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意外，都是意外
从冬至雪夜那天开始，杜衡零零散散见识接触过的非正常生物已经快数满十个手指头了。但此前接触过的，要么普通人看不到，要么地处荒郊野外，打破天也不会惊动旁人。
可今天情况就有点特殊了。
光天化日，酒馆门外，人流量颇多的街道之上。
这要是你上天我遁地的打起来，只怕不出半个钟头，酒馆一行人就得上头条。搞不好还会被送往非正常人类研究中心当小白鼠。
之前杜衡还以为伽蓝打算彻底当甩手掌柜，不再过问黄泉冥府诸多事端。可从她现在的表现来看，铲妖除魔这种思想似乎已经融进了骨子里，变成了一种条件反射般的本能。
伽蓝顶着火狱冥妃的头衔，感知怨灵恶鬼事属正常。但蜘蛛女吉娜也这样敏感，这就让杜衡有些好奇了。
“老大，怎么个意思？”杜衡瞅着伽蓝眉宇间流转着一股叫做杀气的痕迹，不由心底惴惴，小声问道：“大白天的，不方便在外边动手啊。而且……你不是说三千世界如何如何吗？兴许那也只是个其他世界流窜过来的流浪者呢？”
“流亡者也是有区别的。”蜘蛛女知道自己不便露面，所以警惕归警惕，脚底下倒是很老实，没有出门干架的意图。
“这还带鄙视链的？”杜衡更纳闷儿了，大家都是流窜犯，谁还比谁高一等咋地？
吉娜吧嗒吧嗒走进卡座，八只螯足盘上沙发坐下，螯爪指指自己，说道：“我流亡到此只是为了生存下去，并没有对任何生物带着敌意。只要不危及我的生存环境，我不会主动挑起纷争或是掠夺杀戮。”
“我明白自己的处境与定位，我不是入侵者。”
杜衡隐约明白了蜘蛛女想表达的意思，疑惑道：“你们的意思是，刚才那个……有敌意？是入侵者？”
蜘蛛女没有回答，目光望向若有所思的伽蓝。
伽蓝点了点头，走到门前，道：“她说的没错，并非所有人都带着平和之意，芸芸众生之中，血液中就带着杀戮天性的种族并不在少数。”
这么一解释，也就容易理解了。别说三千世界万千种族，就是地球土著当中，尚武好战的种族也一抓一大把。
“你们只凭借感知就能判断出对方是好是恶吗？”杜衡问道。
伽蓝点头又摇头，轻声叹息道：“人心险恶，难以通过表象区分，但有些东西是抹不掉的，就像烙印。”
“刚刚那人，身上怨气无比浓重，怨气不是源于自身，那就意味着它手中血债累累，被害者怨念难以消弭。”伽蓝勾勾手指，示意杜衡打开卷闸门，幽幽道：“若是各行其道便罢，既从我门前过，不闻不问总是不妥。正巧城中毁容之祸沸沸扬扬，兴许与它有关。”
杜衡心中明了，于是不再阻拦。在他看来，伽蓝偶尔表现出的少女心性只是对阳世的好奇而已，对于魑魅魍魉这类分内之事，她肯定自有分寸。
而且经她一提醒，杜衡也有些怀疑了……分明是老态龙钟的体型步伐，却顶着一张少女脸，这不正好和城里喧嚣尘上的脂粉婆婆烂脸少女相吻合嘛？
蜘蛛女留下看家，杜衡跟着伽蓝离开酒馆，没花多少功夫就追上了步履蹒跚的老妪。
似乎它并没有意识到自己被盯上了，所以也没有刻意的去隐藏行迹。
“老大，既然你们能感知到它，那它会不会也感知到你们啊？”杜衡深知不能打草惊蛇的重要性，这万一对方有所准备，只怕躲不过上演一场马路特效动作片。
“种群不同，感知外界的方式也不同。”伽蓝踩着高跟长靴，却是健步如飞，动作熟练之流畅，很难想象两天前她才第一次穿高跟鞋。
杜衡问了等于没问，碰了一鼻子灰，索性不再充当十万个为什么，安安静静跟在她身旁，一路尾随着前边的目标。
其实杜衡心里蛮期待见识一下伽蓝出手的英姿。他还是忘不了梦境轮回中秒杀他们全团的黑白男女，如果黑白阴差都这么厉害，那火狱冥妃该有多恐怖？
……
杜衡与伽蓝一直尾随她到文化广场，然后看她颤颤巍巍地走进了广场旁边的移动卫生间。
等那扇门再次打开，老婆婆消失不见，走出来的已经是个腰杆笔直、亭亭玉立的少女了。
杜衡悚然一惊，正要惊呼出声，却听一旁的伽蓝冷哼出声。
“自己漏出马脚了吧。”伽蓝粉面寒霜，目光冷冽，轻声道：“以脂粉害人者就是她，不会错了。”
杜衡随声附和了一句，心中只剩感慨：什么叫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闯进来？这妖魔简直上了一堂生动的示范课啊。
你说你何必呢？警察都找不到你，你还不老实，居然还大摇大摆从酒馆门前经过……侬不晓得酒馆里就坐着一尊你惹不起的大神伐？
“走，跟上。”伽蓝似乎已经成竹在胸，见杜衡还在发愣，不由分说拉起他胳膊，快步跑到了马路对面。
杜衡心中异样感陡生，不由又想起几人刚才在店里讨论的话题……
……
虽然它在卫生间里改变了形容，但它身上那股强烈的怨气不会消失，就像汪洋之中的灯塔、舞台之上的追光灯，牢牢将其锁定在伽蓝的手掌心里。
改头换面之后，一扫此前老态龙钟的样子，步伐轻盈，身姿矫健，一溜儿小跑穿过广场，走进了丁字路口对面的小区。
小区是九十年代的筒子楼，一共就两栋，伫立在繁华热闹的广场边显得有些格格不入。
伽蓝的关注点这会儿都在怨灵身上，丝毫没有注意到身边的猪队友正享受着路人频频回头充满艳羡的眼神。
没办法，这种被人行注目礼的感觉……怎么说呢，实在是太能满足虚荣心了。
好在杜衡还保有一丝理智，明白虚荣只是暂时的，要想长此以往与有荣焉，那还得当下兢兢业业配合伽蓝的平妖大业……
老婆婆变化后的少女钻进了单元楼，杜衡和伽蓝在外头等候了片刻，听到关门声之后，这才放轻脚步跟了进去。
老式小区住户不多，楼层里也没有上下行人，他俩已经尾随了一路，如果当时直接跟上去，未免太过显眼。反正有伽蓝这个人形自走邪魔定位器在，也不怕跟丢。
关门声在中间位置，约摸不是三楼就是四楼。俩人压着脚步声逐层上去，边走边听，却是寂静无声。也不知道是楼里住户少，还是老式住宅隔音太好。
伽蓝走在前头，一直蹙着眉，像是在感应着什么。但越是往上走去，伽蓝眉心皱出的痕迹就越深，原本平静如水的表情也泛起涟漪，似乎嗅到了不寻常的意味。
“老大？怎么了？”杜衡隐隐有些担忧，能让伽蓝露出这幅神色，估计此行没有想象中那么顺利。
伽蓝停在四楼与五楼之间的拐角处，视线在上下两层之间游走不停，贝齿轻咬下唇，低声道：“你先回去。”
“啊？”杜衡懵住了。
伽蓝微微一笑，柔声道：“听话，你且回去，这里情形有些复杂，你应付不来。”
杜衡小心肝颤了颤，但面上并无惧色，摇头道：“这话说的，我怎么可能把你一个丢这儿。到底怎么了？我给姜楠打电话，让他也过来。”
伽蓝轻摇玉指，说道：“此刻不是逞强的时候，是我大意了。”
杜衡最受不了的就是这种没头没尾的哑谜，无奈道：“好歹给我个明示啊，这里有什么你都搞不定的大牛吗？实在不行我把吉娜也喊来，人多力量大，咱也不用发怵。”
“对方人数在我们之上。”伽蓝倏地抬头望向五楼那边，蹙了蹙眉，叹道：“算了，他来了……稳住阵脚，不要贸然出手。”
杜衡纯粹一头雾水，听她说得严重，不免也紧张起来。但作为男人嘛，尤其在心仪的女神面前，退缩是不可能退缩的，就算被打死……真要被打死，也就不存在退缩一事了。
“吱呀”
楼上传来一阵令人牙酸的铁门开合声，接着，沉重笃定的脚步声响起，一步一步，稳如泰山，又仿佛裹挟着一股巨大的压力，不紧不慢走了下来。
与此同时，四楼和五楼四户门也缓缓打开，刚才那个假面女，以及杜衡在烂尾楼里有过惊鸿一瞥的般若都显露出身形。
五楼门户开了，不过里边还没出现人，倒是那脚步声越来越近。
从楼道栅栏看去，一双脚势大力沉，缓缓走了下来，步伐稳健又沉重。
杜衡把手伸进裤兜，悄悄摸摸给姜楠拨出去一通电话。
那般若这会儿仍是青面獠牙的灵体状态，既然如此，那就说明他还没有成功塑型。
上次他和姜楠先发制人，用偷袭打了它一个措手不及，甭管正面较量能不能赢，起码可以拖住这几个家伙，给伽蓝腾出手去收拾上边的大boss。
杜衡暗自盘算间，楼上那势大力沉的家伙也总算转过拐角。营造了半天神秘气氛，终于舍得露出它的庐山真容了。
待看清那人面目的瞬间，杜衡如遭雷击，石化当场。
伽蓝又恢复那云淡风轻的模样，只是眼中流转着丝毫不加掩饰的凛冽寒光。
杜衡嘴唇颤抖着，低低呢喃:“胖…胖子……？”
伽蓝也同时开口出声，只不过叫出的却是另一个名字。
“广目秦王，别来无恙。”
可今天情况就有点特殊了。
光天化日，酒馆门外，人流量颇多的街道之上。
这要是你上天我遁地的打起来，只怕不出半个钟头，酒馆一行人就得上头条。搞不好还会被送往非正常人类研究中心当小白鼠。
之前杜衡还以为伽蓝打算彻底当甩手掌柜，不再过问黄泉冥府诸多事端。可从她现在的表现来看，铲妖除魔这种思想似乎已经融进了骨子里，变成了一种条件反射般的本能。
伽蓝顶着火狱冥妃的头衔，感知怨灵恶鬼事属正常。但蜘蛛女吉娜也这样敏感，这就让杜衡有些好奇了。
“老大，怎么个意思？”杜衡瞅着伽蓝眉宇间流转着一股叫做杀气的痕迹，不由心底惴惴，小声问道：“大白天的，不方便在外边动手啊。而且……你不是说三千世界如何如何吗？兴许那也只是个其他世界流窜过来的流浪者呢？”
“流亡者也是有区别的。”蜘蛛女知道自己不便露面，所以警惕归警惕，脚底下倒是很老实，没有出门干架的意图。
“这还带鄙视链的？”杜衡更纳闷儿了，大家都是流窜犯，谁还比谁高一等咋地？
吉娜吧嗒吧嗒走进卡座，八只螯足盘上沙发坐下，螯爪指指自己，说道：“我流亡到此只是为了生存下去，并没有对任何生物带着敌意。只要不危及我的生存环境，我不会主动挑起纷争或是掠夺杀戮。”
“我明白自己的处境与定位，我不是入侵者。”
杜衡隐约明白了蜘蛛女想表达的意思，疑惑道：“你们的意思是，刚才那个……有敌意？是入侵者？”
蜘蛛女没有回答，目光望向若有所思的伽蓝。
伽蓝点了点头，走到门前，道：“她说的没错，并非所有人都带着平和之意，芸芸众生之中，血液中就带着杀戮天性的种族并不在少数。”
这么一解释，也就容易理解了。别说三千世界万千种族，就是地球土著当中，尚武好战的种族也一抓一大把。
“你们只凭借感知就能判断出对方是好是恶吗？”杜衡问道。
伽蓝点头又摇头，轻声叹息道：“人心险恶，难以通过表象区分，但有些东西是抹不掉的，就像烙印。”
“刚刚那人，身上怨气无比浓重，怨气不是源于自身，那就意味着它手中血债累累，被害者怨念难以消弭。”伽蓝勾勾手指，示意杜衡打开卷闸门，幽幽道：“若是各行其道便罢，既从我门前过，不闻不问总是不妥。正巧城中毁容之祸沸沸扬扬，兴许与它有关。”
杜衡心中明了，于是不再阻拦。在他看来，伽蓝偶尔表现出的少女心性只是对阳世的好奇而已，对于魑魅魍魉这类分内之事，她肯定自有分寸。
而且经她一提醒，杜衡也有些怀疑了……分明是老态龙钟的体型步伐，却顶着一张少女脸，这不正好和城里喧嚣尘上的脂粉婆婆烂脸少女相吻合嘛？
蜘蛛女留下看家，杜衡跟着伽蓝离开酒馆，没花多少功夫就追上了步履蹒跚的老妪。
似乎它并没有意识到自己被盯上了，所以也没有刻意的去隐藏行迹。
“老大，既然你们能感知到它，那它会不会也感知到你们啊？”杜衡深知不能打草惊蛇的重要性，这万一对方有所准备，只怕躲不过上演一场马路特效动作片。
“种群不同，感知外界的方式也不同。”伽蓝踩着高跟长靴，却是健步如飞，动作熟练之流畅，很难想象两天前她才第一次穿高跟鞋。
杜衡问了等于没问，碰了一鼻子灰，索性不再充当十万个为什么，安安静静跟在她身旁，一路尾随着前边的目标。
其实杜衡心里蛮期待见识一下伽蓝出手的英姿。他还是忘不了梦境轮回中秒杀他们全团的黑白男女，如果黑白阴差都这么厉害，那火狱冥妃该有多恐怖？
……
杜衡与伽蓝一直尾随她到文化广场，然后看她颤颤巍巍地走进了广场旁边的移动卫生间。
等那扇门再次打开，老婆婆消失不见，走出来的已经是个腰杆笔直、亭亭玉立的少女了。
杜衡悚然一惊，正要惊呼出声，却听一旁的伽蓝冷哼出声。
“自己漏出马脚了吧。”伽蓝粉面寒霜，目光冷冽，轻声道：“以脂粉害人者就是她，不会错了。”
杜衡随声附和了一句，心中只剩感慨：什么叫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闯进来？这妖魔简直上了一堂生动的示范课啊。
你说你何必呢？警察都找不到你，你还不老实，居然还大摇大摆从酒馆门前经过……侬不晓得酒馆里就坐着一尊你惹不起的大神伐？
“走，跟上。”伽蓝似乎已经成竹在胸，见杜衡还在发愣，不由分说拉起他胳膊，快步跑到了马路对面。
杜衡心中异样感陡生，不由又想起几人刚才在店里讨论的话题……
……
虽然它在卫生间里改变了形容，但它身上那股强烈的怨气不会消失，就像汪洋之中的灯塔、舞台之上的追光灯，牢牢将其锁定在伽蓝的手掌心里。
改头换面之后，一扫此前老态龙钟的样子，步伐轻盈，身姿矫健，一溜儿小跑穿过广场，走进了丁字路口对面的小区。
小区是九十年代的筒子楼，一共就两栋，伫立在繁华热闹的广场边显得有些格格不入。
伽蓝的关注点这会儿都在怨灵身上，丝毫没有注意到身边的猪队友正享受着路人频频回头充满艳羡的眼神。
没办法，这种被人行注目礼的感觉……怎么说呢，实在是太能满足虚荣心了。
好在杜衡还保有一丝理智，明白虚荣只是暂时的，要想长此以往与有荣焉，那还得当下兢兢业业配合伽蓝的平妖大业……
老婆婆变化后的少女钻进了单元楼，杜衡和伽蓝在外头等候了片刻，听到关门声之后，这才放轻脚步跟了进去。
老式小区住户不多，楼层里也没有上下行人，他俩已经尾随了一路，如果当时直接跟上去，未免太过显眼。反正有伽蓝这个人形自走邪魔定位器在，也不怕跟丢。
关门声在中间位置，约摸不是三楼就是四楼。俩人压着脚步声逐层上去，边走边听，却是寂静无声。也不知道是楼里住户少，还是老式住宅隔音太好。
伽蓝走在前头，一直蹙着眉，像是在感应着什么。但越是往上走去，伽蓝眉心皱出的痕迹就越深，原本平静如水的表情也泛起涟漪，似乎嗅到了不寻常的意味。
“老大？怎么了？”杜衡隐隐有些担忧，能让伽蓝露出这幅神色，估计此行没有想象中那么顺利。
伽蓝停在四楼与五楼之间的拐角处，视线在上下两层之间游走不停，贝齿轻咬下唇，低声道：“你先回去。”
“啊？”杜衡懵住了。
伽蓝微微一笑，柔声道：“听话，你且回去，这里情形有些复杂，你应付不来。”
杜衡小心肝颤了颤，但面上并无惧色，摇头道：“这话说的，我怎么可能把你一个丢这儿。到底怎么了？我给姜楠打电话，让他也过来。”
伽蓝轻摇玉指，说道：“此刻不是逞强的时候，是我大意了。”
杜衡最受不了的就是这种没头没尾的哑谜，无奈道：“好歹给我个明示啊，这里有什么你都搞不定的大牛吗？实在不行我把吉娜也喊来，人多力量大，咱也不用发怵。”
“对方人数在我们之上。”伽蓝倏地抬头望向五楼那边，蹙了蹙眉，叹道：“算了，他来了……稳住阵脚，不要贸然出手。”
杜衡纯粹一头雾水，听她说得严重，不免也紧张起来。但作为男人嘛，尤其在心仪的女神面前，退缩是不可能退缩的，就算被打死……真要被打死，也就不存在退缩一事了。
“吱呀”
楼上传来一阵令人牙酸的铁门开合声，接着，沉重笃定的脚步声响起，一步一步，稳如泰山，又仿佛裹挟着一股巨大的压力，不紧不慢走了下来。
与此同时，四楼和五楼四户门也缓缓打开，刚才那个假面女，以及杜衡在烂尾楼里有过惊鸿一瞥的般若都显露出身形。
五楼门户开了，不过里边还没出现人，倒是那脚步声越来越近。
从楼道栅栏看去，一双脚势大力沉，缓缓走了下来，步伐稳健又沉重。
杜衡把手伸进裤兜，悄悄摸摸给姜楠拨出去一通电话。
那般若这会儿仍是青面獠牙的灵体状态，既然如此，那就说明他还没有成功塑型。
上次他和姜楠先发制人，用偷袭打了它一个措手不及，甭管正面较量能不能赢，起码可以拖住这几个家伙，给伽蓝腾出手去收拾上边的大boss。
杜衡暗自盘算间，楼上那势大力沉的家伙也总算转过拐角。营造了半天神秘气氛，终于舍得露出它的庐山真容了。
待看清那人面目的瞬间，杜衡如遭雷击，石化当场。
伽蓝又恢复那云淡风轻的模样，只是眼中流转着丝毫不加掩饰的凛冽寒光。
杜衡嘴唇颤抖着，低低呢喃:“胖…胖子……？”
伽蓝也同时开口出声，只不过叫出的却是另一个名字。
“广目秦王，别来无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