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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青铜之簋

    张素贞站起身,给殷典倒上一杯茶,让他稍安勿躁。

    十几分钟后,屋外传来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有人喊道:“开门啊!奶奶!”

    “李严回来了。”张素贞说着,将门锁打开,只见李严满脸都是灰尘,手上正抱着一个香炉。

    “奶奶,你让我抱这香炉干嘛,弄得我脸上全是灰。”李岩说着,将那香炉放在了床边的桌子上,嘴里还时不时冒出白灰。

    “你可要仔细看看!”张素贞指着桌子的香炉冲殷典道,“这就是你父亲当年让我转交给明德神父的那样东西。”

    殷典打眼一看,这可不是一个普通的香炉,从形制上看,这是一件青铜簋。

    这青铜簋看起来的确有点像个香炉,不过青铜簋在古代主要作为祭祀礼器使用。

    《周礼·地官·舍人》中记载,“凡祭祀,共簠”,就是这个意思。

    殷典从桌子上拿起青铜簋,仔细打量了一番,只不过这青铜簋上布满铜锈,而且青铜器身上的铜锈一扣即掉,看起来完全像是一件经过做旧处理的假古董。

    殷典看着眼前的青铜簋,陷入了深深的困惑之中。

    如果这是一件假古董,那他父亲当年干嘛费这么大的功夫非要让张素贞将其转交给明德神父嘛!

    一件假的古董能有什么价值呢?

    就算这是一件真品,可像这种青铜簋在我国出土的数量很多,而且从形制上来看的话,这青铜簋也是没什么特别之处啊。

    怎么说呢!

    青铜簋的形制有很多种,从商代到周代也经历了很大的变化。

    商代簋形体厚重,多为圆形,侈口,深腹,圈足,两耳或无耳。器身多饰的兽面纹,有的器耳做成兽面状。

    周朝之后,这青铜簋的形制又出现了四耳簋、四足簋、圆身方座簋、三足簋等各种形式,部分簋还有盖。

    面前的这个青铜簋从形制上看是圆形两耳方座簋,应属于西周初期的样式,这种样式在周代很普遍。

    “我父亲当年为什么让您将东西交给明德神父呢?这件东西有那么重要吗?”殷典喃喃自语,很是困惑。

    “这个你父亲当时也没说!”张素贞摇了摇头说,“但是我觉得这东西应该是很重要吧!毕竟你父亲当时那么看重这件东西,而且有人也试图想要拿走这件东西。”

    “有人想拿走?那您知道那些人究竟是谁吗?”

    “这个我也不知道!”张素贞顿了顿说:“这还要从十几年前说起,当时有一伙人在教堂里打听明德神父的消息,我还以为他们是明德神父的亲朋好友。所以我当时很热情地将他们带到家,跟他们聊起明德神父的事。他们看起来也很高兴,还说明德神父一直记挂着我,说回头就来看我。”

    “这些人在骗您!”殷典点点头,道“明德神父当时早就去世了。”

    “是啊!可我当时不知道明德神父已经去世了!”张素贞叹了口气,说“不过他们的一些举动却引起了我的警惕!因为他们问我认不认识你父亲,还说你父亲有没有给过我什么东西,我当时就想起了你父亲给我说过的话。”

    “那您当时怎么回答他们的呢?”

    “我明明白白的记得你父亲当时告诉我的事,这件东西必须当面转交给明德神父!所以我没有回答他们这个问题,而是问他们明德神父怎么没来!”张素贞说。

    “那他们岂不是还要继续骗你!”

    “你猜测的没错,他们骗我说是明德神父让他们来的,请我大胆放心地说就是了,还给我一万块说是明德神父让他们捎给我的。”

    “当时的一万块钱可不是个小数目啊!”殷典笑了笑。

    张素贞狡黠地笑了笑:“确实不少!当时我把钱收下了,但我并没有告诉他们关于你父亲的事。因为他们越是这么做,我就越发觉得他们就是你父亲口中让我警惕的人。我只说你父亲失踪之后,我就再也没见过他。”

    “那他们岂不是赔了夫人又赊兵!”殷典莞尔一笑。

    “可他们却并没有就此罢手!”张素贞长叹一声,“在那之后,我家经常莫名其妙地被翻个底朝天,我知道他们就是在找这件东西,而且有一次被我当场撞见!”

    殷典眉头一皱,道:“当场撞见他们在你家偷东西,那你可就危险了!”

    “对!他们直接漏出了凶相!几个人拿着匕首当场威胁我,逼问我关于你父亲后来的事!”

    张素贞说到这,在一旁的李严不禁破口大骂“这帮龟孙子,我要是见到他们非弄死他们!”

    “就凭你?”张素贞冷哼一声,“要不是我后来装疯卖傻,你早被他们宰了!”

    “啊!”李严惊愕道,“我还想对我下手!”

    “你当然不知道他们也曾拿你来威胁过我!”张素贞说着将左手伸到殷典面前,说“我这只手的手筋曾被他们挑断过。”

    “他们可真够狠的!”殷典语气中满是气愤。

    “狠吗?”张素贞反而语气一扬,道“他们又没杀我!”

    “那后来呢?他们就此罢手了嘛!”殷典问。

    “我倒是清净了十几年!主要是我看透了他们,所以躲过了这一劫。”

    “看透了他们?”

    “因为他们多次逼问我,我也终于知道了他们的底细,其实他们根本就不知道后来你父亲曾和我见过面,他们之所以只拿我开刀,无非是因为他们在打听明德神父时,刚好我露面了而已。”

    “他们就没通过其他方式,比如旁敲侧击您,又或者给您下套让您钻,来发现您说谎的漏洞吗?”

    “这是肯定的!他们旁敲侧击了我很多问题,可我都不知道他们在说什么,所以我脸上表现的一无所知那绝不是装的。”张素贞无奈一笑,“因为你父亲当时就没跟我提及任何事,正如他所说的,我知道的越少越安全。”

    张素贞说到这,指了指面前的青铜簋,道:“这么重要的一件东西,你父亲压根你没给我提起关于它的任何信息。”

    “这么看来,他们当时算是铩羽而归了,可我怎么听说今年突然又有人来找您了,难道他们知道您当时是在说谎了?”殷典问。

    “刚开始我也以为是当年那伙人又来找我了,可我卧床这大半年突然觉得,他们可能并不是一伙人!”

    “还有其他人?”

    “我也只是猜测!”张素贞道“但起码那个日本女人应该不是跟当初那些人是一伙的。”

    “日本女人!”

    殷典皱起眉头,怎么又突然冒出一个日本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