见到过穿着白色夹杂天蓝色海军制服的海军军官,徇私舞弊,无恶不作——嘘,先生们,这话请烂在您的肚子里——当然,世界上的一切事情都是相对发生的,有好的也一定有坏的,有坏的也一定就有好的。我也见到过平民夫妻在一个凉爽的夜晚和他们的孩子们相拥而眠,我也见到过一些海贼为了救出平民与另一些海贼大打出手,我也见到过终日伸张正义,忙碌得脚不沾地,三过家门而不入的海军。呱呱,呱呱。先生们,我——最伟大的新闻鸟,阿海——选择这份送报和分发悬赏令的工作并不是为了单纯的满足生理需求,而是我将通过这一份工作,了解到许许多多不为人所知的秘辛,也将通过这份工作,我会拥有常人难以企及的渊博的知识和广大的见识。哇哇,哇哇。先生们,请你们一定要记住——生存的目的不是单纯的生存,生存的目的是为了生存的意义而生存。如果你能记住这句话的一半,你就已经成功了一半;如果你能将这句话完全的记住,那么,你已经可以超越世界上所有的没完全记住这句话的人。

    哇哇,哇哇。先生们,说曹操曹操到,坏的不灵好的灵,请睁大你们的眼睛,请你们仔细的观看——你们看,那一个孤零零的小岛漂浮在这一片海面上,那一个孤岛看起来是椭圆形,正好与光头苦行者,苦尊者的圆头相像。哇哇,哇哇。先生们,请你的认真仔细的观看,在那一片孤岛上的一个石头洞穴前,正站着一个高大的男人,他的身后站着各式各样的男人们,穿着各种各样的衣服。他们身形不一,面容完全不同。他们各自的气质更是天渊之别。先生们,你们再看——那一位穿着绿色军服,身披着绿色披风的男人,他不是正像一条威风的凶兽之王,龙吗?这条龙的左脸,眼角下,有一片红色的菱形疤痕,这条龙的周身都涌出黑雾,他便在这黑色的迷雾中,尽显他的神秘与强大。和他并驾齐驱的,是一只红色毛发的猛虎,还有一只浑身白毛的老狗。那一只红发的猛虎同样穿着绿色军服,也同样披着绿色的披风,他比起旁边的龙来,天生矮上一截,他的左臂齐根而断,他的左眼有三道狰狞的伤痕,从额头直到颧骨。他的脸上洋溢着年轻而充满活力的笑容,如果不是他的不可忽略的胡子出卖了他,他简直像一位朝阳下逐日的青年。猛虎旁的老狗此时昏昏欲睡,他穿着一身白色的休闲服,胖乎乎的脸上褶皱堆积,如同层峦的山峰,他的鼻子里重重地呼出气体,并将鼻涕吹成一个个像是肥皂泡的泡泡。——那一条龙身后站着部下,一只年幼的小龙,他的精神很好,眼里委婉的表达出一些同情,一些敬佩,他同情的是谁,他敬佩的是谁?尚未可知。还有一只紫黑色的天鹅,她的脖子修长,体态优美,她的羽毛滴水不沾,紫黑色的羽毛如同一身紫黑色的华袍套在身上。——那只猛虎身后也站着下属,一只牙齿外露的野猪,他的牙齿比大象的象牙还要长,还要粗。他的体型也要比大象还要高,还要壮;一只散发着金光的鹰,穿入云层中,带着冷漠的表情看向四面八方。(哇哇,哇哇。先生们,这一只鹰身上散发着的金光与我黄金国国王座下备受欢迎的宠鸟,阿海,沐浴在金色阳光下七天七夜所得来的金光是一模一样,不,是差不了多少的了。)——甚至那条老狗自己身后几只嗷嗷叫的似狼的小狗,他们身上的毛还没有长全,只是刚刚脱离了整天索要母乳的尴尬境地。——他们都无奈的看向站着睡着了并且打呼噜打得正香的老狗。直到一只长脖子、长腿、白羽毛,黑羽毛间杂表现在身上的一只年老的不知道品种的鹤,突然伸出右边的翅膀,一巴掌将那只老狗扇飞。在场的人们都眼观鼻,鼻观心,一言不发,驼鸟埋沙。这是情人给情夫的一巴掌,这是老婆给老公的一巴掌,这并非公事,这纯属隐私,这是应该回到家,在闺房里再进行的暴力与美并存的运动前奏。那只老狗被扇醒,醒来见到一只美丽大方,健康淑女的鹤在盯着他,并且眼里发射出危险的信号,他于是呵呵一笑,谄媚而且讨好,身体伏得极低,做足了姿志,这才使得那鹤冷哼一声,勉强原谅了他。

    哇哇,哇哇。先生们,他们严阵以待,在烈阳下待了如此久,是为了什么呢?先生们,我能证明我接下来的话语没有半分虚假,不掺一点私人情感——即,我以为,他们是冲着我,伟大的阿海来的。我的金色的羽毛,黄金比例的身驱让他们为之迷醉,我的动人的歌喉唱出的天籁之音,让他们耳朵发痒。当然,更重要的是,他们对于黄金国国王的崇拜和敬畏如同对于神明,理所当然,他们对于我这一个黄金国中最受欢迎的黄金国国王座下的宠鸟如此郑重的欢迎,也就不难理解了。哇哇,哇哇。先生们,我已经飞到了那片孤岛的上空正方了,谁胜谁负,谁赢谁输,是倾家荡产,还是盆满钵满,就看这一遭了——抱歉,黄金国的国家赌场里,一位极尽妖娆美丽的坐庄小姐经常反复的说这一句话,我常常去那里玩耍,不自觉的鹦鹉学舌了。——先生们,在我降落之前,你们还有一次更改的机会,如果等到我的双脚落地,请你相信我,世界上绝不会有任何一个地方会卖后悔药。

    哇哇,哇哇。我收起翅膀,加快降落的速度,快要落地时,我又展开翅膀,减缓冲击力。飞行于我而言如同呼吸眨眼,世界第一流的飞行家,阿海,也就是我,落地时如同一片轻飘飘的羽毛。哇哇,哇哇。我降落在离他们不远的地方,我抬起头来就可以看到他们,同样的,它们的头稍微转一转,也就可以看到我。我迈着国际通用的贵族专属的步伐,我的脸上带着和蔼而不失高傲的笑容,我将黄金国国王在青铜国会见白银国国王,一起探讨关于青铜国的发展方针时做出来的姿态学了九成九,只有最后那一分没有学到。我想,这也足够应付这帮没见过世面的乡巴佬们了。我看见他们都扭过头来,都转过身来,低下头看着我,甚至有人跪在地上,看他们神情狂热,想必是要在我走过去的时候,突发袭击,亲吻我的脚背。我抬起我高傲的头颅,却发现他们的身高占了大便宜,我竟然要仰视他们,我心中虽然愤怒,却一声不吭。我原本准备呼叫我贴身的执法队将他们通通关进黄金国的地下监狱里——连黄金国的首相大臣也没有亲吻过我的脚背,连黄金国巨人族的族长见了我也要五体投地的仰望我,你们怎么敢,怎么敢?——我看见他们转过头来,一只老狗转过头来,一只鹤,一只猛虎转过头来。甚至,一只黑天鹅,一只小龙转过头来,一只野猪,一只鹰,一群小狗转过头来。但是他们都没有反应。却没有想到,他们中竟然有个聪敏的。只见正中央的那一条龙转过来,并且趴倒在地,嘴里呼喊着:“尊贵的黄金国的使者,天上地下无双第一的阿海大人呀!请接受我的伏拜!”哇哇,哇哇。他旁边的人,他身后的人,他旁边的人的身后的人,看到他五体投地听到他卑恭的说话,这才反应过来,也趴下来学着他说。——唉!榆木脑袋呀!——我高兴的想着,我就原谅你们了吧。

    我面无表情的说了一个“嗯”字。他们又轻声的问道:“贵使来此有何贵干?”我仍旧是轻轻冷冷的回答:“有人订了报纸,我来送。”他们惊慌万分,急忙道:“这哪里使得?这哪里使得?”又道:“是哪个杀千刀的点天灯的鬼?竟然叫使者大人送报纸!”我不耐烦的答道:“是我自己自愿的!你们是谁订的报纸,快来拿!”他们忽然沉默了,过了一会儿,终于有人站出来,嗫嗫嚅嚅的说道:“是我,是我订的报纸。”四周的人向他投去杀人利剑般的目光。我看过去,正是那一条龙。我将报纸递过去,他胆战心惊的问:“贵使,请……请问多少贝利。”我还没有回答,四周的人便抢着答道:“当然是越多越好了!”那条龙只好红着脸把兜里的贝利都掏出来,他将贝利捧在手里,小心翼翼的问道:“贵使,够吗?”我摇摇头,只从中取出100贝利来,又训诫他道:“记住,黄金国的国人从不缺钱。下次如有再犯,严惩不贷,以儆效尤。”

    哇哇,哇哇。先生们,如何,你们是不是已经输了?哈哈,先生们,愿赌服输,不要再狡辩了,当我在他们敬畏的眼神中离去时,你们便已经输掉了。我想起了同样是那位黄金国国家赌场里极尽妖娆美丽的坐庄小姐说的——小赌变成大赌,大赌变成豪赌。赌就是输,输继续赌。直到倾家荡产,也要将灵魂典押给魔鬼换取赌资继续赌……如何,先生们,你们已经知道我黄金国在世人眼中的地位了吧,你们也应该知道我在黄金国中的地位了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