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缺陷
十分钟后，吸引第四个孩子的计划已经制定完成。焦变和水璃开始各奔东西，为第四个孩子的到来埋下铺垫。
街道上，正在对即时路况进行直播采访的媒体组成为了焦变的目标。
他佯装成一个熊孩子，竭力地想在镜头下分得一杯羹。又是在记者旁边做鬼脸，又是不停地走来走去，以凸显自己的存在感。
为了驱赶焦变，媒体组不得不暂停直播，苦口婆心地劝他离开。焦变本来犟得厉害，别人说什么他都左耳进右耳出，但在偷偷触碰到直播设备之后，他当即转身就跑。态度转变之快让媒体组面面相觑。
他一边撤离，一边朝衬衣胸口上印着的大周二字说，“我这边ok了，水璃怎么样？”
另一边，登上四周房屋楼顶的水璃听见了从大周二字里传出的声音。
她抬头看着矗立在眼前的又高又细的天线，朝隐藏式对讲器说：
“目标就位。”
大约延迟了零点几秒，焦变和水璃的对讲器里同时传出云游的叮嘱：
“我再提醒你们一遍。焦变你要做的是利用直播来引起第四个孩子的注意力，用什么措辞你自己去想，‘天选之子’也好，新老师也好，只要能勾起他的注意力，随你怎么说。”
“水璃，你要做的是利用你的液化入侵主天线塔。我要你暂时入侵以分部大楼为圆心半径一公里以内的信号线，与焦变对接。”
焦变和云游的对讲器中随即传来水璃急促慌张的声音，“我...我到底该怎么做啊？”
他们两已经能想象液化之后的水璃在面对数以百计的信号线时不知所措的神情了。
的确如此。自从液化后进入一个被上锁的箱子里，映入眼帘的就是无数条错综复杂的信号线。和这些密密麻麻的信号线比起来，她感觉自己就像是一只小蚂蚁。
那巨大的压迫感，以及无法及时回应另外两个人的期待所带来的焦虑感，两者交相袭来，沉重的压力让她几乎快昏迷过去。
一直在以第三者视角指挥一切的云游这才意识到错误。不是焦变的错误，更不是水璃的错误，犯错的正是他自己。
他握起拳头，不顾疼痛地往旁边的墙壁上用力一砸，自己喃喃道：
“可恶，我怎么会犯这种错？！他们两个人，尤其是水璃，根本不具备相关知识。这不怪她，是我错了...为什么我会把一切都想的那么轻松？”
如此同时，正当水璃手足无措的时候。
她听到对讲器里传来一个陌生女性的声音，“从你右手边数第六条就是半径一公里的信号线。信号商一般都会考虑分区播送的情况，所以每一根线上都应该记有一个独立频段密码。只不过信号线都在锁箱，除了信号商，很少有人知道...只要用设备输入密码就能独立链接，而不影响到其他区域，明白了吗？”
水璃根本无暇多想，她如同抓住救命稻草般，将线路上的一串密码小心翼翼地念了出去。
接收到密码的焦变喜出望外，但他立刻反应过来，他根本不知道这串密码是什么东西：“这密码该怎么用？”
“好像在机器上输入就行。”水璃说。
“哦！我找到了...完成！”
“完成了？”云游疑惑不已，连忙操控轮椅来到分部大楼半径一公里外的地方。然后拿出手机一看，果然信号显示圈外。在进入一公里后，信号又恢复正常。
他心中说不出的惊骇，水璃的行动完全超出了他的预料，几乎把必死的局面彻底扭转，“水璃...这些，你...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真厉害啊！水璃！”焦变也毫不吝啬赞美地夸奖道。
“唉？”水璃大惑不解，“难道你们没听到刚才的声音吗？”
“什么声音？”焦变说，“你不会是发烧出现幻听了吧？”
“没听到。”云游摇摇头，转念进入计划，“焦变，现在到你了。变成直播机器开始全方位播送吧，将第四个孩子呼唤到过来。”
“我还有一个问题。”焦变一面变化成直播设备，一面说，“为什么不直接对全市进行播送？而只是半径一公里？”
“很简单。”云游说，“如果是全市播送太容易引人注意。我们既然要以第四个孩子‘没有放弃改朝换代’的可能性行动，半径一公里绝对是最优的选择。即便如此，留给我们时间也不多，信号商很快就会发现端倪，将我们的信号切断。”
“事不宜迟，快开始吧。”
云游来到a市分部附近的大型商圈。
他举目扫望，广场上有无数块大屏幕在播放广告，低头看手机的人不在少数，电器商店的橱窗里展览着新型液晶电池，川流不息的车辆绝大部分都打开了收音机。
这些屏幕和收音机忽然一阵频闪，紧接着出现了焦变拍摄下来夜景，以及他趾高气昂的声音：
“听好了，‘第四个孩子’。我虽然不知道今天你为什么不出现，而是躲在角落里瑟瑟发抖。但无所谓，我告诉你，我已经是这个小队的老大，你要是立马出现在我面前，向我送上你的忠诚，那我就原谅你的缺席，但你要是不来...”
云游感觉到自己眉头正跳个不停，连忙朝对讲器里说，“白痴，你到底在说什么？！你以为谁会理你这种低级嘲讽？”
不料，云游在各大屏幕，收音机里也听到了自己的声音。
他面色一红地左顾右盼，好在没有人注意到他。大家都对焦变刚才的话指指点点，以为是什么别样的广告，或是什么新电视剧的开场。
“不行吗？”焦变又换了一种说法，“我这里有一个关于新老师秘密，只要你来了我就告诉你...喂这样行了吗？”
后半句话虽然被焦变刻意压低了声音，但云游还是从四面八方听到了。
他不准备回应什么，这件事他也不想再管下去。对方来不来全都听天由命。
随后，在各大屏幕和收音机里，焦变又换了各式各样的措辞，惟恐第四个孩子视之不见似得喋喋不休起来。
当人们都对着奇怪的直播内容习以为常，开始重新着手自己手里的工作时。
一双脚出现在直播画面里，他由远及近地朝镜头走了过来，俯下身，直播画面旋即中断。
云游当然看到了这幅画面，他眉头一皱，扯起对讲器就问，“喂，焦变，发生什么事了？第四个人到了吗？喂？”
但没有回应，云游的疑惑最终石沉大海。
“云游，发生什么事了？”水璃的声音闯了进来。
“焦变好像出事了。”云游第一次感觉到心弦绷紧，后背瞬间被冷汗浸湿，“对讲器有定位系统，立刻赶到焦变的位置看看到底发生了什么。”
“好。”
大约两分钟，水璃和云游同时赶到焦变所在的位置。
焦变不知为何已经从直播机器变回人形，一动不动地躺倒在地。而他身边，正蹲着一个头发梳成黑色短马尾的少年，年龄大约十六岁左右，穿着一身便利店的制服，似乎刚刚下班还没来得及换。
他的身后隐隐约约地浮现出一只幽灵般的半身虚影。虚影穿着红色的古代盔甲，双手握着两柄唐刀，隐藏在头甲下的脸庞衬着夜色显得分外可怖。
“鬼...鬼...”水璃躲在云游身后，身子颤抖地说。
云游倒显得十分镇定，他已神经凝重，随时准备发动能力，“你是谁？把他怎么样了？”
短马尾少年站起身，双手插进裤包，慢慢地转过身来，“你们找我还问我是谁？”
云游一惊，“你是第四个孩子？”
“嗯。”对方挠了挠头，他身后将士般的鬼影也跟着挠了挠头。
“回答我的第二问题。”云游将水璃护在身后，并没有因为他是第四个孩子而放松警惕。
“哦...你说这家伙啊。”对方轻轻地踢了踢焦变的手肘，“好像因为太过专注，被我的突然出现给吓晕了。”
“...”云游额头全是黑线。
街道上，正在对即时路况进行直播采访的媒体组成为了焦变的目标。
他佯装成一个熊孩子，竭力地想在镜头下分得一杯羹。又是在记者旁边做鬼脸，又是不停地走来走去，以凸显自己的存在感。
为了驱赶焦变，媒体组不得不暂停直播，苦口婆心地劝他离开。焦变本来犟得厉害，别人说什么他都左耳进右耳出，但在偷偷触碰到直播设备之后，他当即转身就跑。态度转变之快让媒体组面面相觑。
他一边撤离，一边朝衬衣胸口上印着的大周二字说，“我这边ok了，水璃怎么样？”
另一边，登上四周房屋楼顶的水璃听见了从大周二字里传出的声音。
她抬头看着矗立在眼前的又高又细的天线，朝隐藏式对讲器说：
“目标就位。”
大约延迟了零点几秒，焦变和水璃的对讲器里同时传出云游的叮嘱：
“我再提醒你们一遍。焦变你要做的是利用直播来引起第四个孩子的注意力，用什么措辞你自己去想，‘天选之子’也好，新老师也好，只要能勾起他的注意力，随你怎么说。”
“水璃，你要做的是利用你的液化入侵主天线塔。我要你暂时入侵以分部大楼为圆心半径一公里以内的信号线，与焦变对接。”
焦变和云游的对讲器中随即传来水璃急促慌张的声音，“我...我到底该怎么做啊？”
他们两已经能想象液化之后的水璃在面对数以百计的信号线时不知所措的神情了。
的确如此。自从液化后进入一个被上锁的箱子里，映入眼帘的就是无数条错综复杂的信号线。和这些密密麻麻的信号线比起来，她感觉自己就像是一只小蚂蚁。
那巨大的压迫感，以及无法及时回应另外两个人的期待所带来的焦虑感，两者交相袭来，沉重的压力让她几乎快昏迷过去。
一直在以第三者视角指挥一切的云游这才意识到错误。不是焦变的错误，更不是水璃的错误，犯错的正是他自己。
他握起拳头，不顾疼痛地往旁边的墙壁上用力一砸，自己喃喃道：
“可恶，我怎么会犯这种错？！他们两个人，尤其是水璃，根本不具备相关知识。这不怪她，是我错了...为什么我会把一切都想的那么轻松？”
如此同时，正当水璃手足无措的时候。
她听到对讲器里传来一个陌生女性的声音，“从你右手边数第六条就是半径一公里的信号线。信号商一般都会考虑分区播送的情况，所以每一根线上都应该记有一个独立频段密码。只不过信号线都在锁箱，除了信号商，很少有人知道...只要用设备输入密码就能独立链接，而不影响到其他区域，明白了吗？”
水璃根本无暇多想，她如同抓住救命稻草般，将线路上的一串密码小心翼翼地念了出去。
接收到密码的焦变喜出望外，但他立刻反应过来，他根本不知道这串密码是什么东西：“这密码该怎么用？”
“好像在机器上输入就行。”水璃说。
“哦！我找到了...完成！”
“完成了？”云游疑惑不已，连忙操控轮椅来到分部大楼半径一公里外的地方。然后拿出手机一看，果然信号显示圈外。在进入一公里后，信号又恢复正常。
他心中说不出的惊骇，水璃的行动完全超出了他的预料，几乎把必死的局面彻底扭转，“水璃...这些，你...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真厉害啊！水璃！”焦变也毫不吝啬赞美地夸奖道。
“唉？”水璃大惑不解，“难道你们没听到刚才的声音吗？”
“什么声音？”焦变说，“你不会是发烧出现幻听了吧？”
“没听到。”云游摇摇头，转念进入计划，“焦变，现在到你了。变成直播机器开始全方位播送吧，将第四个孩子呼唤到过来。”
“我还有一个问题。”焦变一面变化成直播设备，一面说，“为什么不直接对全市进行播送？而只是半径一公里？”
“很简单。”云游说，“如果是全市播送太容易引人注意。我们既然要以第四个孩子‘没有放弃改朝换代’的可能性行动，半径一公里绝对是最优的选择。即便如此，留给我们时间也不多，信号商很快就会发现端倪，将我们的信号切断。”
“事不宜迟，快开始吧。”
云游来到a市分部附近的大型商圈。
他举目扫望，广场上有无数块大屏幕在播放广告，低头看手机的人不在少数，电器商店的橱窗里展览着新型液晶电池，川流不息的车辆绝大部分都打开了收音机。
这些屏幕和收音机忽然一阵频闪，紧接着出现了焦变拍摄下来夜景，以及他趾高气昂的声音：
“听好了，‘第四个孩子’。我虽然不知道今天你为什么不出现，而是躲在角落里瑟瑟发抖。但无所谓，我告诉你，我已经是这个小队的老大，你要是立马出现在我面前，向我送上你的忠诚，那我就原谅你的缺席，但你要是不来...”
云游感觉到自己眉头正跳个不停，连忙朝对讲器里说，“白痴，你到底在说什么？！你以为谁会理你这种低级嘲讽？”
不料，云游在各大屏幕，收音机里也听到了自己的声音。
他面色一红地左顾右盼，好在没有人注意到他。大家都对焦变刚才的话指指点点，以为是什么别样的广告，或是什么新电视剧的开场。
“不行吗？”焦变又换了一种说法，“我这里有一个关于新老师秘密，只要你来了我就告诉你...喂这样行了吗？”
后半句话虽然被焦变刻意压低了声音，但云游还是从四面八方听到了。
他不准备回应什么，这件事他也不想再管下去。对方来不来全都听天由命。
随后，在各大屏幕和收音机里，焦变又换了各式各样的措辞，惟恐第四个孩子视之不见似得喋喋不休起来。
当人们都对着奇怪的直播内容习以为常，开始重新着手自己手里的工作时。
一双脚出现在直播画面里，他由远及近地朝镜头走了过来，俯下身，直播画面旋即中断。
云游当然看到了这幅画面，他眉头一皱，扯起对讲器就问，“喂，焦变，发生什么事了？第四个人到了吗？喂？”
但没有回应，云游的疑惑最终石沉大海。
“云游，发生什么事了？”水璃的声音闯了进来。
“焦变好像出事了。”云游第一次感觉到心弦绷紧，后背瞬间被冷汗浸湿，“对讲器有定位系统，立刻赶到焦变的位置看看到底发生了什么。”
“好。”
大约两分钟，水璃和云游同时赶到焦变所在的位置。
焦变不知为何已经从直播机器变回人形，一动不动地躺倒在地。而他身边，正蹲着一个头发梳成黑色短马尾的少年，年龄大约十六岁左右，穿着一身便利店的制服，似乎刚刚下班还没来得及换。
他的身后隐隐约约地浮现出一只幽灵般的半身虚影。虚影穿着红色的古代盔甲，双手握着两柄唐刀，隐藏在头甲下的脸庞衬着夜色显得分外可怖。
“鬼...鬼...”水璃躲在云游身后，身子颤抖地说。
云游倒显得十分镇定，他已神经凝重，随时准备发动能力，“你是谁？把他怎么样了？”
短马尾少年站起身，双手插进裤包，慢慢地转过身来，“你们找我还问我是谁？”
云游一惊，“你是第四个孩子？”
“嗯。”对方挠了挠头，他身后将士般的鬼影也跟着挠了挠头。
“回答我的第二问题。”云游将水璃护在身后，并没有因为他是第四个孩子而放松警惕。
“哦...你说这家伙啊。”对方轻轻地踢了踢焦变的手肘，“好像因为太过专注，被我的突然出现给吓晕了。”
“...”云游额头全是黑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