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赵康（一）
吃着这般美味的鱼，我差点连舌头也吞下去了，孙得成见我这般表现，也如饿虎扑食一样夹了一块鱼肉，鱼刺都不吐的塞进了嘴里，一边口齿不清的道：“好吃。”
这一顿饭吃了我们半个小时，最后我们把鱼汤都喝的干干净净，二毛得意的笑着道：“宗哥，你要组建的黑社会，给我安排一个位置吧。”
封师训笑道：“原来毛哥你做这顿鱼的目的是投名状啊，让你负责大家伙的伙食怎么样？”封师训话音未落，二毛忽然一个起跳上了桌子，但是只是在桌子上轻点了一下，尔后再次纵跃，只见他在半空间猛的舒展了身子，手臂似乎暴涨一节
只在瞬间，二毛就攀住了房梁然后一个大吊环，倒挂在房梁上道：“这样呢？”
我怎么也想不到，二毛竟然还有这般身手，一直以来，我都只以为他是个厨师，仅仅只是厨师，只是他刚才露的这一手，完全颠覆了我的认知。如果不出意外的话，就算是我，想要战胜他也至少得在几十招之后。
孙得成更是看的目瞪口呆，只有封师训依旧一副平淡的模样道：“你来负责我们的伙食，或者，继续做你的厨师吧。”封师训说完，就转身对段文龙道：“龙爷，这次谢过了，我们说话算话，回去了马上给你五十万的启动资金，我们需要你尽快建起属于我们的势力。”
二毛笑嘻嘻的跳下了房梁，去收拾碗筷了。我趁机问封师训为什么要这样对待二毛，封师训扶了扶眼镜道：“因为我们确实需要一个营养师，本来我只是认为他饭菜做得可口，开玩笑的，可是，在他展露了他的功夫之后，我真正下定了决心，我们需要他为我们做饭，而且，他可以真正保证我们的营养。”
这边事情都分陪完毕之后，段文军去找回了主人，告诉他我们要走了，院子也就不租了，一群人收拾收拾就去路边等车。这里的车很不好等，一天只有两趟，真正的过时不候，就在我和孙得成也打算上车的时候，封师训忽然拉住了我们，对段文龙道：“龙爷，你们先回去吧，我们还有点事，办完就回来找你们。”
看看时间已经是下午三点半了，司机再不等待，直接发动了车就走，不过这也怪不得别人，毕竟从这里到大理需要接近四个小时，再耽误下去天黑以前他们就赶不回去了。这里的路况又这么差，万一抹黑赶路是很危险的。
这里的人已经习惯了，所以大家都没有多说什么，段文龙打开窗户对我们挥了挥手，我们一直目送公交车转过了一个弯，再也看不见了，才问封师训道：“疯子，你说的还有事，究竟是什么事啊？”
封师训高深莫测的笑了笑道：“走吧，去石龟那里，就在今夜，一定
有人来找我们。”
看封师训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我和孙得成也不好反对，只好将刀剑分别提在手上，还是由孙得成在前，我断后，一路朝石龟赶去。
一路上，我和孙得成多次问封师训，究竟是谁要来，他又是怎么知道的。可是封师训每次都笑笑，根本就不回答我们，要么就是转移话题。我们又不能强迫的问，就算问了，以封师训的性格，他不想说，我们也问不出什么。
我只好对孙得成道：“孙子，别问了，疯子的性格你又不是不知道，他不想说的事，你再怎么问，他也不会说的。我们就安心的过去等吧，等人来了不就知道了？”
孙得成气鼓鼓的道：“疯子，我去你大爷的，你他妈哪怕是编一个人来骗骗老子也好啊，就他妈这样啥也不说，你说你几个意思？我记得以前你不是这样的啊……”
听孙得成这样一说，我忽然觉得有点不对，是的，以前的封师训虽然冷静，但是毕竟也是正常人，有喜怒哀乐。可是这三年来，我们都有了不小的变化，孙得成变得越来越豪放，以前的他也会知道害羞，可是现在的他几乎没有完全没有了害羞的感觉，说好听点就是不拘小节。
封师训的变化，我们一直没有注意过，一直到刚才孙得成提出来了，我才觉得不对，现在的封师训正慢慢的变得没有人性，似乎他的一切都是在计划、谋划，所有一切能利用的，他都会利用起来，甚至有时候会为了达成某一个目的而不择手段。
比如我们刚到大理的时候，在那个叫凤仪的小镇，我们和城管的那一架，其实是可以避免的，因为孙得成虽然有时候挺混账，可是在有人的时候，是非常听我们的话的。如果那时候封师训肯制止，我们也不会和城管闹出那么大的矛盾，甚至进了监狱。
想到这里，我忽然停住了脚步，拉住了封师训道：“疯子，孙子不说我还没有发现，你怎么会变成这样？”
封师训昂起头，深吸了一口气，闭上眼睛似乎在思考什么，良久才睁开眼道：“走吧，先到石龟那里再说吧。如果我们等的人来了，就等事后我再给你们解释；如果他还没有来，我就在等待的时间里给你们解释。”
封师训说完，拨开孙得成，自己在前面带路，竟然一句话也不再理会我们，只留下我和孙得成面面相觑。
但是这么多年的感情，注定了我和孙得成做出了同样的选择，那就是相信他，跟随他继续走。
到石龟附近的时候，我看了一下手机，已经是下午四点半了，周围明显没有来人痕迹，孙得成拿出了最后的三罐红牛，给我们一人丢了一罐，然后靠在石龟上盯着石龟。
封师训抽了一口烟道：“还记
得应广生他们去你家那次吗？”封师训看了看我道：“那次，在河边，我说过，既然你们都把我摆在了军师的地位上，那么我就必须担负起来，作为一个军师，是不需要感情的，我必须保证你们好好的，或者说，我必须保证我们的事能继续进行下去，如果一定要做出牺牲的时候，我也必须铁石心肠。
“现在我们只有三个人，如果真的遇到了什么不可避免的伤亡，我会尽最大可能的救你们活下去，但是如果必须有人死，哪怕这个人是孙得成，或者，是我，我都会选择让孙得成或者是我去死！
“如果死的这个人是你何朝宗，你死了，我和孙得成能活下去，那么，我也会毫不犹豫的让你去死！”
封师训的这些话，听的我和孙得成都有些毛骨悚然，这还是我们认识的封师训吗？这还是和我们从小一起长大的封师训吗？
“你们不要怀疑，我一定会这样做！”封师训扶着眼睛道：“因为我们三个人陷的局……越来越深！虽然大体上和我一开始考虑的一样，但是仔细想想，似乎我们背后有一个人在推动着这一切，而且，不仅仅是针对我们，而是针对每一个寻龙的人！
“你们都喜欢看小说，应该知道小说里面的主角不死论，作为主角，不管是遇到多大的危险，到最后都会化险为夷，甚至可以因祸得福。如果说我们寻龙之路是一本小说的话，那么一开始的我们都只是路人甲、路人乙。
“可是在和尚你拿出了龙鳞之后，我们仨等于是开了外挂，也就是说我们的身份地位在一开始就设定的比其他人高。在我们吃下肥遗的内胆之后，尤其是在我们遇到蛟龙之后，我们已经有了争夺主角的资格！
“为了我们最终可以真正成为主角，我们必须将这条路走下去。或许你们会说现在可以放弃，可是，我要说的是，晚了，我们已经没有退路了。”
我狠狠的把烟头丢在地上踩了一脚道：“为什么？”
此时的孙得成不知道在发什么呆，手上的烟头已经烧到了他的手指，他竟然没有半点反应。
“因为一旦我们退了，我们都会死！而且，死全家！”封师训终于咆哮出来了，眼眶里流着眼泪，这样的封师训才是我们认识的封师训，至少，他会哭，“还记得我们一度放弃了寻龙吗？我被人威胁，孙得成被人用枪低着，至于你，应广生和应元江找到你家！”
是啊，这些似乎真的是有人在背后推动一样。
封师训擦干了眼泪，沉默了一会道：“你真以为你遇到应元江和应广生是偶遇？天下怎么会有那么巧的事？按道理说，他杀了白静的那段时间，才是我们最容易遇到他的时候，可是，那时候你遇到过吗？没
有，你没有，你在拘留所遇不到很正常，可是我和孙得成那段时间都在那里找他，我们也没有找到！”
孙得成终于开口道：“是啊，为什么那时候我们根本找不到他？难道不是因为他们家有钱，用钱把那件事摆平了吗？”
封师训笑了笑道：“你太天真了，面对国家机器，不要说区区一个赢家，就算把封建王朝所有家族合起来，都不够国家机器看的。”
（本章完）
这一顿饭吃了我们半个小时，最后我们把鱼汤都喝的干干净净，二毛得意的笑着道：“宗哥，你要组建的黑社会，给我安排一个位置吧。”
封师训笑道：“原来毛哥你做这顿鱼的目的是投名状啊，让你负责大家伙的伙食怎么样？”封师训话音未落，二毛忽然一个起跳上了桌子，但是只是在桌子上轻点了一下，尔后再次纵跃，只见他在半空间猛的舒展了身子，手臂似乎暴涨一节
只在瞬间，二毛就攀住了房梁然后一个大吊环，倒挂在房梁上道：“这样呢？”
我怎么也想不到，二毛竟然还有这般身手，一直以来，我都只以为他是个厨师，仅仅只是厨师，只是他刚才露的这一手，完全颠覆了我的认知。如果不出意外的话，就算是我，想要战胜他也至少得在几十招之后。
孙得成更是看的目瞪口呆，只有封师训依旧一副平淡的模样道：“你来负责我们的伙食，或者，继续做你的厨师吧。”封师训说完，就转身对段文龙道：“龙爷，这次谢过了，我们说话算话，回去了马上给你五十万的启动资金，我们需要你尽快建起属于我们的势力。”
二毛笑嘻嘻的跳下了房梁，去收拾碗筷了。我趁机问封师训为什么要这样对待二毛，封师训扶了扶眼镜道：“因为我们确实需要一个营养师，本来我只是认为他饭菜做得可口，开玩笑的，可是，在他展露了他的功夫之后，我真正下定了决心，我们需要他为我们做饭，而且，他可以真正保证我们的营养。”
这边事情都分陪完毕之后，段文军去找回了主人，告诉他我们要走了，院子也就不租了，一群人收拾收拾就去路边等车。这里的车很不好等，一天只有两趟，真正的过时不候，就在我和孙得成也打算上车的时候，封师训忽然拉住了我们，对段文龙道：“龙爷，你们先回去吧，我们还有点事，办完就回来找你们。”
看看时间已经是下午三点半了，司机再不等待，直接发动了车就走，不过这也怪不得别人，毕竟从这里到大理需要接近四个小时，再耽误下去天黑以前他们就赶不回去了。这里的路况又这么差，万一抹黑赶路是很危险的。
这里的人已经习惯了，所以大家都没有多说什么，段文龙打开窗户对我们挥了挥手，我们一直目送公交车转过了一个弯，再也看不见了，才问封师训道：“疯子，你说的还有事，究竟是什么事啊？”
封师训高深莫测的笑了笑道：“走吧，去石龟那里，就在今夜，一定
有人来找我们。”
看封师训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我和孙得成也不好反对，只好将刀剑分别提在手上，还是由孙得成在前，我断后，一路朝石龟赶去。
一路上，我和孙得成多次问封师训，究竟是谁要来，他又是怎么知道的。可是封师训每次都笑笑，根本就不回答我们，要么就是转移话题。我们又不能强迫的问，就算问了，以封师训的性格，他不想说，我们也问不出什么。
我只好对孙得成道：“孙子，别问了，疯子的性格你又不是不知道，他不想说的事，你再怎么问，他也不会说的。我们就安心的过去等吧，等人来了不就知道了？”
孙得成气鼓鼓的道：“疯子，我去你大爷的，你他妈哪怕是编一个人来骗骗老子也好啊，就他妈这样啥也不说，你说你几个意思？我记得以前你不是这样的啊……”
听孙得成这样一说，我忽然觉得有点不对，是的，以前的封师训虽然冷静，但是毕竟也是正常人，有喜怒哀乐。可是这三年来，我们都有了不小的变化，孙得成变得越来越豪放，以前的他也会知道害羞，可是现在的他几乎没有完全没有了害羞的感觉，说好听点就是不拘小节。
封师训的变化，我们一直没有注意过，一直到刚才孙得成提出来了，我才觉得不对，现在的封师训正慢慢的变得没有人性，似乎他的一切都是在计划、谋划，所有一切能利用的，他都会利用起来，甚至有时候会为了达成某一个目的而不择手段。
比如我们刚到大理的时候，在那个叫凤仪的小镇，我们和城管的那一架，其实是可以避免的，因为孙得成虽然有时候挺混账，可是在有人的时候，是非常听我们的话的。如果那时候封师训肯制止，我们也不会和城管闹出那么大的矛盾，甚至进了监狱。
想到这里，我忽然停住了脚步，拉住了封师训道：“疯子，孙子不说我还没有发现，你怎么会变成这样？”
封师训昂起头，深吸了一口气，闭上眼睛似乎在思考什么，良久才睁开眼道：“走吧，先到石龟那里再说吧。如果我们等的人来了，就等事后我再给你们解释；如果他还没有来，我就在等待的时间里给你们解释。”
封师训说完，拨开孙得成，自己在前面带路，竟然一句话也不再理会我们，只留下我和孙得成面面相觑。
但是这么多年的感情，注定了我和孙得成做出了同样的选择，那就是相信他，跟随他继续走。
到石龟附近的时候，我看了一下手机，已经是下午四点半了，周围明显没有来人痕迹，孙得成拿出了最后的三罐红牛，给我们一人丢了一罐，然后靠在石龟上盯着石龟。
封师训抽了一口烟道：“还记
得应广生他们去你家那次吗？”封师训看了看我道：“那次，在河边，我说过，既然你们都把我摆在了军师的地位上，那么我就必须担负起来，作为一个军师，是不需要感情的，我必须保证你们好好的，或者说，我必须保证我们的事能继续进行下去，如果一定要做出牺牲的时候，我也必须铁石心肠。
“现在我们只有三个人，如果真的遇到了什么不可避免的伤亡，我会尽最大可能的救你们活下去，但是如果必须有人死，哪怕这个人是孙得成，或者，是我，我都会选择让孙得成或者是我去死！
“如果死的这个人是你何朝宗，你死了，我和孙得成能活下去，那么，我也会毫不犹豫的让你去死！”
封师训的这些话，听的我和孙得成都有些毛骨悚然，这还是我们认识的封师训吗？这还是和我们从小一起长大的封师训吗？
“你们不要怀疑，我一定会这样做！”封师训扶着眼睛道：“因为我们三个人陷的局……越来越深！虽然大体上和我一开始考虑的一样，但是仔细想想，似乎我们背后有一个人在推动着这一切，而且，不仅仅是针对我们，而是针对每一个寻龙的人！
“你们都喜欢看小说，应该知道小说里面的主角不死论，作为主角，不管是遇到多大的危险，到最后都会化险为夷，甚至可以因祸得福。如果说我们寻龙之路是一本小说的话，那么一开始的我们都只是路人甲、路人乙。
“可是在和尚你拿出了龙鳞之后，我们仨等于是开了外挂，也就是说我们的身份地位在一开始就设定的比其他人高。在我们吃下肥遗的内胆之后，尤其是在我们遇到蛟龙之后，我们已经有了争夺主角的资格！
“为了我们最终可以真正成为主角，我们必须将这条路走下去。或许你们会说现在可以放弃，可是，我要说的是，晚了，我们已经没有退路了。”
我狠狠的把烟头丢在地上踩了一脚道：“为什么？”
此时的孙得成不知道在发什么呆，手上的烟头已经烧到了他的手指，他竟然没有半点反应。
“因为一旦我们退了，我们都会死！而且，死全家！”封师训终于咆哮出来了，眼眶里流着眼泪，这样的封师训才是我们认识的封师训，至少，他会哭，“还记得我们一度放弃了寻龙吗？我被人威胁，孙得成被人用枪低着，至于你，应广生和应元江找到你家！”
是啊，这些似乎真的是有人在背后推动一样。
封师训擦干了眼泪，沉默了一会道：“你真以为你遇到应元江和应广生是偶遇？天下怎么会有那么巧的事？按道理说，他杀了白静的那段时间，才是我们最容易遇到他的时候，可是，那时候你遇到过吗？没
有，你没有，你在拘留所遇不到很正常，可是我和孙得成那段时间都在那里找他，我们也没有找到！”
孙得成终于开口道：“是啊，为什么那时候我们根本找不到他？难道不是因为他们家有钱，用钱把那件事摆平了吗？”
封师训笑了笑道：“你太天真了，面对国家机器，不要说区区一个赢家，就算把封建王朝所有家族合起来，都不够国家机器看的。”
（本章完）