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奇老公在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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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都是天意

    “我在人民广场吃着炸鸡,而此时此刻你在哪里咦咦咦咦……”这魔性的手机铃声从男厕所隔间里传出来的时候,我的内心是崩溃的。

    你在人民广场吃着炸鸡,我在男厕所里寻找时机……

    我低头,咬唇,屈膝半蹲在马桶盖上,双手,揽着一名陌生男子的脖子,而腰间传来的,是那男子手心的温度。

    双腿发软,因为坚持的时间有些长,还有些发抖,我,我快坚持不住了……

    事情的发展有些跑偏,我原本只是来参加婚礼凑热闹的,结果呢,凑着凑着就把人家婚礼给凑砸锅了,实话讲起初我心里是稍稍有那么一星过意不去的……

    可是一想到这是别人和我老程的婚礼,我心里那点儿过意不去的感觉就顿时烟消云散了。

    刚才卫大哥我俩就合计好了,我负责引来追兵,他呢,就从正常出入口走,顺便把我俩被没收的手机拿回来。这个男厕所的窗户是可以打开的,而且外面没有加护栏,我就从这儿推开窗户跳到外面草丛,然后找个没人的地方躲起来,等到婚礼散场了,趁着人多浑水摸鱼借机溜出去。

    人家说“宁拆一座庙,不毁一桩婚”,你说我俩虽然是破坏了一桩原本凄美感人的“阴婚”,但是说底到我俩也还是没做什么太出格的事情啊,那婚礼还不是照旧进行了咩……又没有因为我们这一闹,人家就不结了你说是不是?

    原本,我是这么想的,也是这么按照卫兴说的做的,但是,当我冒着被当做偷窥狂的风险冲进男厕所的时候,我忽然福至心灵,脑子里闪过一个大胆地想法——不如,咱也给他们来个“灯下黑”,先推窗户,但是不跳,这时候躲进隔间,让追我的人以为我跳窗出去了,等他们走远了,我再出来。

    我俩就在刚才来的那个停车场会和——如果他先到,他就把车灯打开,等我。如果我先到,我就蹲他车旁边等他。

    你说我俩为啥要躲起来?因为不躲起来,有危险啊!

    这不,还是方才,我和卫兴边走边聊,不出所料,卫兴提到了我家老程。他问我为什么结婚的事儿一点儿风丝儿都不透给他,我支支吾吾转移话题,只问他那个叫什么“回时”的姑娘说程鹿死了是不是假的。

    卫兴忽然沉默。

    “他怎么可能死了呢,下午的时候,他还在和我发消息说让我等他回来呢!”

    卫兴“啪”地往我脑袋上拍了一下,“说什么胡话!”

    他以为,我是被这些突如其来的消息给砸傻了。可我明明就收到了他的消息啊!我没疯更美说胡话,但是卫兴无论如何都不信。

    “我,我手机上还存着消息呢,把我手机拿回来,我给你看!”我俩的手机在过最后一道关卡的时候都被统一收起来了,人家说不能带任何电子设备进场,以防偷拍偷录什么的。

    一想到手机上有能证明程鹿还活着的证据,我就放下心来。程鹿这一定是“被死亡”了,一切都是个误会。

    “他们怎么往这边儿来了?”刚拐过弯,就模模糊糊看到两名黑衣大汉举着个什么在说话,其中一个还往我们方向指了一下,我有些慌乱地抓住卫兴的胳膊,“总不能是来抓咱俩的吧?”

    “把‘不能’去掉,才是正解。”卫兴这句话说得云淡风轻,简直迷之淡定。真不知道他这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心态是个怎么回事,完全不担心因为搅黄人家婚礼而被新娘家人抓住暴打一顿吗?

    他不怕,我可怕。怕得很。

    ——毕竟,挨打,疼啊!

    我打小就怕疼,虽然我是护士,可每次给人家扎针都会觉得啊好疼一定可疼可疼了,轮到自己要抽血化验或者输水打针什么的,更是咬着牙不忍看。也或许那疼并不是感官上的,而是心理上的,但我就是很怕,没有一点办法。

    是以,遇到这种情况,我正常的反应都是按照趋吉避凶原则来处理,简而言之也就是一个字——“躲”。

    显而易见,我和卫兴的默契程度果然不是纸糊的,他反手握了握我的手,手指在我手背轻轻划了一下,我就知道他接下来要干嘛了。

    小时候我俩都不是省油的灯,我因为性格又软又迷糊,就有同学天真地以为我这只“软柿子”看起来很好捏,事实上也一定很好捏,就非要来尝试一下——结果,卫兴给人堵在了放学路上,卫兴比我大六岁,那时候小学六年级的他对于我们这些小朋友来说,已经很高大了,他堵了人家也不说话,就揪着人家衣领子和人大眼儿瞪小眼儿互相对视。

    他跟我说,这是策略,兵家胜败,有时候不看实力,看的就是气势,你从一开始,就得从气势上压倒对方。

    果然,没过一分钟,那小屁孩儿就怂了,眼泪珠子跟不要钱一样“扑簌簌”往下落,鼻涕都流到嘴边儿上了都顾不得擦,直喊“哥哥”你放了我吧我没钱,我真没钱。

    得,人家以为遇见劫道的了——我一看形势一片大好,就乐颠颠儿从拐角处跑出来躲到卫兴身后,叉着腰学着电视里土匪的口吻说:“此路是我开,此树是我栽,要想从此过,留下买路财!”可豪迈可过瘾了哈哈哈。

    那宝宝一看我就跟看见救命稻草一样,还要我美女救英雄。我才不乐意呢!我摆摆手,拒绝了。

    看着欺负我的同学被吓得一抽一抽哭都不敢大声儿哭,心里着实舒坦得很。可舒坦也是一阵儿,紧接着我就又觉得这宝宝也蛮可怜的,哭成狗了都。

    我就在卫兴胳膊上掐一下,这是我俩定的暗号,我觉得可以收手了,就掐他一下。他头都每回,沉着冷静地咬牙问:“以后还敢欺负人吗?”

    “不,不,不……不敢了……”那宝宝抽抽搭搭话都说不利索,显然是吓得不轻,边哭边喊:“爸,爸,救我……”

    我俩本来还挺得意,可身后一声吼把我俩也吼蒙了——“小兔崽子松开我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