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女子之倾世红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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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5章 薄情寡义

踏鹤站在不远处,面无表情看着他们。他很能理解唐子楚的心情,他又何尝不是呢?人生八苦,求不得便是其一,放下要是真那么容易,人又怎么会被它苦苦折磨呢。

唐子楚感到体内的力气在消失,他努力的睁大眼睛,想把楚梦依的样子牢牢地刻在生命里。最终,他还是缓缓地闭上了眼睛。

楚梦依任凭唐子楚倒在自己的脚边,眼前的美景渐渐模糊起来,眼泪含在的她的眼眶里。为家人抱了仇,可她却一点也不高兴。和唐子楚相处的记忆,一点点地涌现了出来,犹如潮水般地将她淹没。

看着倒下的楚梦依,踏鹤舒了一口气,悬着的心总算放了下来。他走了过来,掏出手帕,轻轻地为她擦拭眼泪。

楚梦依轻声问道:“踏鹤,我是不是很坏?”

踏鹤拿着帕子,擦去她残留的唇脂:“你早就想好了,要在今天和他同归于尽不是吗?你真是一个让人放心不下的家伙。”

楚梦依笑着笑着,眼泪就掉了下来,声音悲怆:“可是,他倒下了,我还站着。我没有想到,樱飞雪居然成了可解百毒的药,哼哼,还真讽刺。”

明明想哭,却依然笑着。看着这样的楚梦依,踏鹤的心很疼。明知道她是故意和唐子楚说那些话的,明明知道她在唇上涂了毒药,可踏鹤没有阻止。如果是楚梦依想要的,他就不会去破坏,哪怕楚梦依有可能会死。

楚梦依接着道:“我的武功在唐子楚之上,可我知道我一定会心软,我一定会下不去手。所以,我才用了这个办法。我了解他,临别之前他一定会吻我。什么一笑泯恩仇?什么一笔勾销,我根本就做不到。想到父皇他们的死,我就控制不住这颗心。踏鹤,我是不是很卑鄙?我利用了他对我的感情。”

踏鹤将他抱进怀里,轻轻地抚着她的头发:“这不是你的错,你和他既是国恨又是家仇,哪能说放下就放下。”

踏鹤的肩膀很宽阔,楚梦依窝在其中,就像停靠在避风港里的小船,踏鹤总是让她心安。踏鹤一直在轻抚她的头发,就像她是他最珍爱的人,那么小心翼翼,充满了怜爱。

踏鹤的温柔抚平了楚梦依心中的创伤,她离开踏鹤的怀抱,蹲下身子,为唐子楚理了理凌乱的发,轻声道:“我们送他回去吧,他好歹是一国之君,总不能让他葬身荒野。”

踏鹤担忧地道;“唐国的使者不会放过你的,我替你把他送回去。”

楚梦依淡淡地道:“本来我就决定要和他一起死的,现在我就到唐国的使者那里领罪。死,也是一种解脱。”

踏鹤并不认同:“不行,他们一定不会放过你的,你不能去。”

楚梦依坚定地摇了摇头:“还是我自己亲自去吧,这也是我该面对的。我和他的恩怨,也该做了了断了。”

唐子楚中了剧毒,这对唐国来说是个大变故,可谁曾想

到,燕国皇宫中,也是波涛暗涌。

德妃照例宣御医给燕孝宗看病,御医说出的话,却令德妃惊讶不已,她难以置信地问道:“你说什么?再说一次?”

御医笑眯着眼睛,充满喜悦的道:“恭喜娘娘,皇上的病已经开始好转,用不了多久就能痊愈啦。”

德妃的大脑嗡的一下,茫然失措。燕孝宗如果病愈,第一件事就是把权力夺回来。好不容易自己的儿子才可以名正言顺的继承大统。这么多年,自己的两个儿子和燕洛轩明争暗斗,她这个做娘的,每天都是提心吊胆。眼看着,这颗担忧地心终于能放下了。可现在,燕孝宗即将痊愈的消息,却犹如晴天霹雳,让她不知所措。

“这件事是机密,要是你泄露半句,我定绕不了你。”德妃温柔的语调却严厉无比“你先下去吧,有事我会在叫你的。”

御医战战兢兢的离开了,他心中很是纳闷,怎么德妃娘娘知道皇上要痊愈的消息,脸色这么难看。

德妃深情地看着燕孝宗,低声嘀咕道:“为什么你是皇帝呢?你我要是布衣百姓多好,日子虽然平淡无奇,却也恩爱爱爱。老了还可以儿孙绕膝,得想天伦之乐。”

燕孝宗睡的正熟,德妃幽怨地道:“天下女子,多一部分人都想成为帝王妃,谁又能了解其中的无奈呢。红墙绿瓦的深宫之后,多少如花红颜孤独的老去。别说陪伴帝王左右,有的连皇帝的面都没见过。皇帝毕竟只有一个,能承受恩泽的又有几人?”

德妃轻轻抚摸上燕孝宗的脸,眼中聚起了眼泪:“我是幸运的,居德妃之位,时常陪伴皇上左右,有幸为皇室开枝散叶。没有子女,天天盼着,有了子女,又天天担心的。后宫妃子的无奈,不是一言两语就能说得清的。”

“皇上,请体恤臣妾爱子之心,臣妾对不住您了。”德妃一边流泪一边说着,她颤抖手的抓住了枕头。看着燕孝宗熟睡的脸,她泪如泉涌。德妃突然狠狠地咬住嘴唇,用枕头盖住了燕孝宗的脸。整个身体的重量都压在了燕孝宗的脸上,燕孝宗很快惊醒,他蹬着双腿,拼命的挣扎着。德妃心如刀绞,眼泪不停的滚落,她丝毫不敢放松,用力压着枕头。渐渐地燕孝宗的挣扎小了起来,直到没有了任何动静,德妃才战战兢兢地将枕头拿开。燕孝宗瞪大着眼睛,张着嘴狰狞可怕,恐怕他临死之前都没有想到,德妃会下手杀他。

德妃看着已经没有气息的燕孝宗,捂着脸哭了起来。她心如刀绞,恨不得跟燕孝宗一起去了。

突然,燕孝宗寝宫的门被踹开了,燕孝宗和燕洛轩父子带着锦衣卫闯了进来。

燕孝宗一脸怒容地看着德妃,骂道:“你的心好歹毒。既然干下杀夫这样天理难容的事!”

德妃惊讶地瞪大了眼睛,眼中的惊愕继而转为欣喜,嘴角情不自禁地上翘。她只有一个认知,就是燕孝宗还活着。

燕孝宗气红了脸,一个巴掌扇了过去:“好一个贱妇!朕平日你对你那么好,没想到你也来害朕。如果不是轩儿,死的就是阵了。”

德妃茫然地看了一眼燕洛轩,垂下眼眸,流出两行清泪:“臣妾无话可说,请皇上赐臣妾一死。”

燕孝宗不解气,一脚把德妃踢翻在地,狠狠地道:“死?你想得美!你这个心如蛇蝎的女人,朕要让你生不如死!”他甩了甩袖子吩咐道,“来人,把德妃压到芳歇园,从此以后,宫中再也没有德妃这个人!”

芳歇园是燕皇宫最偏僻的冷宫,打入此处,也就宣告这个妃子再无翻身的时日了。听到这个名字,德妃反倒释然地笑了。如今她犯下滔天大祸,再无脸面见燕孝宗的面了。

德妃被侍卫押走了,燕洛轩劝道:“父皇大病初愈,切忌动怒。剩下的事,就让儿臣代劳吧。”

燕孝宗哼了一声,骂道:“不要老是说好话,你们当真以为朕糊涂了吗?你也好,洛琪也好,都不是什么好东西,你们争来争去的,不就想要这把椅子吗?改天,我也学学尧舜,让你们什么也捞不到。”

燕洛轩连忙跪下:“父皇息怒。”

燕孝宗不厌烦地挥了挥手:“滚滚滚,都给朕滚出去,老的小的,没一个安好心的。”

燕洛轩恭敬地行了一个宫礼,退出了燕孝宗的寝宫。燕孝宗捂着胸口,大口大口地喘着气。他没有想到,德妃竟然也想害他。从德妃入宫以来,他从没有亏待过她。瞬间,燕孝宗有种高处不胜寒地感觉,都说帝王无情,可是哪个帝王不是被逼的呢。

燕洛轩从燕孝宗的寝宫出来后,就到了高公公那里。和上次一样,高公公盘坐在**,眯着眼打坐。他的腰杆挺的很直,可脸上却是布满了沧桑,好像一下子老了好几岁。

锦静炎跟着燕洛轩一起走了进来,燕洛轩凝声道:“高公公,我一直拿你当长辈看,可惜你站错位置了。”

听到燕洛轩的声音,高公公睁开了眼睛,看到锦靖炎的时候,高公公先是一怔,随即哈哈大笑起来:“哈哈,原来锦大人也是四爷的人,难怪四爷能一朝翻盘。四爷真是好手段,好手段啊。”

燕洛轩冷着一张面孔,淡淡地道:“他本来就是我的人,是我特意安插在德妃身边的。我还告诉你一件事。朝中那些胆小怕事,投奔燕洛琪的人,也都是装的。他们是奉命打入辰王党内部,以寻找逆反的机会。”

高公公讽刺道:“这么说,他们都是赤胆忠心了?四爷如此心计,老奴真是佩服的五体投地。”他正正了身子,接着道“可四爷知道八爷现任何职吗?燕国一半的兵马都他的在手里,二爷之所以没有让他回京任职,就是为了防患未然。”看着燕洛轩,高公公叹了一口气,“你们争来争去,到头来能得到什么?多少人会成为你们政治之争的牺牲品。最后,还不是孤家寡人一个?”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