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魂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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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卒与炮

    fri jul 03 01:12:31 cst 2015

    清晨。

    天微亮。

    古剑门的主峰古剑峰在群山环绕之下,显得格外的挺拔。山中云雾缭绕,犹如仙境一般。清晨的阳光洒在群山之中,充满了圣洁的气息。时不时传来清脆的鸟鸣,使得这仙境之中凭白多了一些灵气。

    门中的弟子大部分已经早起,山下四名引门弟子一字排开,身躯挺拔,宛如苍松。一身青衫显得格外精神,一把长剑背负在背上,神情格外的自信和骄傲。

    他们的背后是一条狭长的古道,一直通往山峰之上,从山脚下看,几乎看不到尽头。那古道的石砖已经有些破旧,那斑驳的裂痕仿佛告诉世人,其昔日的辉煌。

    古道的两旁,苍松挺立,显得庄严、肃穆。

    在这片修行者众多,强者如林的大陆上,古剑门作为方圆五百里内第一修行的宗门,自然有其值得骄傲的地方。门中修行弟子近千,四大长老修为深厚,门主古星海天赋惊人,曾入当今天下正道魁首上三宗――万剑宗的门下,成为亲传弟子。后被门天剑宗高层赏识,让其自行出山,加入古剑门,最后凭着自己的努力和手中的剑,取得门主之位。古星海这些年在万剑宗的帮助下,把古剑门发展的有声有色,同时其修为也早已突破地魂境,步入第六境――天魂境。其中门中的一位太上长老据说还是如今三大帝国之一――北秦的供奉。可以说,在这方圆五百里内,古剑门隐为第一。

    今天,清静飘渺的古剑峰,迎来了两位不速之客。

    在那山脚之下,远处的森林之中,慢慢浮现出两道身影。其身影看似缓慢,实则迅速,当引门弟子在远处刚刚发现的时候,这两道身影已经出现在他们的面前。

    一高一矮。两人都是身披一件斗篷。一件初看是黑色,仿佛又隐透着血色的斗篷。两道身影低着头,静静的站在引门弟子的面前。

    一动不动,显得异常的安静。显得格外的诡异。

    这个时候,四名引门弟子中的一位年纪最大的师兄,开口道:“两位不知来我古剑门,有何事?”

    “咳咳.....”那位身材矮小的斗篷男子,轻轻的咳嗽着,佝偻着腰,说道:“我们来找你们的掌门!”声音显得苍老、晦涩。

    “掌门?”那名弟子一愣,随即说道:“不好意思,掌门正在闭关,如果二位有什么急事的话,我可以去通报长老,让长老定夺,二位可以在此等..........候!”

    当这名弟子话音刚落的时候,天空中突然飘落下无数的树叶,迎风飞舞。而那无数的树叶以及四名弟子的正中心仿佛被一道异常锋利的刀刃划过一般,全部一分为二。

    鲜血混合着内脏全部喷洒出来,喷洒在那斑驳的古道之上,本来清新的画面,一瞬间变得异常的血腥,空气中充满了刺鼻的血腥味。

    那名高个子的斗篷身影仿佛没事一般,从四名弟子的尸体之上,跨了过去,顺着古道,慢慢的走了上去。

    其身后的那名老者,小心翼翼的穿过那四名弟子的尸体,仿佛深怕那鲜血弄脏了自己的鞋子一般,跟了上去,一边走,还一边喃喃自语道:“咳咳,年轻人火气就是旺啊,老头子我年经大了,想多唠叨几句,你怎么话都没说两句就杀人了,真是得,喂喂喂,和你说话呢,我说你能不能走慢点,年经大了,走不动啊!”

    那名高个子的斗篷男子直接无视老者的唠叨,顺着古道,朝着峰顶走去。

    当二人走到一半的时候,突然停了下来。

    只见古道边上,半山腰处有一个亭子,亭子中央一位黑衣劲装打扮的中年男子坐在那里,男子面前插着一把巨剑,双目锋芒毕露,紧紧的盯着二人,厉声说道:“你们是谁,为何上来没有通报?”

    “咦!一个小小的守门的,竟然也有本命境?咳咳咳....老夫是不是太久没出来走动了,什么时候这天下的本命境这么不值钱了?”

    黑衣中年男子名叫徐锋,乃是古剑门的核心弟子,年纪轻轻一身修为隐然到了本命境,要知道在如今的修行界,本命境乃是一个门槛,突破这个门槛,就能修得属于自己的本命之魂,以后修行对敌自然是事半功倍。如今不知道有多少人被卡在这个门槛。所以以徐锋的年纪和修为,自然是门中的骄傲。而徐锋因为前些日子犯了错,被掌门处罚守门一年,本来就憋着一肚子的火,一听那老者略带嘲讽的语气,火气一下子就冒了上来。霍然站了起来,拔出身前的长剑,指着二人,一下子天地元气大涨,全部聚集过来,涌入那巨剑之上,整个巨剑居然发出红色的光芒,亭子里的温度也陡然增高,徐锋的背后随之浮现出一只大鸟,全身散发要炙热的温度,发出一声清澈的鸣叫,在山谷之中回荡,用冰冷的神情死死的盯着身穿斗篷的二人。

    徐锋厉声道:“来者报上名来,上山为何不做通报,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哈哈.....咳咳咳.......”那名老者仿佛遇到了一件非常开心的事情,笑得异常开心道:“哈哈哈哈,你看看,都说了年轻人火气旺嘛,又是一个话没说完就拔剑的,哈哈?”

    那名高个子的斗篷男子也不答话,仿佛木头一般,向前走了两步,走到了老者的前面,面对着徐锋,低头而立。

    徐锋本身就性格暴躁,加上修为在同门之中一直领先,所以性格高傲。本来他就已经想动手了,但是大门派的涵养毕竟在那里,所以忍怒再次问道:“你们到底是谁?为什么门下弟子没有通报?”

    “呵呵!”老者笑着低声道:“我说小娃子,要打就快点啊,通报?死人怎么通报?”

    “什么!”徐锋一听,终于明白了,再也忍不住了,全身元气狂涌,一剑挥了出去,仰天厉啸:“找死!古剑焚天!”

    那巨剑带着炙热的气息,横扫过去。一时间亭内涌现出无数炙热的火焰,那火红的元气仿佛连天都可以焚烧。

    高个斗篷男子面对这如此霸道的一剑,只是右手探入头蓬里肩膀的位置,俯下腰,直到那一剑几乎要砍到自己身上的时候,才悍然出手。

    只听见十分清脆的“当!”的一声,那漫天的红云居然被一道异常快速的斩击斩得支离破碎,那暴动的天地元气也慢慢的消失在天地之中。

    徐锋更是被一股巨力连人带剑斩得连连后退,撞到了亭子的大柱之上,才停了下来。脸色苍白得惊叫道:“什么!”

    而那名斗篷男子看起来依旧是保持这俯腰的姿势,站在那里。仿佛根本就没有出手一般。

    徐锋面色凝重的盯着那名男子,徐锋虽然骄傲,但是并不表示傻,他自己非常清楚,眼前的这名男子刚才几乎在没有动用元气的情况下,光凭斩击就把自己的一招给破了,而且其实自己还受到了伤害,光凭刚才那一斩,快得自己根本就没有看清楚,强,对手非常的强。光凭刚才那一击,别说自己,就算是门中的长老都不一定有这样的水平。

    徐锋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再次冲上去。

    手中的巨剑现出重重剑影,直接罩向那名男子。而一时间,身后的本命火鸟也鸣叫不断,带着疯狂炙热的气息,对着敌人,冲了过去。

    这套剑法乃是掌门年青时,月夜之下,夜观群峰,峰峦重叠而悟,名为“峰峦剑法!”其每一招都有数个变化,变化之中既有防御又能进攻,可以说是保命与杀机并存。此刻,徐锋认为对于面对无法预测的高手,用这一套剑法最为稳妥。加上自己本命火鸟的辅助,徐锋自信的认为,坚持个几十个来回应该不成问题。

    这个时候,斗篷男子慢慢的站了起来,露出了面貌。身材高大挺拔,脸上带着一个诡异的面具,面具只露出两个眼孔,那眼孔透露出来的目光,显得格外的阴冷,额头的正中央仿佛用鲜血刻着一个字――“卒!”

    男子露出肩膀上的刀柄,刀柄上缠绕着一丝丝暗金的金丝,刀柄上刻着一些古怪的符文,随着男子元气的灌入,整个刀柄上的符文慢慢的发出淡红色的光芒。

    拔刀。

    斩。

    徐锋只觉得眼睛一亮、在亮、亮到自己仿佛面对的是一个太阳,让光芒刺眼到自己几乎无法直视。

    自己的攻击都还没来的急变化,就在这漫天的光芒中化为乌有,接着泪水不受控制的流了下来,等自己清醒的时候,徐锋那高傲的脸上露出苦涩的笑容,他低头看了看自己的下身,一无所有。

    原来那斗篷男子的一招,就把徐锋直接斩成了两半。

    徐峰此刻才感觉到疼痛,鲜血从伤口汹涌的喷了出来,意识渐渐的模糊,脑海中只有一个念头:好快的刀!

    天空中那本命火鸟,发出凄惨的悲鸣,以一种几乎燃烧着自己生命的姿态,迅速的冲向山顶,发出耀眼的红芒,痛苦的悲鸣,然后在山顶的上空爆炸,化为绚丽的光彩。

    一下子,整个古剑峰人生鼎沸,无数的弟子骇然的看着天空那绚丽的火光,脸色巨变,一些年长的弟子高生叫道:“不好,那是徐师兄的本命火鸟,见鬼了,徐师兄被杀了!快,快,敌袭!敌袭!”

    四名身穿白袍的长老同时出现在古剑峰的演武大厅,脸上的神情充满了凝重,其中一位长须长老高声喊道:“敲古钟,令众弟子集合,快把护山剑阵打开!”

    一时间古剑峰钟声大作,无数的弟子开始集中起来,整个古峰剑光大作,一道古朴、恢宏的气息从古剑峰弥漫开来。

    此刻,古剑峰的某处密室里,掌门古星海睁开了双眼,听着那钟声,消失在密室之中。

    古道之上,亭子之中。

    那名身穿斗篷的老者看了看地上已经成为两半的尸体,摇了摇头,说道:“唉,一个本命境的高手,居然连一刀都挡不住,真没意思!”说完之后,抬起了头,露出脸上同样是一个诡异的面具,面具的正中央刻着一个“炮”字,老者看了看山顶,听到那洪亮的钟声,以及开启剑阵的漫天剑光,说道:“我说卒啊,你能不能温柔点,我们只是来拿东西,搞得场面这么大,我老了,经不起折腾得,杀这么多人,会很累的啊!”

    那么被叫做卒的男子,没有回话,一声不吭的对着山顶走了上去。

    老者自讨没趣的笑了笑,跟了上去。

    没走多久,卒突然停住了脚步,轻轻的说道:“又不用你杀,你累什么?不然为什么我是卒,而你是炮!”

    “哈哈哈哈!”老者仿佛觉得能被称为炮,是一种极大的荣耀,开心的笑道:“这也是为什么那么多人,老夫最喜欢和你一起行动!哈哈哈哈。”那笑声充斥着整个古道,充满了张狂、嚣张。

    卒看着那山顶之上,再一次轻轻的说了句话,那声音虽然年经而且充满磁性,可是在这古道之上,显得格外的冰冷。

    卒说:“其实,一起杀,比一个个杀,要来得简单得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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