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一章 谁善谁恶
越过高山，越过平原，跨过……不对不对，串词了。
跟在胡三郎身后的陆风发现，他们的目的地居然不是之前胡十三娘告诉自己的那座山。哦，对，胡三郎说过的，雷鬼在他们密地封印。所以啊，这么多年，东北很多东西都改变了，只是胡十三娘并不知道，亦或者除了雷鬼，别的她也不想知道。
“通常遇到恶鬼，我们应该怎么做？”走在路上，胡三郎忽然没头没脑的问道。
陆风愣了一下，然后有些不确定：“能当场斩杀的就斩杀了吧，斩杀不了就会封印起来，怎么你是想说那个雷鬼很强，想让我放弃带他走？”
啧，这些狐鬼怎么就惦记让自己放弃这个事呢，怎么说自己也是收了报酬的，正所谓拿人钱财为人消灾。要是真的对方和自己之前遇到那个怨厉一体的鬼大佬一样，大不了折中，让胡十三娘过来看还不行吗？反正自己看得出来这群狐鬼并没有真的像胡十三娘说的那样不可理喻。
相反呐，他们明明很关心胡十三娘的。
听到陆风的话，胡三郎摇头：“你们想带走就带走，我刚也想明白了，你也是地府的人，有什么问题，他们只会找你，又不会多怪我们，毕竟……我也算是听命行事，不是我主观意愿上放的雷鬼。不过陆大人，我只有一句话，这雷鬼其实很脆弱的。”
啥啥啥？脆弱？脆弱的你们不一巴掌拍死他，还封印起来，谁信啊。一群狡猾的狐鬼，肯定还计算让自己放弃。
陆风没吭气，胡三郎也不在意，继续说到：“我不知道十三有没有把她和雷鬼的关系完全告诉你们，但是她一定说过，她能够感觉到雷鬼没死。你不如想想，鬼怪与鬼怪之间，怎么做才能够在相隔这么远的地方也感应得到彼此生死？”
你问我，我特么问谁？陆风想翻白眼。
倒是婉卿忽然脑海闪过一丝灵感，不由得说道：“莫非是鬼契？可是鬼契不是强大的鬼怪和弱小的鬼怪签订从此弱小的鬼怪生死全在强大鬼怪手里掌控，可是……我总觉得哪里不对……”
胡十三娘不弱，从自己这些么多年来被她一直摁着打，到勉强能还手，婉卿知道，若是对方愿意，稍稍修炼，自己根本不可能还手，只会一直被按在地上摩擦。而从刚刚胡三郎的语气来听，这雷鬼其实不算是什么恶鬼一霸，那没道理啊，鬼契这玩意只坑弱鬼，对掌控强势那方丝毫没影响，他们若想让胡十三娘死心直接咔擦不就行了。
“你没想错，就是鬼契，而且占主导是雷鬼。”苦笑，胡三郎也觉得很无可奈何，“十三刚成鬼怪的时候，和他签订了鬼契，我不知道当时到底发生了什么，让她去除掉雷鬼，本来只是例行办事罢了，只是那时候我们才知道……原来他们有这么一个不平等的契约。如果杀了雷鬼，等同杀了十三，雷鬼又不是那种犯了滔天大罪的恶鬼，他不过杀了一家人……”
“等等，一家人还不算滔天大罪？”
“可若是对方是杀害他的凶手呢？”回头瞥了眼陆风，胡三郎继续往前走。
要说这雷鬼也是惨，生前也不知道造了什么孽，反正刚生下来，亲妈就死了，而他呢，也长的古古怪怪，看起来不像是普通人，当时那个村子都说雷鬼是邪恶的化身，所以从小雷鬼就是一个人，没谁愿意搭理他，包括他亲爹。
他刚懂事就知道，家里那个漂亮妈妈不是自己亲妈，毕竟也没哪个亲妈会整天打骂一个孩子，还是一个懵懂无知的婴孩。而等他懂事的时候，后妈就有了自己的骨肉，那就更不得了，本就不受自家爹待见，一家之主一不在家，雷鬼面对的就是来自后妈和小弟的欺负。
要说熊孩子，这玩意儿，从古至今都有。被后妈宠坏了脾气的小弟，在一个阴雨天把雷鬼骗到村边水塘推了下去，平时这水塘不深，可是那段时间每天都是细雨绵绵，水塘早就涨高了不少，雷鬼也不过是七八岁的小孩子，也不会游泳，当时就在水塘里面扑腾。
结果呢，那小弟根本不在乎，还在边上笑着，笑着说道，淹死你最好，免得因为你村里小孩都不和我玩。等真的不见雷鬼扑腾了，这小孩子才有些慌，跑回家问自家妈怎么办，那婆娘干脆一不做二不休，就说要是爹回来就说是他自己跌下去死的，反正这村里也没谁喜欢他。
人死了会变成鬼怪，一般是冥鬼。但是有些带着怨气死的鬼怪则会变成冤鬼，冤鬼这种鬼如何，我们之前也说过了，雷鬼本来被同父异母的弟弟推下水塘，就想不通，但是求生本能还是让死后的他多了些许怨气，这种鬼，地府鬼差一般都会延缓带走，具体理由，呐，你们记得去前面章节复习一遍。
继续胡三郎的故事。
那后妈和小孩估计没想到他们这一翻行为会让变成冤鬼跟在小孩身后的雷鬼给完完全全听到。但真正压断他理智的是自己亲生父亲回来后知道自己孩子死讯的反应，不但没有想过要去打捞尸体，反而说死的好，自己早就受够了，若不是因为那死去的结发妻子遗愿，他一分钟都不想看见雷鬼。
得了，没了理智的鬼怪，你还能指望他干嘛，接着那阴雨天，他拾起屋内角落平时砍柴的就斧头，抬起来就砍了下去，每砍一斧头，天上便会响起一道响雷。
等雨停了，雷鬼也不知所踪，村子其他人到这一家看，那叫一个惨，两个大人，一个小孩被砍得稀碎，也就那小孩子还剩下半个脑袋，瞪大眼珠子，似乎没想明白自己到底怎么会死的。
后来又从那水塘里面打捞出雷鬼尸体，村中巫婆一算说大事不好了，这雷鬼鬼怪已经成了恶鬼，那一家三口不过是开端，接下来整个村子都会遭殃。村里人自然很慌，连忙求救平日被他们供奉的“狐仙”。
这才有了后面胡十三娘和那雷鬼的故事。
听完胡三郎的故事，陆风沉默，自己帮地府除恶鬼，那是因为恶鬼害人。可若是这恶鬼本就是被恶人所害呢，以前安慰婉卿，说最可怕是人心，不是鬼怪，那不过是自己说出来的心灵鸡汤，可今天他发现，不，有时候，人心真的比鬼还要恶。
反倒是木子没有多大的感慨，她只觉得，鬼怪通常都是保持死前模样，也就是胡十三娘遇到雷鬼的时候那雷鬼也不过是个小屁孩，哇，亏得自己之前还以为这会是一个多么凄惨的爱情故事呢。
也幸好木子这家伙平时话不多，不然要是婉卿和陆风知道木子有这样的想法，肯定得教育一番。你这新娘鬼也太单纯了一些。
胡十三娘和雷鬼又何尝不是单纯。
收敛心神，陆风轻咳，将故事结束后的片刻寂静打破：“没想到这其中还有这样的曲折故事啊，对了，之前你说你们守护这片土地是怎么个说法？”
“我之前不是说了吗，这片土地有人供奉我们，那我们就有义务保佑他们。我们狐鬼和你们人类的鬼怪不一样，我们免去了轮回，地府每日那么忙，又见大家那么信奉我们，便让我们坐守这一方土地。”
自己守护的土地上有恶鬼，人心惶惶，理应除掉，只是找到那雷鬼的时候，狐鬼一族尴尬的发现，这货不仅是给十三娘通灵的那一位，而且十三娘这个糊涂蛋死后居然跑去和他签了什么鬼契，一下子，将本来很好解决的事情给弄复杂了，问题你有啥办法，这一连串就是这么巧。
之后就是叛逆胡十三娘以为族里前辈要让她杀了雷鬼，来个同归于尽，为了彼此小命，她放走了雷鬼，自己也跟族里的其他狐鬼打了一架，跑出了东北。
陆风有些哭笑不得，你说这算什么事嘛，估计当初离家跑路的胡十三娘也还只是小屁鬼一个，在外长大，因为一直活的好端端的，就一直以为雷鬼也还在外面逍遥法外。而这边呢，若是直接让地府的人来，那就真的是杀了不废话了，狐鬼一族为了护胡十三娘安危也是费劲力气了。
“到了。”
就在胡三郎的故事里面，不知不觉走到了一处杂草丛生的荒坡上，陆风还没来得及出口，就看见胡三郎伸出双手，一番眼花缭乱的手势后，这荒坡发出朦胧白光，随即他们身影就消失在这荒坡之上，仿佛从来没有出现过。
狐鬼的密地真穷，这是陆风第一感觉，一眼看过去，也没什么，光秃秃的，还不如前面他们站的那一个荒坡，而真的靠近了，陆风才发现自己想错了，这密地还是有点东西的，没别的，就是一个个整整齐齐的小方块一样的东西，从远处看根本看不出来，只会以为是一层阶梯。
“这些是？”
“那些开了灵智的狐狸的骨灰。”胡三郎轻声解释道，“可惜你看，这么多的狐狸，只有我们这么一些狐鬼，你可想而知，我们这些动物想要在死后成为有自主意识的鬼怪多么不容易。”
行吧，之前老听胡三郎说狐鬼一族出现一个不容易，现在陆风算是理解了，这粗粗一算，竟然也有上万的小方块了。
越过这些狐狸的骨灰盒，陆风看见了那个画着奇奇怪怪印记的空地，上面坐着一个个子矮小的家伙。
肉翅，黑色的身体，虽然只是看到背面，但是陆风感觉这家伙应该就是胡十三娘要找的那个雷鬼了。
听到有声音，雷鬼转过头来，清澈的眼神，一点也不像曾经陆风遇到的那些恶鬼，这家伙真的是恶鬼吗？他有些怀疑，但是雷鬼身边那混乱的黑暗的鬼力则告诉陆风，他眼前这个小不点真的是一个恶鬼。
这么小的恶鬼，自己还真是第一次见到。
本来想要说什么，但是眼尖的陆风忽然发现了雷鬼腰上别着的那一块熟悉的黑色牌子，便问道：“你这是什么？”
那小家伙低头看了一眼，然后很随意的拿下丢给陆风：“我死的时候，有个黑影给我的，怎么你喜欢？那你拿去吧。”
跟在胡三郎身后的陆风发现，他们的目的地居然不是之前胡十三娘告诉自己的那座山。哦，对，胡三郎说过的，雷鬼在他们密地封印。所以啊，这么多年，东北很多东西都改变了，只是胡十三娘并不知道，亦或者除了雷鬼，别的她也不想知道。
“通常遇到恶鬼，我们应该怎么做？”走在路上，胡三郎忽然没头没脑的问道。
陆风愣了一下，然后有些不确定：“能当场斩杀的就斩杀了吧，斩杀不了就会封印起来，怎么你是想说那个雷鬼很强，想让我放弃带他走？”
啧，这些狐鬼怎么就惦记让自己放弃这个事呢，怎么说自己也是收了报酬的，正所谓拿人钱财为人消灾。要是真的对方和自己之前遇到那个怨厉一体的鬼大佬一样，大不了折中，让胡十三娘过来看还不行吗？反正自己看得出来这群狐鬼并没有真的像胡十三娘说的那样不可理喻。
相反呐，他们明明很关心胡十三娘的。
听到陆风的话，胡三郎摇头：“你们想带走就带走，我刚也想明白了，你也是地府的人，有什么问题，他们只会找你，又不会多怪我们，毕竟……我也算是听命行事，不是我主观意愿上放的雷鬼。不过陆大人，我只有一句话，这雷鬼其实很脆弱的。”
啥啥啥？脆弱？脆弱的你们不一巴掌拍死他，还封印起来，谁信啊。一群狡猾的狐鬼，肯定还计算让自己放弃。
陆风没吭气，胡三郎也不在意，继续说到：“我不知道十三有没有把她和雷鬼的关系完全告诉你们，但是她一定说过，她能够感觉到雷鬼没死。你不如想想，鬼怪与鬼怪之间，怎么做才能够在相隔这么远的地方也感应得到彼此生死？”
你问我，我特么问谁？陆风想翻白眼。
倒是婉卿忽然脑海闪过一丝灵感，不由得说道：“莫非是鬼契？可是鬼契不是强大的鬼怪和弱小的鬼怪签订从此弱小的鬼怪生死全在强大鬼怪手里掌控，可是……我总觉得哪里不对……”
胡十三娘不弱，从自己这些么多年来被她一直摁着打，到勉强能还手，婉卿知道，若是对方愿意，稍稍修炼，自己根本不可能还手，只会一直被按在地上摩擦。而从刚刚胡三郎的语气来听，这雷鬼其实不算是什么恶鬼一霸，那没道理啊，鬼契这玩意只坑弱鬼，对掌控强势那方丝毫没影响，他们若想让胡十三娘死心直接咔擦不就行了。
“你没想错，就是鬼契，而且占主导是雷鬼。”苦笑，胡三郎也觉得很无可奈何，“十三刚成鬼怪的时候，和他签订了鬼契，我不知道当时到底发生了什么，让她去除掉雷鬼，本来只是例行办事罢了，只是那时候我们才知道……原来他们有这么一个不平等的契约。如果杀了雷鬼，等同杀了十三，雷鬼又不是那种犯了滔天大罪的恶鬼，他不过杀了一家人……”
“等等，一家人还不算滔天大罪？”
“可若是对方是杀害他的凶手呢？”回头瞥了眼陆风，胡三郎继续往前走。
要说这雷鬼也是惨，生前也不知道造了什么孽，反正刚生下来，亲妈就死了，而他呢，也长的古古怪怪，看起来不像是普通人，当时那个村子都说雷鬼是邪恶的化身，所以从小雷鬼就是一个人，没谁愿意搭理他，包括他亲爹。
他刚懂事就知道，家里那个漂亮妈妈不是自己亲妈，毕竟也没哪个亲妈会整天打骂一个孩子，还是一个懵懂无知的婴孩。而等他懂事的时候，后妈就有了自己的骨肉，那就更不得了，本就不受自家爹待见，一家之主一不在家，雷鬼面对的就是来自后妈和小弟的欺负。
要说熊孩子，这玩意儿，从古至今都有。被后妈宠坏了脾气的小弟，在一个阴雨天把雷鬼骗到村边水塘推了下去，平时这水塘不深，可是那段时间每天都是细雨绵绵，水塘早就涨高了不少，雷鬼也不过是七八岁的小孩子，也不会游泳，当时就在水塘里面扑腾。
结果呢，那小弟根本不在乎，还在边上笑着，笑着说道，淹死你最好，免得因为你村里小孩都不和我玩。等真的不见雷鬼扑腾了，这小孩子才有些慌，跑回家问自家妈怎么办，那婆娘干脆一不做二不休，就说要是爹回来就说是他自己跌下去死的，反正这村里也没谁喜欢他。
人死了会变成鬼怪，一般是冥鬼。但是有些带着怨气死的鬼怪则会变成冤鬼，冤鬼这种鬼如何，我们之前也说过了，雷鬼本来被同父异母的弟弟推下水塘，就想不通，但是求生本能还是让死后的他多了些许怨气，这种鬼，地府鬼差一般都会延缓带走，具体理由，呐，你们记得去前面章节复习一遍。
继续胡三郎的故事。
那后妈和小孩估计没想到他们这一翻行为会让变成冤鬼跟在小孩身后的雷鬼给完完全全听到。但真正压断他理智的是自己亲生父亲回来后知道自己孩子死讯的反应，不但没有想过要去打捞尸体，反而说死的好，自己早就受够了，若不是因为那死去的结发妻子遗愿，他一分钟都不想看见雷鬼。
得了，没了理智的鬼怪，你还能指望他干嘛，接着那阴雨天，他拾起屋内角落平时砍柴的就斧头，抬起来就砍了下去，每砍一斧头，天上便会响起一道响雷。
等雨停了，雷鬼也不知所踪，村子其他人到这一家看，那叫一个惨，两个大人，一个小孩被砍得稀碎，也就那小孩子还剩下半个脑袋，瞪大眼珠子，似乎没想明白自己到底怎么会死的。
后来又从那水塘里面打捞出雷鬼尸体，村中巫婆一算说大事不好了，这雷鬼鬼怪已经成了恶鬼，那一家三口不过是开端，接下来整个村子都会遭殃。村里人自然很慌，连忙求救平日被他们供奉的“狐仙”。
这才有了后面胡十三娘和那雷鬼的故事。
听完胡三郎的故事，陆风沉默，自己帮地府除恶鬼，那是因为恶鬼害人。可若是这恶鬼本就是被恶人所害呢，以前安慰婉卿，说最可怕是人心，不是鬼怪，那不过是自己说出来的心灵鸡汤，可今天他发现，不，有时候，人心真的比鬼还要恶。
反倒是木子没有多大的感慨，她只觉得，鬼怪通常都是保持死前模样，也就是胡十三娘遇到雷鬼的时候那雷鬼也不过是个小屁孩，哇，亏得自己之前还以为这会是一个多么凄惨的爱情故事呢。
也幸好木子这家伙平时话不多，不然要是婉卿和陆风知道木子有这样的想法，肯定得教育一番。你这新娘鬼也太单纯了一些。
胡十三娘和雷鬼又何尝不是单纯。
收敛心神，陆风轻咳，将故事结束后的片刻寂静打破：“没想到这其中还有这样的曲折故事啊，对了，之前你说你们守护这片土地是怎么个说法？”
“我之前不是说了吗，这片土地有人供奉我们，那我们就有义务保佑他们。我们狐鬼和你们人类的鬼怪不一样，我们免去了轮回，地府每日那么忙，又见大家那么信奉我们，便让我们坐守这一方土地。”
自己守护的土地上有恶鬼，人心惶惶，理应除掉，只是找到那雷鬼的时候，狐鬼一族尴尬的发现，这货不仅是给十三娘通灵的那一位，而且十三娘这个糊涂蛋死后居然跑去和他签了什么鬼契，一下子，将本来很好解决的事情给弄复杂了，问题你有啥办法，这一连串就是这么巧。
之后就是叛逆胡十三娘以为族里前辈要让她杀了雷鬼，来个同归于尽，为了彼此小命，她放走了雷鬼，自己也跟族里的其他狐鬼打了一架，跑出了东北。
陆风有些哭笑不得，你说这算什么事嘛，估计当初离家跑路的胡十三娘也还只是小屁鬼一个，在外长大，因为一直活的好端端的，就一直以为雷鬼也还在外面逍遥法外。而这边呢，若是直接让地府的人来，那就真的是杀了不废话了，狐鬼一族为了护胡十三娘安危也是费劲力气了。
“到了。”
就在胡三郎的故事里面，不知不觉走到了一处杂草丛生的荒坡上，陆风还没来得及出口，就看见胡三郎伸出双手，一番眼花缭乱的手势后，这荒坡发出朦胧白光，随即他们身影就消失在这荒坡之上，仿佛从来没有出现过。
狐鬼的密地真穷，这是陆风第一感觉，一眼看过去，也没什么，光秃秃的，还不如前面他们站的那一个荒坡，而真的靠近了，陆风才发现自己想错了，这密地还是有点东西的，没别的，就是一个个整整齐齐的小方块一样的东西，从远处看根本看不出来，只会以为是一层阶梯。
“这些是？”
“那些开了灵智的狐狸的骨灰。”胡三郎轻声解释道，“可惜你看，这么多的狐狸，只有我们这么一些狐鬼，你可想而知，我们这些动物想要在死后成为有自主意识的鬼怪多么不容易。”
行吧，之前老听胡三郎说狐鬼一族出现一个不容易，现在陆风算是理解了，这粗粗一算，竟然也有上万的小方块了。
越过这些狐狸的骨灰盒，陆风看见了那个画着奇奇怪怪印记的空地，上面坐着一个个子矮小的家伙。
肉翅，黑色的身体，虽然只是看到背面，但是陆风感觉这家伙应该就是胡十三娘要找的那个雷鬼了。
听到有声音，雷鬼转过头来，清澈的眼神，一点也不像曾经陆风遇到的那些恶鬼，这家伙真的是恶鬼吗？他有些怀疑，但是雷鬼身边那混乱的黑暗的鬼力则告诉陆风，他眼前这个小不点真的是一个恶鬼。
这么小的恶鬼，自己还真是第一次见到。
本来想要说什么，但是眼尖的陆风忽然发现了雷鬼腰上别着的那一块熟悉的黑色牌子，便问道：“你这是什么？”
那小家伙低头看了一眼，然后很随意的拿下丢给陆风：“我死的时候，有个黑影给我的，怎么你喜欢？那你拿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